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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最初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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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上人来人往,失了清静,热闹非常。

    “出了什么事?紧急?要紧?”我没想到钟凯会紧随着我出来。

    “没有呀!把空间留给你们嘛!旧恋人?”

    “你怎么知道?”我晕!还真是呀!我在心里惨叫。

    “女人的第六感觉往往很准,尽管我希望这次出错。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想静一静!”这样的心不在焉让人很受伤。

    “好啊!可以理解!”我很大方的拐上另一条路径,既然他想静,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吵,还是很善解人意的闪人。七曲八拐,人头涌动,我很轻易的让自己淹没消失,回首,已不见他的人影。我挤到水池边,白色的水柱伴着音乐变换着不同的图形,风吹来,水雾弥漫,脸上凉凉的。离开喷水池,没有目的的瞎走,散步有助于心静。

    广场的一角摆着地毯,套圈,一元钱五个圈,说白了是诱人的套圈,套中的可能不是没有,只是太少,概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我正看得索然,手机响了,看到显示的号码,我就兀自笑了。任它响,偏不接!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压抑着愤怒的低叫从背后传来。

    “有吗?”我装傻,“人声太杂,我没听见。拿钱来!”我回身,冲他伸出手。他憋着气,瞪了我半天,才伸手掏钱包。“多少?”他问。

    “两元钱就好!”他塞了张五元的给我,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挤过人群,向那个卖糖葫芦的走去。要了三串,还剩两元。我很小人的将钱装进自己的口袋。回转身,手中的糖葫芦险些撞上他。“给你一串!”我很大方的奉送,自己留两串。

    “还以为你要玩套圈!”

    “我可没闲心碰运气。心情好些了吗?”我问。他不答话,我就有气,闷闷的,狠狠的,咬牙切齿地将进攻那两串糖葫芦。刚刚吞掉最后一颗,他就适时地将第三串举到我面前。“为什么不吃?不给我面子,是不是?算了!算了!虽然吃多了这玩意胃里会长石头,你不肯赏脸,我也就只好自己消灭了。”我伸手去接,他又缩了回去,举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然后眉头大皱。我知道很少有男生受得了这种酸,就故意整他,他还真肯给我面子。“好了!别自虐了!”我一把抢过,对他我还是满怜香惜玉的。

    “你不是说会长石头吗?”

    “一般人会,但我不是一般人嘛!那个叫訾斐的女生长相是不是带点儿希腊味?”我不死心的问。

    “怎么?”

    “我终于明白你喜欢希腊美女的原因,她是那种让人疼到骨头里的女子,对不对?如果我是男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择头脑发昏的沉沦。我不知道你们的故事发生在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致使这段时间她在你的生命中消失。但是,如果你的心中还有她,如果她是你快乐的源泉,那么钟凯,用尽甜言蜜语使她回到你身边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哪有!是你脑瓜太笨!我不相信你天生就是这么冰冷,我能感觉到你压在胸中的郁闷,我想把快乐带给你,可又不知道该怎样做。或许,她可以。如果她至今还是你心中的真爱,我相信爱情的力量很伟大。”我想象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影像也很伟大,虽然内里已经空了。

    “那么你呢?会因为我的快乐而快乐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当然不会!笨!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当你回到你的真爱身边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我的真爱,还快什么乐?心会痛的明不明白?”

    “你倒是伟大!”

    “才不!只是我的亲情和友情比你多,我会想法让自己快乐,而你——”我说不下去,他竟然用手轻轻的擦拭我嘴角的冰糖,动作轻柔的让我后悔发上面的长篇大论。我不想失去所爱!

    “傻瓜!你才笨!根本就没搞清楚我心中的真爱是谁。”他张开双臂拥我入怀,我只是傻傻的,愣愣的,大脑进入短路。苏醒过来的时候,热烈的回应他。难得他主动,我当然要大加利用。

    “你的真爱不是她?那是谁?”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是我先提问的矣!你先回答我再说!”

    “我不回答!”

