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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绯闻又见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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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茂并不是沉湎于床事的人,尽管偶尔也有发起狠来的时候,但像今晚这样没完没了的还是第一遭,直到叶钰彤在他怀里哭着,几乎快要昏过去了,他才停了下来。

    此刻,窗外的雪已经慢慢地停了,地上覆盖着一层积雪,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温柔的光。

    独孤茂在按摩浴缸里放满了水,撒上浴盐,然后抱着虚软的叶钰彤坐进去。水温正好,按摩浴缸运转着,水面上“突突”地冒着水泡,就像泉眼一样。叶钰彤靠在独孤茂怀里,鼻间全是牛奶浴盐的香气,她舒服得眯着眼睛,神情像极了一只餍足的小猫。

    独孤茂看着她的表情,低低地笑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他方才留下的痕迹,倒是与他脸上的伤相得益彰。

    独孤茂看着有些心疼,心理不禁悔恨自己方才的不知节制。他扶着叶钰彤的背,单手握拳,用指节在她的腰眼处轻轻按摩,惹得她舒服地喟叹,她把脑袋架在他的脖颈处,懒懒的,一动都不想动。

    洗完澡,独孤茂将叶钰彤用大毛巾包着,抱回床上去。他从后面搂着她,两个人贴合着,像一把完美的勺子。

    在蒸腾的浴室里,叶钰彤本就有些昏昏欲睡,当上好的蚕丝绒被盖上来,她更是打了个哈欠,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

    可当她眯着眼睛,看着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心脏突然就像也在浴缸里泡过一样发胀。她将自己的手轻轻覆上去,看着交叠在一起却黑白分明的手,说:“独孤……我们已经分手了。”

    独孤茂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前一刻还觉得现下岁月静好,后一秒就被叶钰彤的一句话推进了地狱。他下意识地加重了抱她的力道,闷声道:“都说了,我不同意。”

    叶钰彤微微叹气:“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

    她说得很轻,但话里却分量十足,独孤茂也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说:“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能……处理好。”

    叶钰彤感受着他从后方传来的温度,半晌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她才开口道:“独孤,你知道我们之间的根本问题是什么吗?”

    独孤茂一愣,没有回答。

    感受到独孤茂的紧张与沉默,叶钰彤低下眼眸,轻轻地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周梦菡,不是夏钰珍,也不是你的继承权,是……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

    独孤茂闻言,激动得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刚刚明明已经告诉你了……”

    叶钰彤微微苦笑,她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可是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独孤茂一怔,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他哑着声音问:“那……刚才的都算什么?”

    他不相信,如果她不爱他,还能同他在一起翻云覆雨。

    叶钰彤弯了弯嘴角,就连眼睛里都有笑意,那是独孤茂最熟悉的光,朦胧间,他听见她说:“独孤总,这些年,没有您就没有阿win,刚刚……就当我给您的回报吧。”

    独孤茂回到端城后,几乎是第一时间投入到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去,他的工作狂指数仿佛上升了好几个指数,不仅夜夜在办公室加班,还连带着飞跃里的几个高层都得作陪。

    本就冷若冰霜的独孤总仿佛变成了一座真的冰山,从前的他是喜怒不形于色,而如今,他显然是把“老子心情不爽,离老子远点”这几个字挂在了脸上。

    就连他一向看重的蒋义,也连着好几次被他骂出了办公室。

    秘书站在办公室门前,苦着一张小脸看着脾气一向和煦的蒋总监,小声地说:“独孤总,最近脾气……有点大。”

    蒋义倒不介意,反而笑着拍了拍小秘书的肩膀。他隔着红木门,半开玩笑地冲着办公室里的独孤茂喊道:“独孤,禁欲太久容易上火,多喝点菊花茶!”

    然后,他就在独孤茂暴跳如雷的怒吼中“滚”了。

    可是,不管独孤茂的磁场再怎么不对,气势再怎样的瘆人,但他毕竟是公司的一把手,许多事都必须要经得他的同意,所以,无论大家再怎么不愿意踏进他的办公区域,却还是像捧着项上人头一样捧着自己的文件,敲开了独孤总的门。

    这不?蒋义前脚刚走,周梦菡就来了。

    只见她穿着一袭浅紫色的长裙子,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小秘书远远地看见她,就十分识相地等在一边,小声地提醒着:“梦菡姐,独孤总现在心情……不太好。”

    周梦菡倒也不介意,只笑着挥了挥手,说:“没关系,你通报吧。”

    小秘书战战兢兢地给独孤茂打了个内线,没想到独孤茂的情绪果然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听到是周梦菡要见他,还嘱咐小秘书赶紧把她请进来。

