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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余茵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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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可靠消息称,近日有不法分子联合境外的非法基金,欲通过恶意收购飞跃娱乐的散股来进行洗钱,前几日造成了飞跃股价的全面下滑。今天凌晨,也就是艾国时间的下午2点37分,飞跃方面的负责人已联络艾国警方,在纽交所将嫌疑人绳之以法。据了解,嫌疑人目前已被控制,艾国警方或控告其犯有洗钱罪……”

    此时此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在叶钰彤听来,却只像恶魔的微笑一样刺耳。她盯着电视屏幕呆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连忙去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走过了12点半……远远地超出了独孤茂往常给她打电话的时间。

    叶钰彤的心脏就这样错跳了一拍,她抓过茶几上的手机,拨了独孤茂的号码,那边却响应她机主已经关机,她一边安慰自己“他的手机只是没电了”,一边去拨特助的电话,却不想……等来的是一样的回答。

    只这一秒,叶钰彤的心就像她手里的手机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尽管新闻并未点明,在耀城涉案被捕的男子就是独孤茂,但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关于飞跃二少为夺继承权而不惜以身犯险的小道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看着各大财经报纸和娱乐报纸的头版头条,叶钰彤坐立难安。这两天,她几乎是不眠不休,滴水未尽,自前天中午与独孤茂失联后,她便一直处于焦急等待和惶恐不安中。

    她手里的手机几乎就没有被放下过,现在已经热得烫手。但她仍是孜孜不倦地,几乎是每隔几秒钟就给独孤茂挂一个电话。

    可是回答她的却永远都是系统标配的冷漠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叶钰彤终于能体会自己被独孤翼绑走的那一晚,独孤茂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叶钰彤红着一双眼睛,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然后一咬牙,起身换了身衣服,便下楼招了辆出租车。

    道路出乎意料的畅通,叶钰彤却还是觉得司机开得太慢。她忍不住催促,当车子好不容易抵达飞跃大厦的门口,她甩下一张钞票,也不等司机找零,就这样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大楼。

    自新闻曝光后,无论是娱乐记者,还是财经记者,都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想要挖出独孤茂的踪迹。无奈的是他们也同叶钰彤一样,寻不得独孤茂的半点蛛丝马迹。可是,众家记者还是有收获的:他们查出,原来早在一个多星期以前,独孤翼便已秘密来到端城。

    独孤茂失踪,独孤翼赴内地,记者们可不认为这只是个巧合。于是一时间,关于飞跃继承权的争夺战,独孤大少取得压倒性胜利的消息顿时满天飞。

    叶钰彤当然知道,独孤茂的失踪和独孤翼一定脱不了干系。如果关于独孤茂被捕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现在接管飞跃内地分公司的一定是独孤翼。

    而独孤翼,一定知道独孤茂现在在哪里。

    叶钰彤在心里盘算着,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就往飞跃大厦里头走。

    前台小妹看见气势汹汹的叶钰彤,差一点被自己的早餐噎住,她连忙从前台里跑出来拦,无奈叶钰彤的动作比她快,一个闪身就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ceo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叶钰彤走得很快,裙摆随风轻轻飘扬,她也不顾秘书那与前台小妹如出一辙的惊恐,径直进了ceo办公室。

    在推开那扇大门之前,叶钰彤在心里幻想过无数种面对独孤翼的方法,是强硬地甩他一个巴掌,要求他立刻说出独孤茂的下落;或是“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央求他告诉她独孤茂到底去了哪里……这一切,她都思考过。

    可是,当她推开那扇曾经被自己无数次打开的实木大门后,这些盘算全在心里化成了一缕青烟。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叶钰彤素未谋面的男子,他站在逆光里,叶钰彤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看清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走近了,又惊觉他眼里竟也有柔软的光。

    这个男人的长相不及独孤茂和独孤翼,可眉宇间却不输半点的气度。他手拿着一杯白兰地,轻轻地转着,冰块与玻璃杯壁碰撞发出“叮呤当啷”的声响,举手投足间,自有风骨。

    打量的时间久了,叶钰彤便越发觉得他眼熟起来。

    男人倒也不介意叶钰彤如此直接的目光,他点了点办公桌前的沙发椅,说:“你就是叶小姐吧?请坐。”

    叶钰彤闻言,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只是在俯身的那一刹那,看见了男人别在西装袖口的红宝石袖扣,她顿时就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

    她还在余茵的钱包里,看过他的照片。

    “你是……莱恩?”叶钰彤问着,有些不可置信。

    莱恩闻言一挑眉,在大班椅里坐下,“原来叶小姐认识我?”