    “可是,我却不忍心拒绝你的提问。难道喜欢一个人的回报就是任人宰割而无还手之力吗?还笑!有什么好笑的!等我被你伤的体无完肤离你而去的时候,你最好还能这样笑!”

    “离开我?你会吗?”他瞬时敛了笑,用力地抓住我的两只胳膊。

    “喂!听见我要离开你,用着激动成这样吗?亏我对你真心一片,多少掉两滴眼泪假装不舍又不会死人。看你这没良心的样子,我才没那么便宜放过你呢!当然,有些事也说不准。伤害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知道心肌梗塞这种病吧?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假如抢救及时幸存下来,但缺血缺氧对心脏来说是一种伤害,心上从此就多了疤痕。当第二次在发作的时候,幸存下来的可能性就极大的降低。记住,钟凯,心脏是脆弱的,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你懂医?”

    “不懂!但我奶奶死于第二次心肌梗塞。好了!抬起胳膊!”他依言照做,我将双手放到他的双侧腋窝下,他很自觉地夹住。“钟凯,有没有熟悉的感觉?你该不会忘了吧?那个雪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还是一脸的疑惑,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贵人多忘事!“哎!我来提醒你吧!那天早晨,我还堆了个小雪人,你偷听了我说的话,我拦着你不让你走,说我的手冻麻了,问你有什么好法子。记起来了吗?”

    他当时瞅了我的手几眼,就张开了胳膊,把我的手夹在了腋窝下。我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我只是说笑,没想到他会当真的真的采取行动。不过,真得很温暖。“千纸鹤!”我为了打破僵局,更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因为当时我们靠的很近,他肯定在盯着我脸上的爱情爆炸弹看,虽然数目有限。“我这么丑,看了就不怕晚上做恶梦?我告诉你啊,找女朋友娶老婆千万不要看长相,心好才是最重要的,要情投意合。咳!咳!要知道,美女总是不乏追求者,你一旦被选中,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招来嫉妒,飞来横祸。就算是娶回了家,你也要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她红杏出墙什么的。多累呀!见鬼!怎么有点儿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不管怎么说,算是一条建议,免费提供给你吧。已经暖和了,谢谢了!”我抽回手,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响?”他问。“铃铛啊!嘻嘻!”我一溜烟跑走。那一天原本很平常,但日后回想起来,却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儿不平常。

    “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如果是近亲就不该结婚,是遗传学上的吧?”矣?他没有忘还是想起来了?我希望是前者。抽回手,顺便奉送一个大大的笑容。

    “嘻嘻!都是你帮我暖手惹得祸,爸爸总是这样子帮我暖手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反正无论你对我多么凶多么冷,我都能从你身上感到一种熟悉感,亲切感,温暖感,安全感,就像冷天里裹在身上的大棉被。我贪恋这种感觉,所以,就只能对你死缠烂打了。”

    “这算是一见钟情吗?”他笑,帅呆了。

    “随你怎么想了!”脸上烫烫的。

    “该回去了!”

    “坐公交车回去,好不好?我从你给的钱里省出了两个硬币。”

    “好!”他的笑在加深,我的心顿时溢满,冲上去握住他的手,他没有排斥,我开始沾沾自喜。

    钟凯其实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他会护着我上公交车,由于车上人挤,他就将双手撑在扶手上将我圈在胸前。我周铃铃何许人也,当然会善加利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送到嘴边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只管偷着乐吧。“你没事吧?”他低头问。

    “钟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关系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做好朋友,不好吗?”

    “不好!不要!你怎么老是不明白呢?”车猛地停住,我的鼻子撞上了他的胸膛。“疼!”我叫,回应的是他低低的笑,幸灾乐祸的家伙!

    钟凯一直将我送到宿舍楼下,分别,就算是短暂的分别,也是这样的不舍,我舍不得离开他!“钟凯,晚上睡觉前别想不开心的事,不然会做恶梦。”

    “那要什么时候想?”

    “白天吧。也不好,白天想会影响学习工作。你干脆不要想了,实在要想的话就交给我好了,我替你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踮起脚尖,轻吻他的脸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进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