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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算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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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她初入飞跃,公司上下为了她的艺名伤透了脑筋。她的本名实在拗口,策划团队又想不出既有气质,又简单好记的名字。

    最后这件事传到独孤茂的耳朵里,他蹙着眉想了一会儿,说:就叫阿win吧。

    简单明了,又取“胜利”的好彩头。

    叶钰彤的确没有辜负这个艺名,偶像剧打出人气后,她就在蒋义的帮助下,出了第一张同名专辑。专辑面市第一周,便横扫各大榜单,她很快拿下各大音乐盛典的最佳新人奖。借着人气,第二年,她马不停蹄地发了第二张专辑,立刻入围最佳女歌手,与多位资深女歌手一同角逐华语乐坛的最高奖项。

    虽然那一届,叶钰彤没有得奖,但她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奠定了自己乐坛小天后的地位。

    曾几何时,唱歌是她的梦想,如今再回头去看,她也可谓是美梦成真。只是,总站在那些美轮美奂的舞台上,灯光聚焦,华衣美服,叶钰彤反而觉得这些年更像是一场醒不来的梦。

    她唱着唱着,渐渐流逝了热情,镜头前的一颦一笑,都变成了模式。

    叶钰彤没有想到,这些年来,能再让她唱得心动的歌,竟是送给她未出世孩子的半首童谣。

    既然今晚注定无眠,那不如就唱个通宵吧。

    可就在叶钰彤回想小时候都听过哪些儿歌的时候,客卧的吊灯突然大亮。

    白炽灯光像鹅毛大雪一样洒下来,叶钰彤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回过头,就看见独孤茂站在客卧的门口,手里拿着她的枕头。

    叶钰彤认床,只能枕着从小睡到大的枕头才能睡着。这样的枕头她有两个,一个放在她虹兔嘉园的公寓里,剩下一个就放在独孤茂的主卧里。

    独孤茂穿着衬衫、西裤,头上的短发还有水光,可见他前不久刚刚沐浴过。他将枕头抛到客卧的床上,表情晦暗地看了一眼叶钰彤,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他转身的动作太干脆,叶钰彤一时没忍住。

    独孤茂闻言,原地停下,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就像是个巨大的嘲讽,刺痛了叶钰彤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她咬牙,问道:“是周梦菡,还是夏钰珍?”

    她问得似是而非,可独孤茂似乎听懂了。他终于回过头来,脸上已经挂上他惯有的玩味神情,淡淡地应了一句:“你管不着。”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法拉利轰鸣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叶钰彤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又笑了,落地窗里倒映着她那双被某时尚杂志评为“最有故事”的明眸,犹如黑夜里最夺目的星星,与渐渐明朗的月光交相辉映。

    如果你愿意将你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你就会发现,我眼里那恍若星辰的光,不过都是眼泪。

    脑中回想最近的生活,果然是不如意啊!

    夜色越发的凉了,她双手插兜,摇摇晃晃地顺着爱之绊门前的一条通幽小径走了出去,已然不记得方才要叫余茵来接的打算。

    那条通幽小径连接着爱之绊与繁华的商业街,路程不长,但是因为铺着密密的鹅卵石,叶钰彤穿着高跟鞋并不好走,等她好不容易走到商业街,脚底板也早已生疼。

    这时,一辆白色的奥迪a4停在叶钰彤的面前,驾驶座上的车窗降下来,余茵连忙探出头来,喊道:“阿win,终于找到你了。”

    余茵的这一声“阿win”并没有喊得多大声,却足以吸引周遭的路人,大家纷纷看过来,有不少已经发现了叶钰彤,正朝她涌过来。叶钰彤一惊,终于从方才的失魂落魄里回过神,连忙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一屁股坐上去。她刚坐稳,余茵便立刻转动方向盘,朝人潮的反方向开去。

    看到后视镜里的人潮渐渐远去,余茵才松了一口气,问:“你怎么回事?手机也不开机。”

    叶钰彤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把手机电池都拆了,只能一脸歉意地看着余茵,说:“不好意思啊,手机没电了。”

    余茵是见惯了她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于是也不和她生气,只说:“我刚才从谭冰真的工作室过来,只是她不肯见我。”

    叶钰彤闻言点了点头,说:“猜得到。”

    “不过我从她的助理那里打听到。她明天应该会去剧组和顾导见面。”余茵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明天会陪你一起去剧组,想办法见她一面。”

    说到“剧组”,叶钰彤想起傍晚时与江昊然的对话,工作的事瞬间满满地占据了她的大脑,她也顾不上心里尚有的失落,只将江昊然说的话转述给余茵听。

    没想到余茵听了,只是担忧,“他的话作数吗?”

