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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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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的回答,贺峥倒是不感到以外,但却还是有些觉得难过,吃饭的时候麟宝宝对他敌意很深,一边扒饭一边气鼓鼓的看着他,二少想到之前他想让夏侯襄给他当姐夫的事情,顿时看这小屁孩不顺眼了,因此眼神特别犀利,小包子这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气势汹汹的跟他对视,苏媛则是被吓得头都不敢抬。

    苏婧伸手敲了敲桌子:“好好吃饭!”两位少爷这才放弃了对对方的成见,低头开始好好吃饭。

    一顿饭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加上下午还有学生要来,苏婧吃饭的速度也略微的快了,贺峥也不好拖时间,只能吃完饭又刷了个碗,才依依不舍的从苏家走了。

    瞧见二少走了,苏婧才算是静下心来,下午李恒来上课的时候,说他娘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下地走动之类的已经不成问题了,也稍微涨了些肉了,不再是那副骨头架子的样了。

    苏婧说:“等你娘身体养好了,肯定是个美人。”

    李恒嘿嘿的笑了,然后竟然点头,说:“我娘是好看的。”

    胖包子就像是有雷达侦测一样,从苏婧身后探出头来,一脸期待的问:“谁好看?”

    苏婧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把他按了回去:“去去去,一边玩去。”

    麟宝宝哼哼唧唧的往后一步三挪,小声说:“阿姐好小气……”

    谁来拯救这孩子的三观!为什么只有这个扭转不过来!苏婧懊恼的扶着额头,这小孩到底是像谁,苏媛就很正常啊,她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奇葩!

    小奇葩因为兴趣爱好受限制了,只能抱着兔子不撒手,才能缓解心中的抑郁,苏媛看见了,说:“麟儿,兔子好像很不舒服……”

    苏麟稚嫩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些沧桑的神色,老气横秋的说:“二姐,我在思考人生。”他不就是喜欢好看的人么,追求美丽的事物这件事情没有错啊。

    “恩?”苏媛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他才三岁,有什么人生好思考的。

    思考人生的包子说:“我要怎样才能光明正大的,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家长从后头路过,从他怀里拎出来挣扎的不行的兔子,放到地上看着它蹦跶走了,才说:“等你能克制住自己的时候,实在不行那就等我死了吧。”

    苏麟可怜兮兮的撒娇:“阿姐……”

    苏婧摇摇头说:“撒娇不管用,阿姐免疫的。”

    小孩认命的从小马扎上站起来,往房里去了,苏媛立马问他:“麟儿,你干嘛去?”

    麟宝宝沧桑的回:“练字。”

    苏媛有些担心,问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这时候别人家的小孩都在玩呢,苏麟却要一直练字,学习。苏婧收拾完了讲课的东西,才回道:“我让他练的,可不止是字,练字不过是一种手段,苏麟太聪明了,一定要懂得怎么克制自己,怎么样定心,如果他静下心来写字,几张字是很快的,只是因为他的心一直不定,所以才觉得总也写不完。”

    苏媛听的似懂非懂,但总结起来就是为苏麟好就是了,也就点了点头。

    重阳的时候天气开始转凉,几场秋雨一下,夏装穿在身上就觉得有些单薄了,苏婧是晚上睡觉前关窗,被冷风吹得一抖,才觉得秋天是真的要来了,第二天赶紧去扯了布,找村里的媳妇们做了几身衣服,连带着冬衣也备下了,还给家里每人做了一身料子好些的新衣,准备过年时候穿,苏麟这会长的最快,所以适当的给衣服做的大了些,到时候如果还大,里头也能多穿件衣服。

    贺峥这阵子还是经常来茶馆,也继续对金老纠缠不休,可惜金老依旧对他不假辞色。

    又因为苏婧的阻止,帮忙也渐渐少了,现在就是出钱在茶馆解决三餐,谢大叔是个大老粗,轻易不能察觉别人的动态,这会他都看出来俩人有问题了,其他人当然也能看出来,谢大婶寻了个空,私下里问她:“你们这是怎么了?”

