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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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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独孤茂方才的那个拥抱,又想起了他伏在耳边的那一句“我想你”,悬挂了一整天的心忽而就落了地。

    教工宿舍里只有淋浴,独孤茂稍微冲了一下就出来了。叶钰彤趁他洗澡的时候,给他下了碗鸡蛋柿子汤面,想起他刚才淋了大雨,她又剁了一些姜末,一起放进了汤里。

    独孤茂穿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运动服,倒也合适。那个时候的设计,衣领和袖口都压了白边,独孤茂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复古。只是他那让上好衣料养刁的皮肤,似乎还不能适应运动服相对粗糙的布料,独孤茂坐着餐桌前,姿势十分僵硬。

    他捧着碗,“呼哧呼哧”地喝汤,汤面蒸腾的热气遮住了他的神情,叶钰彤只能看见他清晰的指节,攀在青花瓷花色的汤碗上,像极了夏季雨后疯长的藤蔓,攀在她的心上。

    她想着心动,不自觉地伸出手,拨了拨他垂在额前的刘海。感受到额前温热的触感,独孤茂放下汤碗看过来,微微一笑,一把就握住了她还探在他额头的手。

    他的手终于了有了温度,不似方才刚进门时的那般冰冷。叶钰彤任他握着,问:“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独孤茂愣了半秒,才答道:“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叶钰彤淡笑:“那你妈妈怎么办?”

    独孤茂闻言,沉默了半晌,他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灭下去,不过又好似幻觉一般地亮了起来,他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说:“没关系,我偶尔一年不陪她,她也不会计较。”

    他的眼神太像烛火,在这个雨夜里显得又温暖又寂寞。叶钰彤知道他若不想说,任她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她攥了攥自己放在餐桌下的另一只手,说:“我这还没过门呢,你就抛弃你妈,跑到我这儿来了,要是让你妈知道了,我这第一印象算是毁了。”

    独孤茂闻言哈哈大笑,郁积在胸腔一整天的闷气悉也数散去,他捧住她的脸,柔声地问:“你想嫁给我了?”

    他语气戏谑,叶钰彤被他逗得双颊绯红,她一把拍掉他的手,说:“快点把面吃了,去睡觉。”

    教工宿舍本就不宽敞,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叶钰彤的卧室还是从客厅里划了一半地方出来做得隔板间,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小书桌。

    叶芸萱的主卧里倒放了一张宽一米五的双人床,虽然和独孤茂睡习惯的king size不能比,但是至少比叶钰彤房里的单人床宽敞。

    独孤茂吃完面,叶钰彤看他一脸疲惫的神色,便催他去主卧里睡觉。没想到独孤茂在主卧的房门前踌躇了半晌,才说:“我还是去你房里睡吧。”

    叶钰彤一愣,刚想说“那床太小,容不下两个人”,独孤茂却又指了指主卧,说:“你睡这里,我睡你房间。”

    她闻言,连忙缠上去,她的胸贴着他的背,声音就像她胸前的两团一样柔软:“我想和你一起睡嘛。”

    她难得撒娇,可独孤茂的脸上却没有心猿意马的表情,他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拥着叶钰彤,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只说了句:“乖,听话。”然后便一个人去了她的卧室。

    雨势渐渐小了,可渐弱的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还是显得格外清晰。不知道是不是被雨声扰了睡意,叶钰彤躺在主卧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夜盲的关系,无论叶钰彤睡在哪里,她的床头永远都留着一盏橘黄色的夜灯。她郁闷地从被窝里爬出来,靠在床头,看着那一盏灯光微弱的小夜灯,不知道为何就想起了梦里那个白色的灯塔。

    她咬着下嘴唇,盯着那盏橘黄色的夜灯发呆,脑海里闪过独孤茂湿透的衬衫,苍白的脸色,还有他穿着外公的运动服,如坐针毡的模样。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短路的地方被接通,电光火石之间,叶钰彤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她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独孤茂睡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床头也留着一盏台灯,他侧躺着,蹙着眉,被子滑到胸口,一只胳膊架在颈下,睡得很不安稳。

