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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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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蔡阳抓住了陆羽的一只胳膊连连摇动,态度亲热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说话间,蔡阳又指着秦五和自己身边的随从说道:“你们几个,去我的书房多拿些钱币,不行就把所有的都带来!陆公子,逍遥楼距离这里最近,我看不如我们就到逍遥楼一醉方休如何?”

    那几个人领命去了,陆羽心中起疑:“这蔡阳到逍遥楼消费还用拿钱吗?且不说那里已经是他蔡家的产业,就说他当朝丞相的地位,什么营业场所敢收他的钱?地球上习书记吃饭掏钱可也影响不到坤武大陆的高官。”想到这里陆羽断定蔡阳的安排必有古怪,不过他决定将计就计,本来他打算带领王林二女出来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去逍遥楼,他跟杨琳约定的也是人定时分,如今碰到意外的变化,陆羽索性将计就计,现在就跟着蔡阳先进去再说。计议已定,就抱拳向蔡阳道:“既然蔡相盛情难却,那陆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羽跟蔡阳走向逍遥楼时就在考虑,逍遥楼一楼已经完全变为赌场,这蔡阳要想喝酒,只能是在二楼,陆羽在考虑如何让杨琳母女不着痕迹的见面。

    果然不出陆羽所料,逍遥楼管事在二楼给蔡阳开了一个大包间,比起从前陆羽找到郑宝有的那间更大一些。这逍遥楼的二楼还是有餐饮业务的,专门为一楼的赌客的提供饮食。方才陆羽跟着蔡阳进门时,一楼众人看见蔡阳都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参见,也足可证明这里的人全部是蔡氏一族的子弟。

    走到二楼的时候,陆羽看见把守三楼入口的还是昨晚那个侍卫,这个侍卫每日都是傍晚当值到午夜子时以后换人。陆羽跟在蔡阳后面给那个侍卫使了个眼色,用手指了指头顶,然后手指向楼梯上方扬了扬,意思是让这人上去通报一声,就跟着蔡阳进入了包间。

    进入包间后蔡阳坐了主陪位置,陆羽却不入座,对蔡阳介绍道:“这两人本是我陆家的武者,跟随我做个使唤,他们不够资格与蔡相同席,我看他们还是站在门外伺候吧。”

    “不用不用……”蔡阳连连摆手,“都坐都坐,人少了喝酒不热闹,陆羽推辞不过,只好做了主宾位置,林王两人在下首坐下。

    坐下寒暄几句后,有堂倌儿送冷盘酒坛上来,同时端来两个铜盆,内有热水毛巾,请蔡阳和陆羽净手,陆羽道:“正好我也想去方便一下,回来再用这热水。”于是冲林王两人示意让她们跟随自己,并且说道:“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这逍遥楼的厕轩我还真不熟悉。”

    陆羽打算带两女出去叮嘱一下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再就是问清楚哪个是王丽影,让她做好跟母亲见面的准备。

    不想蔡阳也站起来笑道:“正好我也想去小解一下,陆公子我们同去吧。”

    这下陆羽就不好办了,他带王林两人是假上厕所,这要是四个人一起去了,可就变成了真上厕所了,这样岂不是要让王林无法应对?总不能这两个女人看着蔡阳和陆羽嘘嘘吧?而且这两人跟着看了一圈,不解手就回来,也会显得不正常。

    陆羽急切中只好说道;“若是这样,你们两个就稍后再去,你们可不够身份陪蔡相一起如厕。”

    蔡阳这次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因为陆羽说的确实是人之常情,仆从一类的下人,是不能跟随主人的客人一起做这些事的。其实一开始陆羽说的不允许他们同桌吃饭也是合情合理,只是蔡阳不想让这两人离开房间罢了。

    陆羽和蔡阳解了手回来,用热水洗了手,林王两人也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不知道是否找了地方方便。

    四人就开始喝酒,蔡阳坐了主陪位置,如何喝酒自然是他说了算,陆羽三人在蔡阳的说法之下频频举杯,当然蔡阳也喝了很多,陆羽知道蔡阳的酒量极宏,这次陆羽可不跟他真喝了,他运转混元经法门将酒液逼入小指,然后他手抚茶杯,似是手有些冷,需要用茶杯的温度暖手,其实在蔡阳看不到的那一侧,陆羽已经把小指搭在茶杯沿,若有若无的酒液贴着茶杯内壁缓缓落入茶水之中,时间稍长,陆羽就以茶水凉了为由,泼了茶水到痰盂内,然后再换成热茶。

