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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离别的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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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翼说得轻松,叶钰彤却听得眼皮直跳。她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站在天台上失魂落魄的独孤茂,想起那个一听到周梦菡的名字就会神情恍惚的独孤茂……如果说这一段四人关系就像是生物链一样,那么他独孤翼就是在顶端的王者,可他偏偏也是最不珍惜感情的那一个。

    叶钰彤想着,内心就像被大雨淋过一般凉得彻底。她从床上下来,系好外套,穿好鞋子,看着独孤翼,一字一句地正色道:“独孤先生,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能帮上你的忙,我很抱歉。”

    “夏小姐,”独孤翼说着,状似遗憾地耸了耸肩膀,“我劝你最好回家告诉夏高畅,不要再给独孤茂投钱,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叶钰彤一怔,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冷着声调说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的话,恕我不能转达。”

    独孤翼闻言,从沙发上站起来,衬衫笔挺,手脚修长,站在耀眼的阳光里也是个翩翩公子,可语气却令人无比厌恶,“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你最好不要后悔。”

    叶钰彤忍着心里的愤怒,不想与他再多有纠缠,只说了一句:“独孤先生,谢谢你的风衣外套,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

    叶钰彤走后,房间里似乎还留着她身上惯有的绿茶香。独孤翼坐在那张猩红色的绒布复古沙发里,曲着指节,用指尖在手把上敲着什么,神色若有所思。

    周梦菡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独孤翼坐在阴影里。此刻的阳光已经变化了方向,有些许光线正好照在他侧过来的半边脸上,就像小动物的尾巴,让她的心倏地沉寂下去。

    她向他走过去,老旧的木质地板在鞋跟的踩踏下发出“吱呀”的声响。周梦菡一直不明白,独孤翼为何要入手这样一栋老旧的建筑物,不过她始终觉得,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耄耋老人,她和他之间像是隔着条银河,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代沟,她,从未真正地靠近过他。

    周梦菡想着,忽而就觉得心酸。她走到独孤翼的身后,眼神有一些露怯,她伸出双手搭在独孤翼的肩上,他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便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自昨晚争吵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话。独孤翼的这个动作有鼓励的意味,周梦菡敛了敛心神,首先服软:“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独孤翼闻言,撤回了他握住她的手,就连眼神都冷了下去,“不然你还想怎么样?真的将她乱棍打死?”

    感受到独孤翼态度的转变,周梦菡眼里原本还温柔的光也转瞬即逝,她冷笑一声,问:“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告诉独孤茂,说你绑架了她?”

    “她不会。”独孤翼从椅子上站起来,“再说了,绑架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独孤翼说着,转过身来,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周梦菡看了半晌,然后脚步一旋,就往屋外走去。

    周梦菡被他捉摸不透的神情惹怒了,连声调都变得激昂:“我劝你还是早下手为强,否则就要被独孤茂占尽先机了!”

    独孤翼闻言脚步一顿,但他并没有转身,周梦菡只听见他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他不是早把基金合作方案给你了吗?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他说完,也不管周梦菡已然僵硬的表情,就这样走出了卧室。

    卧室外是条长长的回廊,独孤翼走过拐角,在墙根处站定。他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艾国的号码。

    “是我。”电话很快就接通,独孤翼说着,点了一支香烟,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在烟雾中变得朦胧,“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计划,要尽快提上日程,我等不了太久。”

    叶钰彤出了古宅,才发现这里是位于端城郊区的古城乡,放眼望去皆是青山和菜地,而独孤翼的房子被几栋乡民自建的小楼围在中心,显得突出却不突兀。

    她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包包就放在大厅的玄关入口,她翻了翻,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只是手机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叶钰彤步履蹒跚地走着,好不容易发现城乡公车的站台。这个时候,乡民要么早就进了城,要么就在地里劳作。她站在空无一人的站台上,翻出化妆镜照了照,发现脸上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得多。

    她忍着心里依旧泛滥的凉意,隔着墨镜看了眼站台外的青山绿水,顿时觉得昨晚的一夜惊魂就像场梦一样。

    当公车开进端城市区的时候,叶钰彤连忙找了间最近的百货,给自己重新置办了身衣裳。经过自动贩卖机的时候,她又给自己买了瓶冰冻的矿泉水,贴在脸上冰着,然后打车回家。

    工作日的中午,道路还是比较畅通的,但叶钰彤还是不停地嘱咐司机,尽可能开得慢一点。

    叶钰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昨晚的那一棍打出了脑震荡,这一会只觉得晕得厉害。她一边忍着这种强烈的晕眩感,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向独孤茂解释昨晚的不归。

    她本能地想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独孤茂,告诉他周梦菡和独孤翼还没有离婚,告诉他独孤翼看起来好像胸有成足。可是,一想到昨晚放自己离开的那个女人,想起自己答应她不会追究的承诺,叶钰彤的心就软了下去——