    叶钰彤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被子,然后挤到他怀里。床太小,贴着墙边放着,独孤茂是背向墙睡着的,叶钰彤的体温一靠过来,他便习惯性地往里靠了靠,当背部贴上那冰冷白墙的那一刹那,他就醒了。

    独孤茂朦胧着一双眼,迷糊的样子像极了孩子。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后者正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嘴角噙着坏笑。独孤茂心里一动,眯着眼,用力地将她圈进怀里,叶钰彤顺从地攀上他的后背,这一碰,便听到独孤茂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忍耐声。

    他的声音印证了叶钰彤的猜测,她轻叹一口气,从他的怀里坐起来,就要拉他的衣服。

    独孤茂见状,连忙护住自己的衣服下摆,紧张地说:“钰彤,我今天很累了。我们……我们明晚好不好?”他说着,还冲叶钰彤眨了眨眼睛。

    可叶钰彤才不理会他的放电,她依旧扯着他的下摆,大有不脱掉他的衣服就不罢休的架势。可惜她的力气不敌独孤茂,一番较量下来,她早就气喘吁吁,可诡异的是,独孤茂竟然也满头大汗。

    叶钰彤看着他白掉的嘴唇,终于选择妥协,她按住他的手,说:“你身上有伤。”

    她说的是一个陈诉句,而不是疑问句。

    独孤茂一惊,连忙抬眼看她,连说话都变得结巴:“没……没有啊。”

    她的手扶上他的脸颊,像诱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你身上有伤,又淋了雨,我怕你发烧,让我看看好不好?”

    叶钰彤说着,神色格外地认真,独孤茂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败下阵来。他从床上坐起来,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叶钰彤就在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了他背上的伤——

    红的青的,一条条纵横交错,就像婴儿的手臂那般粗。

    她心里一痛,眼睛里就有了眼泪。

    独孤茂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眶,忍不住叹息:“都说不让你看了,你非要看。”

    叶钰彤猜到他身上有伤,却没想到会伤得这么严重,她颤抖地伸出手去,微凉的指尖,轻轻地触上他伤痕密布的后背,只这一下,独孤茂便呼痛出声。

    她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打的?”

    独孤茂握过她已经彻底冰凉的一双手,轻声地说:“家法。”

    她闻言一怔,反应过来,也都不问他是谁打的了。

    “是……因为我?”叶钰彤问着,终于忍不住,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滑下来。

    独孤茂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子,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嘘,不哭好不好?我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叶钰彤坐在他怀里,一直伸手擦着自己的眼泪,可是她的指尖仿佛抹了催泪剂,眼泪越擦越多,连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的:“独孤……对……对不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法?让他穿着布料稍微粗糙一点的衣服,都疼痛难耐。

    叶钰彤啜泣着,根本不敢去想他在挨打的当下,要忍痛吞声到什么地步。

    “钰彤,不是你的错。”独孤茂说着,捧起她的脸,“我什么都不怕,我有你,就够了。”

    叶钰彤亮着一双眼看着他,她呜咽地圈住他的颈项,伏在他肩上,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上的乌云散去,露出一弯清冷的下弦月,照在这一对互相拥抱的情侣身上。

    也许是昨晚的雨下的透了,第二天的柳乡,迎来了一个大晴天。

    独孤茂在主卧的大床上悠悠转醒,然后就发现身畔的床位已经空了。叶钰彤昨晚穿的碎花睡衣随意地搭在枕头上,显示它的主人已经换了外衣出门了。

    独孤茂趴在床上,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刺眼的阳光。因为背上有伤,他昨夜几乎没睡,尽管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可他还是困得打紧。

    还带着叶钰彤温度的被窝太温暖,独孤茂笑着翻了个身子,没想到一不小心碰到了背后的伤,他疼得差一点从床上滚下来。

    那是梨花木做的木杖,枝桠皆被削去,只留下光溜溜的一根,上了漆,就是最结实的凶器。独孤茂小时候一向乖,尤其听独孤华的话,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挨家法是几岁了,没想到活到了三十多岁,反而狠狠地吃了一顿。

