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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怎么突然间来了?”贺琛一脸惊讶,贺母最近说是去了三亚旅游,预备着在暖和的热带地区度过这次的冬季。所以贺琛才会十分放心地将陶思给带到了自己的公寓里面住着。

    贺母直接一脚跨进了门,“我自己儿子的家里,我来之前难道还要给你报备吗? ”

    她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锋利,掠过坐在餐桌边的陶思。

    陶思站起来,乖巧地喊了一声,“伯母,你好。”

    贺母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在沙发上坐下,“今年过年就跟我一起去三亚过年。到时候宋楠她们也会一起去。”

    “我不去。”贺琛不怎么高兴,这个问题已经在电话里面讨论过了,“我不是说好了要留在这儿过年吗?过年的时候酒吧生意最好,到时候还有一系列的活动。我要是甩手去三亚度假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年年都去那儿过年,我也过腻了。”

    贺母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这熊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敢当着外人的面顶嘴了,尤其这个外人还是她十分不喜欢的陶思。贺母严厉地说,“你爸那边本来就不喜欢你做这个。好好的干什么不好,开什么酒吧。你外公点名要和你好好谈谈。你不去怎么行?”

    贺琛的目光望向了陶思,她倒是在那儿吃的悠闲自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贺母注意到自己儿子在看谁,心里恨的火大,还没有结婚呢,就这样看着女人的脸色行事。这要是结婚了,她儿子以后还不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

    贺母有种自己辛辛苦苦养大教育好的儿子被别人偷走的危机感,她又说,“你外公以前最疼你了,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留给你。这两年他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直养在三亚。他最惦念着你,你居然连陪他过年都不愿意。你说说,你做人的良心呢?”

    贺琛被说得头大, “妈,你说的是。我会去看外公的。”他的眼睛忽然间一亮,望向了陶思,“我要带着女朋友一起去。”

    贺母立刻绷紧了神经,虎着声音问,“什么女朋友?你女朋友就是宋楠,我也只承认宋楠是你女朋友,以后也会是我们贺家的儿媳妇。”

    陶思在餐桌那边接了话,“贺琛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陪你去了?我过年也是会回家的,你不用刻意留在这儿陪着我。你妈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过完年我们再见也是可以的。”

    贺琛只好妥协地回应:“好。”

    贺母立刻就暴起,“你谁啊你?你凭什么对我儿子的事情指手画脚?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不要脸,随随便便就在别的男人家里面?我们说我们家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了?”

    “妈,你怎么回事啊?我这不是答应去三亚看外公了吗?好端端的你去骂陶思干什么?她有什么错?”贺琛伸手抓住贺母激动地挥舞着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陶思慢条斯理得咽下最后一口菜,然后放下了筷子,“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再待下去,只怕就要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走到玄关处,陶思踮起脚去拿衣架上的外套,身后传来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

    “别走。”

    贺琛从后面抓住了陶思的手,“饭都没有吃多少,我特意给你做的菜,你要多吃点。等吃饱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陶思固执地将手从贺琛的掌中抽了出来,“我也吃饱了。多谢你的招待,饭菜的味道很不错。”

    如此的客气,那就是疏离的信号了。即使陶思脸上带着笑,可贺琛还是从她伪装到完美的笑脸之下看出来陶思已经在生气了。

    这种情况下,贺琛自然是不允许陶思走的。

    拉拉扯扯间,被晾晒在一边多时的贺母寒着嗓子开腔了,“要走就赶紧走,没有人留着。脚长在你身上,又没有人把你的脚捆住了,让你走不了。没有教养!”

    陶思是为了贺琛才一直忍让着,可是她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即使为着贺琛,念着这个人再不好,也是贺琛的妈妈,可对这种人忍让也还是有个限度。尤其是谈到了教养这个词。什么是教养,在陶思的理解就是被谁用什么的方式教育和养大。这个词直接就将矛头对准了陶思的父母亲。

    “阿姨,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现在拉着不让我走的,是你的儿子。我来到他家,好歹也算是个客人。主人招待客人,周到热情,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贺琛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做不出来让客人吃的正好的时候就赶人走。因为这种事情不管谁遇上了都不会觉得主人家有教养。贺琛拉着我不让我走,就是不想闹出那样的笑话。传出去,到时候别人几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您四五十岁的人了还不知道,那不就是贻笑大方了?”

