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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他选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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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小云从就读的城市跑来看我们,志伟去接站。我,兔子和山羊在满天星咖啡屋里端坐,等着他们前来回合。外面的天气不是很好,阴云重重,冷风习习,已经是深秋了。

    “来了!总算来了!”大山羊欣喜地叫,还站起来跑上前迎接,真是腿痒痒。我就不会这样!瞧瞧那害我们等了半天的小两口,手勾着手,卿卿我我,多有闲情雅致啊!

    “你们两个,有没有时间观念?火车九点到,你们十一点半才晃到这里,跟蜗牛比,速度够快的嘛!别找借口,什么堵车了,遇见坏蛋了,遭抢了,我一概不信。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

    “老姐,你不要太过分!”志伟撇嘴。

    “是谁过分?你不要出了国就忘了自己是中国人!有佳人在抱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姐已经在这里灌了四杯苦不堪言的咖啡?”

    “铃儿!”小云扯我衣角,开始撒娇。

    “少装可怜!少卖笑!我不吃的,叫姐!”都快成我弟妹了,还干直呼我的大名,尤其我还在气头上。

    “好嘛!亲爱的铃铃姐,你知道我是晕车的嘛!消消气!不然,气坏了身子,姐夫哥来讨账,我们可付不起。”

    “好了,铃铃!别闹了!”兔子打圆场,“小云,两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不过,脸色太难看,是晕车的缘故吗?人也太瘦,瘦得像志伟欺负了你。喂,大医生!没对她来番检查?”

    “检查过了,是红豆病。满意了,你们?”志伟连开玩笑都一脸的严肃。

    “羞!羞!羞!”我刮小云的脸,弄得她面若桃花。

    “肚子饿了,先去吃饭吧!”大山羊提议。我们走出咖啡馆,没有去学校的餐厅,去了校外的一家酒楼。

    “铃儿,你的钟凯可以一见吗?”刚落座,小云就发动攻势。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事。

    “当然可以!不过,周六他一般回家。好了!我们老朋友难得相聚,不要提他了啦!这顿饭,我请客,志伟掏钱。”

    “还是我掏钱吧!”大山羊说,“吃了这顿饭,才好开口找你帮忙。再说,我刚刚发了奖学金,理应请你们吃饭。”

    “好啊!好啊!不过,要我帮什么忙?不会是给你介绍女朋友吧?”

    “你有那个闲心,还是帮我介绍一个吧!在军校里,男多女少,就像个和尚庙,要想交女朋友就只能请外援了。”兔子说。

    “可惜啊,兔子!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再是女生追着军人跑的五六十年代了。”志伟说。

    “正是我要说的话!志伟,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看来,我们俩真是一个娘生的。”

    “这还用得着怀疑?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不拜金?”志伟说。

    “那么我呢?”小云怀坏的笑。

    “你当然例外!我又没说全部。”

    “哈!一物自有一物降!”我拍手。

    “铃铃,是这样的,一个月后,我们系有个交谊舞比赛,我想请你做我的舞伴。你不会拒绝吧?”大山羊说。

    “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我一贯的作风。当然,若能给你找一个能成为你永远的伴的舞伴,我到更乐意去干。”我说。

    “不用了吧!我很喜欢独身生活,无牵无挂,很逍遥。”大山羊虽说的轻松,但表情却不自然。

    “这是你们男人的普遍心理吗?”我问。

    “当然不是!”兔子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志伟就不是!”

    午饭吃得很愉快,这样的相聚毕竟难得,所以大家都尽情的享受。

    我没想到在结账处会碰到钟凯,所有的喜悦一扫而光,我冷得发抖。兔子握住我的手,问:“他就是钟凯?”是的!他就是钟凯!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因为他身旁么美若天仙的女子令我的心疼得难以忍受。把他还给他的所爱,不管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竟是这般的艰难,因为,太痛太痛。

    “钟凯?哪儿?”小云惊叫。然后,钟凯转过头来,看向我们这边。我深吸了口气,兔子上前推了我一把。

    “嗨!好巧!”我强颜欢笑,“我以为你这周要回家呢!我朋友想认识你,方便吗?”

