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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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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车子在路上疾驰,窗外的阳光带着琥珀的色泽照进来,可叶钰彤却只觉得自己恍若身处冰窖,冻得她手脚僵硬。

    她几乎可以确定,莱恩知道些什么。若是换做平常,她会认为他是友善的,可如今,他的话里有话,却只让她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叶钰彤想着,用力攥紧了自己膝上的拳头,可她好像突然得了肌无力,一丁半点的力都使不出来。

    人可以困,可以饿,可以倦……却不能失去信念。可此刻,叶钰彤身体里的力量却随着她原本还燃烧的信念一点点地熄灭。

    人在绝望的时候,悲观的情绪就容易被自己放大。一开始,她不会、也不想相信新闻里说的犯罪嫌疑人就是独孤茂,因为她知道,他虽然冷漠,但至少磊落。她冲进飞跃大厦,是为了向独孤翼求证,可与莱恩的对话却动摇了她的信心。

    如果这是独孤茂的计划,那么,他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和她说的?

    叶钰彤觉得自己仿佛被丢进了一个大染缸,那些致命的负面情绪正五彩斑斓地扑面而来。她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的患得患失,此刻却将她淹没。

    而当车子开进夏家大宅的时候,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后座上跌下来。

    如果说……说她还有希望,那么或许就是夏高畅了。

    在古城乡的那个夜晚,独孤翼曾说过,夏高畅其实在暗地里给予独孤茂经济支援……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夏高畅一定知道独孤茂在哪里。

    叶钰彤甚至想,这一次只要夏高畅愿意告诉她独孤茂的下落,她可以放弃这些年的固执与骄傲。

    可现实的残酷之处往往就在它给予了你希望的火苗,你却燃不起火焰。当叶钰彤快步走进夏宅大厅的时候,迎接她的只有静谧与漆黑。

    这里再也不是那个阳光通透与金碧辉煌的豪宅,厚重的窗帘悉数放下,空气里荡漾着浓郁的酒味……这并不是party结束后的靡靡之感,反而……像家族没落的悲凉。

    屋里太暗,叶钰彤眯着眼睛,被绊了好几个踉跄。当她好不容易看见在大厅沙发上醉得酩酊的夏钰珍时,她心里不好的预感突然飙升了好几个指数。

    沙发下散落着好几个酒瓶,什么样的种类都有。夏钰珍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衣,胸襟前是大片的酒渍。

    她的一只手就这样悬在沙发外面,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个葡萄酒瓶子。

    叶钰彤几乎是小跑着走过去,一把将夏钰珍从沙发拽起来。

    夏钰珍面色潮红,浑身酒气,可叶钰彤早已顾不得这些,她用力地摇晃着夏钰珍,希望她能清醒过来,可后者并不如她所愿,只是闭着眼睛,不耐烦地挣扎着。

    叶钰彤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茶几上还放着半瓶矿泉水,她连忙一把捉过来,一骨脑儿地全泼在夏钰珍的脸上。

    这个方法还是管用的,夏钰珍似乎被水呛到,咳了好几声。她混乱地推开身前的叶钰彤,然后张开了眼睛。

    刚清醒过来的夏钰珍,眼神还不能聚焦。她迷蒙着咳了会儿,才看清坐在自己面前的叶钰彤。

    她像是被惊吓到了,突然大叫一声,然后,一记耳光就这样扇在叶钰彤的脸上。

    叶钰彤被她打得懵了,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根本就忘了反击。

    夏钰珍踉踉跄跄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她就站在柔软的皮具沙发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钰彤,骂道:“你还有脸来?”

    “我都没去找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夏钰珍也不管叶钰彤难得的迷茫,她只自顾自得骂下去,“我以前只当你是清高,却没想到你的心肠竟如此歹毒。是,爸爸和妈妈是对不起你,可你这次会不会太恨了一点?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金额的洗钱罪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名!?你竟然利用独孤茂来给爸爸下套!”

    叶钰彤从不知道夏钰珍的口才还可以这么好,这么长的一段指控说下来,她竟然连大气都不喘。可是……她说的话,她却一个字都没听懂。

    但她毕竟是叶钰彤,呆愣也只是片刻,夏钰珍话音刚落,她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着声调问道:“你再说一遍。”

    从前,夏钰珍最怕这样的叶钰彤,没有表情,没有温度,她根本拿捏不准她的下一步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可今天,她也许真的是怒从胆边生,压根不在意叶钰彤眉宇间的冷若冰霜,“爸爸被你害得被警察抓走了!连我妈妈都一起被带走了!”

    叶钰彤闻言一愣,不自觉地喃喃道:“你说什么……”

    夏钰珍忍不住喊道:“这个时候你还要演戏!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独孤茂联系的那个基金是非法的吗!?你不就是故意要拉爸爸下水吗!?这下好了,爸爸被带走了,你满意了吧!”