    “我也不知道。”叶钰彤说着,去看车窗外的风景,“死马当活马医吧。”

    余茵看了看叶钰彤,沉吟了一会儿,说:“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娱乐圈是堪比原始丛林一般残酷的地方,大多数人都只求独善其身,江昊然实在犯不着为了帮叶钰彤而得罪周梦菡与独孤茂。

    叶钰彤摇了摇头,说:“或许……他也有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

    她的这句话说得平静,余茵听着却格外心惊,她说:“阿win,不管怎么样,我们明天先同谭冰真谈一谈,现在还不到动用江昊然的地步。”

    “阿茵啊,”叶钰彤说着,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单凭自己,说服谭冰真的几率是多少呢?”

    余茵被叶钰彤问住,一时答不上话。

    其实她们心里都有答案,那几率……几乎为零。

    “有得就会有失,只看得到的值不值得。”叶钰彤说着,脸色平静,“我自问,这首主题曲,还是值得我拿一些东西去换的。”

    深倾酒楼为数不多的几个vip包厢里,有一间是留给独孤茂专用的。

    十五平米见方的厢房里,有上好的紫檀木打造的八仙桌,铺着红底金色花纹的桌布,天花板上亮着古铜色的仿宫灯,再配上彩釉的细颈花瓶和描金餐具,一切显得富丽堂皇又恰到好处。

    桌上已经摆了几碟小食,模样精致,香气诱人,只是在这样雅致的环境里,面对这样可口的食物,独孤茂却没有一丝食欲。他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周梦菡,第一次道不明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受。

    面对独孤茂有些木讷的表情,周梦菡是一贯的巧笑嫣然,“阿茂,你怎么了?”

    独孤茂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再抬眼已是风平浪静,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周梦菡微微一笑,拉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说:“我和梦蓝在楼下吃自助,刚才看见你,便跟了过来。”

    独孤茂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只是神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他没有说话,看了看周梦菡还端在手里的那一小碟三文鱼。周梦菡见势,连忙将手里的小碟送到独孤茂的面前,依旧是笑着说:“你看,我还记得你爱吃生鱼片,连自助餐厅的食物都一路带过来。你倒好,一个人躲在这么舒适的包厢里。”

    周梦菡一边说着,一边极力地用笑意掩盖眼里的愁绪。她下午一直约独孤茂共进晚餐,但独孤茂却借口有事推辞了。她原本以为他是真的有应酬,却没想到……他是在这个华丽的包厢里等另外一个女人。

    周梦菡与独孤茂相识十多年,面对他,她还是第一次产生了不安的情绪。

    独孤茂喜欢自己,周梦菡很清楚。只是她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一直是他的大哥,独孤翼。

    但周梦菡不会允许独孤茂从她身边走开,她也一度觉得,独孤茂不会从她身边走开。她不爱他,却又不想失去他的爱。所以面对他真挚的感情,她习惯放纵自己,习惯随心所欲,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独孤茂也会放弃。

    周梦菡想着,仿佛要证明似的,将那碟三文鱼又往独孤茂的嘴边送了送。

    她眼神里的波涛汹涌,独孤茂全都看在眼里。他的心又不可抑制地软下去,就像往常一样。他爱怜地接过周梦菡手里的小碟,说:“本来今晚约了个朋友,不过她临时不来了。你把middle……梦蓝叫上来吧,别浪费了一桌好菜。”

    他没有告诉她,他两年前得了慢性胃炎,医生再三嘱咐不能再吃生食了。

    突然间,独孤茂又想起叶钰彤那张苍白素净的脸来。当时他刚刚确诊为慢性胃炎,叶钰彤打听来白粥最养胃,于是她不管自己的通告多满,工作多忙,每天早上都坚持在他的住处为他熬一锅白粥。

    独孤茂轻轻叹息一声,拎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站了起来。

    刚给middle打完电话的周梦菡见势也连忙站起来,她顾不得仪态,一把抓住独孤茂的手臂,急急地问:“阿茂,你要去哪里?”

