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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相思相望不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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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秋雨虽然小,却下得绵长,两日两夜都未见停歇,百花结萝立于莲荷池畔,撑着荷色竹伞,伫望池中睥睨苍茫粉色。

    绿塘摇滟粉衣舞,秋雨无声冷清秋,至今莲蕊有香尘,雨霏霏,慢慢散散归何处?

    待得百花结萝赏花正是入神时,耳边传来皇太子地声音:“今日寒烟柔说要向我举荐一个新来的舞姬,不知是何人?”

    百花结萝轻轻抬了抬眼,“哦?那不是好事吗?”遇契入这满池烟波一般轻邈。

    “你觉得是好事?”皇太子眉头一皱,怎的这个女子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百花结萝不再说话,只听身后寒烟柔的声音响起,回身,却见寒烟柔竟然带着柳弄月俯身行礼道:“奴婢寒烟柔、柳弄月叩见太子殿下。”

    皇太子扣手将柳弄月的下巴抬起,见这女子虽然颇具姿色,但是身上气质却平平,便点了点头,对寒烟柔说道:“你先带她进去吧。”

    柳弄月斜睨了一眼池边的百花结萝低头和寒烟柔朝一边池馆内走去。

    又与百花结萝聊了许久,皇太子才行意阑珊的尊卑离开,看着百花结萝始终坚强的背影,皇太子问道:“你可要和我一起去欣赏歌舞?”

    百花结萝回身行礼道:“明日便是晋级之日,奴婢还是想早点休息。”

    皇太子听她如此说,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你便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便朝水榭中走去。

    看着皇太子离开,百花结萝回身朝霓裳舞雩宫走去,只听得身后歌舞声起,雨水淅淅沥沥的从伞上流下,鞋子也已经湿了大半,冰凉的寒气由渐渐传遍全身。

    百花结萝轻轻一笑,在思考,自己死不是应该将柳弄月的事情告诉皇太子呢?那日顾莞儿被她害得不浅,连小腿上都划了一条口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又何必这般犹豫呢?

    百花结萝就这样在御花园中徘徊了片刻,不知该不该回头去揭穿柳弄月的真面目。最后只轻叹了一口气,便匆匆朝霓裳舞雩宫走去。

    秋雨凄凄扫落叶,粉蔷玉栏多凄草,残枝败叶红未尽,挑红灯,转朱阁,缎被微寒隔秋雨,当时心事几许多?宴罢不过秋水相隔一天处。

    第二日,果然不出所料,柳弄月并没有按时出现在霓裳舞雩宫内,百花结萝和寒烟柔对望了一眼,虽然不明白她既然那么爱皇太子,又为何要将别的女人推上那个男人的床?却只有感叹,却更多的猜测。

    看着百花结萝一脸漠然的看着自己,寒烟柔走到百花结萝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只不过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而已,那个男人本就不属于我一个,所以谁也不能独享他的爱。”

    百花结萝听着寒烟柔语气如落花一般飘忽,不禁叹了一口气。这红墙高瓦之中女人本就是男人的玩物不是吗?只是自己一直都在挣扎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直到下午的晋级,柳弄月都未出现,但是百花结萝知道,这五十一人中,必有一个她的位置。

    此次被淘汰的多是形体过于僵直的舞姬,最后的五十一个人,有第一批进宫的,也有后来各府选送的。

    晋级赛结束后,顾莞儿的伤势也逐渐恢复。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便道了皇后的寿辰。

    皇后寿宴那日,早早皇宫内便张灯结彩。

    百花结萝他们的表演被安排在了第一个,作为迎宾舞来开场。

    一早百花结萝和顾莞儿便去了昨日皇太子安排的地方,见宾客已经在台下做得满满当当。

    第一排便是皇上、皇后、和皇太子,再往下望去,便是各府王爷,百花结萝一眼便看到了台下的晋王和靖南王,亲王还有贵胄大臣等皇亲国戚一次往后坐着。

    吉时已到,一个太监便来通知众人准备,待众舞姬将队形排好,便听到南宫徵羽的琴声如惊鸿一般掠过耳畔。

    百花结萝便闻声起舞,渐渐如睡莲初开一般缓缓升起。随着节奏轻起,百花结萝的动作渐渐变快。众舞姬随着百花结萝的节奏也渐渐起身,一层一层,如水波一般。

    只听琴音“啪”一声,就见百花结萝纵身而起,轻灵如水上蜻蜓一般,手中的长巾向四周飞旋而去,如丝丝花瓣绽放,绚烂夺目,又若天女散花一般撩人。

    此时百花结萝才算现身,媚眼灵动,烟波袅袅,腰身一扭,在空中将长巾一舞,翩若游龙。

    只听台下掌声雷动,百花结萝轻巧落地,众舞姬纷纷想四周散去,红花碧叶,相辉相映,层层叠叠让人如置身花海一般。长巾在手中飞旋,若一个个漫天飞舞的花朵一般纷洒。

    只见台下众人眼睛看着着一个个高矮不一的旋转的舞女惊叹。

    琴音落,只见众舞女纷纷屈身向后弯曲,长巾一甩,如吐蕊的菊花一般,只见一身月黄色水袖的百花结萝在中间一跃,一个鲤鱼跃龙门的翻挺让众人捏了一把汗。

    只见她身形轻巧的落地,然后才将手中长巾想两边一甩,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将头高傲的扬起,若一朵白莲一般,傲然独立在众人之中。

    舞毕,台下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众舞女便一起退下台去。

    皇上姬大帝龙颜大悦,便对着身边皇太子说道:“传朕旨意!此次参与皇后寿宴表演的舞姬,各赏黄金百两,领舞舞姬,加赐玉如意一对,赐封号!”

