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中文网 > 姐不伺候:恶魔总裁太难缠 > 第四十六章 最美的钻石

第四十六章 最美的钻石

3Q中文网 www.3qzone.io,最快更新姐不伺候:恶魔总裁太难缠 !

    “我……”独孤茂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想要的不是飞跃和独孤家,我要得不过是我母亲的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独孤翼淡笑,“我母亲是名正言顺,可是她偏偏羡慕的是你母亲的名不正言不顺!她总是说,她有的不过是名分,可是父亲的爱,她却从来没有享受过!”

    独孤翼的表情很复杂,平静中透着一股愤怒,愤怒中又显得哀伤。这是独孤茂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对父母婚姻的感受,脑子里顿时就闪过叶钰彤不久前与他说过的话——

    “他……和你一样,不过都是上一代恩怨的受害者。”

    原来关于爱情的问题,不论是在那个时代,参与的人是谁,它痛苦的症结总是如此雷同。

    即便是独孤茂这样身临其境的人,也说不出一个对错。

    这样想着,独孤茂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独孤家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痛苦,我们为什么反而都抢着要?”

    独孤翼一怔,别过头,只抽烟,不说话。

    “只要能回到罡平,你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独孤茂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等风波过了,你还是飞跃名正言顺的太子爷。”

    独孤翼看着独孤茂,他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里并不清晰,可他却听懂了他认真的口气。

    “为什么?”独孤翼忍不住问,连声音都在发抖。

    “我只拿回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我知足了。”独孤茂说着,隐约地弯了弯嘴角,然后就在独孤翼震惊的眼神中转身离开了。

    傍晚时分,端城的交通已经开始拥堵。独孤茂的车子夹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漫无目的地开着。

    最后他将车子停在海岩公园前的广场上,江的那一面就是帝豪大酒店高耸的建筑物。那里的vip套房曾经是他的失乐园,尽管一度离经叛道、荒诞无度,但那里的确承载了他最快乐的青春。

    经过这么多年,他对于周梦菡的感情其实早已模糊。回头再看,周梦菡也许只是他那段苦闷沉积岁月里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对她的感情,依恋远多于爱慕,但却也是他孤苦内心的唯一皈依。

    在一个阴暗的家中只有自己,这个给予他温暖的女人,或许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没有他,他不过是一个跳板,但是黑暗中的温暖却是他的向往,即使知道是飞蛾扑火,直到自己的太阳的出现!

    独孤茂从车后座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锁好车子,走到江边。滩涂边上是公园专门设置给游客烧烤的区域,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游客,炉火也都已经熄灭。

    独孤茂一个人走到一个烤炉旁,将牛皮纸袋丢进去,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牛皮纸袋很快就燃起了烈火,火气上涌中,一切都变得清晰而扭曲。

    就像海市蜃楼,就像他的过去。

    纸制品很快就灰飞烟灭,最后一片灰烬翻腾起来,落在独孤茂的手心里。

    是转瞬即逝的烫。

    牛皮纸袋里装的都是莱恩这些年替他网罗的证据,资料显示,独孤翼与周梦菡做过的勾当,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们的违法犯罪,任何一项,都远比这一次的洗钱案来得严重,任何一项,都足以让独孤翼永世不得翻身。

    这些都是他与独孤华谈判的必胜筹码,只要独孤华对独孤翼还有恻隐之心,那么,整个飞跃就都将是他独孤茂的。

    可是……都是他独孤茂的,又能怎么样呢?

    他同独孤翼的母亲,已经在一场看似风光实则多舛的婚姻与爱情里角逐、拉扯了一辈子,而他与独孤翼更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互相折磨,赔上了这些年,甚至还连累一众无辜的人群。

    尤其是他的……叶钰彤。

    想起叶钰彤换药时,因为坚持不打麻醉而疼得浑身发抖的样子,独孤茂的眉毛就紧紧蹙了起来。

    他拍了拍风衣的烟灰,抬眼看了看平静的江面,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这些年,叶钰彤在夏家受了那么多委屈,却愿意选择沉默。