    叶钰彤并不认识莱恩,但她认得那一对袖扣,那是她陪着余茵,走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才买到的。余茵当时告诉她,这是送给一名唤莱恩的老朋友的生日礼物。

    但是,纵使这个男人与余茵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叶钰彤却也记得他是飞跃总公司的艺人总监,是周梦菡曾经的经纪人,还是独孤翼的心腹。

    想到这儿,叶钰彤的口气便不客气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莱恩并不觉得冒犯,只淡笑道:“总公司派我过来,暂时接管二少爷的职务。”

    他将“暂时”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想要安抚叶钰彤,可因爱生怖的她哪里听得进去,只紧紧地攥着双拳,问道:“那独孤茂在哪里?”

    莱恩拿起桌上还剩下一半的白兰地一饮而尽,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他在耀城。”

    叶钰彤一怔,低着头问:“在耀城哪里?”

    莱恩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叶钰彤猛得抬头,嘴角有一些颤抖,可有些话偏偏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莱恩看着叶钰彤,她眼睛里的神情太复杂,有恐惧,有愤怒,也有伤痛。想起曾有一个女人也这样看过自己,莱恩微微叹气,站起来为她倒了一杯热水。

    他将水杯放进她的手里,连声音都有了温度,“二少爷走之前,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也许是被水温镇定了心虚,也许是想起了独孤茂离开前的言之凿凿,叶钰彤觉得原本僵硬的身体好像活了过来,“他说,等他回来。”

    莱恩闻言点了点头,“那你就等他回来。”

    叶钰彤一愣,盯着莱恩看了半晌回不过神,她几乎是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莱恩垂眼,修长的手指在手把上敲着,声音忽的就变得低沉,“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要相信他说过的话。”

    叶钰彤不知道莱恩和余茵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因为自己和独孤茂两个人的事情,而将置身于世外的两个人怎样的牵扯到其中,但是这个时候,她只知道这两人间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余茵十五岁的时候,人们都说她是天才少女,年纪小小,便连跳三级,成了附中毕业班里最小的高考考生。

    而她不负众望,第二年高考,便如愿地拿到了安大新闻系的录取通知书。

    那好像还是上个世纪90年代末,具体是几几年,余茵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步入安大校园的时候,广播里正在放萧亚轩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十六岁的余茵成了新闻系里最小的小师妹,再加上她本就生得娇小,咋一看,更显得孱弱。同寝室的王思说她就像个青苹果,看着清新可人,咬下去却会把牙齿酸倒。

    那时候的余茵还不太懂王思的意思,她以为王思是笑她年纪小,发育不良,却不知王思只是说她不懂爱情。

    民风初放的大学校园,有许多感情仍处于朦胧暧昧之中,却已是星星之火,早有燎原之势。男生们开始懂得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情歌,女生会窝在宿舍的床上为男友织一条围巾,而学校后门的小旅馆,也日渐多了起来。

    蒋妍妍是寝室里最早交男朋友的一个,也是最早开始夜不归宿的。随着大二学年的到来,寝室卧谈会的话题也越来越露骨,可每当妍妍说到自己和男友亲热的关键点时,王思都会轻轻咳嗽一声:别说了,别说了,咱这儿还有个未成年呢。

    然后,蒋妍妍和另一个室友王双,就会笑得背过气去。

    余茵当然不会觉得这些室友是在亏待自己,相反,她们四人的关系处得很好。她年纪小,另外三个姐姐就格外照顾她一些,偶尔拿她开一些玩笑,余茵倒也觉得不伤大雅。

    其实,余茵并不觉得自己幼稚,相反,在真正的同龄人里头,她是相对早熟的。只是在安大这样的名校里,张扬的人实在太多,就连空气都显得意气风发,在这种氛围的压迫下,余茵便不自觉地矮了下去。