    原来……她与独孤翼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出租车开到虹兔嘉园的时候,那瓶矿泉水早已不冰。叶钰彤的手心里全是化开的水珠,湿溚溚的,就像她的心情。

    她付了车资,就往自己的公寓走去,每个脚印都很迟疑。关于昨晚的不归,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套说法,但她不确定,独孤茂会相信她说的话。

    叶钰彤几乎是颤抖地推开家门,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迎接她的竟是一片寂静。

    发现独孤茂不在家,叶钰彤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放松下来,她的头痛就更加变本加厉。她撑着脑袋走到浴室,给自己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想好好地泡个澡。

    不一会儿,浴室里已是一片氤氲,叶钰彤脱了衣服坐进浴缸,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在温热的水里松弛下来。

    那条被撕裂的裙子和独孤翼的风衣外套早被她丢进了百货的垃圾桶,但每当她毫无预兆地想起那两只手在自己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抚摸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翻涌着恶心的感觉。

    她双手捂脸,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水温或许真的有治愈的力量,叶钰彤也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但她的头痛已经缓解了不少。

    她直接拿过独孤茂挂在浴室里的一件浴袍裹在身上,浴袍上还残留着一些他的气息,萦绕在叶钰彤的鼻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叶钰彤走到厨房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又吃了颗止疼药。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她犹豫着要不要用客厅的座机给独孤茂打个电话,但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盯着那一部白色的座机发呆。此时此刻,她是渴望倾诉的,可是……又不知道该和谁说。

    经过昨夜那一晚,叶钰彤越发觉得,自己身边可以信任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叶钰彤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止疼药的药效慢慢上来,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恐怖的梦,梦里有一双像极了巨蜥的眼睛,一直在追随着她。她在梦里奔跑着,偶然回头,却又看见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在紧紧地跟着自己。

    梦境突然具象起来,叶钰彤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热带雨林之中,参天树木下不见阳光,四周开满了颜色妖冶的花,在阴影里散发着诡异的光。

    她毫无目的地逃窜着,却在慌乱中被一支粗壮的藤蔓绊倒,然后那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巨蜥就这样压了上来。

    叶钰彤一声尖叫,清醒过来,满眼白光。

    她适应了半晌,好不容易从梦里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才发现那道白光原来是坐在她身边的独孤茂。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蹙着眉头看着她,身上的浅绿色衬衫是他昨天就穿在身上的,此刻皱巴巴的就像是咸干菜一样;他的下巴满是胡渣,眼里写满了担忧。

    不知为何,这样邋遢的独孤茂就像一颗子弹,直接击中了叶钰彤的心脏。她呜咽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独孤茂紧紧地回抱住她,那颗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了地。他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个拥抱似乎让时间都静止,过了良久,两个人才平复下来,但再开口时却是异口同声:“你到底去哪儿了?”

    叶钰彤一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独孤茂却仍是一脸严肃,他紧紧地擒住她的下巴,又问了一遍:“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他紧张的神色反而让叶钰彤放松下来,该来的躲不掉,她握住他的手,柔声说出自己一早就想好的说辞:“我昨晚喝醉了,就在帝豪开了间房,直接在那儿睡了。”

    独孤茂闻言一眯眼,很明显的不相信,“为什么不回来睡?”

    叶钰彤讨好地挨上去,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声音也软软的:“人家怕你生气嘛。”

    独孤茂对叶钰彤偶有的撒娇是最没有抵抗力的,她只说这一句,他的神色便软了下来,“那手机呢?怎么一直打不通?”

    知道他没有那么好糊弄,叶钰彤只要改变策略。她一改方才讨好的表情,眼神里只剩难过的光,“昨晚喝得晕乎乎的,手机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她哀戚的样子就像一只被雨水淋湿的小狗,可怜无比。对着这样的叶钰彤,独孤茂饶是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他只佯装狠戾地拧着她的耳朵:“杜成济说他昨晚很早就走了,你倒好,一个人也能喝得酩酊大醉。”

    叶钰彤闻言一惊,连忙问:“你去找杜成济了?”

    “怎么?”独孤茂说着,脾气不好地斜睨过来,“我就差去警局报警了,你一夜不归,我不找杜成济找谁?”

    “你……你没有对他怎么样吧?”

    看着她一脸担忧的神色,独孤茂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止疼药,恶声恶气道:“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说,为什么又吃止疼药?”

    “我……”叶钰彤一边结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好半天才回道:“宿醉……”

    独孤茂被她的这个理由激得彻底没了脾气,他一把捧住她的脑袋,仔细打量,语气里是不自觉的心疼与担忧:“现在还头疼?”