    他忍着背上的伤痛,想起了独孤华那一杖一杖打下来的狠戾。他不过是在早饭的餐桌上,提了一句自己已经和夏家小姐解除了婚约,却惹得独孤华发了脾气。

    他都不敢告诉叶钰彤,挨打的当下,他穿的是一件白毛衣,等独孤华打完他,那件白毛衣的背部却早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血痕。

    挨完了家法,管家立刻替他联系了家庭医生,可他却没有等着看病,而是直接定了回端城的机票,换了件衣服就走了。

    因为他很清楚,只有叶钰彤,才是他的良药。

    想到那个昨晚几乎哭了半夜的小女人,独孤茂的心就像被葡萄酒泡过一般,又酸又甜的。其实,和她复合以后,他总觉得自己抓不住她,叶钰彤仿佛变成了他手里的风筝,只要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断线飞走。

    可她昨晚的眼泪,虽然让他心疼,可多少还是给他打了强心针,让他知道了,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这么想来,他挨的这一顿打,倒也值了。

    独孤茂看着身旁那个还有凹痕的枕头,眼神温柔下来。他动作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背上是火烧火燎的疼,反正都睡不着了,不如起床。

    浴室里放着新的牙具和毛巾,餐桌上有还温热的豆浆和豆沙包,独孤茂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叶钰彤留给自己的纸条,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稳。

    也许,什么都不求,就求和她一起有个家,此生也就足以。

    独孤茂刚吃完饭,叶钰彤就回来了。她拎着大包小包的,全是买给他的东西。好在柳乡不大,她又是开了车回来的,出行很方便。除夕的上午,只剩一家小型百货还在营业,叶钰彤风风火火地冲进去,一口气把独孤茂这几天可能用到的东西都买齐了。

    刮胡刀和男式内衣裤是必需的,只是柳乡根本就没有独孤茂穿惯的一线牌子,叶钰彤纠结着,尽可能照着他的品味,买了现有条件里最好的大衣和长裤,还有几件羊毛衫。

    独孤茂倒不嫌弃,他翻看着,嘴角噙笑,说:“没想这个岁数了,过年还有新衣服穿。”

    叶钰彤也不理会他的贫嘴,她去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又从包里掏出一瓶活血散瘀的药酒,对独孤茂说道:“趴床上去,我给你上药。”

    独孤茂一看到叶钰彤手里的东西就懵了,他反应过来,连忙说:“我不用上药,我不痛。”

    叶钰彤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还怕疼,但又担心他的伤势,立刻眉毛一竖,“不上药就上医院。”

    独孤茂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他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回到卧室,脱了上衣,趴回床上。

    他的伤痕暴露在明亮的阳光里,远比昨晚在夜灯下看着的骇人。叶钰彤心疼地不忍再看,连忙把还烫手的热毛巾盖上去,先替他热敷。

    她拧开了手上的那瓶药酒,顿时就有刺鼻的味道传来,吓得她立刻就把手伸得远远的。

    独孤茂原本还疼得龇牙咧嘴的,这会儿看到叶钰彤的糗样,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他知道她平日里是最怕这种跌打酒的味道的,于是哄她:“不如算了吧?”

    叶钰彤闻言,神色一凛,连忙在手心倒上药酒,然后扯开他背上的毛巾,一巴掌摁在了他的背上。

    独孤茂当下就倒抽一口凉气。

    药酒很烈,疼得独孤茂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裂了缝。偏偏医生交代了叶钰彤,瘀伤一定要用力揉开,气血活了才能好。于是,她看着独孤茂已经苍白的脸色,还是一咬牙,在手上用了劲儿。

    最后,独孤茂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抖着声音直呼:“轻点。”

    叶钰彤认识独孤茂这些年,什么时候听过他这样求过饶,不由得心里有些得意,但看着他额上密密的汗珠,心下又不落忍,还是松了手劲儿。

    她又去浴室拧了一遍热毛巾,盖在他背上,好促进药酒吸收,然后她伏在他耳边,哼声哼气地说:“原来你也有今天。”

    独孤茂本就疼得烦躁,这会儿被她得意着,心里“腾”的就起了一把火。他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也不怕把药酒蹭得到处都是,扯着叶钰彤就往怀里揉,嘴里还念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叶钰彤笑着在他怀里挣扎,但又顾忌他的伤,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不一会儿就被独孤茂压在了床上。