    她不是不恨,她只是希望所有的恨,到她这里就是尽头。

    黎妙菱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留叶钰彤一个人坐在原地。天已经慢慢晚了,漫天的红霞应接着眼前的绿地,就像打翻的颜料盘,洒在了她的眼睛里。

    一阵风吹来,叶钰彤觉得有点凉。她站起来,拢了拢外套的领口,就往病房走。

    这个时间点的医院很是热闹,医生、护士交接上、下班,病人家属纷纷带着晚饭前来探望……虽说是个时常上演生离死别的地方,但此刻的医院却透着一股暖意洋洋的气氛。

    而这个气氛,却更显得叶钰彤形单影只——

    每当她需要“家”的时候,就会对周围的温情世界格外敏感。

    叶钰彤想着,从vip病人专用的直达电梯里走出来,径直往自己的病房走去。这一层,住得都是非富即贵的病人,走廊的两旁堆满了各样的花篮,却静得恐怖,和普通病房相比,像是两个世界。

    叶钰彤穿过那条人烟稀少的长廊,站在自己的病房门前,虚掩的门透露出一些微光,温暖了她脆弱的心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感慨什么,只是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乐伯,我们晚上吃什么?”

    但她欢快的语调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僵住。

    那个身高,那个身形,绝对不是乐伯。

    正在张罗晚饭的夏高畅闻言回过身,看见站在门口的叶钰彤,原本还着急的神色竟夹杂着一丝尴尬。

    原来,夏高畅也会觉得尴尬。

    但看着叶钰彤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夏高畅便立刻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他从保温盒里端出最后一碟小菜,摆在餐桌上,说道:“你回来了,过来吃饭吧。”

    你回来了,过来吃饭吧。

    这句话,就像突然陨落的流星,直接砸在了叶钰彤的脑门上。

    痛得她一脸眼泪。

    背过身去的夏高畅半天没有听见叶钰彤的动静,再回身就看见她站在原地哭得没有声音,他心下一惊,连忙走过去看,嘴里忙不迭嚷着:“囡囡,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手心宽厚温暖,指缝之间有因打了多年的高尔夫而留下了厚厚的老茧,这样久远却温柔的触感,让叶钰彤一不小心就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那个时候,她还是夏高畅捧在手心里的、唯一的公主。

    也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叶钰彤想着,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没事,我很好。”

    看到她又戴起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夏高畅也沉默下来,但他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拉着她,往餐桌那边走。

    叶钰彤也没有挣脱,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这个距离,她可以很清晰地发现,夏高畅憔悴了许多。他身上穿着一件深棕色的夹克,微微佝偻着背,没有了平日里西装革履时的笔挺,就连气势都弱了好几分,她甚至能看见他后脑勺的几根白发。

    这些年,他也老了。

    看着这样的夏高畅,叶钰彤的心也不能自抑地柔软下去。她突然想起乐伯前两天说的话,他告诉叶钰彤,独孤茂被放出来以后,夏高畅也就跟着洗脱了嫌疑,而警方也很快地查清那起贿赂案,是谭幽一人所为,夏高畅并不知情,所以他被放了出来,但谭幽则被继续扣押着,配合调查,正大的产业也悉数冻结,只留一座老宅,还能住人。

    也就是说,夏高畅早已不是什么端城首富,他从云端坠入了深海,除了世人的茶余饭后与津津乐道,他一无所有。

    夏高畅并不知道叶钰彤此刻的心理活动,他只是把她带到餐桌旁坐好,替她盛了碗银耳莲子粥,“快点吃吧,都要凉了。”

    银耳莲子粥、清炒金针菇、蒜末拌黄瓜和木耳酱豆腐,这些全是叶钰彤小时候发烧,夏高畅会做给她吃的东西。

    看着叶钰彤拿起起汤匙开始吃饭,夏高畅松了一口气。他走在她对面坐好,也不说话,只专心看着她吃。

    这已经多少年了,父女俩终于又一次坐在了一张餐桌上。

    可这来之不易的安静祥和并没有让夏高畅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看着低头喝粥的叶钰彤,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存折,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叶钰彤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离开夏家以后,就没有花过爸爸的一分钱,我试着给你妈妈汇过生活费,但是都被她退了回来。”夏高畅说着,声音沙哑,“这是我用你的名字开得户头,从你离家那天开始,爸爸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汇钱,你的芭比娃娃、公主裙……我知道如果是我送,你肯定不会要,所以……也都折成现金放在了里面。”

