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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颠覆性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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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时候,大山羊冒冒失失的闯来,对我进行的盘问和检查简直比医生还难缠。“大山羊,见到你真好!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傻丫头!怎么会!”他苦笑,神情里隐藏着疲惫,那恐怕是我的杰作吧。“都怪我!没有宽阔的胸襟。”他给自己扣得这顶帽子还真是蛮重的。

    “不是的!你别这样说!”我努力挤出苍白的笑,“让一切都过去好吗?”

    “好!好!如果是因为我才让你弄成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他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呀?以前没发现他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呀?

    “不是你!只是太多的事凑巧的发生。”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什么呀!”高歌闯进来,“还不都是钟凯害的!那座可恶的大冰山!”

    “高歌!”同来的李磊猛扯她的衣角。

    “怎么回事?”大山羊直直的看着我。

    “其实,你从我这里受到的挫折,我都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报应。”我苦笑。

    李磊道:“或者爱情的追逐本身就是这个样子。”她深深地看了大山羊一眼,又赶忙低下头。

    大山羊道:“有你舍友在这里陪你,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吧!”

    “谢谢你,大山羊!”我感激的不是他能来看我,而是他已经放下了对我的穷追猛打。

    “我们是好哥们嘛!说谢谢太见外了吧?”他笑得苦涩。

    “那么,别告诉志伟好吗?我不想他大惊小怪。”我请求。

    “他已经知道了!”他笑笑,急步离去。我如释重负的长长的出了口气。虽然,在我们之间的那道不愉快的鸿沟不能立时填平,但至少,大山羊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所以,我会很好的配合。

    假王子来看我的时候,手里捧着玫瑰花,令我的芳心大受惊吓。一旁的婉儿连忙解释说:“别误会!花是钟凯买的,他本来要亲自送的,只是——”

    “他觉得愧疚,不好意思来打搅。”假王子抢着说。

    “不会吧?他真的肯送爱情的花给我?”我满腹狐疑。

    “是我们帮他挑的嘛!他那人恐怕从来没送过花——”婉儿说。

    “我就知道是有人怂恿,否则他哪有那么好心!谢了!”我低头,将鼻子凑到花朵上闻,气味太过香浓,如果真能代表浓浓的感情就好了。“不对吧?像钟凯那样的人会有愧疚之心?这花我还是不要了,除非他亲自来送。”

    假王子道:“周铃铃,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呵呵!得寸进尺一向是我的本性。”

    “铃铃,你这有点儿强人所难呀!”婉儿叫,“实话告诉你吧,钟凯他毁容了,所以来不了。”

    “什么?什么?”我的听觉没问题吧?

    假王子道:“你的那个大山羊今天下午把钟凯从教室里叫了出去,在他脸上狠狠的揍了一拳,他很绅士的没有还手。所以,他不想带着那样一副尊容来见你。”

    “天!”我感到自己的体温又开始上升了。要到什么时候天下才能太平呀?

    “别怪钟凯,好吗?”假王子继续说,“他之所以不还手,是因为他心里很痛,希望有人能揍他一顿,而刚好杨海鹏又是为你出头。”

    “我的胸痛!”我无力的低叹。

    “要叫医生吗?”婉儿关心的问,“梓佳,怎么办?”

    “不用紧张!”假王子道,“现在周铃铃体内的主要矛盾不是肺炎,而是心病。所以,叫医生来也没用,他没有心药呀!”

    “假王子,你什么人呀?有没有同情心呀?我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调侃我?相不相信,我晕一个给你看?”我不悦的瞪着他,但没有敌意。经过淋雨一事,我已明了,假王子的坏停留在嘴上,心还是好的。

    “那你晕吧!我本来还打算叫钟凯来给你送心药呢,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啊!”

    “别呀!你还是把他匡来吧!倒不是想要什么心药,而是想请他帮个忙。”我看一眼去打热水回来的李磊,叹口气说。

    “帮什么忙呀?我这个人很热心的!”假王子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婉儿道:“梓佳,你这就有点儿不解风情了啊!”

    “那好吧!”假王子撇撇嘴说。

    所有的人都对我小心翼翼的,所有的人都对我好的不得了,是否只有当我生病脆弱的时候,人心才肯变得柔软?而当我张牙舞爪地满校园的追钟凯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心是靠在我这边的?人心真是奇怪!

    钟凯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正在发呆,她们都被我赶去上课了。我的高烧已退,其它症状也都明显减轻,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他的左腮上的确有一块很醒目耀眼的瘀青。他绕到我左手边,见我挣扎着往上起,便在我背后垫了个枕头,然后在看护椅上坐了下来。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我不看他,他也不看我。

    “你没有课吗?”我终于决定正视他,他也把视线从输液瓶上拉回到我的脸上。

    “你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他说。

    “多谢关心!我的苦肉计似乎很成功,至少换来了你的侧目。”杨启帆执意给我的淋雨起了个美名,虽然超出了我的本意。

    “少来!”他微微皱眉。

    “你的记忆力真好!仿造的跟我那个一模一样。”我摇摇手腕,“再怎么惟妙惟肖,却终归不是我那个。”

    “我以为可以暂时骗过你。”他的叹息虽轻,却还是落在了我的心上。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可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

    “失去铃铛,你的身上少了灵气。你在心理上依赖它。”

    “才没有!”我撅了嘴表示抗议,他的脸上却绽放了一个笑,我被此打败。“就算你说得对。但是,任何一件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无论长得有多像,都取代不了原先那个的位置,至少,我不容许这种替代。”

    “你是个恋旧的人!”