    独孤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见她脸颊绯红,嘴角带笑,眼里全是星星点点的光,他心里一动,就这样吻了下去。

    而叶钰彤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双手自觉地攀上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气息紊乱间,独孤茂的吻落在她的下颌,她的脖颈和锁骨,眼见就要往胸口移动,叶钰彤连忙制他的动作,气息不匀地说:“不行……你身上还有伤。”

    她的手心贴在他的胸膛,凉得独孤茂哀叹了一口气。他换个姿势将她圈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侧躺在已经乱成一团的大床上。

    窗外阳光正好,照得室内暖暖的。独孤茂闻着她的发香,轻声地说:“钰彤,我们结婚吧?”

    叶钰彤闻言一愣,没有马上回答,但独孤茂能明显感到她的身子已经僵了。

    他在心里叹息,不禁握住她的手,柔声问:“嫁给我不好么?”

    叶钰彤沉默了良久,才笑着说:“你就这样求婚啊?这种求婚,你休想我会答应。”

    独孤茂好笑地问:“那要怎么样求婚你才答应?”

    叶钰彤想着,从他怀里撑起半个身子,她看着他,玩笑地说:“至少得拿世上最大的钻石来。”

    他的求婚太突然,搅得叶钰彤有些不知所措,这句话她本是说来掩饰自己的慌张的,没想到独孤茂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好。”

    叶钰彤一怔,却在他认真的神情里看到了一诺千金的郑重。

    吃过午饭,叶钰彤和独孤茂一起去墓园拜祭叶芸萱。

    除夕的午后,墓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值班的门卫都早早的回家过年去了,好在阳光明媚,和风徐徐,整个墓园倒也不显得萧肃。叶钰彤和独孤茂两个人肩并肩地站在叶芸萱的墓碑前,并无说话。

    叶钰彤点了香,独孤茂从她手里接过来,握在手心里闭上了眼睛。叶钰彤看着他的睫毛在太阳底下发着光,也笑着闭上了眼睛。

    妈妈,妈妈,这个就是我喜欢的男人啊。

    妈妈,你一定要保佑我们呐。

    叶钰彤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着她想对母亲说的话。其实,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到了当下,却只剩下这两句话。

    她想着,张开眼,不想独孤茂却仍闭着双眼,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

    他这幅虔诚的样子太少见,叶钰彤看着新奇,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指尖就这样触在他的脸颊上。

    他张开眼,就看见叶钰彤温柔的眼睛。他笑着握住她探过来的手,另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香,上前一步,插在香炉里。

    墓碑上嵌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叶芸萱还是三十多岁时的模样,穿着衬衫,嘴角噙笑。

    叶钰彤的五官几乎承自夏高畅,但独孤茂觉得她还是和叶芸萱长得更像一些——都是咋一看,眼角眉梢冷若冰霜,但再仔细看,却发现眼睛里有柔和的光。

    独孤茂看了看叶芸萱的照片,又看了看叶钰彤,笑着地说了句:“你长得没你妈妈好看。”

    叶钰彤当然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却还是佯装恼怒地撇过头去,视线正好对上叶芸萱的笑容,她的心,顿时就柔软下去。

    其实,她曾一度觉得,离世对于母亲来说,或许是种解脱,毕竟那些爱与恨,也都随着她的离开而烟消云散了。

    独孤茂看着她忽明忽暗的神色,手上微微使劲,“钰彤,回家吧?”

    叶钰彤心下一动,侧过脸来,笑着说:“好啊。”

    独孤茂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就往阶梯下面走。叶钰彤跟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你刚才都和我妈说什么了啊?”