    可当周梦菡推开那扇红木门,走进独孤茂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在她眼里里,独孤茂一直是个有点轻度洁癖的人,尤其是他的办公室,保洁阿姨一天要打扫两次才能让满足他对“整洁”的要求;可现在,不知名的文件散落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空气里还漂浮着一股浓浓的烟味,经久不散,仿佛都渗入了地毯里。

    而一向以踌躇满志形象示人的独孤茂,此刻看起来却十分颓废,尽管他依旧是衣衫整洁,衣角平整,但……脸上却始终少了那一股生机。

    周梦菡看着办公桌上那塞满烟头的烟灰缸,轻轻叹气,她推开办公室的玻璃窗,一阵冷风刮进来,吹着地毯上的几张a4纸不停翻动,而独孤茂被这冷风刺激着,似乎也清醒了一点。

    她拿过他正夹在指间的半只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说:“你不是都戒了吗?怎么又抽起来了?”

    独孤茂看着自己突然空落落的指间,只觉得心里越发空虚下去,他看着周梦菡,苍凉地笑了笑:“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

    周梦菡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她知道,独孤茂的自控力一向惊人,当年他刚来端城开拓内地市场的时候,工作压力绝对是现在十好几倍,可是她也从没见他这样抽过烟。

    她微微握住他还伸在半空中的那只手,说:“如果累的话,就给自己休个假吧。”

    独孤茂闻言苦笑:“我刚从霓虹国休完假回来。”

    “那……我们晚上一起去吃顿好的,怎么样?”周梦菡说着,神色欣喜,“梦蓝的ep成绩很好,她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好谢谢你。”

    “不了,我最近没有什么胃口。”

    独孤茂拒绝着,神情落寞,周梦菡已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独孤茂了,她暗自唏嘘,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一个眼角、嘴角都冷的女人,她微微沉吟,说“阿茂,阿win的孩子……不会真是你的吧?”

    独孤茂微微抬眼,盯着周梦菡看了良久,不答反问:“梦菡,你相不相信报应?”

    他说得平静,但眉眼间却不自觉地透着一股狠绝,周梦菡一惊,问:“你什么意思?”

    “我从前只当她爱我,所以放下来心来挥霍她的感情……可如今,她说她不爱我了,我却放不下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周梦菡听着,只觉得手心里呼呼冒冷汗,她尽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轻声地问:“阿茂……既然她已经不爱你了,就放她走吧……”

    “梦菡,”独孤茂轻声叫她,就犹如从前一样,“当她说她不爱我的时候,我也发现……我不爱你了。”

    无论周梦菡再如何佯装镇定,现下却也是被独孤茂的一句话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神色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可半晌却也只能挤出一句呢喃:“阿茂……”

    “我与她本就是天涯沦落人,可是我竟然混蛋到……用我最痛恨的方式去对待她。”独孤茂说着,看着周梦菡,微微笑了。

    他笑得实在悲伤,周梦菡不禁红了眼眶,“阿茂,阿茂,你这是在诅咒我。”

    独孤茂看着周梦菡,她神情激动,可他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

    他看着这个自己爱过许多年的女人,她已经由当年的纯情少女长成如今大气端庄的华语天后,从前,他的梦想是与她一起到老,可她却背弃了他的感情,嫁给了他的大哥。

    自周梦菡成为他大嫂的那天起,独孤茂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口几近干枯的水井,投入一颗巨石,却也激不起半圈涟漪。

    在爱情这件事里,他原本应当是最能了解叶钰彤的人,可是他偏好似为了转移自己的痛楚,用同样残忍的方式亏待了她。

    事到如今,直到她要离开,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叶钰彤才是那口井里所剩不多的水,虽然不多,却还是安抚了他的心灵,滋润了他的岁月。

    他真的不想她离开。

    周梦菡看着独孤茂随着沉默越发沉痛的表情,抖着声音问:“你……会娶她吗?阿茂,那你的继承权要怎么办?”

    独孤茂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回答周梦菡的问题。

    就在他们二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再次响起,独孤茂清了清嗓子,摁下接听键,问:“什么事?”

    听筒里传来小秘书颤抖的声音:“独孤总,特助……特助说有急事要见您。”

    “让他进来。”

    独孤茂平静地下了命令,特助很快地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神色很着急,却在看见周梦菡的那一刻止住了脚步。

    “没关系。”独孤茂说着,向特助伸手,“什么资料?拿过来我看。”

    特助闻言,几个快步走过去,将手里的材料递到独孤茂面前,轻声说:“独孤总,这是……”

    特助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茂却在看见第一页上的照片时冷了神色,他速度极快地浏览了资料,最后皱着眉头问特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a4纸上不仅刊登了他与杜成济在札幌街头大打出手的照片,还有他搂着叶钰彤走进酒店的背影,甚至还有网友挖出了这几年他与叶钰彤传过的绯闻,文图搭配,好不热闹。

    “我查了一下,”特助说着,也觉得棘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应当是有霓虹国居民,将您的这起……这起意外拍成了照片,当作社会新闻发在了霓虹国的论坛上,被华夏留学生看到,他们认出来里头的女子是阿win,于是全文翻译,转载到了国内的娱乐论坛。”

    独孤茂微微皱眉,冷声道:“现在什么情况?”

