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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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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蓓蕾选择了哀兵政策。

    她在卓凡面前流露出了女孩子该有的弱态,而这种弱态,正是一个女孩子遇见这一连串变故和难堪经历,该有的神态和反应,她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忽略,更没有做错。

    她了解卓凡,她这样的示弱,与卓凡这种强势霸道的人,绝不是妥协,而是再好不过的攻击了。

    她今生即使不把仇恨,直接报复到卓凡的身上,她也要卓凡内疚一辈子——这孽债,不是她一个人造下的。

    凭什么要她一个人背负,卓凡还像没事人似的,还能当着别人的面,理直气壮地说被她‘玩弄’了。这话说到哪里都是笑话。

    卓凡走后,方蓓蕾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渐渐灿烂的阳光。

    时值正午了,天光明媚。晚春已过,夏日悄然而至,温度一天比一天高了上来。方蓓蕾的身体却一点儿没有热度,仍是一块冰一样。盖着鸭绒的被子,觉不出半分的热来。

    她本来就是天生的寒性体质,这二十几年,几闹几折腾,估计到死也是这样了。

    方蓓蕾并不稀罕能好起来了,活多长的寿命,到最后都是一死,在她觉得,没有什么,死之前不欠这个世界什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中午的时候,卓凡给她请的那位高级陪护,把饭送了过来。

    方蓓蕾刚醒,一点胃口都没有,看了饭菜后,还有些犯呕,一口没吃。

    见着那位高级陪护坐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的,好像看死人一样,方蓓蕾更不舒服了。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有什么事,我会按铃的。”

    高级陪护哪里敢听方蓓蕾的话,看着方蓓蕾那张湿冷冷的脸,只站起来笑笑,刚要开口说几句客气话,她这工钱不是白拿的。那位卓先生走的时候,可是说让她好好侍候,寸步不离的。

    “没关系,是我一个人想清静的,我躺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我还能跑了丢了不成?”

    方蓓蕾和站在床边那位高级陪护说着话,眼睛却没有往她那边看,仍是盯着窗口。

    这翻话说得那高级陪护的脸色讪讪的。她也不愿意在这里监视方蓓蕾,但雇主留了话,她又不能擅自走,她也觉得很为难。毕竟出钱的不是躺着的这位,而是走了的那位。

    “你去护士休息室吧,我按铃的时候,你也能听得见。”方蓓蕾知道撵不走陪护,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还补一句,“我心口痛,要睡一会儿,有人在,我睡不着。”

    方蓓蕾把话说到这儿了,这位高级女陪护也不好再说什么,真要是方蓓蕾闹起来,病得更厉害,她里外不讨好。

    她转身离开,关好门之前,还不放心地叮嘱:“那,你有事记得按铃,我就在护士休息室。”

    方蓓蕾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听到关门声后,方蓓蕾动了动僵僵的身子,想翻个身,又要顾忌着挂着吊瓶的手,还是原处躺下了。

    方蓓蕾猜着卓凡走时,接到的电话是谁打来的。既然要避着她才能接,估计着不是卓家的人,就是卓凡那个影后级未婚妻仲优荷了。

    说来好笑,她和卓凡认识那年,朦朦胧胧谈起恋爱,最后滚到床上去,卓凡没有告诉过她,在大洋彼岸的那端有一个关系着家族利益的未婚妻。

    偏偏在卓母找上门的时候,卓凡才承认有这么一个未婚妻的存在。

    那时,这个打击比方蓓蕾得知自己意外怀孕,还要沉重的。

    因为自己的母亲被小三了,出现一个私生子。母亲丧命于车轮之下。方蓓蕾发过重誓,这辈子绝对不与有夫之妇搞到一起。

    如今可好,打嘴打脸的事,都被自己撞上了,该着自己如誓言里那般——不得好死。

    被卓母骂过一顿不要脸、小贱人的话后,方蓓蕾找上了卓凡,拉着他的手,哭着问他,让他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未婚妻?