    苏婧说没怎么,谢大婶可不信,一样一样的列举了,比方说贺峥怎么现在都不来帮忙了,你们说话也少了,每次他来吃饭招待的都是卓飞等等,最后听的苏婧都愣了,只好一一反驳:“人家是大家少爷,怎么好一直给我当小工,我们说话少,那不是因为店里忙吗,还有卓飞本来就是跑堂的,我要在后厨忙。”

    谢大婶一脸不信的神色:“他来帮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说不通啊,快跟大婶说实话。”

    苏婧死猪不怕开水烫,坚持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实话,弄的大婶气的想拧她,苏婧只好赶紧跑了。

    卓飞作为茶馆八卦第一人,自然是不会错过他们之间的八卦的,可是两个当事人一个是自己现任主子,一个是惹不起的少爷,从谁才能找到八卦切入点呢?他在柜台边上撑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薛文正核对账本,瞧他那副死样,就说:“你去找少爷聊天吧。”

    卓飞原本还想说找小屁孩有什么好聊的,但是突然反应过来,问:“你觉得小少爷知道内情?”他心中的八卦之魂,这会快要破体而出了。

    薛文敲着算盘,眼睛私下里看了看,发现没有敌情之后,才对他说:“我看小少爷这两天对贺少爷,态度很有问题。”原本苏麟看见贺峥,不说是老鼠看见猫的态度吧,那起码也是低上一头的,绝对不敢像现在这样,那叫一个针锋相对。

    如此这般,卓飞欢乐的去找小少爷聊天去了,这时候麟宝宝正在后院喂兔子,灰兔子这会的体型已经不知道是当年的多少倍了,长相也从当年又软又萌的样子,变成了这会的霸气豪迈,主要是太圆了,功劳都在苏麟的不科学喂养,以及过度投喂。

    卓飞是相当知道如何投其所好的,偷摸着在袖子里藏了几片肉干,挪到了苏麟边上之后,瞧见四下无人,才把肉干拿出来给他:“来,少爷,给你的。”

    麟宝宝接了肉干,一反常态的没给兔子,而是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肉干有些硬,他嚼起来挺吃力,肉呼呼的腮帮子因为咀嚼的动作,而一鼓一鼓的,瞧着倒是跟正在吃菜叶的兔子挺像,挺萌。

    但是卓飞却没法体会这种萌,赶紧伸手捏住了他的正在嚼东西的腮帮子,压低了声音说:“我的小祖宗,快!吐出来!”

    苏麟是没到嘴里的大家分享,到了嘴里的不轻易往外,于是他坚持着没吐出来,含糊不清的问:“为……森么?”

    “那肉干是俩月之前你给我的!”给兔子吃没事,给你吃我怕要坏事啊!卓飞心里一阵嚎,这小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苏麟一听立马吐了,还好这肉干难嚼,不然这会他都咽下去了,呸呸几声,吐干净了嘴里的肉干之后,他才老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这样啊!我给你的肉干你这么久都不吃!还给我!”

    卓飞赶紧解释:“少爷,我这是给你喂兔子的啊!大小姐不是把你的肉干都收了,不让你用肉喂兔子么?”

    麟宝宝深沉的看着他,语气相当不符合他的年纪:“你也知道阿姐不让啊……那你还给我,你坏哟。”

    卓飞觉得要不是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够强,这会就要被他吓得窜起来了,思索了一下之后,他觉得这位小爷肯定是有目的的,于是问:“少爷……你想做什么?”

    苏麟对他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卓飞顺势凑了过去,麟宝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卓飞吓得赶紧摇头,开玩笑,他不过是来听八卦的,可不是来送死的!

    小孩对他这种没胆子的行为非常鄙视:“我瞧不起你。”

    卓飞坚定的说:“少爷,你瞧不起我也不行。”

    苏麟只好换了一个思路,重新让他把耳朵凑过来,然后又是叽噜咕噜的说了一通,卓飞听完还是面有难色,苏麟摇摇头,说:“你太没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卓飞一把把他拉住了,问:“小少爷……贺少爷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他?”

    苏麟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哼哼唧唧的说:“想当我姐夫,想得美!”还凶他!

    卓飞觉得自己已经窥到天机了,顿时功成身退的说:“少爷,我想了想,这要是东窗事发,我肯定会被弄死的,我觉得比起面子来说,命还是比较重要的,我先去帮忙了,您慢慢玩!”然后不顾苏麟控诉的目光,他自己跑了。

    苏麟觉得很忧伤,虽然现在贺峥好像是跟自家阿姐闹的挺不开心的,可是他一想起之前那俩还和好来着,就开始心慌,万一他们又和好了怎么办?贺峥要是真给自己当姐夫了,那岂不是比童话故事里的后妈还可怕!自己岂不是要变成灰姑……额,不对,二姐是灰姑娘,他是灰弟弟。

    想想真是太可怕了,但是最合适的帮手卓飞又是个怂货,麟宝宝觉得自己的神童脑子,这会也变得有些不好使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贺峥不来店里,还能不被察觉动手的人是他呢?