    夏钰珍的最后一句指控几乎是吼出来的,叶钰彤被她的音量吓得一跳,不安地看着她。而对方早已泪流满面,一点都不像演戏的样子。

    “所以……”过了好半晌,叶钰彤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独孤茂真的在耀城……被抓了?”

    叶钰彤的语调太颤抖,夏钰珍看着她眼里的悲恸,微微一愣。不过,她心里的同情也只是须臾,片刻后,便听见她冷着声音说道:“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演吗?你退出娱乐圈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叶钰彤此刻已经听不见夏钰珍的冷嘲热讽,她只觉得双眼一黑,当场昏了过去。

    叶钰彤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黑压压的,一时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鼻尖萦绕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但她并不觉得刺鼻,她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就连眼珠子都疼得发烫。

    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起身的过程中轻轻一扯,竟疼得她叫出来。

    杜成济本站在远处的药柜旁写病历,听到一声呼痛,连忙转过身来,就看见叶钰彤猫着腰伏在床上,疼得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倒抽一口凉气,快步走过去,将她一把扶起来。她手上的输液针头已经错位,手背上还有小股的血流,杜成济看得心惊,但还是尽可能镇定地帮她把针头拔下,然后拿来粘了碘伏的棉棒替她清理伤口。

    叶钰彤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依稀记得自己昏倒时,夏钰珍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她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口气虚弱地问道:“成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杜成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处理好她手背上的伤口,冷声道:“你前一阵子是不是被重物撞击过脑袋?”他说着,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这样继续指控下去:“你到底知不知道大脑的重要性?伤到脑袋了,你都不会去医院看一下吗!?”

    叶钰彤与杜成济认识的时间算不上长,但却深知他是个极其注重绅士礼仪的君子,别提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他甚至从未对她大声过。于是,叶钰彤仿佛是被他的语气吓到,只能呆愣愣地看着他。

    当下的气氛实在是尴尬,也许是杜成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最后也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沉默就像是一块黑布,将叶钰彤和杜成济裹在里头,明明有许多情绪,却压抑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最后,还是叶钰彤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脑袋被重物打击过?”

    杜成济闻言一愣,然后像被打败一般,微叹一口气。他拉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就坐在她的床边,“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总觉得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叶钰彤一怔,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杜成济看着,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究竟昏迷了多久?”

    叶钰彤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杜成济,而后者正以一种担忧的表情看着她,那种表情就像一盆清水,迎面泼过来,叶钰彤立刻就清醒过来。

    想起自己已多日没有联系上独孤茂了,叶钰彤突然激动地抓过杜成济的一只手,抖着声音问:“我到底睡了多久?”

    她其实还很虚弱,可手上的劲儿却一点都没放松,掐得杜成济生疼。

    关于独孤茂的新闻,杜成济其实也有耳闻,他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杜成济想着,忍着心里的心酸与无奈,回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叶钰彤闻言,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独孤茂呢?”此刻的她已经彻底慌了手脚,“有没有独孤茂的消息?”

    杜成济轻叹——就算独孤茂有什么消息,这消息也不会传到他这里来啊。

    “我……我没有他的消息。”他说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这种时候,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知道杜成济是在安慰自己,叶钰彤眼里的光却还是悉数灭了下去。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就要掀被下床。

    杜成济见势,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语气紧张:“你要去哪里?”

    “去找独孤茂。”叶钰彤说着,就要挣脱杜成济的手。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独孤茂的名字,杜成济绕是脾气再好,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只见他一个用力,将叶钰彤重新按回床上,盖好被子,压抑着声调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是什么状况?再说了,你现在又能去哪里找他!?”

    叶钰彤当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独孤茂,但……她却直觉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想起夏钰珍告诉她的话……如果说夏高畅同谭幽都被警察带走了,那么独孤茂的情况肯定更不乐观。

    如果他真的在这一场夺权战中失了势,如果他真的被艾国警方扣住,那么她就一定要想办法去救他啊!

    看着叶钰彤泫然欲泣的一张脸,杜成济的心里早已是痛不自已。

    为什么……为什么每当自己想要忘记这个女人的时候,上天却总是把遍体鳞伤的她送到他面前?

    独孤茂,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她,你当初为什么不放她走!?

