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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彼此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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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好叶钰彤的行程,余茵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阿win,妙菱一会儿要进棚拍广告,我得跟过去盯着,不然谁知道她又会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

    叶钰彤知道余茵指得是那个差点被黎妙菱搅黄的内衣广告,只笑着说:“你去吧,我就呆在剧组里,下午你也不用过来了。”

    余茵点点头,心上又记起另一件事,“阿win,那晚上的接风宴……”

    听到“接风宴”三个字,叶钰彤的脑袋又疼了起来,她揉了揉眉心,说:“我会去……下午收了工,我自己会去赞助商那里拿衣服和首饰。”

    去年,叶钰彤代言了一个晚礼服品牌和一个珠宝品牌。自此,但凡她出席各大晚宴或典礼的行头,几乎都是这两家厂商赞助的。

    “那我把小陶留下来照顾你。再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余茵笑着拍了拍叶钰彤的肩膀,“我先走了。”

    叶钰彤也笑了,冲余茵挥了挥手。

    直到余茵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叶钰彤才向自己的休息室走去,小陶跟上来,“阿win姐,你想喝什么?我去买。”

    叶钰彤的偏头疼来得毫无预兆,她皱了皱眉头,“有没有办法替我弄一杯糖白开?”

    早在好几年前,端城政府就已将租界区开发成了旅游区,这里遍地是具有异国风情的咖啡馆和西餐厅……就是,这糖白开恐怕不太好找。

    不过所谓助理,就是上能升天,下能入地,老板指哪里,就能打哪里。小陶闻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阿win姐,那你在休息室等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钰彤忍着逐渐加剧的头痛,推开自己休息室的房门,却又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独孤茂正坐在休息室里仅有的一张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那部差点被他摔个粉碎的ipad。

    叶钰彤被他看得眼皮一跳,连忙捂着自己的一边眼睛,再用剩下的一只环视休息室,像在找什么。

    独孤茂冷冷地开口:“别找了,她走了。”

    真是奇了怪了。叶钰彤想着,将门合上,独孤茂竟然会放着周梦菡自己一个人离去。

    因为独孤茂坐了屋里唯一的一张沙发,叶钰彤只能走到化妆镜前,坐在那里的折叠椅上。

    她单手扶额,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独孤茂明显看不见,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ipad屏幕上,“叶钰彤,我真是低估你了。”

    叶钰彤冷哼一声——对于独孤茂的冷嘲热讽,她早就习惯。她知道,这会儿只有不理独孤茂,才是反击他的上上策。

    果然,独孤茂显然被叶钰彤的冷淡刺激到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她只要稍加出言不逊,他就要扼断她的喉咙。

    “我还没说不要你呢,这么快就开始给自己找下家了?”独孤茂说着,语气里全是阴冷的笑意,“只是不知道这江昊然,能撑着你走多久?”

    他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太有力量,叶钰彤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回答,真的可能被他掐死,但是她又不想这么快就服软,于是也冷冷地说道:“独孤总真是多虑了。这不?江老师刚这才替我争取到了主题曲的演唱权不是?”

    叶钰彤的一句回答堪称正中红心。如果这个时候她愿意把头抬起来,就会发现镜子里的独孤茂已经脸色发青,嘴角甚至抿成了一个愤怒的幅度。

    了解独孤茂的人都知道,他虽然不容易开心,但是也不容易愤怒。

    独孤茂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说:“我现在就交代各大媒体,不许再登你和江昊然的绯闻。”

    叶钰彤闻言大笑,忍不住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堵他:“这种程度的,交给余茵处理绰绰有余。”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从此以后你和江昊然在娱乐圈就再没有出头天?”

    独孤茂说得很狠,叶钰彤听得却十分耳熟,好像几天前她才对谁说过。现在自己成为被警告的对象,她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荒谬可笑又不具有威慑力。她笑着抬起头来,在化妆镜里与独孤茂四目相接,“能值得您独孤总亲自动手,小女子真是深感荣幸。”

    独孤茂终于怒不可遏,他一把将叶钰彤从椅子上扯起来,吼道:“叶钰彤!”