    皇太子听皇上如此说,急忙跪地叩拜谢恩。

    一旁的太监便将姬大帝的旨意传了下去。

    众舞姬接过旨意后皆欣喜不已,尤为羡慕百花结萝,御前华领领舞舞姬,那可是正五品的舞姬了!

    百花结萝和众舞姬一起领完赏赐后,回身便见皇太子用欣赏的眼神凝视着自己,微微一笑,对着皇太子行了个礼。说道:“小女子谢过太子殿下。”

    “你谢我做何,是你自己表现好,父王才会有此赏赐!”

    “那也要太子殿下给小女子这次机会才行啊!”百花结萝笑着行了个礼。

    皇太子连赞好几声,又将打赏吩咐下去,便不顾众人拉起百花结萝的手道:“早知你是个让人有惊喜的女人,不曾料到,你的惊喜竟然一个接着一个!”

    百花结萝故意将手抽回,对皇太子说道:“小女子和其他舞姬无二,是皇太子谬赞了!”

    寒烟柔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怒气渐起,却一时之间找不到破解的对策,冷哼一声转头却发现远处人群中的皇太子妃正一脸失落的望着这边,心中不觉想到了什么,只说,看你百花结萝还能笑道什么时候。

    想着便朝皇太子妃走去。

    皇太子妃本看着皇太子独爱百花结萝心中有些凄婉,不过碍于自己是皇太子妃的身份又哪里可以和这曲曲舞女相计较?再者,她觉得百花结萝还算一个不错的姑娘,即便是他日真的被封为妃也是好相与的人,便轻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皇太子妃请留步。”

    皇太子妃听有人叫自己,竟是寒烟柔,便笑着问道:“百花姑娘叫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在那边看皇太子妃独身一人,便想过来给皇太子妃请安,可不像有些人只会去巴结皇太子。”寒烟柔说着眼神便随之落在了百花结萝身上。

    “百花姑娘这话说的未免太让人伤感了。”皇太子妃看着寒烟柔叹了一口。

    “皇太子妃莫要觉得我实在搬弄是非,实在是有些人假公济私,叫人心中恶气难出。”寒烟柔说毕假装满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就怕皇太子被贱人蒙蔽双眼,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玩弄呢!”

    皇太子妃听寒烟柔如此说,眼中神色一阵,望着远处的百花结萝一副清高的样子,眉头微挑,“哦?不知道百花姑娘所指何人?”

    寒烟柔见皇太子妃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便说明,只说道:“皇太子妃莫叫她那清高的样子骗了!她的朋友不是也和她一样清高大方,处处与人为善,背地里还不差点害得别人落选,不是奴婢帮着找了皇太子,拿着被害的人可真就冤枉死了!”

    皇太子妃听寒烟柔如此说,也不再多说什么,淡淡的看着寒烟柔,眼晴微微一眨,似笑非笑的转身离开了。

    寒烟柔看着皇太子妃如此反应,不知道她是信了自己还是不信自己,心中也觉得有些唐突,但是转念一想,顾莞儿之事本就是人尽皆知,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皇太子妃转身离开后,便吩咐身边的侍女,“你去那边查查,看看近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女领了命,便匆匆离开了。

    秋菊似秀团,秋月若团扇。月中秋月满如盘,城阙夜千重,歌舞升平夜夜笙箫,孤声长叹吟秋月,歌声漫漫,秋风清,秋月明,秋月夜灯火通明。

    皇太子本以为寿宴结束后百花结萝便可以接受自己,但是没想到,竟然到头来仍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便思酿着难道是那日宠幸舞姬的事情让她不高兴了吗?便试探着问她道:“难道是你在意我宠幸舞姬吗?”

    百花结萝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却听身后一个男子声音如秋日明月静如水,“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百花结萝看着姬子重,笑若繁花一般,淡淡说道:“晋王所说无差。”

    姬子重见百花结萝虽然面上带笑,眼中却是平如止水,心中不免抽疼,苦笑一声,“所说无差又有何用,不过本王也是来恭喜姑娘的!”

    百花结萝微微颔首,谢说:“多谢晋王记挂。”

    皇太子听姬子重如此说先是一惊,随即又平静的忘了一眼百花结萝,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了。”

    寒烟柔在一旁看着两个当时男子只为了百花结萝这样一个女子便如此相对,心中更是不平。

    见百花结萝走远,太子殿下回到了宴席,便巧笑着走到了晋王的身边,屈身拜道:“晋王别来无恙。”

    晋王看着寒烟柔妩媚的样子,想了片刻才想到这女子竟是自己上次在霓裳舞雩宫门口所遇的那个舞姬,便也回拜道:“姑娘别来无恙。”

    寒烟柔见晋王神不守舍的看着自己,便故作心疼的俯身上去劝慰道:“王爷何必如此伤神呢,像王爷如此优秀的男子,世上有多少女子对王爷仰慕。”

    姬子重冷笑一声,看着寒烟柔问道:“那你呢?”

    寒烟柔被姬子重问得一愣,又见他媚眼一勾,自己哪里还有招架之力,便莹莹笑了起来,“奴婢不过是世俗女子,肯定不比百花那般神仙似的人物,王爷这样的男人自也是奴婢心目中的人。”

    姬子重看着寒烟柔娇羞又带一丝缭绕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好一句世俗女子,本王便是喜欢世俗女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寒烟柔不知这晋王是何用意,只是一想到刚才她念的那首诗,便又有了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