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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满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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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清贫的农户人家,头胎男娃的满月酒也向来是备受重视的。

    安亲王妃打算给小宝办个热闹喜庆的宴席,请着村里相熟的人家过来热闹。正好赵贺辰拿出了不少的银子,想多置备的物事全都置备了妥当。唯一的遗憾便是段云苏的娘家人不能到场了,安亲王妃想想将军府之人,不禁摇了摇头,宋家那边她同王爷说过要递个消息,也好知道他们一家安康。

    安亲王妃早早就请了林婶子和刘家婶子过来帮忙,听说刘家婶子办的一桌子好酒菜,于是便花了些钱银当作是辛苦钱。青桃听闻也过了来,她手脚是个伶俐的,干事也爽利。

    那小男孩林水生这些时日一直在安亲王家中帮忙,原因无它,水生家中早已没有亲人,这边有待他好的先生。水生小小年纪也懂得要回报人家的恩情,只是人小力微,也只能做这么点事儿。

    林婶子见着曾经脏兮兮的愣子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她一眼认出了水生身上的衣服便是他爹爹曾经穿过的,如今被改小了,那乱糟糟的头发也被仔细打理过。林婶子悄悄背开了水生,同安亲王妃说道:“我知道江家婶子是个善心的,但这愣子可是个不祥之人。”

    安亲王妃择着菜,不在意地说道:“我家不在意那些,这孩子过来也有些时日了,你瞧着可有什么不妥?如今他也不叫愣子了,林婶子还是唤他水生罢。”

    林婶子见她都不介意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看着事先备好的猪肉青菜,不少的喜庆糕点、瓜子果子,还有院角那一坛坛的酒,和借来的碟碗桌椅,心中惊叹。也许江家婶子说的也没错,这孩子没准就是个命道与江家合的。江家刚来时那清贫的模样她可还记得,半年的时间也不到,便能置办得起这么多的东西。这大半头的猪肉,可不是平平常常就能买得起的。

    “你家看得开,但村子里可不是人人都能这般想。待会开席的时候,还是让他进屋里去罢。”

    安亲王妃想了想,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全,只是若孩子不愿意,我也不好将人关着。”

    水生因为从小遭了事,心里比常人要敏感,若是自己二话不说便要让他呆在屋里,听着外边热闹,也不知他会不会想歪了呢。

    “我说你何必对这孩子这么上心,你家孙子都出来了,仔细照顾的便是。”林婶子结果安亲王妃递过来的菜,转身进了厨房。

    安亲王妃笑笑,她也没说特意去照顾,更多的是随手这么帮一把,也只能说这水生与她家有缘罢了。待他日回去京城,这孩子何去何从,可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村里的人都在田间忙活,安亲王妃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便将开席的时辰稍微延后了一些。厨房里一片忙乱,不时散出浓郁的香气。村里的一些小孩子寻着香味跑了过来,几乎是留着哈喇子站在篱笆外,眼巴巴地看着里边。

    猪肉可是过年过节才吃上一会,这肉香自是引得人饥肠辘辘。谷秋见着将事先备上的甜瓜条分了过去,那些孩子一窝蜂地拿走散了去,还是有几个年纪稍大的说了几句吉祥话。谷秋笑着看他们走了,转身继续忙活。

    下河村的人家并不多,便是镇上的人口也是很少的。村长最早过来,手中提着贺礼,安亲王一见便将人给迎了进去,连赵贺辰都是在旁边忙活,时不时看看段云苏的屋子,眼中带笑心情极好。

    日头微偏,田里的活儿都忙完了,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的,便提了些瓜菜鸡蛋,倒没见两手空空过来的人。

    等菜肴全都摆了上来,村长见着不禁笑道:“先生的日子越来越红火了,你家娃儿定是个好福气的。”

    安亲王举起一杯酒,朗声笑着:“还要多谢村长这些时日的关照,我先饮为敬了。”

    酒坛子一个个的打开,那些男人闻着都是欢喜了,再一尝,这酒可不同往日那些掺水的,味道够醇。他们平日想喝可又舍不得花钱呢,没想到在这江家给尝到了。

    其实在安亲王看来,这酒水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毕竟精致的东西都吃过了,凡事便有了比较。只是今日是他孙子的满月,想着喜喜庆庆的,便在这酒上也花了些功夫。