    “正大的事你也一定听说了,爸爸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好在这个户头没有受到牵连,你拿着,就当是爸爸给你的嫁妆。”

    叶钰彤放下手里的汤匙,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夏高畅。她拿起那本蓝色的存折,翻开,上面的数字显示,每个月都有一笔定期汇入,最后的总额不是一个小数目。

    叶钰彤看着,垂下了眼帘。

    “我知道这笔钱,也许还比不上你这些年赚得多,”见她沉默不语,夏高畅没来由的感到忐忑,“但这是爸爸的心意……”

    “你……爱过我妈妈吗?”叶钰彤说着,打断了夏高畅的话。

    夏高畅一愣,眼神黯了下去,“你妈妈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女人……只是囡囡,有时候相爱的人,未必适合在一起生活。过日子这种事,有时候不仅仅是有爱就足够了。”

    叶钰彤安静听着,点了点头,“所以你选择了出轨?”

    “这件事,我没有什么解释的余地。”夏高畅说着,看了看窗外已经漆黑的夜空,“但爸爸还是要告诉你,我和你妈妈离婚,并不代表我放弃了你”

    夏高畅说得平静,没有半点心虚,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夏总。叶钰彤听着,也没有再反驳,她只是把存折推到夏高畅的面前,说:“这个钱,我不要。”

    夏高畅一愣,“囡囡,你……”

    “我从前不要你的钱,以后也不会要。”叶钰彤说着,神色无比认真,“但我也想你知道,我不恨你,但也没有原谅你。”

    夏高畅从叶钰彤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有千斤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一些复杂的感情在他心中翻涌,夏高畅紧紧地攥住口袋里的存折,任眼角的一颗老泪滑落。

    我不恨你,但也没有原谅你。

    这句话,仿佛某种魔咒,轻而易举地擒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痛得哆嗦。

    夏高畅虚软地靠在长廊里的长椅,一脱力,就坐在了冰凉光滑的椅子上。

    这时,有一个人走过来,往他手里递了瓶灌装咖啡,热咖啡的温度传来,夏高畅的心里稍微镇定了一点。

    握着咖啡,夏高畅疑惑地抬头,就看见独孤茂正居高临下地站在他对面。

    “好久不见,伯父。”独孤茂微微一笑,坐在他身边。

    夏高畅一愣——这不是独孤茂第一次叫他“伯父”,但是却是第一次这样情愿的这样叫。

    见夏高畅没有什么反应,独孤茂便自顾自地打开自己手里的灌装咖啡,仰头喝了一口,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夏高畅闻言,转过头看着独孤茂,却在后者的脸上看到了无比认真的表情。

    看着夏高畅怀疑的目光,独孤茂不禁想起自己曾与夏钰珍有过婚约,他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的保证不值钱。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很爱她,我会对她好。”

    我很爱她,我会对她好。

    夏高畅记得,独孤茂当初去找他,说要和夏钰珍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做过这样的承诺。

    “好。”夏高畅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本蓝色的存折,递给独孤茂,只是他还没有再开口,拿着存折的手就被独孤茂推了回去。

    “伯父,这笔钱,你还是自己收着吧,这是钰彤的心意。”独孤茂看着不解的夏高畅,继续说下去,“我想,她一定知道,这上面的数额足够您过一个安详的晚年了。”

    送走了夏高畅,独孤茂一个人回了病房。当他推开房门,就看见叶钰彤坐在餐桌旁,一颗豆大的泪珠就这样落进碗里。

    独孤茂想起自己方才,在门外看见她紧紧攥着碗筷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他几个大步走到她身边,就这样蹲在餐桌旁,温柔地握住她垂在身旁的手。

    叶钰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根本没有注意到独孤茂的脚步声,此刻毫无预兆地被他牵住,竟微微一抖,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看着她有点胆怯的表情,独孤茂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状似责备地说道:“要你等我一起晚饭的,怎么又自己一个人先吃了?”