    这一番话就跟软刀子似的,拐着弯的在骂贺母这人太过强势,没有礼貌,还不如孩子。

    贺琛一听陶思这一连串的话就知道要糟糕。

    贺母这人在家里面一向强势习惯了。就连贺琛的父亲都是退避其风头三分。也不是因为有多害怕,而是惹到了贺母,她一旦打开了战斗模式,那就是无休无止的念叨,直到你服输为止。可是眼前的陶思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贺琛预感前路一片迷茫。

    “你闭嘴!就你这样的,长辈说一句,你就能说十句的就是家教好了?知道我不待见你,你还在我眼前戳着,你是故意的吧?像你这种小姑娘我看多了。傍上一个有钱的男人,就恨不整天都挂在男人身上,这样才好少奋斗多少年是不是?想攀上有钱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你这样尖酸强硬的性子,豪门你进得去?要温柔贤惠听话,你一样都没有!”

    “我还需要嫁豪门?我就是豪门!”如果是平常,对着普通的人,陶思肯定会义气干云地将这句话豪爽地甩到对方的脸上。

    可这一次陶思没有,她说不出口。因为贺琛在旁边,他握着她的手力量微微加大。她懂得他的意思。第一次,陶思为了喜欢的人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强行压制住内心里那股躁动的气,陶思强行没有还嘴,她的声音里面带了些恳求的意味,低声说,“让我走吧。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贺琛没有松手,而是不耐烦地回头去看自己的妈妈,觉得女人大概是到了更年期,那种霸道专横的意味就像是一种强烈的香水味,非要充斥到占领整个房间,逼得人每一次呼吸都觉得难受胸闷才会罢休。

    “妈,陶思是我的女朋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她都是我女朋友。你这么说她,就是在说你儿子不行。你平白无故贬低自己的儿子,就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了?”

    “臭小子,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为了别的女人来跟我对着干吗?跟着什么人就变成什么样,你也敢跟我顶嘴了?”

    贺母在面前扫了一圈,沙发前的茶几有个水晶花瓶,想拿那个砸过去,又怕伤到贺琛。最终还是往沙发上捞起一只抱枕,朝着贺琛砸了过去。力度不够,砸到贺琛的小腿上就被弹开了。就是这个瞬间,陶思摆脱了贺琛的阻拦。

    开门,走人,关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电梯还在半道上,陶思没有耐心等,直接走的消防通道。走道里面只有她一个人高跟鞋发出的清脆声音。来来回回旋转式的楼道走的人头晕,陶思最后直接席地而坐,打开了手机。想来想去,只好给余娆拨去电话。

    “喂。在干嘛呢?我心情不好,想和你聊一会。方便吗?”陶思担心的是余娆这会要给孩子喂奶,不方便接电话。

    “巧了,我这会也心情不好。在去你家的路上呢。”

    陶思立刻站起来,“好。你慢点儿,我马上回家。”

    开车到家的时候,余娆恰好抱着孩子走进小区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陶思赶紧把车停好了上去帮忙。

    大冬天里面,余娆累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她也没有客气,把手里的两包婴儿用品都给了陶思。

    “这一回,我算是和苏城妈妈撕破脸皮了。我想想也是,别人那么不喜欢我,我何必在那儿找不痛快。”余娆说起这话的时候胸口上下起伏,一肚子的火气。苏城妈妈前后变脸的太快,差别太大,让人心理落差太大。

    陶思忙问是怎么了?苏城妈妈欺负你了?

    余娆喝了一口水,缓解了喉咙里的干燥,这才慢慢说出事情的经过。

    今早上余娆把安安放在摇篮里面,余娆要去厨房里面忙,又不好把孩子带进去,就把摇篮放在了餐厅。结果,她进去做个三明治的功夫,就听到了安安的哭声。急匆匆地出来一看,苏城妈妈手里端着一个杯子,一半的水洒出来,有一些恰好落进了摇篮里面。

    苏城妈妈非但不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还反倒说余娆不应该,怎么能把摇篮放在这里呢?要是不注意被绊倒,摔一跤怎么办?她这么年纪了,能禁得起摔?