    安亲王妃回来屋里将小宝抱了出来,想着段云苏先前的话:孩子正是娇弱的时候,不适宜接触太多的人,免得染上了病菌。

    病菌是啥她不知道,但应该是不好的东西,自己可是要上心了。

    那些个妇人都上来看着宝宝,瞧着那精致的小模样,不禁声声赞叹:“江婶子可是有福气了,瞧这娃儿长得多好,以后定是个俊俏的。”

    “我看着和你家大郎长得真像,哟,还笑了呢,真是讨人喜欢。”

    安亲王妃听着别人的赞叹,哪有不高兴的。管它是不是夸张了呢,反正说她孙子好,自己就是欢喜。她笑眯眯地同几人说着话,眼角不经意地瞥到了桌上的栓子娘一眼。只见她正胡吃海喝着,筷子只往那肉上夹,嘴里塞得满满的还朝身边的人大声说着话,唾沫星子都瞧见了。

    安亲王妃皱皱眉,看着怀中眯眼想睡的小宝,想着反正都见过客了,也不必一直待在外边,还是让云苏看着罢。

    安亲王妃抱着孩子进去了,那原本说话的妇人见着有几分可惜了,多乖巧的娃儿,也怪不得江家婶子这般紧张。

    “李家的,你这是羡慕了?人都进去了呢还看什么。”一高瘦妇人笑着说道:“稀罕的话赶紧回去同你男人生个,反正你也还年轻。”

    “呸,就你喜欢笑话人,我这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说什么年轻。”那李家的笑骂了一声。

    “怎么不年轻了,你看那栓子娘都三十好几了呢,不也整日装着年轻四处招摇。不过你看看她那身子,再怎么装也还是那个样。”

    李家的轻轻嘲笑一声:“看她那吃东西的样子,可真是丢人,活像十年没见过肉的,我来时还见着她将条腊肉挂了起来呢。”

    两人唠叨了两句便落座了,这好日子的,何必跟这些人多见识,一个村子里的,又不是不知道这人的性子。

    这满月酒热热闹闹的,安亲王妃在招待着客人,安亲王也没闲着要敬酒。倒是赵贺辰心里惦记着屋里的段云苏,想着是不是该去厨房端些吃食送了进去。可是又想起娘亲说云苏奶孩子不能吃了太重口的。他想了想,干脆去厨房弄一碗粥,喝粥总不会出错罢?

    赵贺辰刚踏进厨房,便见里边有个身影。厨房里还剩了些猪肉没煮,那人便在那里翻翻找找,一看就知道做甚了。

    听到脚步声,那人惊慌地将手中的东西扔下,转过身去,原来正是梅花。

    梅花一见赵贺辰进来,想起先前的那一顿打,不禁有些害怕了。但一想起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拿,不禁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今日江家摆满月酒,自己过来喝酒也是很正常的不是?

    “江大哥你来啦?要找些什么?”那人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态说着话。

    赵贺辰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哐当”地翻着厨房的东西,顺手拿起了那一边的刀,朝着那生猪肉比划了两下,一刀落下,冷声道:“你在作甚?”

    “我……我……”梅花见着赵贺辰手腕一转,那菜刀明晃晃地翻了一下,心中吓得一跳,冷汗都冒了出来了:“孩子都满月了,苏娘子该出月子了罢?我来请苏娘子去给我娘亲瞧病……”

    “滚出去。”赵贺辰瞧着那被切的一大一小不均匀的猪肉,皱着眉头有些烦躁。他明明见着谷秋就是这么切的,怎么到他手上就成了这模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过是来求医的!”梅花在旁边嚷声道,那表情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

    “滚!”赵贺辰桃花眼微眯,眼神之中带着冷冽寒意,直接射在了梅花身上。后又转过身来,微微收住脸上表情,既然切不成肉片,那直接剁成肉末好了,肉末粥应该也能吃……吧?

    梅花被惊得往后倒退一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似乎整个人瞬间掉到冰窟里去了,心里边冷得直发颤。可是,她也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样的一个男子,村里边的人哪个见着她不是两眼发亮的,只有这人这么不同!