    “谢谢!我还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该不该收?”我是很想呀,毕竟是他花心思为我制作的嘛!可是,一定花了他不少钱吧?

    “暑假快到了,你总得回家过你爸爸那一关吧?”

    “也对!你想的满周到的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干吗突然间对我这么好?一会儿把我带到北极,一会儿又把我带到热带,我的身体素质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温差啊!我现在这肺炎,就完全是你造成的。”拉一个替罪羊,心中的怨气也好发泄呀!

    “唉!一切只为了找回你的铃铛!”

    “是吗?你和肖丽华在我面前大秀恩爱,也是为了找回我的铃铛?”我酸溜溜的问,“还硬逼着我道歉,亏你想的出来。”

    他叹气,“满校园网上的寻找铃铛的帖子,都是她发的。”

    “啊?不是你吗?”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那个文学小老师说是你,假王子也说是你,到最后我排除所有的人也就只剩下你,怎么可能是她?你肯定弄错了吧!”谜底怎么会是这样子呀?太具颠覆性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的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难道真是我错了?”肖丽华对我的敌意从最初就很强烈,怎么会突然间转性,帮助她的情敌呢?莫非真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呀!像个小刺猬!”

    “哼!谁让你那天不明说,还那么凶。如果是我错怪了她,道歉肯定是必须的。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走着瞧吧!我的铃铛还有找到的希望吗?”我期待的看着他。

    “有!但要等一段时间。”

    “我不懂!你把我弄糊涂了。你该不会是在唬我吧?”我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等有一天你会懂的!你,找我有事?”

    “对呀!”知道他是在转换话题,便不再穷追猛打。“想看看你的脸严不严重。”

    “没事!”他扭转头不让我看。

    “好嘛!不让看拉倒!我知道你一直都利用课余时间打工,那么,你能不能帮忙找一份适合女生的工作?”

    “怎么?暑假想留在这里?”

    “对呀!舍不得你,就留下来陪你了。”我逗他。

    “那样,你爸爸肯定会亲自来绑你回去。”

    “你又知道了!是李磊!我舍友,你该见过的,就是挺文静挺漂亮让人我见犹怜的那一个。”

    “生着病还瞎操心!”他撇撇嘴,发了一句抱怨。

    “你以为我想呀!谁让她的身世那么可怜!她妈妈刚刚去世了。”我叹口气说。

    “你说什么?”他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声音颤抖,视线撞上了我的。他的反应太过激烈,看得出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跟我一样。

    “她是个很不幸很不幸的女孩子,跟我一样生在农家,并不是说生在农家就不幸了,至少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儿。她家原本也有四口人,在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跟我一样,她也有一个很疼她的爸爸。她爸爸曾不止一次的对她说,会拼命挣钱供应她到大学毕业。但天有不测风云,在她读初二的时候,她爸爸晚上驾驶拖拉机外出,在山路上发生了车祸,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后来,她妈妈就改嫁了,嫁的是一个城里人,60 来岁,早年丧偶,而且很有钱,答应给她的哥哥娶上媳妇并供应她读书。谁知道就在五一节的时候,她妈妈又因病去世了。那个小糊涂蛋直到几天前才说出这些事,先前那么长时间一直放在心里压着,一个人吞咽苦水,想想就让人心疼。唉!她本就不想花继父的钱,现在好了,花不花是一回事,人家给不给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不还有个哥哥吗?”他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我。我只喝了几小口,他却接过去,一口气喝光,令我大为惊诧外加受宠若惊。我喝过的水矣!就不怕被我传染吗?

    “钟凯,我的病会传染的!”我好心的提醒他。

    “听说,会传染的病只要找到下家,上家就会好。”

    “啊?什么理论?我怎么没听说过。”我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却没来由的心跳加快。

    “迷信论!继续说!”

    “哦!”我红了脸,为他刚才的话,咬一下唇,说:“她哥哥如果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也不会弄到娘改嫁妹无家的地步。那算什么男子汉嘛!他根本就不支持李磊念书,说是太费钱。唉!就算没有责任可还有亲情吧?可惜,在金钱利益面前,人心都太复杂了,也太冷硬了。你帮帮忙,好不好?”

    “她可以自己想办法。”

    “她是女孩子矣!而且是那种适合养在家里的女孩子,她没有胆量和勇气,她需要保护——”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学会生存。明天让她到学生会找我。”

    “真的?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哟!那可不可以帮我也找一份?”

    “不可以!”拒绝的还真不留情面。

    “为什么呀?”我垮了脸。

    “我不想再让这半边脸挨揍。”

    见鬼!志伟那关的确不好过。看着我愁眉拧结,他居然笑得出来,幸灾乐祸的家伙!但不管怎样,他是卸下了冰山的面具——在笑,至于笑中的意思,我就不深究了,因为我太喜欢他的笑了,笑得我几乎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