    独孤茂一怔,回过半个身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和你妈说……如果她有遇到一个叫独孤彤的小朋友,请她先帮我好好的照顾她,等我过去了……再亲自向她赔罪。”

    幸福的生活总是特别短暂,平时对叶钰彤而言犹如煎熬的佳节假期,在有了独孤茂的陪伴下,好似白驹过隙,一闪而过。

    只是假期一过,独孤茂又立刻投身到他那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去。最近飞跃的股价跌得特别厉害,叶钰彤凭借自己那仅有的一点金融知识,猜测独孤茂争抢飞跃继承权的计划差不多该提上日程了。

    相较于独孤茂的忙碌,叶钰彤就悠闲多了。她每天睡觉吃饭,偶尔看看书,逛逛街,几乎就能消磨一整天。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关于她退出娱乐圈的风声好不容易过去了,可随着电影《纯真年代》的上映,她又再一次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本就是一部小成本的爱情文艺片,叶钰彤一直想借着它得到专业影人的好评,却从未期待过它的票房。可《纯真年代》在拍摄过程中就传出不少热议,先是男女主角传绯闻,后是女主角溺水导致小产,尽管从头至尾都没有人站出来正面回应这些新闻,却还是为电影赚足了噱头,首映当天,竟然满座。

    而随着电影的热映,阿win再次曝光在公众之前。让叶钰彤更感意外的是,这一次她等来的是如出一辙的好评——专业影人说她凭借严小萍这个角色成功转型,跻身实力派女演员行列;观众则说她的演技扣人心弦,催人泪下。

    娱乐狗仔们再一次闻风而动,对阿win展开了又一轮的围追堵截,他们想弄明白,这个昔日的歌坛天后,今日的影坛新星,是否真的确定就此退出娱乐圈了。

    就连顾导,都多次通过飞跃的艺人经纪部联系叶钰彤,希望她能出席电影的宣传活动。

    可是,叶钰彤都一一拒绝了。

    想到自己前不久才与独孤茂提过,自己想要有一部封山之作,没想到上天还真的赐给她一部轰动一时的电影。

    这样,她的演艺生涯就真的没有遗憾了吧?

    叶钰彤想着,嘴角荡起了释怀的弧度。

    杜成济赶到爱之绊的时候,便看到叶钰彤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她今日穿着低调的黑色洋装,腰身系着一条深红的腰带,勾勒出她幅度美好的腰线。

    她似乎在想什么心事,眼神迷离,却眼角带笑,顾盼之间,是倾城之姿。

    他与她多日不见,只觉得她眉宇之间多了一股恬淡温情。

    那是幸福的味道。

    杜成济忍着心酸,坐在侍者替他拉开的椅子上。叶钰彤听见动静,回过神来,看见来人是杜成济,便露出会心一笑。

    杜成济也笑:“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在想,你要是再不来,我这顿就可以不用请了。”

    叶钰彤说着玩味,杜成济听着好笑,他伸手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单,十分不客气地说道:“开一瓶82年lafite。”

    叶钰彤眉毛一挑,“你还真是不客气。”

    杜成济也不理会她的话,只自顾自地点他的菜,从前菜到甜点,一律都是最贵的。

    他点完菜,将menu还给侍者,才看着叶钰彤说道:“请客嘛,要有诚意一点。”

    叶钰彤闻言,斜睨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最后才对还站在一旁的侍者补充道:“再给这位先生上一份松露墩饭。”

    食物上得很快,漂亮的摆盘,柔和的灯光,流转的音乐,爱之绊里的气氛好得醉人。觥筹交错间,他们聊着近况,杜成济告诉叶钰彤最近医院里又来了哪些财大气粗的土老帽,闹了哪些笑话,逗得叶钰彤哈哈大笑。

    杜成济看她笑得开怀,不知为何,最近一直萦绕在心里的一口浊气也烟消云散了——

    只要……她幸福就好。

    叶钰彤笑着,却还是在余光里瞥见了他眉间的落寞。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觉得,今晚的气氛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有些话题,尽可能地避而不谈,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倏地,气氛就这样沉寂下去。

    杜成济看着她还带笑的嘴角,眼里却是冷掉的光,他抖了抖自己心上的那些灰尘,关心地问:“所以……你是真的退出娱乐圈了?”

    叶钰彤一愣,没想到他会把话题带到这上面来,反应过来,连忙答道:“是真的。”

    “可惜了。”杜成济说着,也不知道是在惋惜什么,“你的那部新电影,小敏去看了好几场。”

    她淡笑:“你帮我转告她,多谢她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