    她咬咬牙,转身出了厨房。瞧见外边客人都不曾留意到她,便直接贴着墙根,偷偷打量了几下,寻到了段云苏的屋子,直接推门进了去。

    段云苏刚刚将小宝给哄睡,水生正乖乖的坐在椅上,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小宝。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齐齐看了过去。

    段云苏虽不常出屋,但对眼前的女子还是有些印象,倒是水生直接起来唤了声:“梅花姐姐。”

    梅花瞥了水生一眼,认不出这人是谁,也便不管了。她看向床上的段云苏,只见她脸色红润,那相貌极美,自己站在她面前不禁有些自惭形秽了。有些人就是不见得别的女人长得比自己美,刚巧梅花便是这其中的一个,她见着段云苏心生嫉妒,想着江家人对她呵护得紧,心里头火气一升:“苏姐姐,你这月子也坐好了吧,怎么不愿意去给我娘亲看病。”

    段云苏没听起家里人跟她说起这事,自然是不清楚的。见梅花这么说,便问道:“你娘亲什么病,我这不方便,你还是去镇上请个大夫罢。”

    瞧她样子不慌不忙的,她娘亲的病该是不重。这人来求医,安亲王妃定是知道的,既然没告诉她,那就是说梅花娘亲的病该也是有着其他的法子。

    “什么不方便,苏姐姐可是瞧不起咱村里人?我诊费可是有的,看你气色这般好,哪里还需要做什么月子,赶紧起来!”那梅花说完居然直接伸手去拉段云苏,似乎今日不顺着她的意便不放过她了。

    段云苏斜睨了她一眼,身子一侧躲过了她的手:“梅花这请大夫的法子可真是别致。”

    梅花见她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了,说话的声音不禁提了起来:“哪有你这样的大夫!江大哥明明答应了要你去帮我娘亲看病的,你居然还想赖着!”

    江大哥?段云苏眼睛微眯:“谁答应了谁去治,关我何事?”

    “你!”梅花没想到自己搬出了那人都不成,顿了顿,嘴角又轻轻勾起得意的弧度:“江大哥说你听他的,你整日在屋子里呆着,自然是不知道。”

    许是屋里的吵吵嚷嚷惊到了小宝,原本安静睡着的小宝突然间哭闹了起来。段云苏一见急忙抱了起来,伸手探了一下小屁股,也没见尿湿。

    那梅花见着小宝粉团子一般白白嫩嫩可爱的紧,再看段云苏姿色出众,心中明白为何这江家大郎不屑与她了 。只是从小到大自己何时被冷待过,心里一不平衡便又生了心思:“宝宝整日在屋里怕是闷坏了罢,我抱出去转转?”

    说完直接伸手过来,看那阵势是想要直接抢了过去了。

    段云苏一声冷哼,抱着小宝身子一躲,直接下了床来。那梅花见着屋里没人,原本那小男孩也不见了踪影,胆子便大了起来了。她走了过去,也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死死盯着段云苏怀中婴孩伸手便想夺了过去。

    段云苏怒了,没想到不管在哪都总有一些不知死活之人。她伸脚往身旁的椅上一踢,直接撞到梅花的小腿之上,椅子的尖角正好将她砸中,梅花“啊”地一声痛呼。段云苏随手抓起一茶杯,猛地朝着她的环跳穴砸了过去,梅花只觉得下肢一阵麻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想在我面前玩花样?别忘了我是做甚的,便是将你弄残了,也没人能发现什么蹊跷!”段云苏俯视着地上之人,身上穴道何其重要,若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自己将她致死致残也不是不可能。敢将主意打到小宝伸身上?可真是活腻了!

    “娘子,不必脏了你的手。”只见门被打开了,赵贺辰沉着脸走了进来,水生静静地跟他在身后。

    赵贺辰见着地上之人,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抓着那人衣领毫不留情地丢出了门去,“嘭”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没想到这人还敢闹了进来,今日是小宝的好日子,便再让你快活一日,待明日……赵贺辰的眼中寒光乍现。

    水生看着赵贺辰这般动作,佩服地睁大了双眼,仰慕地看着赵贺辰。赵贺辰摸摸他脑袋,看了看自己提过那女人衣裳的右手,眉头一皱直接走去水盆中,狠狠地将手搓了干净。

    “这梅花究竟是怎么回事!”段云苏没好气地说道。

    “娘子不要不开心,欺负娘子和小宝的,辰儿都不会放过她的!”赵贺辰看着哭得鼻子红红的小宝,心疼地抱了过来,哼哼地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看着小宝安静了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段云苏瞧见了水生那羡慕的眼神,招手将他唤来,替他理理那散落的发丝,说道:“水生真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保护弟弟了。”