    独孤茂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那我送你回去。”周梦菡说着,又要给middle打电话,想交代她不用上来了。

    “不用了。”独孤茂说着,按住她要打电话的手,“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吃深倾的海鲜吗?我今天实在太累……等哪天状态好些,再陪你吃一次。”

    独孤茂口气宠溺,就像在哄一个尚未懂事的小姑娘。他一向是这样对她说话的,周梦菡听着,心里的紧张感也渐渐散去。

    “那……你回去以后,注意休息。”周梦菡说着,扯了扯独孤茂的袖口,状似不舍。

    他点点头,又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

    独孤茂才出包厢门,楼层经理马上跟了上来,“独孤先生,怎么这就走了?”

    独孤茂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冷然脸色,只对经理淡淡地点点头,说:“刚才点的菜照上,菜金算在我账上。”

    这种高档酒楼的楼层经理最是八面玲珑的,听到独孤茂这么说,一边连连点头,一边问:“那您今天特意交代的小龙虾……”

    独孤茂蹙了蹙眉头,眼里的光越发冷下去,“全部丢掉。”

    那是今天刚从犹若洲空运过来的挪威龙虾,产量少,营养丰富,价格自然不菲。可是独孤茂交代全部丢掉,楼层经理也不敢反驳,只轻轻答了一声,便连忙回厨房转达。

    独孤茂又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他瞥了瞥还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手机,心里烦躁得不得了。他回头朝已经走远的楼层经理喊道:“你回来。”

    楼层经理本已经快要走到楼梯口了,却被独孤茂一个喊声又招了回来,他奔波得满头大汗,站在独孤茂面前,毕恭毕敬地问:“独孤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独孤茂神色不虞地沉默了半晌,直到楼层经理的后背都布满了密密的汗珠,他才说道:“不要丢了。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做法,全煮了,我打包带走。”

    楼层经理频频答“是”,一转身连忙走了,步伐比刚才更大更快,似乎是担心独孤茂又改变主意,再把自己叫回来。

    看着楼层经理急急离去的背影,独孤茂觉得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走到电梯口,直接坐到地下停车场,就在他的法拉利里等侍者给他送打包的食物来。

    其实他是很念旧的人,唯独对车,他换得很勤。可是每次换车,他都会把旧车里的cd悉数搬到新车上。

    正是晚餐时候,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停满了车,却没几个人影。独孤茂坐在车里,从储物盒里拿出那几张已经旧了的cd,一张一张翻着,却找不出想听的那首歌。

    这些全是周梦菡过去的旧cd,若是换做往常,随便一首,就够独孤茂单曲循环一整天的。而在周梦菡刚成为他大嫂的那段岁月里,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车里放一张她的cd,然后开着车,在端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可是今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

    独孤茂烦躁地将那叠cd放回储物箱,扭开电台,音乐频道正好在放一首叶钰彤的老歌,清丽的旋律带着她无意识地哼唱,独孤茂听着,突然觉得四肢百骸都通畅了。

    因为独孤茂事先打过招呼,所以烹制小龙虾的材料是提前准备好的,就连鸡汤也是提前六个小时就炖好的。独孤茂一交代,厨房那边很快就做好,装在保温餐盒里,由服务员送到地下停车场。

    独孤茂给了送餐的服务员几张小费,再将餐盒放好,然后便踩下油门,驾车离去。他开得很快,似乎是不相信这餐盒的保温功能,生怕这美味的餐食冷掉。

    他用了不到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便抵达自己的别墅。他将车子稳稳地停在车库,再拎着餐盒,经由车库与客厅连接的门进入别墅。开门的一瞬间,他甚至期待里面有温暖的灯火。

