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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 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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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箕子遂飞廉到达天下第一楼之后,却迟迟都没能见到帝辛,眼见着月落树梢,待侍女又一次为他将变冷的茶重新换掉,他终于忍不住拦下欲走出房间的侍女:“姑娘,请留步!”

    “客官有何吩咐?”

    “你可知约我到这里的客人究竟何时能来?”

    侍女摇摇头,说:“奴婢只听了吩咐为客官沏茶,并不知道约了客官的人何时能来。”

    箕子长叹一声,对侍女摆了摆手,侍女会意,作揖后退出了房间。

    飞廉并不会说谎,况且慌传圣谕是死罪,他定不敢如此鲁莽,更也没有任何欺骗他的理由,可毕竟是帝辛邀约,即便迟迟未见帝辛依旧不能离开,只得在这里干等。

    直到深夜,困意袭来,箕子忍不住阖目小憩,飞廉这时候终于推门而入,箕子倏的睁开眼,见识飞廉,忙问道:“飞廉将军,陛下可是要见我了?”

    飞廉依旧脸色平平,须臾说:“丞相大人,陛下说时辰已晚,恐耽误了大人休息,您且先回去,陛下抽出时间自会见大人的。”

    箕子神情一滞,须臾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说:“让陛下挂心了,陛下此时可安好?”

    “托大人的服,陛下安好,此刻已经睡下了。”

    箕子虽有疑惑,却没有在飞廉面前表现出来,他总觉得今晚上的事情很是离奇,帝辛明明要见他,可为何在他等候多时却先行睡下?

    箕子实在想不通帝辛的用意,一路快马加鞭,到达钮庄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他习惯早起,这一觉自然就没再睡了。

    顾潇然整夜未眠,帝辛昨夜将她送回到这里就走了,甚至没再与她说上一句话。

    他的脸上虽是没有太多的情绪,可顾潇然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或许她的要求在这个无比封建的时代确是太过分了,难免帝辛会无法接受。

    人的思想很奇怪,一旦交出真心,便会毫无余地的将自己全部呈献给那个人,因此,当她没有得到帝辛的回应时,仿佛一切都失去了,那种决定要为对方付出全部而得到的仅仅是一句淡而无味的话语时,她心里的疼痛与绝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她到现在才发现她究竟有多在意帝辛的一言一行,面对他的冷漠,她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孤立无援,不知道该把心里的委屈说给谁听。

    她用倒立的方式让大脑充血,想要放空一切,却还是无法忘了昨晚与帝辛经历的一切,他的温柔、他的无赖、他的冷漠……

    终于,在这些画面无数次出现在顾潇然脑海中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大喊出生,想以此将心中的悲愤与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可这一声刚刚喊出口,房门倏地被人大力踹开。

    当箕子破门而入时,正在倒立的顾潇然还没有来得及放下两条腿,整个人还倒立在墙壁上。

    箕子拧眉,顾潇然赶忙从墙上下来,一脸尴尬地看着冲进来的箕子,问:“大……大人……有事吗?”

    见她完好无损,箕子缓缓松了口气,尔后又不解地看着她问:“阿然,你方才这是在做什么?”

    “我……”顾潇然暗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可她已然躲无可躲,只得应着头皮说,“我在……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箕子先是拧眉,须臾勾唇笑道,“你这锻炼身体的方式还真是奇特。”

    顾潇然干笑两声,无意让箕子见到她的糗态,简直怄的要死!

    吃过早饭,顾潇然并没有出去,蝗虫冻在冰窖内根本不用担心会变质,帝辛住在天下第一楼,她也没有心情去那里找那个神秘的老板。

    与其让自己纠结在与帝辛的情感问题上,倒不如找些事情做,思前想去,便央求箕子教她下棋。

    客栈的后院里几乎恢复了从前的生机,有很多近日种下的植被渐渐露出嫩芽,绿意横生。

    顾潇然与箕子坐在园中的石桌前对弈,本想着可以找些事情做而忘掉之前的不开心,可坐下来才发现,脑海中始终萦绕着帝辛的影子,挥之不去。

    她落下一子,踟蹰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大人,我有一件事情怎么也想不通,很想请教大人,希望大人能帮我解开心结。”

    箕子亦落下一子,缓缓抬眸,见顾潇然红润的樱唇紧抿,一脸求知的样子,他淡然示意:“你问吧。”

    顾潇然又是抿了抿唇,想想说:“你说,这世间男子为何都是姬妾成群,难道他们真的不会对某一个女子情有独钟么?”