    “嗯。”叶钰彤点点头,“晕得很。”

    独孤茂闻言,轻叹一口气。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叶钰彤连忙攀住他的颈项,亲昵地用自己鼻头蹭了蹭他的肩窝。

    独孤茂被她的鼻息惹得失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声地说:“我去给你煮解酒汤,你再多睡一会儿,嗯?”

    “好。”叶钰彤答应着,仰起头,在他的嘴角轻轻地啄了一下。

    独孤茂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在她的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厨房的采光不好,独孤茂点着油烟机自带的一盏小灯,灶上的火苗跳跃着,舔着砂锅的锅底“兹兹”作响。

    锅里头的汤已经滚了,但独孤茂却好像不着急将火熄掉。他靠在流理台上,拿着手机打电话。

    “独孤总,”电话那头是特助冷静又清晰的声音,“我刚查到阿win的手机丢在了爱之绊外的小树林里。可是那条小路的摄像头……昨晚都被人恶意破坏了。”

    独孤茂闻言,微微蹙眉,“继续查,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把阿win带走的。”

    “是。”特助答应着,似乎有些踌躇,“独孤总,还有……”

    “你说。”

    特助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口:“莱恩今早来了电话,说大少爷昨晚的飞机,来了端城。他此行似乎很隐秘,莱恩也是今早上班了,才发现他不在罡平。”

    独孤茂神色一凛,转瞬便笑了出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特助听出独孤茂笑声里的一丝凉意,不禁正色,“我知道。还有,艾国那边今天又在催我们过去了。”

    独孤茂闻言,看了看灶上的火苗,眼睛里顿时也有了火光,“他还真是急性子……你帮我定后天的机票。”

    “是。”特助答应着,挂了电话。

    叶钰彤这两天都过得战战兢兢,时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要么是不小心摔坏了遥控器,要么就是一不留神打翻了杯子。而今天,她不仅在洗碗的时候打碎了盘子,甚至还在收拾碎玻璃的时候,被玻璃渣划破了手指。

    独孤茂一边拿医药箱替她包扎,一边忍不住碎碎念道:“你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

    叶钰彤手指的伤口不大,却伤在指尖。也许是十指连心,她只觉得格外疼痛,沾着碘伏的棉棒压下来,她咬着牙低下头,却发现有几点鲜血不小心滴在了独孤茂的白色衬衫上,在亚麻材质上晕开,就像写意画里的红牡丹。

    独孤茂见她又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顿时就想起她前两天一夜未归的事情,不知怎的,心里起了鸡皮疙瘩,他一边忍着烦躁的情绪,一边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舒服了要说,别让我担心你。”

    叶钰彤被独孤茂的语气哄得一愣——他们最近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老夫老妻,有许多关心与亲昵都显得格外地随意和自然。若是换作以前,她一定会为这种变化窃喜,可是如今……叶钰彤只觉得这像暴风雨前的平静,甜蜜得她心慌。

    眼见独孤茂眉间的调侃就要被严肃取代,叶钰彤连忙笑着挨过去:“我这不是想到你明天就要去艾国了,舍不得你嘛。”

    独孤茂闻言,挑了挑眉毛。他收拾好医药箱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然后再一把将被自己肉麻得“咯咯”直笑的叶钰彤搂进怀里,咬着她的鼻头说:“舍不得我?那不如今晚……”

    叶钰彤闻言,一抬头,就看见独孤茂眼里像狼一样的光,她连忙用双手捂住他的眼睛,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说出这几天一直盘桓在她脑海的那句话——

    “你带我一起去艾国,好不好?”

    独孤茂闻言,微微一愣。他轻轻地将她的手拿下来,柔声说道:“我这次过去会很忙,根本没有时间陪你……你又不会说艺语,一个人在艾国走丢了怎么办?”

    他的语气就像在劝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叶钰彤眯着眼,扁了扁嘴,一脸老大不乐意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回了卧室。

    此时的夜已经深了,独孤茂的行李早就收拾好,就放在卧室的一角。叶钰彤躺在床上,一翻身,就能看见那个黑色的商务旅行箱。她的右眼皮跳得厉害,一下一下的,就像她不安的心脏。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这些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心神不宁。当独孤茂告诉她,他要去艾国出差的时候,她就总是忍不住想起独孤翼那双阴寒的眼睛,而她的耳朵里仿佛被人装了一部复读机,不断重复着独孤翼那句恶毒的诅咒——

    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你最好不要后悔。

    叶钰彤想着,忍不住哀嚎一声,掀起背角捂住了自己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独孤茂在外间的浴室里洗过澡,再回到卧室,就看见叶钰彤捂着被子窝在床边的样子,他一边在心里轻叹,一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

    他原本以为叶钰彤已经睡着了,却不想他刚搂住她,她便一个翻身,反手抱紧了他的身子。

    独孤茂低头看她,她恰好也抬起脑袋来,眼里全是星星点点的光,就像小动物的眼睛一样湿漉漉的。独孤茂看着,忍不住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安慰的吻。

    “我会尽快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你就乖乖地待在端城,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好不好?”

