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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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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待会儿妈妈回家后,看到她惊喜的样子,寇心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路哼着小曲走到卫生间,飞快地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将沐浴露摆到自己面前,拧开热水器地开关,等待着水流淋到她的身上。www.Pinwenba.com

    “咦……?”寇心仪有点纳闷,怎么这么久还不见水落下来?

    她将目光朝上看去,眼前的花洒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有点生气地反复开了几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有些泄气地垂下了头,看来这东西是真的坏了,自己想要美美地洗一个澡的念头泡汤了。

    没办法,虽然热水器坏了,但这个澡还是非洗不可的。她到厨房里用热水壶烧了两壶水,准备用最原始的方法洗澡。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家里都热水器坏了,难道妈妈不知道吗?这不可能啊,她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找人来修呢?寇心仪百思不得其解。

    在洗完澡之后,她走到客厅里,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五点多了。她马上来到厨房里顾不得尚在滴水的头发。可是当她打开冰箱之后,却发现冰箱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可以吃的东西,这么点菜怎么也不够两个人吃的啊。

    寇心仪换了套衣服到离家最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和肉类,又回到家里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做出了四五个模样尚可的菜,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寇心仪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万事俱备,就只等老妈回来了。

    墙上的时钟一刻不停地转动着,都已经到七点半了,外面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下午时分由于炎热而带来的喧嚣气息随着暮色的降临而温和了许多,这个季节所特有的浮躁感,也在这一刻消失了许多,也许更多的是因为心境的变化吧。

    她心里原本因为遇见顾卓然所掀起的小波澜和不愉快,此刻也逐渐平复了些,坐在家中,感受着家庭所特有的朴素温馨的味道,她突然觉得,其实从前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都算不了什么,再见到顾卓然的时候,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跟他一样,淡然微笑。

    可是寇心仪躺在沙发上等了很久,等到她不知不觉慢慢睡着了,知道被一阵凉风吹醒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早已是被夜色笼罩了。她看见时钟显示现在已经到了九点多了,她猛地一下子清醒过来,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饭桌前,却发现桌上的菜还是原封原样的摆放着,很显然根本就没有人动过。

    难道说妈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她有点难以置信,妈妈从来都不喜欢在外面闲逛的,也不大喜欢去交际,不可能是出去逛街了。妈妈娘家那边亲戚也很少互相走动,不可能是到亲戚家去了……寇心仪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也是一片焦虑。

    算了,在家里这样猜不是个办法,索性到附近找找好了。寇心一下想起家里附近有个小公园,或许妈妈在那里也说不定。她拿起钥匙准备出门,就在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是康以明。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选择了挂断,这个时候,她可没这个心情同他谈天说地,突然间转念一想,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可以给妈妈打个电话呢?

    想到这里,她急忙拨通了妈妈的号码,可没想到耳边传来的却是一个冰冷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再拨……”,听到这里,她的心凉了半截,她开始怀疑妈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自己明明前天晚上还跟她通过电话啊,那时候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寇心仪想要回家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便故意没有在电话里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回家这个消息,现在想想,寇心仪后悔死了,早知道就告诉妈妈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等也等不到她的人,打电话也是停机。

    没有办法了,自己虽然很不想面对那几个刻薄的亲戚,但是眼下也只有打亲戚家里的电话问问看,虽然知道妈妈在他们那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总要试一下,说不定妈妈是有什么事找他们?