    陆羽越喝越清醒,林王两人就没这么轻松了,蔡阳跟谁碰杯,谁就必须得干杯,两个女人都是实打实的喝酒,眼见已经空了三个坛子,两女居然未倒,陆羽也是暗暗称奇。

    好在席间陆羽屡次讲出理由来与蔡阳单喝,空了的三个酒坛,蔡阳跟陆羽两人也要占了接近两坛,席间林王二人都不说话,只是喝酒,菜也不怎么动,地位不够,不便插言,这也是规矩,蔡阳倒没有见怪,只是与陆羽胡吹海侃。

    酒坛空了,蔡阳呼喊堂倌添酒,此时一个随从上来禀报,说钱币都已经拿好了,蔡阳道了声“好”就打发了那个随从出去。

    又喝了两坛酒后,林王两人渐渐显露出不胜酒力的样子,陆羽见她们的肩膀都开始左右不稳,就揽下了话题,与蔡阳单喝,蔡阳连干三杯之后,吃了一筷子鹅肝,却接着吐道了身旁痰盂内,面现怒色喝道:“堂倌儿何在?”

    堂倌儿立即跑了进来,问相爷有何吩咐,蔡阳骂道;“你们这里的菜就这么几样吗?也没个可口的,这酒怎么能喝愉快?”

    那堂倌唯唯诺诺,说厨房里还有一些野味,只是不知道哪一种合相爷口味。

    蔡阳道:“我去看看,若是没有我喜爱的菜肴,你们这里趁早关门!”

    说罢起身,由堂倌引路去厨房。

    陆羽正愁找不到机会嘱咐王林二人,见蔡阳离去,当然不会提出跟随。趁机赶紧问二女,两女恢复了女声,陆羽立即辨认明白,对王丽影说道:“令堂就在三楼,待会你找机会到楼梯口,令堂应该有办法安排你上去。”

    随即又责怪两女喝酒太实在,这都喝大了,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跑都不好跑。

    两女哪有这样大吃大喝的经验,听了陆羽的话都默不作声,虽然脸上的易容遮盖了羞红和酒意,但是被酒精刺激的带了血丝的眼睛都露出了羞愧的眼神。

    陆羽正准备再交待一些应变手段,忽听得楼外有个嘶哑的声音喝道:“弟兄们都看紧了,莫要走了反贼陆羽和他的爪牙!”

    陆羽急忙走到窗口推窗一看,只见街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侍卫和一些武者打扮的人,三五人中就有一个手持火把,火把映照之下人头攒动,竟是不计其数。蔡阳赫然立于街心人群火把集中处,正与人说着什么,却忽然转会身来,看向陆羽这扇窗子,哈哈大笑道;“陆公子,不好意思啊,本想跟你再喝几坛酒的,没想到这酒量竟然不如你了,哈哈哈……”

    陆羽此刻已经明白,在皇城门口,蔡阳那是没有把握留下他们三人,所以才使了这个缓兵之计,从容调度出皇城内的大部分高手,将逍遥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开酒席,回到众人保护之中才开始发难。

    陆羽也是一笑道:“蔡相身负仙人法术,要留下陆羽,岂需要这般阵仗,这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吧。”

    蔡阳嘿嘿笑了几声道:“陆公子就别谦虚了,自从蔡某得知陆公子拜入祁顺门下之后,陆公子有太多的惊人之举让蔡阳震撼,直到今天为止,陆公子各种挑战比试从未输过一招,此时又能以神奇的脚程从南秘境返回,蔡某可不敢小看陆公子啊……”

    陆羽转头低声对王丽影道:“你速速去三楼,我在这里先应付着,你跟令堂见面后问问令堂可有办法处理这个局面。”

    王丽影点头就出了包厢。林玲跟在陆羽身边没有动,她也看见了外面的包围圈,心想纵然陆羽有天大的本事,也跑不出去了,此刻林玲酒意上涌,胸中热血沸腾,只觉得自己从前的人生都已经黯淡的失去了色彩,只有跟着陆羽的生活才精彩刺激,今日纵然陪着陆羽死在这里,也算是轰轰烈烈一场,不负此生。

    陆羽不知道林玲会这样想,不过他也很清楚,若是拼命突围,或许自己还有两成机会逃出去,而王丽影和林玲那是一个都走不了。死守吗?死守这两个字,通常后面都还有“待援”两个字,而自己的援兵在哪里?王浩一个人不足以为援,弄不好还能把王浩搭进去,就算王浩从外往里搅拌一下,最多也是救了陆羽一人而已。

    可是王丽影和林玲呢?如果敌人的首脑不是老**,陆羽或许会选择把王丽影和林玲留下,以后再来救她们也是一个办法。可是,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如果?没有了如果,就没有了那么。

    陆羽突然有了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这感觉在他的人生里极为罕见,可此时,却实实在在地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