    叶钰彤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清来人是独孤茂,不轻不重地打在他的肩膀上,“你吓死我了。”

    独孤茂很享受她难得的骄纵,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踮起脚,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对不起,对不起。”

    独孤茂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她对面的位子坐好,给自己盛了碗粥,自顾自地吃起来。

    叶钰彤看着优雅就餐的独孤茂,原本还惶恐的内心突然就安定下来——她不得不承认,无论她与他的故事如何曲折多舛,但是……他仍旧具有让她安定的力量。

    这样想着,叶钰彤情不自禁地伸过手,覆在独孤茂的手背上。

    凉凉的触感传来,独孤茂一怔,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好奇地问:“怎么了?”

    “那个……”叶钰彤说着,有些吞吞吐吐,“独孤翼怎么样了?”

    独孤茂没想到她会问起独孤翼,反射性地蹙紧眉头,但语气还是平和:“不是和你说过了?他晚上就会被遣送回港。”

    “回到罡平以后,他就会没事吧?”

    “理论上是的。”独孤茂说着,点了点头,“只要爸爸肯救他,他就会没事。”

    “那就好。”叶钰彤说着,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她放心的样子太明显,独孤茂眯了眯眼睛,“黎妙菱找过你?”

    叶钰彤一怔,“你怎么知道?”

    “那天,你去帝豪酒店找梦菡的事,是黎妙菱告诉莱恩的。”独孤茂说着,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她说你会有危险,让莱恩派人去救你……然后莱恩就直接联系了我”

    原来……那天独孤茂会从天而降,全是黎妙菱通风报信。

    师姐啊师姐,我要怎么还你这份恩情?

    看着叶钰彤呆愣的神情,独孤茂就知道她一定又陷入了对黎妙菱的愧疚中不能自拔。他看了看窗外足够黑的天色,侧头吻了吻她的手心,企图唤回她的注意力,“今天的感觉还好么?”

    知道他是在问自己的眼睛,叶钰彤轻声说:“还好,看得清。”

    “嗯。”独孤茂应着,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

    住院部的顶楼有个很宽敞的天台,上面晾着白天洗的床单、被罩,被夜风吹着卷起来,空气里都是洗涤剂清新的香味。

    天台上没有灯,很黑,叶钰彤紧紧地握着独孤茂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却走得很安心。

    天台的栅栏边不知何时立着一架天文望远镜,漆黑的镜身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时突然起了一阵强风,吹得叶钰彤直接躲在了独孤茂的身后,连声音都被吹散,“独孤,我们要干嘛?”

    独孤茂带着她走到栅栏边,用空闲的另一只手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角度,笑着说:“看星星。”

    叶钰彤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尽管她现在视力不佳,但她很清楚,如今的光害污染太严重,即便是位于端城郊区的杜氏医院,也未必能看见清朗的星空。

    就在叶钰彤抬头仰望的时候,独孤茂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一个人埋头在望远镜前捣鼓。

    过了一会儿,他一把牵过站在他身后的叶钰彤,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指了指望远镜的镜头,说:“看。”

    叶钰彤一怔,还是将自己的眼睛送到了镜头前。

    镜头的那边是漆黑一片的夜空,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星星,就像打翻的砚台,黑墨悉数洒在宣纸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晕开,再在上面撒下纯白的桂花花瓣。

    叶钰彤看着,轻轻地转移了一个角度,然后就看见了众星环绕中最灿烂的一点白,咋一看,就像肉眼所见的月亮,她笑着叫出来:“好亮!”

    独孤茂将自己的手紧紧地圈在她的腰上,下巴顶着她的头顶,语气平和而温柔:“绝对星等17.2,绕行太阳周期为6.42年,和地球交会则要等上七百多年。这颗小行星的名字叫做‘彤’。”

    叶钰彤闻言,连忙抬头看他,“你买的命名权?”