    寇心仪拿着手机想了想,怀着忐忑的心,拨通那几个亲戚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询问。

    在听到自己放假回家的消息后,有的是漠不关心,冷言冷语;有的是虚情假意的寒暄几句;更有甚者居然很惊讶地表示“什么?心仪你都上大学了?我们家怎么不知道啊?”,几通电话下来,寇心仪对这帮亲戚简直都没话可说了。

    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跟这帮人结了亲戚,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他们什么债,苦笑之后,她握着手机,想到还有最后一通电话没打,心往下沉了沉,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这通电话到底该不该打。

    想到大舅妈那张刻薄的嘴脸,寇心仪的心就寒了一半,虽然自我安慰着,妈妈绝对不可能到他们那一家去,绝对不可能。但又实在说服不了自己放弃这最后一个希望,只有狠下心来拨通了大舅家的电话。

    拨通了……电话里传来了滴滴声,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寇心仪忍不住想起曾经被大舅妈指着鼻子骂的情景,还有那打在脸上的巴掌,她忍不住握紧了手机。等待的过程其实很短暂,没过多久那边就接起了电话,可是这短暂的时间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折磨。

    “喂?请问是哪位?”是大舅的声音。

    听到是大舅接的电话,寇心仪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她急忙说:“大舅,我是心仪,我今天放假回家了,我想问一下我妈妈有没有在你们家?”

    “噢,是心仪啊,今天回家啦?怎么不早跟舅舅讲呢,舅舅好去接你啊,你刚刚说你妈妈怎么了?”舅舅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挺高兴,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换成了另外一个声音。

    “是心仪啊,怎么,放假回家了?不会是家里又没钱了,找我们家借钱来了吧?”

    寇心仪撇撇嘴,真倒霉,果然还是碰到这个母夜叉了,她听着大舅妈尖酸的口气,真恨不得即刻把电话挂了才好,只可惜现在自己有求于她,没办法,只得说:“大舅妈,我不是要借钱,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妈妈有没有在你们家。”

    听了这话,大舅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数落:“哼,你可真是奇了怪了!你妈妈怎么可能到我们家?想借钱就直说!别拐弯抹角找那么多借口,前几天你妈妈跑来死皮赖脸地找我们借钱,今天你这个小祖宗又来折腾!真是一家老小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寇心仪再也无法忍受,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自己小的时候出于无奈才会忍耐她,今时今日她何必还要再看她的脸色?

    可是气归气,寇心仪却没有错过她刚刚所说的关键词。

    借钱?妈妈怎么会跑去找他们借钱?她想起了刚刚洗澡时发现热水器坏掉却没有修理,难道说家里现在真的穷到要向别人借钱的地步?越想寇心仪越觉得不可能,这一切完全就不符合情理,因为家里的一些日常支出妈妈的退休金和爸爸留下来的钱完全足够应付了。

    怎么会沦落到要借钱的地步?

    看着儿子拿着手机打了半天,一脸烦躁的样子,康琳觉得很是好笑,很少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打趣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孩儿让我们家明明这么牵肠挂肚啊,从回到家开始就开始惦记?”

    康以明听到妈妈这么说,嘿嘿一笑,有点难为情地抓了抓头发:“妈,怎么我一回家你就拿我开玩笑,哪有什么女孩儿啊。”

    看了儿子的反应康琳更是觉得有趣,看着小子的样子就知道心里绝对有鬼,还不承认呢。正准备继续逗逗他,康以明就喊了一句“妈,我肚子饿了。”想要转移开这个话题。

    康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从小就拿这个小儿子没办法,他生性纯良,与这个年代的很多男孩子都不一样,也很讨长辈的欢心,家里个个都被能被他哄得开开心心。还记得小时候的康以明也是很顽皮的,没少让自己操心。现在看着他终于长大了,上了大学,心里觉得很是安慰。

    再看看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大,康琳的原本柔软的眼神却变得有点迷惘。这个儿子,跟以明的性格简直是南辕北辙,自打懂事起就很少让自己操心,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解决,念书的时候是学校的尖子生,现在工作了,虽说是直接进入爸爸的公司的管理高层,但他的才能也是有目共睹的,平时与亲戚朋友聊天时,大家都对这个儿子赞不绝口。

    可她总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孩子,尽管他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可她很显然一点都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真心喜欢什么,好像他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不像以明,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高兴或是不高兴都一清二楚,不需要比人用心记去猜。

    虽然自己经常都能看见这个大儿子,可总觉得跟他之间很疏离,想要关心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关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