    感受到那手的温暖,水生怔住了好一会,腼腆地笑了一下便低下了头。

    外面的宴席正要散落,院中的人瞧见突然之间被扔了出来的梅花,个个都是睁大了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其实有些人早已见到这梅花进去了,还以为是去看望苏娘子呢,也没阻止,现在她这狼狈模样倒是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众目睽睽之下,任是再厚脸皮的人都受不住了。梅花羞红着脸,灰溜溜地离开了江家的院子,心里边却是暗狠。自己丟了的脸面,定是要让那两人好看!

    宴毕,安亲王妃寻来熟手的替小宝剪了胎发,用红布将剪下的毛发包住,以后缝进小宝的小袄里,听说这能佑得孩子健康顺利的长大。

    来吃酒的客人,谷秋都送了四个煮熟染色的红鸡蛋,让大家带了回去,也算是讨了个好意头,这满月酒的规矩才算满满地完成了。

    江家这边热闹完了,原本大家都以为村子里要安静一段时日了,毕竟这喜事可不是天天能见,能唠嗑的闲话也不是每日都有。

    但大家万万都没想到,不过两日,村子里居然传出了那般让人惊诧的消息,一下子又将下河村给炸起了!

    村里的梅花居然和邻村的石癞子给勾搭上了,听说一晚上这两人正在村中树林子里偷情!正巧住在村里的兒婆子和闺女从娘家回来,见天黑了便抄了近道,听到男女欢好的声音便过去一看,将两人抓个正着!

    原本还以为梅花多好的一姑娘,没想到也会做这不要脸的事。黄花大闺女的,居然和男人给搞上了!听那兒婆子说,那梅花可是没半分委屈的意思,两人干着那事,不知道多欢喜呢,也不知已经一起多少次了。村里的人大跌眼镜,那原本还想求娶的人家直说晦气。

    如此不贞不洁之人岂能再留着,村人都愤怒了。梅花做出这种事,可是直接坏了一条村姑娘在外边的名声。若是一说起下河村的闺女,别人直接说那是个放荡的,那可怎么行!有人说直接将这人赶了出村子,更有人说要将这梅花浸猪笼了事。

    村里传得纷纷扬扬,那梅花被押跪在祠堂里,羞愧欲绝。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听着村人的说法,霎时间面如死灰。她的娘亲是个什么性子她自是清楚,胆小如鼠肯定不会出来替她说话,父亲早已去世,连一个帮她的人都没有!梅花只觉得自己前路一片黑暗了。

    倒是后山住着的傅阳路过,淡淡看了那梅花一眼,说道:“石癞子说想将人娶了回去,村长你看?”

    石癞子,那邻村不学无术偷鸡摸狗之辈,更是好女色为人猥琐,嫁给了这样的人,那还不如直接去死了!

    梅花一咬牙,一头撞在了石柱之上,那鲜血直接往外流,有人瞧着忍不住转过了头不再看。

    只是也不知这梅花是不是霉运缠身了,这一撞却依旧是剩着一口气,石癞子不知何时过了来,不知同村长说了什么,直接将人给带走了。

    村里人见着也陆续散去,心底里有些惋惜,原本好好的姑娘,什么时候却成了这模样。赶紧归家去同自己闺女说教说教,可别学了这人!

    当谷秋将这事当作笑话说给云苏听时,段云苏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赵贺辰,却见他只顾把弄着手中的弯木头,丝毫不上心的模样。

    待谷秋出了去,段云苏支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赵贺辰。这灼热的视线一直落在身上,赵贺辰终于不淡定了,不自在地说道:“娘子干嘛这么看着辰儿?”

    “辰辰手上的是什么东西?”段云苏倒是不急。

    “紫杉木,辰儿打算做一把弓,跟着傅大哥进山打猎。辰儿还在山里挖了洞,抓着野味给娘子补身子。”

    “辰辰可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呢,苏苏什么都不会,心里边可过意不去呢。”段云苏说道。

    赵贺辰朝她眯眼笑着:“娘子什么都不用做,辰儿养娘子。”

    “是呐?所以那梅花姑娘也是辰辰帮忙收拾的咯?”段云苏啧啧两声:“可真是狠,人家姑娘家的,生生被毁了呢。”

    赵贺辰忙摇着脑袋:“不是辰儿,辰儿这么乖,怎么会害人呢。辰儿每天都陪着娘子呢,要做弓箭,还要去采药,小黑又要辰儿帮它采蘑菇,辰儿好忙好忙的!”