    叶钰彤本就精神不济,被独孤茂拉扯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独孤茂见状,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却结结实实地将叶钰彤抱了个满怀。

    意识到自己正被独孤茂搂在怀里,叶钰彤忍着剧烈的头疼开始挣扎。只是她挣扎得越厉害,独孤茂就抱得越紧,最后他的一双铁臂,几乎都要掐断了叶钰彤的纤腰。

    说来也奇怪,他上一秒还气得想杀人,下一秒就被怀里的温香软玉挣扎得没了脾气。独孤茂紧紧地贴着叶钰彤的面颊,呼吸着她身上惯有的绿茶香味,竟觉得原本烦躁不已的情绪正一点点地平静下来。

    这段时间,她好像又瘦了不少。

    筋疲力尽的叶钰彤最后也放弃了挣扎,她伏在独孤茂的肩头,微微喘气,热气就呼在独孤茂的脖颈处,惹得他心里麻麻的,下腹紧绷,突然就有了反应。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确定叶钰彤不会再挣扎了,他松了松禁锢她的双手,然后贴着她的耳根,轻轻地吻起来。

    他的唇很热,烫得叶钰彤一阵发抖。她双腿无力,几乎是挂在独孤茂的脖子上,双眼微眯,吐气如兰,诱惑得独孤茂喟叹,终于忍不住吻上她的嘴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独孤茂的吻技高超,总能在唇齿之间就惹得叶钰彤失了理智。可是今天……她却在他的吻里头,体会到了另外一种情绪。

    有点心疼……又有点不舍。

    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了,原本还恶言相向的两人此刻竟吻得难舍难分,就像世界上最相爱的情侣。独孤茂将原本扶在叶钰彤腰上的手往下滑,贴在她挺翘的臀部,微微一使力,她便整个贴上去。

    她当然感受到了他的灼热,可是……恰好就是这灼热唤醒了叶钰彤最后一丝的理智。她微微张开眼,看见化妆镜里的自己,脸色红晕,眼神迷离,抱着独孤茂的样子就像在载沉载浮的深海里攀着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她离开独孤茂的唇,后者还食髓知味地要去再啄,她只微微一笑,咬住了他的下巴,再顺延往下,伸出舌头,像小猫一样,舔着他的喉结。

    独孤茂舒服地喟叹,狠戾的神色早已尽数收去,眼睛里已全是温柔。他想将叶钰彤打横抱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却没想到,就在他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叶钰彤一个抬脚,膝盖狠狠地顶到了他的关键部位。

    那种延伸至四肢百骸的疼痛,刺激地独孤茂当下就弯下了腰,他用最后一丝意志力支持着自己不栽倒在地,抬起头,狠狠地看着已经退开两步远的叶钰彤。

    “你简直是找死!”他已痛得双眼通红,一句话被他说得格外咬牙切齿。

    叶钰彤拉了拉方才在亲热中松开的衣襟,看着面前再无风度形象可言的独孤茂,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找死。”

    他当她是什么?心情不好了,就任其捏扁搓圆;兴致来了,就能陪他宽衣解带?

    她叶钰彤也该让他知道,她怎么也是有几百万粉丝的大明星,也是有脾气的!不是他独孤茂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

    正在兴头上的炙热遭受了那么沉重的打击,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好不了的。独孤茂只能一边忍耐着这非人的疼痛,一边分出一点力气来,狠狠地看着叶钰彤。

    似乎除此之外,他也做不出其他事来。

    叶钰彤看着整张脸都皱起来的独孤茂,终于也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他以后该不会……不行了吧?

    所谓祸不单行,正当独孤茂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休息室外突然传来兴奋的脚步声,小陶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喊道:“阿win姐,我买到白糖了!”

    叶钰彤闻言,忍不住单手扶额,头上掉下三根黑线。

    独孤茂更是决定要将叶钰彤大卸八块,再把小陶扔到深海里去喂鱼。

    小陶的反应很快,立马就发现休息室的气氛不对,他看了看不远处的独孤茂,只见对方弓着腰,捂着小腹的位置,他忍不住好奇:“独孤总,您这是……”

    “他胃炎犯了。”叶钰彤一咬牙,十分平静地说道。

    “可是……”小陶毕竟也是男人,哪有那么容易上当。

    胃痛?独孤总捂着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胃啊……

    叶钰彤走过去,接过小陶手里的白糖,笑着说:“小陶,你快把独孤总扶到他车上去,看看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了。”

    小陶立刻点点头,快步走到独孤茂身边,搀扶着他,“独孤总,我送你去医院吧?”

