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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灌醉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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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凡很清楚方蓓蕾不胜酒力。十年前,他就曾亲身体验过,这种实在而美妙的好处了。

    他们两个的第一次,就是在方蓓蕾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他们一大群舞蹈班的学生,去一家叫‘魅力’的ktv庆祝时,趁着酒后发生的。

    那时青春年少,不用说什么**浇汽油,只一股子激情,什么也阻拦不住了。

    直到今日,卓凡回想起那一晚的事,还厉厉在目,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那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以后,那样的事或许和很多次与别人做过,但终归不是第一次时才会有的青涩、激动、欢喜、快活又带着同比多的惊慌。

    那是一种偷尝禁果,带来的奇异的快敢。

    那一晚,方蓓蕾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哪怕她是庆祝宴的主角,面色仍是怏怏不快的。

    对着一桌子的礼物和围着了她的朋友,嘴角噙着略带伤感的笑,似乎有满腹心事,有什么难言之隐。

    卓凡并不知道方蓓蕾是为了什么,吹灭焟烛之前,方蓓蕾很郑重地许了愿望。他悄悄问过,方蓓蕾只笑不语,还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同样是一场烛光晚餐里,他们的心境却已经不同,而此时此刻,完全物是人非。

    十年前的那天晚上,蛋糕刚切开,别人还没等吃呢,方蓓蕾猛然站起,拿起一瓶刚启封的酒,仰起脖子灌了进去。

    那股子疯狂劲,任谁拉着都不管用,方蓓蕾抢着酒瓶子,只是不停地喝着。

    不知谁喊了一句,说她不能喝酒,然后……自然就没有然后了。

    方蓓蕾醉得一塌糊涂,倒在卓凡的身上。

    一切就那么顺水推舟的发生了。

    今晚,卓凡希望可以往日重现。方蓓蕾却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哪怕她如卓凡所愿,端起了盛满着名贵红酒的水晶高脚杯,冲着卓凡勾起同样红艳的嘴唇,笑语嫣然,心里却是冰冷得如同一坨从北冰洋海面上漂来的千年封冰。

    红酒的颜色,在烛光的晃照下,鲜艳夺目,流露出诱人的光泽。幽暗的光线里,方蓓蕾的双颊渐渐露出了淡淡的粉红。

    其实那杯红酒,方蓓蕾还未及喝上两口呢,就流露出醺醉的模样了。

    在别人瞧着,这就像是醉了,只有方蓓蕾自己知道,她其实很清醒的。她只是对酒精敏感些。别说是喝,哪怕微微熏了一点儿,俏脸也会变成粉艳如桃花一般的颜色了——她真是很少醉的。

    上天对她是公平的,给了她对酒精的体外敏感,也给了对酒精的体内免疫。

    这些年来,她还从未醉过。包括十年前,她与卓凡的那回。

    那夜,她不是烂醉如泥,什么也不知道的,她其实清醒得很。

    她难过地低低抽泣,却倔强地不肯睁开眼睛,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卓凡并不知道那一夜,方蓓蕾到底记忆得有多么清楚,又有多么痛。方蓓蕾却清楚地记忆了卓凡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那一夜的分分秒秒里,这个男人是为了她,疯狂地如同野兽的。她虽然付出了痛,但她收获了这个男人对她一辈子的放不下。

    以后,这个男人无论和谁,发生这种事情,这个男子都会不自觉地回想起,与她的每一幕来。

    像中了蛊毒,无药可解。

    这也算她十年付出,惟一一份收获吧!

    “蓓蕾,我觉得一切好像做梦一样,这十年间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卓凡转着红酒杯,挡到他视线的前面,“又好像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杯光酒影里,映出对面弯着嘴甜甜笑着的方蓓蕾,如梦如幻,明明伸手能就捞到怀里,却好像被坚冰裹着,抱在怀里,也不会捂化。

    方蓓蕾对卓凡说得这虚幻又抽象的话,根本不感兴趣,更不会深究,她并不开口,仍是双目含情地盯着卓凡看,目光柔和的可以滴出水来。

    在这片柔到暖的笑容里,卓凡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的眩晕起来,这股子眩晕的异样,瞬间传到心头,整颗心都随之摇颤起来。

    他拿着手中的酒杯,起身走过去。

    典型的西式长桌,中间的跨度有三米左右。卓凡走得很慢,身子微微晃了几晃,他不是醉了,那几杯红酒对于他来说,不成问题。他只是看方蓓蕾,看得醉了。

    “蓓蕾,我们喝杯交杯酒吧!”

    卓凡是受过西式教育的,而且是在西方长大的,但他骨子里,有一种对东方最古老风俗习惯的迷恋,和对传统观点的执着。

    当然,他这样做还有一层意思,他觉得方蓓蕾只差这一杯酒,就可以彻底醉了。

    “好。”

    方蓓蕾一个字就表明了态度。

    她没有站起来,卓凡就俯下身来。拿着红酒杯的手,在她微微弯起的手腕处,穿过去了。

    卓凡低着头喝酒,这个动作很高难,但总算喝了下去。

    方蓓蕾本来就不想喝这杯酒。卓凡提议的交杯酒,让她莫明觉得恶心,但她又不能拒绝卓凡。

    半杯红酒进了嘴里以后,她只是含在嘴中,并没有咽下去。

    在卓凡的手臂抽离开她的臂弯时,她假装呛到了,或是一步到位假装醉了——把含在嘴里的红酒,一口喷了出来,然后是剧烈的咳嗽。

    卓凡没有想到方蓓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放下酒杯,一把扶住方蓓蕾,帮着她轻轻拍扶后背,“蓓蕾,怎么了?蓓蕾,你好些了吗?”

    方蓓蕾哪里能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整个身子顺势瘫软进他的怀里,卓凡就势把她搂在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方蓓蕾才缓过来,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把头往卓凡的怀里偎了偎,像只受伤的小兽似的,哼哼着,“我……我困了……嗯,难受。”

    哼完这几声,就没了动静。

    卓凡心神一颤,头脑却无比清楚——他终于可以动手了。

    他的手轻轻抚在方蓓蕾的后脑处,柔柔地抚摸了一下,接连叫了几声‘蓓蕾’,方蓓蕾都没有回应,他确定方蓓蕾是昏睡过去了。

    也不知是方蓓蕾最后呛出的那口酒,带着浓浓的酒味,还是方蓓蕾之前喝的几杯酒,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挥发出来,总之,方蓓蕾周身洋溢出醇厚的红酒香气,引人重涎欲滴。

    卓凡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双臂一伸,把方蓓蕾打横着抱了起来,快步离开餐厅,顺着楼梯一路上去,直奔两楼的卧室。

    被卓凡抱在怀里的方蓓蕾,脸是冲着卓凡的怀里的。别说她闭着眼睛,就是她睁着,她的视线也只有卓凡的一片胸膛。她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耳朵上面。

    她只凭着听力,察觉着卓凡即将要对她做的一切。在听到卓凡一脚踹开卧室房门时,她的头皮一麻——这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

    哪怕这只是十年前那场情事的回放重演,方蓓蕾自己却不想继续下去。

    她的头脑快速运转起来,她该用个什么方法既能很好地保全自己,不再次**与卓凡,又能不引起卓凡的怀疑,继续一步步走下去,直到吸引来她想要吸引到的人呢?

    这仇恨虽始于卓凡,但她真正想要报复的,还是在卓凡已经抛弃她之后,却仍不放过她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