    杜成济在心里咆哮着,却不能将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因为他知道,当务之急是打消叶钰彤离开的心思,好让她安心地留在医院里养病。

    这样想着,杜成济也顾不得早先的打算,只见他松开擒住叶钰彤肩膀的双手,一把拿过挂在床头的病历,递到叶钰彤的面前,“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脑部受伤的吗?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叶钰彤疑虑地看了看杜成济,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一本病历,心里突然变得七上八下。她抖着手翻开,便看见杜成济龙飞凤舞的字迹。

    颅内出血。

    “你送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身体太虚……没想到你这一昏迷就是好几十个小时,昨天我送你去做了脑补ct,发现你的颅内有血块。”看着叶钰彤彻底呆愣的表情,杜成济迫使自己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下去,“而那个血块,恰好压迫在你的视觉神经上。”

    叶钰彤一惊,任那薄薄的病历本的从手中滑落,“你的意思是……”

    “如果这个血块不能自己消散,我们就要考虑手术取出来。”杜成济沉吟着,继续说下去,“否则你可能会……失明。所以,你这段时间还是留院观察比较好。”

    叶钰彤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在病床呆坐了半晌,最后却还是一边下床,一边说道:“就算是失明,我也要去找他。”

    这一次,杜成济没有再拦她,他只是拿起床上的病历,翻到第二页,说:“你再看看这一页。”

    他的语调很平静,静得叶钰彤都不自觉地发抖,她穿好鞋子,颤抖地接过病历本,然后便看到上面的几个大字:早孕五周。

    她讶异地抬头看着杜成济,多么期待对方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

    “阿win,”可杜成济明显没有感受到她的求救,只冷静地说道:“为了孩子,请你留院观察。”

    乐伯拎着保温桶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见叶钰彤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发呆。

    他那天办完事,一回到夏家大宅便看到叶钰彤倒在大厅里,而夏钰珍则站在沙发上一直尖叫,他便赶紧开车,将她送来了杜氏医院。

    叶钰彤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乐伯每天都来。而看着昏迷中的大小姐,乐伯总是不自禁地想起夏高畅被警方带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彼时,警方已在大厅里等待,夏高畅与他站在书房里,他说:阿福,如果我这一次真的回不来了,你一定要记得,按照我的遗嘱,把剩下的财产都留给囡囡。

    这几日,他都在公检法奔走,希望能为夏高畅的案子寻得一点门路,可是……这一笔洗钱的数目实在太大,他找了许多关系,可是竟连见夏高畅一面都难。

    更何况……更何况今日又有了更坏的消息。

    谭幽自嫁给夏高畅后,便从董事长首席秘书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她也是在嫁给夏高畅以后,跻身董事会之列,她的手里握着正大地产10%的股份,在董事会里也算得上个大股东。

    正大去年在城东有一个房地产开发案,夏高畅当时在国外,这个案子便交给谭幽全权负责。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谭幽为了以最低价拿下地皮,竟暗里贿赂了土地储备中心的领导,明里则勾结了一帮黑社会,对钉子户无所不用其极。

    而等到夏高畅回国的时候,谭幽早已将这个开发案打理得井井有条,向夏高畅交了一份漂亮的答卷。

    夏高畅自然是对这样的答卷乐见其成,却不想这背后竟有这些肮脏的勾当。

    如今,夏高畅的确是因为独孤茂的案子才被隔离审查的,可检方却在调查的过程中,收到了匿名举报,得知了正大去年的这一笔恶帐。于是……这次,独孤茂的案子反倒成了其次,正大的城东开发案涉嫌贿赂官员、强抢民宅性质恶劣,反而成了检方调查的主要案件。

    乐伯想着,忍不住叹气——这一次,老爷或许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叹息声,叶钰彤回过神来,她看见乐伯站在门口,虚弱地报以一笑。

    乐伯连忙拿起病床上的一个薄毯,盖在叶钰彤的身上,又从保温瓶里倒一碗奶白色的汤,送到她的手里,“大小姐,这是我亲手熬的鲫鱼汤,你小时候很爱喝的。”

    叶钰彤想,自己或许还是幸运的……毕竟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时候,还有一个乐伯陪在自己身边。

    为了不让乐伯担心,她捧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鱼汤,低头喝了起来。

    鱼汤蒸腾着热气,迷蒙着叶钰彤湿了眼眶。汤是美味的,可她的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

    如今,独孤茂杳无音信,就连夏高畅也身陷囹圄,而她……又偏偏怀了孩子,甚至还有可能失明。

    她从前便知道,人生的路格外难走,可她却没想过,竟也有难成这样的一天。

    叶钰彤的眼泪就像豆大的雨珠,这样直扑扑地落进汤碗里,乐伯看着,忍不住心疼。他伸出一只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原来夫人怀你的时候,从来不哭的。”

    叶钰彤一愣,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母亲,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夫人以前总说,孕妇要常笑,这样生出来的宝宝才漂亮。”

    乐伯的安慰很有用,叶钰彤听着就止住了眼泪。但她还是忍受不了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抽噎地说道:“乐伯,可……可是我很担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乐伯说着,又从另一个保温饭盒里盛了一小碗糯米饭递给她,“你当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过度忧虑不仅于事无补,而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如果说叶钰彤之前的镇定自若都是伪装出来的,那么此刻的她就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见她紧紧地握住乐伯的手,说道:“乐伯,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办法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吗?”