    独孤茂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沉痛的闷哼。他瞪着叶钰彤,心里除了恼火,竟还多出一丝悲哀……这种情况送他去医院?她是嫌他丢人丢得还不够大是吗!?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只能任小陶搀扶着,离开了休息室。

    也许是因为拿下了主题曲,也许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叶钰彤下午的状态很好。她继续发挥前两日“一条过”的功力,反倒是江昊然,期间cut了好几次。

    叶钰彤收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多,晚宴定在七点开始。她同顾导打过招呼,匆匆换好衣服,就往片场外走。

    直到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小陶自上午送独孤茂去医院后就没回来,她也没有保姆车的钥匙,这个地方……又不好打车。

    就在叶钰彤一筹莫展的时候,江昊然同他的助理一起走了过来,“阿win,怎么了?”

    叶钰彤无奈地耸了耸肩,笑着说:“成孤家寡人了。”

    江昊然闻言一晒,“坐我的保姆车走吧?我送你一程。”

    叶钰彤踌躇了,但时间又确实紧迫,她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说:“那就麻烦江老师了。”

    下午五点多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开往朝阳百货的路更是堵得水泄不通。叶钰彤本来很着急,可是看着缓缓流动的车流,她哀叹一声,心想迟到已是必然的事,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江昊然上车以后,就一直在用手机刷新闻,此刻听到叶钰彤的哀叹声,他不禁微笑,将手里的手机递到她面前,说:“就当打发时间吧。”

    叶钰彤将手机接过来,用手指在上面翻了翻,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原来江昊然刚才一直在逛时下最火的娱乐论坛,这个论坛一向是以包罗万象著称,号称可以挖到金牌狗仔也挖不到的新闻。可是……今天的娱乐论坛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影帝江昊然热恋小歌后”。

    当然,那个小歌后指的就是叶钰彤。

    舆论基本分成三股势力,分别是他们二人各自的粉丝团,以及单纯对这件绯闻本身感兴趣的八卦人士。

    粉丝团已然吵得不可开交,江昊然的粉丝暗讽叶钰彤要踩着电影圈前辈的肩膀往上爬,叶钰彤的粉丝则嫌弃江昊然为老不尊,一把年纪了,还要勾搭都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叶钰彤。

    而剩余的八卦人士则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辨别整件绯闻的真伪上。有的人说这是炒作,而有的人又指着照片里两人深情对望的眼神,言之凿凿地表示,如果是炒作的话,两个人的脸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真情流露的表情。更有甚者,甚至翻出了两个人去年一起走红地毯的照片,江昊然在前,叶钰彤在后,江昊然不过是回头朝身后的粉丝打招呼,可是却硬是被分析成了“朝叶钰彤暗送秋波”。

    叶钰彤只翻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现在的粉丝……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江昊然哈哈一笑,说:“我倒觉得反响不错,据说我经纪人的手机都快要打爆了。”

    余茵早上走后就没有再同叶钰彤联系,但是她估计,余茵那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老师,你看这……”叶钰彤不禁想起独孤茂那一番要封杀江昊然的言论,不禁有些忧虑。

    “嗯?”江昊然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担心我得罪独孤茂?”

    叶钰彤现在对于江昊然随随便便就能看透人心的能力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她只微微一笑,说:“话说回来,关于主题曲的事,我还没有向您正式地道过谢……”

    江昊然十分大方地挥了挥手,“都叫你不要放在心了。我不过是帮你引见,最后还是靠你自己的实力,不是吗?”