    叶钰彤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浴袍,哑着声音问道:“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快。”独孤茂答着,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

    或许是夜太美,又或许是独孤茂的声音真的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叶钰彤终于妥协:“那你答应我……每天都要和我打电话。”

    “好。你也要答应我,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出门,就呆在家里等我,嗯?”

    独孤茂说着,低头看她。叶钰彤点点头,样子很是乖顺,独孤茂看着心动,吻了吻她的唇,却不想她的舌尖主动缠上来,在他的唇上轻轻舔舐,惹得他张开嘴巴,她的舌便这样探了进来。

    叶钰彤的吻越来越深,独孤茂也渐渐乱了气息。他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脑袋,张开的五指穿过她的头发,将她的唇紧紧地固定在自己的面前,而叶钰彤早已情难自己地翻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扯开他的腰带,双手就这样顺着衣领探进去。

    今晚的她显得主动与热情,让独孤茂觉得惊喜又疑惑,他一边吻着她的手指,一边想盘问她一番,叶钰彤的唇却已游走到他的胸前。她张开嘴,在他胸上的敏感点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独孤茂被她惹得倒抽一口凉气,他红着眼睛,将她重新推回床上,一把架起她的腿弯,就要横冲直撞进去。

    她与他在**上一向合拍,这会儿他要得又凶又狠,叶钰彤也只觉得酸慰。她借着自己身体里仅存的一点力气,扬起半个身子,伏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独孤……我爱你。”

    独孤茂闻言一愣,原本还箭在弦上的幅度就这样定在了这里。

    自从他们复合以来,独孤茂便觉得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处境当中,但想起自己从前对叶钰彤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他便觉得如今还能将她搂在怀里已是上天给予的恩惠,因此,偶尔被她状似无意的漫不经心惹得又酸又痛,他也是甘之如饴。可如今,她终于说出了他期待已久的告白,他竟一时分辨不清自己的心境。

    好像有点酸,好像又有点甜,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的而已。

    看着独孤茂呆愣的神情,身为始作俑者的叶钰彤却只觉得当下的场面实在尴尬——他停在她的身体里,却用一种傻气的表情看着她,让她觉得好气又好笑。但这样的独孤茂实在难得,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汗涔涔的脸颊,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独孤,我爱你……你一定要带最大的钻石回来,我等你娶我。”

    独孤茂已经走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叶钰彤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那天离开得很早,叶钰彤被他折腾得累了,竟没有听见他离开的动静,只是当她一睁眼,便发现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而卧室角落里的行李箱早已不见踪迹。

    独孤茂给她留了言,薄薄的一张纸压在床头的台灯底下,他说:等我回来。

    尽管叶钰彤人还在端城,她却觉得自那天起,自己的心和灵魂就已被独孤茂悉数带走。她心不在焉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不知道是不是思念会让人困倦,她偶尔晕眩的症状也变得强烈起来。

    好在独孤茂履行了诺言,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他不会主动提起艾国那边的情况,叶钰彤也不会问。在听到他声音的当下,她是安心的,可每当电话一挂,她就又胡思乱想起来。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买去耀城的机票,可每当记起自己对独孤茂的承诺,她还是压下了飞去他身边的冲动。

    现在,收看股市动态和财经新闻几乎变成了她每天必做的功课,仿佛这样,她就能离大洋那边的独孤茂近一些,再近一些。飞跃股价的升跌,就像从前的唱片榜单一样,紧紧地拴住了她的心,而如今,娱乐新闻却提不起叶钰彤一星半点的兴趣。

    从前有人说,如果你深爱一个人,你就会变成他……现在,叶钰彤算是深刻地体会了这个道理。

    端城的正午时分是耀城那边的深夜,是端城播放午间新闻的时间点,也是独孤茂给叶钰彤打电话的固定时间。叶钰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餐盒,一边看午间新闻,一边等独孤茂的电话。

    屏幕里正好在放罡平交易所的大盘,叶钰彤目不转睛地等着飞跃的股指,却在盘面换页的那一瞬间,跳了右眼皮。

    她连忙忍住心里的恐慌,认真去看大盘,然后发现飞跃的股指上涨了好几个点。

    叶钰彤的金融知识很有限,但她本能地知道,股指的上涨这对于要大面积收购飞跃散股的独孤茂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明明前几天股指还跌得厉害,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又飙升了这么多?

    可就在叶钰彤疑虑的时候,新闻主播的一句话却应征了她的担心,也让她摔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