    仔细一想,如果是卓飞动手的话,那小子这么没义气,到时候阿姐一吓唬他,他肯定什么都招了,风险好大。麟宝宝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张树叶子,忧伤的看了一眼,默默地扔地上了,因为他现在也没把握,到时候如果被抓了,能不能抗住自家阿姐的逼供,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趁早放弃吧。

    瞧着那片被扔在地上的树叶子,苏麟安慰自己,不是自己不给力,而是敌人太强大,再说阿姐应该会有好眼光的,怎么都是自己亲姐,不可能审美差到这种地步啊,放着好看的哥哥不选,选贺峥那个脾气又差,长的……额,长的勉强凑合的人……吧?

    晚上的时候,卓飞嗷了一嗓子,就从后屋冲到了前头,薛文记账的笔吓得一抖,没好气的说:“你发什么疯呢!”

    卓飞说:“兔子!兔子拉肚子了!”兔子拉肚子,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啊!他可是知道历史的,这兔子是贺峥送给苏婧的,尼玛这就是活生生的定情信物啊,这兔子要是死了,卧槽!八卦还怎么继续!

    苏婧第一反应是拉住了要跑的苏麟:“你给它吃什么了?”

    苏麟刚才逃跑完全就是有点条件反射的因素在里头,这会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回真不是我,今天只给吃了菜叶子,还是洗干净了,没水的!”

    苏婧怀疑的看着他,但是小孩眼神太坚定了,可能她真的弄错了,也不一定是苏麟的问题,但是又有些不放心,问:“那你跑什么?”

    麟宝宝心想我这是想做亏心事没做成,心虚啊!但是嘴上绝对不能这么回,只能可怜兮兮的说:“我担心兔子……”

    苏婧问:“拉的严重吗?”

    卓飞说:“哗哗的。”

    苏婧一听,也坐不住了,赶紧去后院看兔子去了,没一会就拿了个篮子出来,问:“谁知到城里哪有兽医的?”

    薛文想了想说城南好像有个兽医馆,但是这会已经晚了,肯定不开门了,而且一般兽医都是医牲畜的,兔子不一定能治。

    苏婧这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兔子拉肚子肯定不能找给人看病的大夫,好歹是兽医,就算不是专门看兔子的,那应该也知道原理的,就赶紧让薛文去准备车,好把兔子送去看大夫。

    苏麟问卓飞:“我阿姐为什么那么紧张?”不过是拉肚子而已,他也拉过肚子,就没见阿姐那么着急啊!虽然他心里对兔子也是很爱的,可是兔子还是比不上自己亲姐姐的。

    卓飞看他估计不懂,于是说:“兔子一旦拉了肚子,多半是活不成的,大小姐没跟你说过?”而且这兔子意义重大啊,那可是贺少爷送的。

    麟宝宝听完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医馆!”

    苏婧这会没工夫嫌弃他,只让薛文赶紧赶了牛车往医馆去,不管这会没有没有开门,人总该是在的,这时候开店,不像现代,都是店面房子,这时候一般都是店面跟住房在一起的,就算店门关了,也是能找到店主的,现在虽然有点晚了,自己一会多给些钱就是了,这兔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看了眼篮子里蔫蔫的兔子,苏婧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难受,只好别过脸去不看。苏麟也着急,一直催着薛文,让他把车再赶快一点。

    牛车到底不是马车,在这么心急的当口,那速度在苏麟眼里,简直就跟蜗牛似的,小孩一急,忍不住哭了,呜呜的在苏婧怀里忏悔:“我不该给它吃肉的,我不听话的。”

    苏婧反手抱住了他,安慰的拍了拍,说:“没事没事,一会看了大夫就好。”这话她说出口来,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可在苏麟心里,她的话一向是最管用的,听她这么说了之后,心也就定下来了,抽搭了几下,就把眼泪止住了。

    等牛车终于停在兽医馆面前的时候,苏麟觉得时间简直要过去一个世纪了,苏婧也是等得心焦的不行,薛文知道他俩着急,牛车还没停稳呢,他就从车上下来了,跑去敲医馆的门,过了一会,门后头才传来动静:“谁啊?咋了?”

    苏婧赶紧把装了兔子的篮子从车上拿下来,说:“大夫,您开个门,我家兔子病了!”