    江昊然把话说得十分好听,但是叶钰彤听进心里只觉得七上八下。在娱乐圈,受之有愧绝对是最危险的事情之一,她只想着快点还清这个人情,“江老师,如果您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

    江昊然闻言,不禁一挑眉。他并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实性,好半天,他才说:“你的这句话,我可记在心里了,阿win。”

    他这样的反应反而叫叶钰彤放心了,她笑着点点头,说:“一定。”

    谈话间,车子终于开到朝阳百货,为了避免这个时段的人流高峰,江昊然的助理还特意将车子停在后门。叶钰彤戴好墨镜和帽子,与江昊然告别,然后匆匆走进朝阳。

    朝阳是端城最高档的shopping mall,能在里头开设专柜的一般都是国际一线的品牌,平时也少有打折活动,因此里面的客流量并不是很大,为数不多的客人也基本都是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样倒方便了叶钰彤,她直接乘坐手扶电梯上了二楼,找到她代言的服装品牌的专柜。

    导购小姐一看到叶钰彤的身影,就立刻迎了上去,举止得体,笑容亲切,“阿win,你可算来了。”

    叶钰彤笑着对她笑笑,“给我找一件礼服,不用太隆重。再给我配双鞋子和手拿包。”

    她语音刚落,另一个导购就拎着一条薄荷绿的长裙走来过,笑着说:“阿win,这是我们刚在巴黎时装周展示过的秋季高定,你觉得怎么样?”

    这件晚礼服走的是希腊风的设计,布料垂感很强。胸口采取平口低胸设计,腰部镶上金色的蕾丝腰带作装饰,裙摆正面开了个小高叉,莲步轻移中,小腿时隐时现。

    今年夏天,叶钰彤作为这个牌子在亚洲的形象大使出席巴黎时装周的时候,就对这条裙子印象深刻。虽说是秋季高定,但是薄荷绿象征着一种纯情少女才有的生机,低胸与高叉又略显妩媚,布料轻盈飘逸,减轻了礼服的设计感,整件晚礼服透着一股安静的性感。

    “就这件吧。”她说着,从导购小姐手里接过,径直去了试衣间。

    在导购的帮助下,叶钰彤很快地换好了衣服。她走到专柜里的化妆镜前,让导购小姐帮她盘头发。

    她早前在剧组的妆还没卸,因为严小萍的身份是民国时代的女学生,所以化妆师给她化得很淡,此刻与这条颇有女神气质的晚礼服一搭配,竟显得恰到好处。

    这时,另一个导购小姐也从同品牌的鞋包专柜拿了搭配的高跟鞋和手包来,清一色的金色,与晚礼服的腰带相得益彰。

    叶钰彤站在全身镜前,转了个身子。薄荷绿更显得她皮肤白皙,金色的点缀又将她眉宇间特有的静谧疏离彰显得恰到好处,她对这件衣服可以说是满意得不得了。

    她谢过专柜导购,便直接套上自己的白色大衣,提着裙摆,朝同一层的珠宝专柜走去。

    可就当叶钰彤走到珠宝专柜的时候,她那由晚礼服撑起来的好心情,却在看到夏钰珍的那一瞬间顿时烟消云散了。

    夏钰珍也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就坐在珠宝专柜的高脚凳上。她指着展示柜里的一套首饰,似乎在与柜台小姐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在叶钰彤的“此生再不想见”的排行榜里,夏钰珍绝对挤得进前三名。可是她这会儿硬是忍住了那股扭头就走的厌恶感,慢步踱了过去。

    夏钰珍似乎没有意识到叶钰彤就在她身后,她指着展示柜里那条镶满碎钻的项链,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都说了,我就要这一条,你的耳朵难道是聋了吗?”

    夏钰珍身为端城首富夏高畅的女儿,柜台小姐当然知道她是谁,可是这条项链……她面露难色地说着她已经解释了不下十几遍的说辞:“夏小姐,这条项链是非卖品,现在正在全球巡展,再几天,就要运到霓虹国去了。”

    开玩笑,这条名为“星辰”的项链,可是首席设计师亲自用手将1280颗南非碎钻一颗一颗镶上去的,是她大小姐说买就能买的吗?

    而夏钰珍根本没有注意到柜台小姐眼里越来越明显的厌恶,继续无理取闹地说着:“我说过了,我不要听!我就是要买这条项链!”