    这个周末,余茵依旧醒得最早。

    蒋妍妍昨晚就没回来,王思和王双还四仰八叉地睡在各自的床上,她轻手轻脚地从上铺爬下来,然后端着洗脸盆去盥洗室洗脸。

    这时已是初夏,盥洗室连着阳台,清晨充沛的阳光晒进来,余茵睡眼惺忪地站在大镜子前,眯了眯眼睛。

    星期六的上午,绕是平时再吵闹的女生宿舍也是一片死寂。余茵站在空无一人的盥洗室里刷牙,坏掉的水龙头正在落水,滴滴答答地打在瓷砖铺的水槽里,偶尔还会有空旷的回声。

    寝室里没有风扇,这个季节热得恼人。为了凉爽,余茵只穿了一件化纤布做的白色睡裙,阳光晒在她身上,朦胧间可见玲珑有致的娇小身躯。她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前的隆起,想起昨晚卧谈会的内容,余茵生平第一次严肃地思考起“自己会不会太小”这个问题。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余茵今天的计划是要在图书馆上一整天的自习。想到正午的烈日骄阳,刚吃过早饭的余茵还是决定去学校后门的小摊,买一个鸡蛋灌饼,权当中午的口粮。

    周末的上午,小摊贩的生意比较冷清。余茵乐得不用排队,就蹲在一处阴影里,看着大叔加蛋加肠。

    那一年,周杰伦横空出世,有许多小店已经开了门,正放着他的《可爱女人》,余茵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

    偶尔有情侣相携着从小旅馆走出来,姿态亲昵,神态大方。余茵的对面就是蒋妍妍常提起的一间小旅馆,她睁大眼睛看着,心里盘算着,也许能撞见蒋妍妍和她的小男友。

    可是天不遂人愿,当她的鸡蛋灌饼被装在牛皮纸的袋子里递过来的时候,余茵也没看到蒋妍妍。

    她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八卦,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灰尘。

    余茵记得有哪个作家曾说过,很多时候,我们去过一些地方,见过一些人,做过一些事,在当时看来都是理所当然与毫无意义的,熟不知这些都是老天对你的审判。

    而比起其他同龄人,余茵则更早地明白了这个道理,那是因为……就在这一天,她看见了莱恩。

    她自小就被封为天才,琴棋书画,全是信手拈来,可少女情怀总是春,也为了和班里的女同学有共同话题,做完了奥数题的余茵也会躲在被窝里,点一支手电筒,看几本从租书屋带回来的台言。

    所以,其实王思她们在卧谈会上谈的那些话题,她不仅懂,而且还说得上精通。

    不过,天才与凡人的区别或许不仅在于智商,还在情商。余茵生性理智,看过的小言再多,也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

    可是,偏就是那天,她看见了莱恩,自此移不开视线。

    随着太阳的升高,后门的小巷渐渐热闹起来,余茵低头拉开自己的双肩包,想将鸡蛋灌饼放进去,然后再抬头,便看见莱恩从一间旅馆里走出来。

    尽管安大一向阴盛阳衰,但也不乏青年才俊,尤其是余茵就读的新闻系里有个播音专业,里头也有长得颇为周正的小哥。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并不是传统意义的那种帅哥,却偏让算得上“阅人无数”的余茵觉得眼前一亮。

    他身材颀长,因为怀里揉着个女人,所以微微驼着背,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风度翩翩。这也是余茵生平第一次觉得男人穿白衬衫和黑西服好看,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安大的学生,他周身散发的强烈的雄性气息透露,他已在社会上打拼多年。

    也许是感受到余茵注视的目光,莱恩看过来,只见一个半大的小女孩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个与她身材极不相符的大书包,简直是傻得可爱。