    “钟凯!”訾斐扯他的衣角,就像在撕扯我的心。“你答应陪我去医院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结完帐,预备走人。

    “就耽误一会儿,不行吗?”这样低三下四恳求的语气,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

    “下次吧!”

    “你若敢跟着她走,就没有下次了。”我咬牙切齿的说。

    “什么意思?”他大皱眉头,仿佛在嫌恶一只讨厌的苍蝇。

    “你走出这里,我就当你走出了我的世界。”

    “你这样想?”

    “不然,你希望她怎样想?”志伟将我拉离,我感觉出他的敌意,不禁苦笑。“上次我就警告过你,如果给予不了她什么,就离她远点。”

    “志伟,小云难得来,别闹大,好吗?”我轻声恳求,然后大声对钟凯说:“你的朋友不舒服,还呆愣在这里干什么?走呀!”

    “等一下!”小云冲到钟凯面前,“你好,我叫小云!铃儿的朋友!”小云伸出了手,而他很赏光的握了,让我的面子勉强挂住。

    “钟凯!”訾菲再次催促,他看我一眼,追随佳人而去,全然不顾我沉入低谷的心。

    兔子却大步的追了出去。“志伟!”我哀叫,志伟冷哼。玻璃门外,兔子在钟凯的左颊上狠狠地揍了一拳。又来这一招!

    我不得不对他们解释我和钟凯的真正关系,我生气的吼他们把问题搞得太严重,我告诉他们钟凯只是把我当朋友,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承认那个美女才是他的所爱。我的心痛得几乎把持不住,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好容易,志伟带着小云走了,兔子回学校了,山羊做家教去了,我才晃晃悠悠的飘到杨树林,躲起来一个人哭。

    承认钟凯心中有了别人就是承认我爱情追逐的失败,这不是容易做到的事。但是,我做到了!我红肿着眼睛回到宿舍,向她们宣布了这一事实,并且很鸵鸟的命令她们,谁都不许发表演说和评论,至少当着我的面不许,至少现在不许。

    我闷声不响的洗衣服,我把她们的枕巾全都投到水里,狠狠地洗,用力地洗;我将她们床上的床单全都扯下来,狠狠地洗,用力地洗;然后,她们开始源源不断地给我供应衣服,无论是脏的还是不脏的,我都狠狠地洗,用力地洗——就这样折腾了一晚,直到精疲力尽,折腾自己,也折腾她们。

    天亮的时候,我疲累的爬上床,倒头就睡,直到日落西山。醒来时,手机在响,是钟凯打来的,不接。已经有十个未接电话,全是同一个人打来的。我冷笑。

    “你饿不饿?”郑云虹趴在被窝里问我。刘京和李磊也倒在床上没有起的意思。惭愧!都是我害的。

    “我去买吃的!”我一跃而起。

    “我陪你!”郑云虹也爬了起来。

    提了两大包事物从校内超市出来,难掩浑身的疲累。“美女,笑一个!”郑云虹碰碰我的胳膊。“不敢!倾倒了你不要紧,万一倾倒了整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谁来负责?”她哈哈大笑,说:“能这样说笑,证明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故作轻松的说。

    “话可不能这样说!爱情虽不是万能的,但离了爱情是万万不能的。”

    “去你的!”

    真是没天理!那个害我凄凄惨惨戚戚的家伙竟然悠闲自在的“非回”(徘徊)在我们的宿舍楼下。“别心软!”郑云虹冲我使眼色,“是该下猛药的时候了!”我上俏嘴角,勾起酒窝,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你给我站住!”他轻而易举的逮住我的胳膊,“我有话对你说!”

    “你有话对我说我就得听?你以为你是谁?”我笑脸如花。

    “该死!我宁愿你跳脚的大喊大叫!”

    “拜托!我是有思想有自尊有感情的人,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不会动脑子的四脚动物。请阁下放手!”

    “昨天,我——”

    “昨天你很好啊!原来你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只要她肉麻的叫一声你的名字,你就全无招架之力。放手!”

    “我不放呢?”

    “我恨你!”

    “你说什么?”他倏的松了手。

    “我恨你!”

    我高昂着头走进宿舍楼,郑云虹冲我伸出大拇指,我咬着唇,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