    就在柜台小姐愁眉苦脸地想找经理来应付这位大小姐的时候,已经站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的叶钰彤悠悠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夏钰珍显然不知道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她被叶钰彤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身来看,在见到来人是叶钰彤的那一瞬间,她简直是惊上加惊,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来。

    可叶钰彤根本没将她堪称精彩的表情变化看进眼里,只问柜台小姐:“夏小姐想买这条‘星辰’吗?”

    已经被夏钰珍折磨了好一会儿的柜台小姐,在看到叶钰彤的那一瞬间,终于也忍不住抱怨:“我已经和夏小姐解释过好多遍了,这条‘星辰’是非卖品,可是夏小姐她……”

    唉,同样都是美女,脾气怎么差这么多?叶钰彤虽然是品牌代言人,又是大明星,却从来没有给她们这些小职员找过麻烦。

    而叶钰彤身为代言人,当然知道这“星辰”是条什么样的项链,它可以说是这个牌子在各国代言人之外的另一个形象大使,是其今年的“脸面概念”。最好的东西向来是只能用来瞻仰的,而这条“星辰”的最大价值恰好就在这个地方。

    叶钰彤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一旁的夏钰珍,后者的脸色早已变成了绛紫色,不过她依旧不服输地叫道:“看什么看?我就是要买!怎么样!?”

    叶钰彤深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和面前这个蠢女人有血缘关系,她就恨不得把夏钰珍埋进地里去。好在这几年她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她深吸一口气,对柜台小姐眨了眨眼睛,说:“既然夏小姐执意要买,你就卖给她吧。”

    柜台小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灵活姑娘,在接到叶钰彤的信号后,她佯装为难地答道:“那……我得问问总部这条项链的价钱。”说完,就走进里间打电话去了。

    专柜里一时就只剩下叶钰彤与夏钰珍两人,叶钰彤也懒得去理她那趾高气昂的神色,只抱着手臂,一个人在专柜里转着,考虑自己一会儿要挑哪一套首饰。

    没一会儿,柜台小姐就从里间出来,满面红光地走到夏钰珍面前,“夏小姐,总部说这条项链原本是没有定价的,但考虑到夏小姐您是我们家的vip客户,而且又对这条项链这么执着,说是给您个友情价,人民币一千八百八十八万。”

    看着夏钰珍已经呆掉的脸,叶钰彤忍着心里的笑意,说:“夏小姐,您是付现还是刷卡?”

    以自己对夏高畅的了解,叶钰彤知道,就算他再宠爱夏钰珍,给她的零花钱也不会超过七位数。

    这一招叫做知难而退。

    夏钰珍恼羞成怒,不顾形象地一甩手里的手拿包,指着叶钰彤吼道:“你代言的破牌子,老娘才不稀罕买呢!”

    她说完,一转身就气冲冲地走了,仿佛刚才坚持要买那条“星辰”的人根本不是她。

    叶钰彤看着她愤怒离去的背影,心情好得几乎要吹口哨了。这时柜台小姐也感激地迎上来,帮她一同选首饰。

    由于考虑到身上的金色元素已经够多了,叶钰彤最后只是选了一条细细的锁骨链和配套的钻石耳钉。

    晚宴就办在帝豪大酒店,离朝阳很近。叶钰彤离开朝阳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她十分从容地招了辆计程车,就朝帝豪大酒店开过去。

    叶钰彤抵达晚宴厅的时候,里头已是一片欢声笑语。余茵向来没有什么晚宴的概念,只穿着她平日里的白衬衫与黑长裤,“哒哒哒”地跑过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叶钰彤笑着把大衣交给一旁的侍者,冲余茵一笑,“这么值得庆祝的一天,我当然要来。”

    余茵刚同她说了一些关于她与江昊然绯闻的情况,就被同是艺人经纪部的同事给叫走了。叶钰彤独自一人,泰若自然地走到自助长桌前,拿起一杯柳橙汁,环视了一下会场,却发现刚分开没多久的夏钰珍竟然也在这里。

    更诡异的是,夏钰珍竟挽着独孤茂的手,与一身黑色露背晚礼服的周梦菡站在一起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