    莱恩撇了撇嘴,冲她浅浅笑了一下。

    对于莱恩来说,这只是一个基于礼仪的微笑,余茵却觉得像被十万伏特的电流击中,电得她寸步难移。

    直到莱恩走远,眼见就要淡出她的视线,余茵才慢慢地缓过劲儿来。

    然后,她就想起了他怀里搂的那个女人好像是表演系的系花。

    余茵想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两个小笼包,本就压抑的心情莫名得变得更差了。

    那一年,余茵十七岁。

    恍恍惚惚间,一年又过去。

    余茵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寝室姐妹决定带她去泡吧,好庆祝她终于成年。

    她们要去的酒吧叫做“attirance”,是法语“诱惑”的意思,位于端城的中心。余茵穿着王思送她的低胸小礼服,被王思和王双一左一右地夹在出租车的后座,姿势不太舒服。

    王思看她总是伺机把衣领往上扯的样子,一边紧紧地擒住她的双手,一边说:“是谁嚷嚷着自己已经成年了?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王双坐在一边,也觉得好笑:“阿茵,你这一年的丰胸效果不错,自信一点,不用怕。”

    “attirance”虽然是个法语名字,可里头的气氛却一点都不浪漫,轰鸣的音乐和五光十色的彩灯只让余茵觉得头晕眼花。

    蒋妍妍的舅舅在这间酒吧有股份,她也常来,所以比起王思和王双也就显得驾轻就熟些。只见蒋妍妍招呼一个服务生,在二楼开了一间包房。

    包房的视线很好,有一面落地窗,可以看到一楼舞台的全景,现在时间尚早,表演还没有开始,只有入场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跳舞。

    大家点了果盘和啤酒,蒋妍妍和王双一起,又要了瓶葡萄酒,说是送给余茵的生日礼物。

    余茵不会喝酒,从来只觉得所有的酒都是苦的,却不知道,原来葡萄酒竟能甜得如此可口,于是一口气牛饮了好几杯。

    蒋妍妍有些看不过去了,将她手里的酒杯夺过来,“葡萄酒的后劲儿忒大,你小心一会儿醉得不省人事。”

    王双笑着说:“醉了也好。一会儿下舞池,阿茵若是看中哪个男人,借着酒劲儿将厮拖走,也算成就她的成年礼了。”

    王双当然是开玩笑,却还是恼得余茵砸了她好几个抱枕。

    就在包厢里闹成一团的时候,楼下的舞台却突然热闹起来。余茵她们还以为是期待已久的香艳表演已经开场,集体挤到落地窗前。

    可楼下并没有出现她们期待的裸女,相反,原本还拥挤的舞池已经松开,中央站着一个穿皮衣的男子,正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共舞。

    一男一女,身子贴着身子,画面格外挑逗,惹得围观的众人不住吹口哨,dj似乎还嫌场面不够热闹,故意换了慢板的音乐,连律动都变得慢条斯理起来。

    “那个男人好帅。”王思说着,眼冒金光,“你看那个女人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他叫莱恩,我舅舅说他是这里的常客。”蒋妍妍说着,语气比较平静,“听说他是飞跃的头牌经纪人,那个歌后周梦菡就是他手下的艺人。”

    “原来是娱乐圈的人,难怪这么多女人挨上去……”王双的一句感慨还没有发完,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就看见余茵那性感小短裙的裙摆。

    “阿茵,你干嘛去?”王双大叫。

    “啊?”不知道是不是葡萄酒的后劲儿已经发作,余茵此刻脸色绯红,眼波流转,“下去……下去跳舞啊。”

    她说完,也不管王双三人的震惊神色,踩着矮跟的系带凉鞋,“踢踢踏踏”地下了楼。

    原来……原来他叫莱恩。

    后来,余茵借着酒劲竟然真的认识了那个男人,一切显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或者说这算是怎样的一种孽缘啊!

    后来……后来她是怎么和莱恩一起滚到床上去的,余茵一点概念都没有。

    她不知道,原来“attirance”的三楼以上竟是休息室,正如她不知道,原来葡萄酒的后劲儿真的会让人乱了心性。

    她只记得,休息室里的大床很柔软,软得她神志不清,正如舞池里的灯光一样。

    多年后的余茵早已取代了莱恩,成了飞跃娱乐的头牌经纪人,她时常会在手下的小模身边耳提命令,再high的party也忌饮酒过度。她不是怕她们伤了身体,毁了嗓子,她是……她是深有体会。

    但是,她偶尔也会扪心自问,那一晚她真的是酒后乱性吗?还是……她只是借酒装疯?