    当着卓母的面,卓凡说是因着方蓓蕾没有问,他才没有说的。

    方蓓蕾当时就吓傻了。

    她还那么小,哪里知道像他们这种年纪的少男少女,会有被订婚被未婚妻的事呢?哪怕她和薛瑞,她妈总是在嘴里念叨着,可外人谁当真过啊?

    那一宿,她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卓母走后,卓凡找上她家,却与她说那个未婚妻,她一直当妹妹的。他那个未婚妻也是把他当哥哥的。两家只是利益关系,并没有真正的感情。等他们大了,哪怕有那一纸婚约,也会各自秘密成家的,叫方蓓蕾不要当真。他还是爱着方蓓蕾的。甚至还诅咒发愿的。

    方蓓蕾觉得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还偏要挑一个金装豪门王子,人家几句话,自己当真,恍恍惚惚的就信了。

    多有意思。不相爱的未婚妻,可以另结议婚,自己当时怎么就会信呢?

    人这一辈子,只能有一纸婚约,就算不爱了,那也是夫妻啊,轮不到她什么事的。

    方蓓蕾这里胡思乱想,心下更寒,身体更冷。门口却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都告诉过那个女陪护不要打扰她,如今竟又来了。

    她虽身体冷得冰块一样,心底却火气十足,从嘴里喷出来,一点不含糊的。

    “不是说不让你过来吗?你想气死我吗?”

    方蓓蕾这一声吼,喊完。看向窗口的眼神,也随之跟了过来,如刀似锋地瞥向门口。

    等她看清楚来人是谁时,如刀似锋的眼神,立时僵住,“哥……”连着说话的语气,都发起颤来。眼里更是噙出一丝泪来。

    “蓓蕾,你好点儿没啊?”

    来人正是薛瑞。

    他好似没有听到方蓓蕾之前的那声带着怒火的吼似的,温暖地笑着,慢慢地从门口走过去。

    比窗外那一片正午阳光,还要暖意洋洋。

    “没……没什么,看着严重些,其实没什么的。”方蓓蕾不想叫薛瑞替她担心,挑了挑嘴角,抹出一丝笑来,“我来那个,女人的事,刚好那天多了一些,你也知道我以前也会闹这事的。”

    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事,能瞒得住。说起来,方蓓蕾第一次来,还是薛瑞发现的。

    那时没有现在这样开放。读过生理课,也不太明白。见着方蓓蕾裤子上一片血迹,薛瑞吓得脸都没有血色了,要带着方蓓蕾去医院。

    方蓓蕾自己明白,还推了薛瑞一把,躲进了卫生间里。弄得薛瑞抓着头发,不明白了好久,才从方母那里,多少知道了些男女的不同。也是从那时起,薛瑞对方蓓蕾更上心了。

    “我知道,我熬了红枣粥,你尝尝。”薛瑞把保温桶放到了病床旁边的小桌上,“这个时候,正是吃点补血松软的东西。”

    方蓓蕾静静地看着他。这么多年,薛瑞是方蓓蕾最熟悉的男性了。薛瑞那张脸,从七岁到如今,哪时哪刻的模样,方蓓蕾都能记起的。

    薛瑞脸上的表情,永远是温和的,阳春暖意。不管她发生什么样的事,薛瑞不会说什么支持不支持的话,行动却一定是默默支持在后的。

    哎,她又不是傻子,不是木头人,哪能不感动呢?

    可当她的视线,落到薛瑞那条残了的腿上时,心头难免的一哆嗦,不在回想了。

    她笑了笑,“哥,你怎么来了?”

    薛瑞把粥从保温桶里,倒出来一小碗,拿着小匙拔弄着,“中午,闲着没事,想着你应该醒了,会饿的。”

    薛瑞三言两语带过去。方蓓蕾又何尝不懂。

    什么是中午闲着没事,看这粥熬的火头,没几个时辰用小火熬,断不会熬出这股香味的。

    还有,方蓓蕾估计着薛瑞是早就想来看她的,但碍着有卓凡在这里。薛瑞怕她尴尬,也不想给她惹麻烦。不一定是怎么在病房门口徘徊,等着人都走了,他才来的。

    有些人的感动,永远不用说出口,你已经感动到无以复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