    段云苏看他那忙于解释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相公急什么,苏苏不过是随便说说。”

    “……”娘子也变坏了!赵贺辰幽怨地看了云苏一眼,低着头继续着手中的活儿。

    几日过去,村子里关于梅花的议论也渐渐淡了。倒是去过邻村的,都有意无意地留意了一下梅花,就是想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段云苏对这人没多少好感,所以也不会去上心。她如今最开心的事,便是这月子终于要做足了。段云苏曲着手指算着,安亲王妃进来一见便笑了:“不用算了,这日子也够了,看把你给闷得。”

    得了安亲王妃的话,段云苏欢喜地去洗了身子和头发,出来之后只觉得全身无比的清爽。她穿戴妥当便出了门去,见着院中那两垄绿油油的青菜,心情无比的欢畅。

    原本在菜地边上四处嗅着的小黑正转着个圆圆的身子,一见段云苏出来,耳朵抖了抖,小红眼直发亮,身子一扑便扑了过来,前爪抓着段云苏的裙角拼命的想往上爬。奈何四只小短腿实在是够不着,爪子一抓一抓怎么都上不去。

    段云苏俯身将小黑抱了起来,摸了下那油亮柔软的白色兔毛,感叹道:“小黑呐,你这是又长胖了?该要减减肥了。”

    自坐月子之后,她没出过门,这兔子安亲王妃也不可能放了进屋去。一个多月没见着呢,没想到比之前又要圆上了几分。

    小黑乖乖窝在段云苏怀中,欢喜地转着小脑袋,却又突然间耳朵一竖,机警地看了篱笆外一眼,伸着小抓住直接扒拉住段云苏,一副不肯撒手的模样。

    段云苏瞧这小黑怪异的动作,也疑惑地往篱笆外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瞧见。只是不一会,便见到了赵贺辰归来的身影。

    赵贺辰左手提着一只鸟,身上似乎有点脏。待他走近了,段云苏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只成年的鹰!

    见着赵贺辰走过来,小黑似乎着急了,急忙将身子往段云苏身上靠,像寻求着庇护般。赵贺辰一见它将脑袋往段云苏的胸前拱,脸都黑了,大步上前将它一把拎开,咬牙切齿道:“长本事了啊!”

    这东西,鹰抓到一半居然偷偷溜走了,如今还在他娘子身上乱蹭!

    小黑四只腿腾空乱晃着,怎么都没法挣脱了出去。

    “辰辰本事也不小,居然抓到鹰了?”段云苏狐疑地看了赵贺辰一眼。

    赵贺辰一下子将脸上神态收住,无辜地眨巴一下眼睛:“傅大哥将鹰射中的,不关辰儿的事。苏苏,辰儿摔了一跤,好疼好疼。”

    “哪里摔伤了?”段云苏看着他满身的尘土,急忙向前查看。

    “手肘摔伤了。”赵贺辰可怜巴巴地说道。

    段云苏撩起了他衣袖,只见手肘上擦破了一些皮。

    “背上背上,背上也摔伤了。”赵贺辰侧了侧身子。

    段云苏伸手探在他襟上,想着是不是要解开衣裳看看?

    “腿上腿上,辰儿的腿摔得好疼。”

    段云苏心中一紧张,后又想起方才这人好好的走进来,可是没瞧见半分的不妥。她抬眼正好看见赵贺辰那乌黑眼眸中的一丝笑意,心中一恼,一巴掌打在了他臂上,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居然敢耍她!

    谁知那赵贺辰“嗷嗷”叫了两声:“娘子,真的疼!”

    段云苏美目一瞪,还想骗她?

    只见那人的桃花眼直接升起了水雾,可怜兮兮地看着段云苏。段云苏一下子想起了初遇此人时,他正是被欺负得像现在这般满眼含泪的模样。段云苏心中一软,不经意地看着那手臂一眼,那衣袖不知被何物抓得有些破烂,居然瞧见了上边隐隐的血迹,心中顿时一惊:“辰辰真的受伤了?”