    余茵有一些被自己吓到,向来沉静理智如她,也会把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放在心里这么久,而那个男人……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余茵曾不止一次地自问,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还会不会那样冲动地跟上去,贴上莱恩的后背,把他从那个美丽女郎的手里夺过来?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知道,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莱恩仍会一如既往地放过她。

    休息室的灯太迷蒙,却不能阻止她将他看清楚。莱恩周身散发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比葡萄酒还要醉人。余茵只觉得……自己已经醉入深渊。

    他压在余茵的身上,手势熟练地褪下她的小礼服,当胸前一凉的时候,余茵再佯装自若,也忍不住伸出双手护住自己的胸。

    莱恩看着自己身下瑟瑟发抖的余茵,不禁失笑。他是黑道出身,后来又在娱乐圈里混得久了,是见惯了玫瑰和牡丹的人。他没想到,当青涩如茉莉的余茵在舞池里贴上来的时候,自己竟会被她迷得起了反应。

    她的长相……只能说得上是清秀,就像一朵蓓蕾,还没有完全绽放。看着她眼里的瑟缩与期待,莱恩不禁为这种矛盾的眼神软了心态。

    想起自己不碰处女的原则,莱恩松开余茵的腰,改抚上她的脸,问:“你多大?”

    余茵闻言,结结巴巴地答道:“32……哦不,34b……”

    的床垫都被他的笑震得晃动。

    莱恩笑了好久才止住,他低下头看她,比起方才,眼里竟多了一些别于**的情绪。

    余茵认得,那叫好奇。

    原来……自己也会让他好奇吗?

    莱恩看了她一会儿,就从床上翻身而下,他走到沙发边,从自己皮装外套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就这样站在窗边抽了起来。

    莱恩闻言愣了一下,转瞬就哈哈大笑出来。他从她的身上坐起来,余茵甚至能感觉自己身下楼下就是震耳欲聋的音乐,窗外却是端城静谧的夜景。余茵看着莱恩独自抽烟的背影,觉得此刻的他……竟有一些落寞。

    “你……”余茵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邪,吞吞吐吐地问道,“你是不是嫌我太小了?”

    她听闻,他上次搂的那个系花,可是d罩杯的……

    莱恩夹着香烟转过身来,戏谑地看着她,“我是问你的年龄,小妹妹。”

    余茵简直要被他的这一句话窘到天边去了,无奈此刻没有地缝,她也只能咬着牙硬撑,“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妹妹!”

    余茵说着,忍不住双手叉腰,也不记得自己方才急急忙忙护住的胸部。

    看着那一对“34b”,莱恩再度失笑,“没想到独孤翼这次找来的,竟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主儿。”

    他说着,熄灭了手中的香烟。他走回床边,捡起那条落在床上的小礼服盖在余茵身上,说道:“小妹妹就是小妹妹,我不碰处女的,乖,回家吧。”

    莱恩的语气过于哄骗,以至于余茵忽略了那转瞬即逝的宠溺。自小身为优等生的骄傲被激起,余茵恼羞成怒,她胡乱地穿着自己的裙子,一边在嘴里碎碎念着:“你等着,终于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小妹妹!”

    此刻,床外的月亮已经高升,清冷的月光照进来,莱恩晦暗不明地眯了眯眼。

    很多年后,不仅是余茵,就连莱恩,回想起这一晚的“萍水相逢”,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命运推上了审判台。

    莱恩站在窗前,看着脚步都不稳的女人上了车,不禁回想起那个女孩儿,那朵青涩的茉莉花,早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亚于自己的女强人了,现在这会恐怕正生着气呢吧!唉!

    不过等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候,就可以把她接回来了,这件事情他真的想了好久了。

    叶钰彤重新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仍处于恍惚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