    “大小姐,杜医生说的对,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乐伯说着,便看见叶钰彤那愈加心如死灰的脸,他心下不忍,沉吟了一下,说道:“但是,我听说,独孤茂他……”

    “他怎么样?”一听到有独孤茂的消息,叶钰彤就好像又有了精神。

    “他这次涉案的金额实在太大,耀城那边本是不打算放他离境的。”乐伯说着,犹豫了一下,“可我听说罡平的金管局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加上独孤老先生现在也在奔走,所以这个案子被挪回罡平审判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虽然乐伯说得模棱两可,但在叶钰彤听来,却仍是看到了希望,“那是不是挪回罡平审,他的问题就不大了?”

    “这个……”乐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业内都在传,这一次独孤茂之所以会被耀城警方逮个正着,就是因为他的哥哥给他下了套。”

    叶钰彤闻言一愣——独孤翼给独孤茂下了套……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当然都知道!

    想到这里,叶钰彤就忍不住自责,如果……如果她早将自己在古城乡的遭遇都告诉独孤茂的话,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如果独孤翼愿意放过独孤茂,那么这个案子挪回罡平去审,对独孤茂来说当然是利大于弊。”乐伯说着,沉吟了一下,“可是……如果独孤翼不愿意放过他弟弟,那么这个案子一旦回到罡平,独孤茂反而凶多吉少。”

    莱恩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他能再次见到叶钰彤。

    当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时,便看见叶钰彤端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她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憔悴许多,尽管她穿了亮黄色的衣服来提亮气色,却还是掩盖不住那凹陷的双颊与越发明显的黑眼圈。

    莱恩微微叹气——不知道独孤茂看见了,是否会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叶钰彤显然是已经等待莱恩多时,小秘书泡给她的一杯茶水早已见底。她看见莱恩走进来,强打着精神地站起来,还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

    莱恩看着心惊,连忙几个箭步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坐下。

    而后,他就坐在叶钰彤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语气无奈,“叶小姐,您这是何苦?”

    “莱恩先生,”叶钰彤说着,笑了笑,“您放心,我这次不是来追问独孤茂的下落的。”

    莱恩微微一愣,“那是?”

    叶钰彤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眼里全是恳求的光,“七年前,我最大的愿望是能进入演艺圈,成为舞台上的一代歌后。后来,等到独孤茂帮我实现这个愿望了,我才发现,我的愿望却早已改变……我曾奢望和他共度一生,我也曾一度觉得这不再是一个奢望,可是如今……只要他平安,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

    她的这一段自白算不上长,却听得莱恩心惊肉跳,他仿佛能在她的悲伤里窥见另一个自己。他欲几度开口,却又选择放弃,最后……只剩下一段长长的沉默。

    “莱恩先生,”对于他的沉默,叶钰彤并无多加责难,“我知道您有您的难处,我也不勉强您帮我。其实我很清楚,独孤茂这一次身陷囹圄,都是独孤翼的诡计。我这一次来找您,不过是想通过您见见独孤翼,我会亲自求他。”

    在此之前,莱恩与叶钰彤并无过多的接触,但他也耳闻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可如今,她的一个“求”字却说得毫不犹豫,莱恩听着,突然就对她心生了钦佩,也突然明白了,独孤茂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女人,而放弃夺取继承权的捷径。

    可是,他却对她的恳求……爱莫能助。

    “对不起,叶小姐。”莱恩说着,像是为了回避她的目光而起身,他走到办公桌前,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轻声说道:“我也联系不上大少爷。”

    对于莱恩回答,叶钰彤并不觉得惊讶。其实这些天,媒体在寻找独孤茂的同时,也在寻找独孤翼,但诡异的是,他们连独孤翼一星半点的踪迹都寻不到。

    如果说,独孤茂是涉嫌洗钱而被美方拘留,那么独孤翼又去了哪里?

    竞争对手颓败,此刻正是独孤翼的舞台,可他……竟也不知所踪。

    独孤翼失踪得诡异,诡异得让叶钰彤心惊,她直觉着他在这个节骨眼消失,一定是躲在某个暗处,对独孤茂多加暗算。

    这……不正是他的拿手之处吗?

    莱恩回过身来,看着有些呆愣地叶钰彤,正打算好好开解她一番,却不想下一秒的她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包袋,笑着说了句“莱恩先生,打扰了。”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叶钰彤离开飞跃大厦的时候,精神还是有些恍惚。

    她带着宽大的黑色墨镜,遮去了自己的半张脸。她眯着眼,想要看清墨镜外的世界,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聚精会神,眼前却仍是模糊一片。

    看来……她脑子里的血块的确压迫到她的视觉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