    “帖子的转发速度很快,现在已经登陆了各大娱乐论坛的头版头条了。”特助说着,又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纸,递到独孤茂面前,说:“这是……国内媒体的报道。”

    独孤茂看着那几张薄薄的a4纸,神色越发冷下去——如果说霓虹国论坛的贴子还算得上如实报道,那么国内媒体的这几篇文章却是添油加醋,语言之夸张,用词之浅薄,让独孤茂看着,不禁后背发凉。加上叶钰彤之前的小产风波还未平息,所以大部分娱记基本上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口诛笔伐之间,言之凿凿地表示,孩子的父亲绝对是独孤茂与杜成济其中一人。

    独孤茂重重地将那几张纸拍在了办公桌上,他忍着怒火,对特助交代道:“马上让余茵把阿win带进公司来,飞跃内部任何工作人员都不许对这件事做出回应,让公关部立刻联系这几家媒体,让他们立刻把报道撤下来。”

    特助将独孤茂的话一一记下,马上着手去办。而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梦菡,却在特助带上门的那一刻,握紧了拳头。

    端城今天的天气不好,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要下一场大雨。叶钰彤坐在杜成济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提不起一点干劲。

    杜成济将一只白釉印花的马克杯放在叶钰彤面前的矮几上,说:“喏,上好的玫瑰花茶,你尝尝。”

    叶钰彤转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从衣着到谈吐无一不妥帖的男子,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多,虽然嘴角还有一小块淡淡的青紫,但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杜成济感受到叶钰彤注视的目光,笑着说:“怎么?终于觉得我长得帅了?”

    叶钰彤却没有笑,只柔声说道:“你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杜成济闻言,语气夸张地说道:“那都是假象,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擦了bb霜吗?”

    叶钰彤终于笑了,不过也只是片刻,就马上就沉静下来。她斟酌了半晌,才说:“成济,对不起。”

    杜成济一愣,方才还嬉皮笑脸的表情悉数收去,“对不起什么?”

    “那天……在警局,”叶钰彤沉吟着,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先走掉了。”

    杜成济闻言淡笑:“原来你指的是这个。没关系,看在你叫我‘成济’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他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纸盒子,递到叶钰彤面前,说:“你那天走得急,忘记把这个带走了。”

    叶钰彤接过那个纯白色的盒子,知道这是那天他们一起在巧克力工厂做的巧克力饼干。这一直都是杜成济拿着的,只是那天在工厂门口发生了那样始料未及的一幕,她想不到他竟还将它保管得如此完好,心里不是不感动。

    杜成济看着她一双晶晶亮亮的眼睛,心里犹如澄净的湖,在阳光下泛着一片水光,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你知道我把它从成敏的嘴巴底下抢回来有多困难么?”

    叶钰彤知道杜成敏是巧克力食品的狂热粉丝,不禁脑补了一下杜氏兄妹争抢饼干的画面,打从心里地笑了。

    对着她的笑容,杜成济看着不禁有些痴了,他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顿饭吧?”

    叶钰彤俏皮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呀,我请你,就当是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警察局的赔罪好了。”

    经过霓虹国几天的相处,杜成济知道叶钰彤喜欢吃海鲜。他思量着,眯了眯眼睛,嘴角带着弧度说:“这周末去我家好不好?我们家阿姨做的清蒸鲈鱼很好吃的。”

    叶钰彤闻言一愣:“你家?”

    杜成济笑着点点头,“我爸刚从犹若洲考察回来,大哥这周末也会从官城过来。我们家难道凑得这么齐,你也过来凑凑热闹吧?”

    叶钰彤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看着杜成济,他眼里正闪烁着一种光,里头除了真诚、期待和小心翼翼,还有另外一些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可她却看懂了。

    她微微叹气,双手握拳,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杜成济打断了,他说:“阿win,先别急着拒绝我。”

    他的口气是一贯的调侃,但叶钰彤还是听出来一丝恳求的意味。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的,她突然就明白了他的一语双关。

    她膝上的手抓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抓紧,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杜成济突然就觉得紧张。

    斟酌了半晌,叶钰彤还是开口说道:“成济……对不起。”

    杜成济尴尬地“哈哈”一笑:“没关系啊,如果你周末没空,我们可以改天啊。”