    余娆当时就冒火了,一个箭步上前把安安从摇篮里面抱出来。万幸的是苏城妈妈杯子里的水是温的,如果是烫的,要是洒在了婴儿这样娇嫩的肌肤上,那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余娆感觉将孩子脸上的水擦干净。

    苏城妈妈还一直在旁边不依不饶地念叨,听得余娆很烦。

    “你洒水洒到了孩子的身上脸上,也不见你马上帮忙擦一擦。你不补救也不愿意你道歉都算了,你还一直在旁边来指责我?没错, 我是放个婴儿摇篮在这儿,这么大一个东西,你会看不见?我又不是放了什么小小的不容易看见的,故意要害你。”

    “谁知道你心里面怎么想的?你说你就这条件了,肚子还不争气。生个女儿跟你一样没有用。”苏城妈妈嘀咕着,偏偏这话余娆又能听得清清楚楚。当妈的人,都是受不了别人平白无故说自己的孩子。

    余娆将孩子哄好了,冷眼瞧着苏城妈妈,“你也别嫌弃女人,你自己就是个女人。”

    “我不是嫌弃女人,我就是嫌弃你。”

    余娆当时脑子就轰然炸开了,这不是摆明着不想再好好相处了吗?当即,余娆甩手走人。

    “我和苏城结婚,各取所需,谈不上谁欠了谁什么,或者是谁占了什么便宜。所以抱着孩子收拾收拾东西出来了。免得整天面对着苏城妈妈阴阳怪气的嘴脸,我怕对孩子发育不好。”

    “做得对!”陶思很支持余娆这样,余娆和苏城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犯不着在那个家里面受罪。

    “你又是为什么心情不好?”余娆问陶思。

    陶思双手一摊,肩膀无奈地耸起,“以前别人说婆媳关系如何如何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我都还没有和贺琛结婚,她妈妈就这样对我了,说我家世不好,说我脾气不好。一点儿优点都没有。你说要是以后结婚了还能相处下去吗?”

    余娆捂着嘴直乐,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会嫌弃陶思家庭背景不好,“你说实话了吗?你拿出你的家世背景来,保准他们对你亲亲热热的。”

    “可是……”陶思美丽的脸上染上一层郁色,“那样子的话,他们对我好,不是因为我这人,而是因为我的家里了。他们喜欢我,其实只是喜欢我家里的钱带来的好处。我就是不想过上那样子的日子,才会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陶思叹了口气,“家世背景是把双刃剑。它给了我保护的同时,也给我在看人识人方面增加了困难。 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最容易引起心变的就是钱权。”

    “你大可以找个和你身份背景差不多的。那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余娆说道。

    陶思苦笑,“哪儿会有那么凑巧的。这地球上面几十亿人口,我偏偏就遇到了他,偏偏就渐渐与他情深。娆娆,你知道吗,被贺琛爱着,我觉得我这么多年以来走的那些弯路,都是为了补偿今天得到的幸福。我也不怨恨了,我感激。所以我也舍不得了,无法轻易地洒脱了。”

    遇到对的人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找回了自己丢掉的另外一半。

    认识他之前,你好像住在南极,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有时差。你说的话,他们过了夜,放凉了,变质了,也就忘记了。而这个人不一样,他和你在同一个时区。你你见到他的一瞬间,仿佛就像是打开了天亮的开关。你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懂得,你开一个话题他就明白。你交代一下关键词,他就能感知到方位。

    这种感觉,真的像是遇见了一个盛大的奇迹。

    门铃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响起来。

    陶思坐在沙发上不肯挪动,心里是盼着他来的,可是他真来了,却又生出了几分拿乔的意思,不想太快缴械投降。

    “估计是贺琛来了。看他多紧张你,赶紧去开门吧,也别和他闹脾气了。毕竟这事儿他也没有错。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余娆看出陶思的想法,在旁边劝到。

    陶思心里早就动摇,有时候也不见得非要男朋友做出多浪漫多惊心动魄地事情,两个人相处就是这样细水长流的小事,他拿出了自己真诚的态度和行动,这就足够了。

    “怎么是你?”