    赵贺辰见段云苏的注意被转移了,眼中笑意闪过,又委屈地说道:“辰儿被鹰抓伤了。”

    段云苏心疼地想解了他衣裳仔细看看,也好上药。只是见着他一手抓着鹰,一手抓着小黑,无奈道:“辰辰还不将小黑放了,不然我怎么给你看伤。”

    那人闻言抓着小黑的手直接一松,看着院中的鸡笼,想了想将鹰也给塞了进去,直接栓住了笼口,傻笑着看向段云苏。

    段云苏将人给拉回了屋子,脱光了他上身,瞧着手臂上的几道伤口,又见背上还真是有些擦伤。她想起了之前满月酒时剩下的白酒,便打算取了过来先消消毒。

    只是这脚步刚刚迈出,赵贺辰长臂一伸直接将人给捞进了怀里,喃喃道:“娘子,辰儿好高兴。”

    “受伤了还高兴?”段云苏斜睨了他一眼:“赶紧的放开,这伤瞧着轻,可也不能疏忽了,我先去找谷秋拿药。”

    赵贺辰拗不过她,见她眼中的着急的神色,心里早已化成了千万柔丝,低头便擒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好生一顿品尝才放开了人。

    两人许久未曾亲热,赵贺辰恋恋不舍地看向段云苏,眼中是赤裸裸的渴求,段云苏心头一颤,一眼便瞧出这人心里边想着什么,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出了去。

    赵贺辰伤得不算重,伤口被仔细地包扎了起来,只是赵贺辰却不肯安安静静地养上几日伤。

    这日中午,赵贺辰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堆木条木块,拿着刨木用的刨子仔细地修整着。

    段云苏见他忙活的满头汗,用袖子帮他擦了擦,说道:“辰辰哪里来的工具?这是打算做什么?”

    “木子的爷爷借给辰儿的哦,辰儿要给小宝做张小摇床。”赵贺辰抬头想着段云苏一笑,黑亮的眸子尽是暖意。

    木子的爷爷,那就是村里边的老木匠了。没想到自己的男人还这般厉害,打得了猎做得起木工,劈材挑水赚钱养家,想起前些日给她做的肉末粥,似乎厨艺也还过得去。段云苏顿时觉得,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辰辰别太累了,辰儿想吃什么,今晚苏苏给你做。”月子也做完了,自己当然也是要出来忙活,再说了,给心爱之人做吃的,那感觉可是不一般。

    “辰儿想吃苏苏的辣白菜。”

    辣白菜?段云苏抬头看看那猛烈的日头,这样的天气吃辣的,可受得了?再说了,他手臂上的伤都还没好呢。

    段云苏正想让他换一个,却见他自个的念着:“苏苏不是曾经说辣白菜要腌好些天的么,辰儿那时候也好了……”

    哟,还知道她原本想用来拒绝的理由?段云苏笑了,也不是多难的事情,自己少做些便是。

    段云苏蹲在了他身边看着他忙活,不时搭上一把手。她看着赵贺辰认真的神色,那落进了微敞着的衣襟的汗水,还有手臂上那结实的肌肉,麦色的肌肤,瞧着瞧着,段云苏的脸居然红了。

    赵贺辰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眼光,抬头朝她一笑,俊朗的笑意让段云苏心头“扑通”一跳,居然如怀春少女般带上了丝丝甜蜜。

    院外传来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段云苏有些心虚地看了赵贺辰一眼。后又想起这是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转身出去开了门。

    敲门的正是傅阳,他见来开门的是段云苏,愣了一下又看向院中,见着赵贺辰在里边忙活,松了一口气,说道:“苏娘子,你家长辈可在?”

    “傅大哥可是要找我爹爹?正在里面呢。”

    傅阳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搓了搓手,说道:“都找,我今日是过来提亲的,只是请不来媒婆,所以……”

    提亲?段云苏惊诧了一把,他们家中便只有谷秋是个姑娘,难道这傅阳想求了谷秋去?只是之前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

    “你先进来,我去让爹娘出来。”

    傅阳进了来,段云苏关上院门便往里走去。不知这事谷秋知不知道?谷秋常去后山采药,难道是那时两人好上了?

    谷秋一直说要跟着她,但她却不想让她孤身过一辈子。傅阳这人虽是穷了点,但性子还是不错的,如是这事能成,倒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