    叶钰彤听着,握住杜成济的双手,说:“成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对吗?”她说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仿佛是要表达自己的决心似的,“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杜成济一震,半晌反应不过来,叶钰彤看着他,继续说下去:“虽然……虽然我和独孤已经分手了,但我的心里……不是没有他。如果我不爱你,却又享受着你的感情……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此刻,杜成济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正刮着一股强风,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轻轻地说:“阿win,我不介意……”

    “不,你会介意的。”叶钰彤打断他,“就算你现在不介意,但一年以后,两年以后,只要时间一长,你就一定会介意。”

    她说得十分斩钉截铁,因为她深有体会,所以也最有发言权。

    从前,她也以为她不会介意,只要能呆在独孤茂身边就好……可是经年此去,日积月累,她才知道,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种给自己希望,却又每每失望的感情太痛苦,她不想杜成济也深受其害。

    杜成济没有再说话,空气安静得吓人。就在叶钰彤坐如针毡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得到杜成济的应允,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站在门口,颇为难地说:“杜院长,门口有好多娱乐记者……”

    叶钰彤一愣——她来的时候,并没有记者跟梢啊?

    也许是不小心被跟上了,她思量着,站起来,说:“我马上把他们引开。”

    她给杜成济填得麻烦已经够多了,她可不想再添上几项。

    就在叶钰彤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小护士又开口了:“不是……不是,他们是来采访杜院长的。”

    这会儿,就连垂头丧气的杜成济也终于抬起头来,他问:“娱乐记者?采访我?”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直藏在身后的一份娱乐报纸递到他面前,说:“杜院长,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杜成济接过来,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就不对了。

    叶钰彤站在他身边,也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可只这一眼,她心里便顿觉不好——报纸的头版头条上登的内容就是杜成济与独孤茂在札幌街头打架的照片。

    她将整张报纸拿过来,快速地通读完整篇报道。她抖着双手,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我这就去和记者说清楚,孩子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叶钰彤说着,拎着包就要走,却不想杜成济一个箭步跟上来,拽住她的手,说:“你这个时候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他们要的不过是这个新闻的效应,你越解释,他们炒作得越厉害。”

    叶钰彤心里再急,也得承认杜成济说的很在理,娱乐媒体是最不在乎真相的媒体,只要噱头够大,能冲销量,即便是捕风捉影也能被他们写成言之凿凿。

    既然这样,那她在杜氏医院的门口说自己同杜成济只是朋友关系,又有几个记者会把她的原话写上去呢?

    看着叶钰彤蹙紧的眉头,杜成济做了决定:“从后门走吧?我送你。”

    叶钰彤看着他,问:“那你怎么办?”

    杜成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时间久了,新闻也就淡了。我难得也上回报纸,没关系的。”

    没关系,又是没关系。这半天,杜成济已经同自己说了好几个没关系了,叶钰彤思量着,觉得自己绝不能再把杜成济送到风口浪尖上。

    而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保持沉默。

    于是,她点点头,说:“你送我到后门,我打车走就行。”

    杜成济打发了小护士先去应付记者,然后带着叶钰彤从办公室的侧门离开。两个人穿过杜氏医院的花园和小树林,途径叶钰彤上次休息过的那个小木屋,抵达了杜氏医院的后门。

    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个人却没有再交谈,只是各怀心事,低头走着。

    杜成济的车恰好也停在后门,他打开车锁,对叶钰彤说:“上车,我送你。”

    可叶钰彤却很坚持:“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杜成济闻言,微微叹气:“阿win,让我送你吧,这样我才能放心。”他看着叶钰彤眉间纠结的神色,继续说下去:“我们……我们还算朋友对吧?是朋友的话,就让我送你。”

    他的语气太诚恳,脸上看不见半点平日里最常有的玩味笑容,叶钰彤挣扎了一下,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就在杜成济微微松口气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叶钰彤闻言一惊,连忙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就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躲着几个狗仔。

    真是太大意了,叶钰彤在心里后悔着,连忙催促杜成济:“成济,快上车。”

    没想到那几个狗仔知道自己被发现以后,反而不躲不藏了,相反,他们悉数涌上来,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录音笔,将杜成济团团围住。

    “杜先生,请问您和独孤茂在霓虹国为什么打架?”

    “杜先生,阿win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杜先生,杜先生,你和阿win到底交往多久了?”

    各式各样的问题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就连一向进退自如的杜成济也慌了手脚。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击他们的问题,可又觉得此刻保持沉默更好,加上被他们团团围住,顿时进退不得。

    叶钰彤见他被困在当场,连忙从车上下来,推着他往驾驶座上坐上去,嘴里说着:“成济,快上车。”

    可狗仔哪里会放过他们?见叶钰彤从车上下来,他们更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又将准头对上了叶钰彤。

    一个狗仔的动作很快,他连忙拦住叶钰彤的去路,语气刻薄地问道:“阿win,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