    “怎么?不欢迎我啊?”吴正吊儿郎当地一笑,轻轻晃动了手中的袋子,“这是我奶奶托我给你的。”

    吴正奶奶很喜欢陶思,两家当初能结亲的有个很大原因就是吴正奶奶强烈要求。如今两家的婚事已经取消了,老人家还跟以往那样得了什么好东西会想到陶思,陶思感觉到很惭愧。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她身体还硬朗吗?”陶思将吴正给迎了进来。

    吴正并不打算久坐,和陶思寒暄了一阵子就要走。

    陶思送他到电梯口,巧的是电梯打开,出来的人恰好是贺琛。

    贺琛看到陶思站在电梯口脸上立刻就露出笑容,“宝贝儿,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陶思下巴轻轻点了点吴正,给吴正介绍贺琛,“这是我男朋友。”

    吴正的目光飞速地掠过了贺琛的全身,然后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么多年,你口味变化挺大嘛。”

    要不是刚刚才收了吴正奶奶送来的护身符,陶思这会铁定一脚踹过去。有些人还真是你非要分分钟原谅他上百次,才能和他继续做朋友。

    “快走吧你,吴胖子。”

    等吴正笑嘻嘻地进入到电梯里,金属的门阖上,贺琛这才询问刚才那人是谁。

    “发小。”

    “发小?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男发小。”

    “就他一个,平常也不怎么联系。所以也就不给你介绍了。”

    “哦,我怎么觉得看着对方有点眼熟呢?”

    “他就一大众脸,扔到街上,十个就七个都跟他的五官中一样相似,你会觉得眼熟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好吧。”贺琛觉得陶思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往下想。伸手一把将陶思抱在怀里,准备亲上去的时候却被陶思伸手挡住。

    “余娆今天来了。她今天要在我这里住。所以今天你还是回你家去吧。”

    贺琛认真地看着陶思,“亲爱的,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真的没有?”

    陶思点头。

    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嘴上说是没有,心里可能翻江倒海地在说,有。如果你无法及时洞穿她的真实想法,那这种小情绪一旦在心里面积累的多了就很容易惹出不小的麻烦来。

    贺琛想了想,“我妈那人有时候挺倔强的,宋楠毕竟和我认识了那么多年,她一直都很喜欢宋楠,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觉得我妈只是不了解你的好,所以才会一味的偏袒宋楠。”

    陶思似笑非笑地问,“我有什么好?”

    “你如果不好,我怎么会爱上你?而不是宋楠?缘分这事儿,本就是很奇妙。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就冲这一点,我妈就应该接受你了。这个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你妈永远无法接受我呢?”

    “不可能!”贺琛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是,那也没有关系。因为和我过一辈子,和我一起生活的人是你。我妈那儿,我尽到孝道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她还真没有权力插手。我也不会听。”

    “是吗?”陶思脸上倒是并未见得多高兴,“你哥哥慕礼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能说他不爱余娆吗?他爱啊,明眼人看着都知道他一定是很爱余娆的。可是在母亲和爱人之间,他的天平就失去了平衡。爱是一回事,说是一回事,可是事到临头,你又能保证吗?”

    贺琛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执拗地咬牙说,“反正我就是不会像我哥那样。再说了,我哥现在不是在努力吗?那个基佬的医院不是在打官司吗?我看这官司迟早也是要输的。算是给那一家人一点教训。看以后稍微有点能力的,谁敢娶余娆?余娆迟早会被我哥追回去的。”

    “你说什么?难道苏城医院出事,是你哥干的?”陶思惊讶地说。

    贺琛示意她压低声音,“不是。首先医院本身就出了问题。我哥只是抓住机会推波助澜。像这种医院,不给教训,真当人命是可以拿钱就能搞定的了?”

    “慕礼……这一招……可真是……”陶思心里头有些同情苏城。

    门内,本来放在门锁上的手又悄悄地垂了下去。

    余娆满脸的阴翳。

    这一招,可真是毒。

    余娆苦笑,慕礼是要断了她的所有后路,逼她回去他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