    可当防盗门被推开,迎接他的却只有黑暗。

    似乎是为了填补心里的失落,独孤茂伸手,“啪啪啪”地按下了门边的一排开关,两层高的别墅顿时灯火通明。

    独孤茂随意地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拎着餐盒走进开放式厨房。他一边将餐盒放在流理台上,一边去揭灶上那一口砂锅的锅盖。

    土黄色的砂锅被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这个砂锅是叶钰彤特意去厨具市场淘的,就是为了给独孤茂熬粥用的。如果叶钰彤临时有事不能回来,她也会交代家政阿姨,一定要记得给独孤茂熬粥。

    所以独孤茂早就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揭开锅盖,就能看见里面香滑可口的粥品。以至于现在面对这一口空空荡荡的砂锅,他竟觉得前所未有的饥饿。

    他的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愤恨,他从西装裤口袋掏出手机,重重地按下几个号码,放在耳边,可是听筒里却依旧传来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系统标配的女声客气疏离,像极了叶钰彤时不时挂在嘴角的那一抹嘲讽。

    独孤茂不自觉闷哼一声,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也不管流理台上的保温餐盒,转身就往二楼的主卧走去。

    家政阿姨上午已经来过,卧室都已收拾妥当,只是床尾的长凳上还搭着叶钰彤的睡衣。独孤茂突然想起来,昨晚,就是在这张床上,他让她滚。

    他恨恨地盯着那一套白底碎花的睡衣,似乎这样看的,它的主人就会出现。

    不过,叶钰彤当然不会出现。面对平整冰凉的大床,独孤茂突然讥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谁。他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转身去了浴室。

    当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独孤茂突然意识到,自己心上那空落落的情绪,好像并不是内疚。

    余茵开车把叶钰彤送回虹兔嘉园的时候,夜已经半深了。偌大的小区里不见人影,只是万家灯火亮着,偶尔从几个低楼层的窗户里传来热播电视剧的声响。

    叶钰彤将头探出车窗,有那么一秒,她多希望这万家灯火中也有一盏灯,是留给自己的。

    余茵将车子熄火,温柔地说:“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其他事就不要多想了。”

    叶钰彤回过身,点点头,冲她笑了一下,问:“明天是什么行程?”

    余茵从自己的包里翻出记事本,她打开车里的灯,翻了几页,说:“明天上午没有什么事,剧组的戏是排在下午的。”

    “谭冰真明天大概什么时候进剧组?”叶钰彤问。

    “不知道。”余茵说着,忍不住叹息。

    “那我明天早上就进剧组,你没问题吧?”叶钰彤问余茵。

    “没问题。”余茵点点头,“不过……明晚本来是帮你约了一个服装品牌的试镜,这下要改期了。”

    对于艺人而言,代言其实是最美的差事。相对于拍戏、录唱片,拍广告与出席活动自然要轻松得多,不仅收入高,还能博出镜率。所以在娱乐圈,广告代言的竞争总是特别激烈,尤其是大品牌,往往许多一线挤破了脑袋,也未必能分到一杯羹。

    往常,余茵常常为了替叶钰彤争取更多的代言而把其他的工作往后挪,可是今天却要把试镜改期,叶钰彤不得不奇怪,“为什么?”

    余茵犹豫了一下,说:“公司明天晚上要替周梦菡开接风宴,独孤总交代了所有员工都要出席,包括……艺人。”

    “不愧是乐坛大前辈。”叶钰彤说着,笑了一下,“好大的阵势。”

    叶钰彤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余茵看了看她紧蹙的眉头,说:“阿win,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去!怎么不去?”只这一会儿,叶钰彤的神情已然平静,她的一双明眸也已然恢复了自信的神采,“大老板都开金口了,我要是不去,以后别想在娱乐圈混了。”

    “阿win……”余茵还想劝劝叶钰彤,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在独孤茂的手下干了十年,自问自己多少还是了解独孤茂的,她相信……即便是周梦菡回来,独孤茂也不会对叶钰彤那么绝。

    “阿茵,”叶钰彤叫得很轻,可平静的语气里还是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疲倦,“我很矛盾对不对?一边又怕得罪独孤茂,一边又偏要去争主题曲的演唱权……有我这样的艺人,你很累吧?”