    “恩,你不是要我带着世界上最大的钻石来娶你么?”独孤茂说着,满脸笑意地看进她的眼睛里,“我虽然不能确定这个星星的重量,但是它的体积肯定是要比商场橱柜里的钻石大得多。”

    他说着,神色柔和,连眼睛都在发光,叶钰彤甚至生出一丝幻觉——最亮的星星,其实是他的眼睛。

    “不过,如果你要货真价实的钻石……”独孤茂说着,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他走到她面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轻轻打开。

    六爪的3克拉的钻石,在黑色的丝绒盒子里发光,但是最震动叶钰彤内心的,还是独孤茂深情的声音:“钰彤,嫁给我。”

    眼泪,就这样汹涌而出。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顿时哭得像个小孩,独孤茂忍不住站起来,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掉她的眼泪。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会给你一个家。”

    叶钰彤觉得,即便不要望远镜,今晚的她,也看见了世界上最美的夜空。

    “好。”她抹掉眼泪,点了点头。

    独孤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等到下一秒反应过来,他便兴奋地将她整个人托举起来,叶钰彤尖叫着,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先戴戒指,先戴戒指!”叶钰彤拍打着转圈的独孤茂,想让他停下来。

    果然,听见叶钰彤说的话,独孤茂连忙停了下来,将钻石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松不紧,尺寸刚刚好。

    看着手上光彩熠熠的戒指,叶钰彤连声音都在发抖,“独孤,你爱我么?”

    “爱。”独孤茂答得毫不犹豫。

    叶钰彤满足地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我也爱你。”

    马尔代夫。

    莱恩下了飞机就来到了余茵入住的酒店,听着耳边的汇报,苦笑道,这次自己算不算是触到余茵的逆鳞了,对于余茵之于叶钰彤的感情,他虽然没有办法全部了解,但是不影响他的判断,这次的追妻之旅恐怕不会顺利啊!不过,也许看在自己帮助独孤茂的份儿上,到时候婉转的让叶钰彤帮忙说两句好话!

    莱恩摘下墨镜揉了揉太阳穴,他们两个人下辈子真的要为独孤茂做牛做马了,不过,那朵茉莉花陪在自己身边,自己还真的是甘之如饴了。

    “莱恩?你为什么在这里?”余茵刚刚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就看到这个男人,着实吓了一跳。

    莱恩转身向着余茵一笑!仍旧是优雅的像一只豹子,迷住了余茵的眼睛,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十年前,余茵刚刚进入飞跃的时候!

    ……

    “小余,帮我印份文件。”

    “小余,帮我买杯咖啡。”

    “阿茵,这份合同帮我送去法务部。”

    ……

    23岁的余茵,穿着窄裙,踩着小高跟鞋,在飞跃大厦的十九层来回跑着。

    裙子太窄,鞋跟太细,余茵在迈不开步子的同时,还时不时地拐到脚。她累得气喘吁吁,看着手里比山还高的文件,她决定还是先休息一会儿。

    这时她的顶头上司女士正巧经过,将一份文件放在她的桌面上,说道:“阿茵,你一会儿帮我这份文件送给万总监。”

    “好。”听到“万总监”三个字,余茵的眼睛忽而就亮了。

    当余茵跑完所有的腿,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儿。

    端城的初秋还是有点热,她的白色衬衫被汗浸透,隐约可见白色内衣的花边。她站在二十楼的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满头大汗的自己,想掬把水洗脸,又突然记起自己脸上有妆,最后只好作罢。

    她瞥了眼盥洗台上的蓝色文件夹,心里突然觉得很烦躁,顺手拿过来,当是扇子扇着风。

    三年前,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争一口气,她放弃了安大研究生保送的机会,跑到飞跃娱乐来应聘。所有的同学、老师都骂她傻,就连一向对她采取放羊教育的父母都同她吵了一架,可是她还是一意孤行地做了这个选择。

    也许是因为智商高的关系,从小就没有什么事让余茵觉得难或紧张,因此也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勾起她飞蛾扑火、勇往直前的决心。去飞跃应聘,大抵是用上了她积蓄了二十年的倔劲儿,就连余茵自己,都被自己的孤勇给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