    里面一听是兔子,立马就说治不了,让他们回去,苏婧在门口磨了半天,说好歹试试,自己银子照给,苏麟在店门口狠狠的真情流露了一把,大夫被他哭的没办法,只好开了门:“行了行了,看这娃娃哭的那么可怜,我给看看就是。”

    苏麟抽抽搭搭的说:“谢谢爷爷。”

    小孩长得可爱,还那么有教养,大夫也是有孙子的人了,瞧他哭成这样,忙说:“快,别哭了,爷爷给兔子看看怎么了。”

    检查了一下兔子,最后大夫问:“是不是吃错了什么,我看不像寻常拉肚子啊。”

    苏婧回他:“今天吃的都正常,倒是以前有给过肉吃。”

    大夫捏着胡子摇摇头:“我给开点止泻的药试试,不行的话,我也没招了。”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苏婧只能点点头,说:“大夫,您开药吧,有点希望也好。”

    这时候,在边上的苏麟哇的一声哭的伤心的不得了,着实把在场的三个大人吓得够呛,苏婧赶紧说:“麟儿不哭,吃了药就有希望好的,别哭啊,你哭了,兔子要小气的,一小气兔子就要死的。”

    苏麟一边哇哇哭,一边哽咽着说:“不是……我,兔子可能吃了树叶子!我原本想给贺峥吃的,后来扔了。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苏婧一头雾水:“什么叶子?”

    小孩哭着说:“就是上回你给那个坏嫂子吃的叶子。”

    听他说完,苏婧觉得心都凉了一截了,这算个什么事,什么叫原本想给贺峥吃的,这兔子要是干嚼了一片番泻叶,估计是真要撒手兔寰了。她这会也没心思说教了,只是紧了紧抱着苏麟的手。

    大夫开了药,就要关门送客了,诊金都没要:“我孙子跟他一般大,这药也不值什么钱,你们赶紧回去吧,天都黑了。”

    苏婧道了谢,就带着苏麟上了车。回去的路上,苏婧没有说话,苏麟则是一直哭,薛文被这种诡异的沉默弄的心里毛毛的,只能催着那老油条的牛,赶紧往回。

    回了茶馆,一直折腾都后半夜,兔子还是死了,苏麟两只眼睛已经哭得肿起来了,苏婧把他抱到怀里,说:“苏麟,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要想到后果,这回是个教训,你要记在心里。”

    苏麟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但还是嗯了一声。

    苏婧跟苏麟俩人合力在后院桂花树下,挖了个深坑,把兔子埋了,苏麟后来哭累了睡着了,被苏婧喊了薛文给抱回了屋。她自己则看着桂花树下,那个小小的土包,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浊气,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苏媛在边上劝她:“阿姐,别看了。”

    她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才回了屋。

    第二天贺峥照常来吃早饭,着好几天都一直跟他作对的苏麟,今天竟然没出现,二少心情一下子就有点小开心,然后熟门熟路的去厨房参观的时候,瞧见苏婧竟然一直在打哈欠,就上前问:“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苏婧点点头,然后说:“兔子死了。”

    贺峥一愣,继而问:“我送的那只?”

    “恩,昨晚上苏麟伤心的不行,做梦都在哭,我根本睡不着。”说完,苏婧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其实昨晚上不光是苏麟在哭的问题,而是她自己一点睡意都没,结果这会遭报应了,大白天的,老犯困。

    贺峥心里一堵,他知道不是因为自己送的兔子死了,而是因为那兔子死了,苏婧竟然好像一点也不难过,他问:“那你呢?”

    “什么?”

    “伤心吗?”

    苏婧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养了这么久,总归是有感情的。”虽然一只兔子正常也就能活个十多年,总归是活不过人的。

    贺峥从她手里接过要处理的食材,说:“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没你也行。”

    看她不动,二少皱着眉头说:“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迷迷瞪瞪的,别又切了手,这样茶馆菜单要改了,不是泡脚凤爪,是泡椒人手了。”

    苏婧现在的确是精神不济,也就不矫情了,把活交代了一下之后,就回屋去睡回笼觉了。

    过了一会,肿着眼睛的苏麟出现了,瞧见厨房里的贺峥,他明显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想做坏事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脚步一停,就想着是不是应该走为上策。

    贺峥不知道他心里那么多猫腻,瞧见小孩眼睛肿成这样也怪可怜的,于是去放了冰水的地方,浸了一块帕子递给他:“这样也敢出来见人,赶紧敷敷。”然后就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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