    箕子一怔,似乎没料到顾潇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须臾淡笑了下说:“世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更何况你的问题紧紧代表某一群个体,不能代表所有。”

    是啊,在这村子里就几乎是一夫一妻,顾潇然不想去追根究底他们是因为没钱纳妾还是真的钟心一人,她只知道,她宁愿他是普通的男子,宁愿与他生活在村落中,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现在想想,男耕女织才是最让人羡慕的生活,也是她此时此刻最想要拥有的生活。

    “若真的爱,怎能容忍自己的爱人还同时爱着其他人?”顾潇然长吁了口气,似是喃喃自语。

    看着顾潇然今天的反常,箕子深深拧眉,须臾说:“这是宿命,也是妇德,即便心里在意却不能抱怨,也许时间久了,会讲感情看淡,到那时在心中最重要的并不是情感,而是更应该好好把握的情感以外的东西。”

    箕子的话很深奥,顾潇然仿佛明白了,当一个人对爱情充满绝望的时候,或许会用极端的方式解决,又或许会在绝望中慢慢找寻出路,或许是为了名分,或许为了钱财,可不论是为什么妥协,却都与最初那份最纯粹的情感无关了。

    顾潇然无法坐到那样豁达,无法接受一个男人在想要得到她的同时还拥有更多的女人,更也不愿苟同箕子的说法,须臾闷闷地落下一子,又说:“若是大人你,将来会不会三妻四妾?”

    箕子捏着棋子的手微顿,又一次不禁看向顾潇然,那双漆黑瞳仁静静地盯着顾潇然的眼睛,不明白她为何会把最终的矛头对准了他,须臾,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地看着院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神色渐渐变得黯淡无光,须臾抿抿唇说:“不会。”

    话音落,他手上的一子落下,可他明明可以一步就将她所有的退路封住,可他偏偏失误了。

    顾潇然对六博不太精通,却也能看出几分门道来,箕子的失误她自然也看到了,她落下一子,一副死棋峰回路转、起死回生,她淡笑道:“承让。”

    她静静地看着他,她相信箕子的话,这些日子的相处多少让她对他有些了解,他从没有对哪个女子敞开过心扉,即便那日古苏主动示爱仍旧被他拒绝。

    见箕子只是笑,顾潇然又说:“想必,大人的心中定是住着一位佳人。”

    这盘棋箕子输了,他缓缓起身,转身前说道:“也许吧。”

    “她很幸福。”顾潇然说。

    箕子的背影微滞,须臾离开后院。

    顾潇然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看得出箕子不愿过多提起情感的话题,她同样能感觉到,在箕子心中那段情感是他一生当中最难以忘怀的事情。

    这一刻,她不禁羡慕起箕子心中的女子,在这样一个封建的时代,竟然有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她不再多看任何女人一眼,如果那个势必要得到她的男人也是这样该多好,可这样的想法或许仅仅是一种奢望了。

    他是帝王,要繁衍王嗣,扩充后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是后纳入宫中的妃子,她还有什么理由要求帝辛为她守身如玉?

    突然很能理解姜梓童为何要杀她,其实姜梓童是在捍卫她自己的男人,即便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心里并没有一丝丝对她的留恋,可她至少争取了,哪怕这是一种极端且不可取的方式。

    哐当!

    又一声震耳的声响从天字一号房传了出来,飞廉站在门外,没有帝辛的准许他不敢进入房间。

    可他十分疑惑,本该小别胜新婚的,可帝辛却半夜折返回来,而自打回来便烦躁不已,室内乒乒乓乓的声响不绝于耳,那些可都是名贵的陶器,他竟然就这样轻易的摔烂。

    一时竟无比佩服起苏妲己来了,从没有哪个女子能令帝辛如此抓狂,更也没有哪个女人在惹怒了帝辛后没有被他即刻处死,反而让他愤慨又纠结。

    这样的事情,或许只有苏妲己一人能办到了。

    又是一声脆响,把碰巧赶来的月夕吓了一跳,她拧眉看着飞廉,问道:“主上怎么了?”

    飞廉薄唇紧抿,淡淡地摇摇头,月夕刚要推开门,房门却自己打开了,一脸阴沉的帝辛遂即出现在两人面前,还未等他们行礼,他便突然开口道:“约萧然,我今晚就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