    “不会,怎么会?”余茵连忙安慰道,“不知道有多少经纪人羡慕我手下带着你这个敬业又多才的摇钱树。”

    余茵安慰得很直接,却很对叶钰彤的胃口,“是啊,如果我还想在娱乐圈里挣钱,还是别得罪独孤茂的好。”她笑着,止住了余茵几欲开口的嘴唇,“明天,明天我就争取一次,如果还是不行,我就放弃。”

    叶钰彤说着,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神采——余茵很清楚,每当叶钰彤的心火灭下去的时候,她的眼睛反而会迸发出夺目的光彩。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第一次与叶钰彤相遇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叶钰彤的经纪人,在飞跃的女厕里偶遇了刚签约的她。那是还青涩如白纸的叶钰彤,穿着白体恤,梳着高高的马尾,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满脸眼泪,却一直在对自己说:“笑,叶钰彤,你要笑。”

    就这样说着,明明伤心欲绝的小姑娘就真的笑了出来。那时候她的眼睛里,也有这样的神采。

    别人都说叶钰彤的星途平坦是因为有独孤茂的扶持,可是余茵很清楚,这些年,为了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圈子里出头,她吃了多少苦。

    余茵看着叶钰彤,眼前这张早已成熟大气的脸庞渐渐地与记忆里那张满脸泪水的青涩脸颊重合,她突然对叶钰彤生出许多感同身受来,她说:“阿win,明天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

    叶钰彤笑着拍了拍余茵的肩膀,“阿茵,有你这样的经纪人真好。”

    是啊,在娱乐圈里生存是多么不易的事情。如果她叶钰彤还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就不能得罪独孤茂,也不得罪乖周梦菡。

    他们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前辈,她在飞跃的一天,就必须尊重他们一天。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又凭什么去计较。

    第二天依旧是个大晴天,叶钰彤难得睡得一夜安稳。她起了个大早,一把拉开卧室的窗帘,冲着窗外温暖的阳光伸了伸懒腰,然后再走到厨房为自己做早餐。

    她习惯性地把装咖啡豆的罐子打开,又突然记起杜成济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叶钰彤微笑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把咖啡豆放回原处,然后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再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她为自己简单做了一个三明治和一份水果沙拉,坐在采光极好的客厅里慢慢享用。她一口一口嚼着,脑子里却还是时不时地想起独孤茂的那一锅白粥。叶钰彤瞥了瞥不远处的手机,心想着要不要给家政阿姨打个电话。

    可是……就在叶钰彤忍不住要去拿手机的时候,周梦菡娇俏的声音又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阿茂,今天的三文鱼很新鲜,你多吃点。

    算了。叶钰彤轻声叹息,人家现在都回头吃生鱼片了,哪里还会记得她的那一锅白粥。

    叶钰彤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在心里轻轻地说:宝宝,你以后可不能学你爸爸哦。

    也许是想到孩子,叶钰彤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她将吃好的餐具放进洗碗槽,然后打开客厅的音响,就转身进更衣间换衣服。

    莫扎特的《小夜曲》在空气里流转,点缀了这一个安静祥和的早晨。叶钰彤为自己换上正红色的连身裙,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气色显得精神多了。

    就在叶钰彤擦唇膏的时候,余茵的电话进来,说她正在虹兔嘉园的小区门口等她。

    她连忙关了音响,踩上自己最喜欢的christian louboutin,快步走到小区门口。

    今天是余茵亲自开车来接,还是那辆白色的奥迪a4。叶钰彤坐上副驾驶座,问:“怎么不开保姆车?”

    “我让保姆车带小陶先走了。”余茵说着,重新启动车子,“我交代小陶先去给剧组的工作人员买早饭。”

    小陶是飞跃配给叶钰彤的助理,是个手脚很勤快的小伙子。她早上没有拍戏,这样去剧组的确显得突兀。还是余茵想得周到,买了早饭去,倒显得像探班的样子。

    时间还很早,还没有赶上上班高峰期的时段,所以余茵的车一路畅通无阻。车子路过江边大桥的时候,叶钰彤甚至降下一半的车窗,欣赏江面上的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