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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放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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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廖盟的精锐部队都远在国内,真要是开火,也只有康顺带了枪来。

    萧纶笑着拍怕我紧绷的脸颊,温声说:

    “还是先做你的使者吧,”他将视线往那几个女人身上一扫,嗓音沉了沉,“你没发现除开刚才的几个男人,这些女人也很不普通么?”

    我这才发现那些女人虽然身材高大,但又不单纯是西方的那种大骨架,而是长年累月的风雨摧出来的几近畸形的壮硕!她们的五官也很是深邃,有点混血,还是说这里的人其实混了很多种族?

    “普陀海因为曾经是三不管,所以成为了很多国际罪犯的逃生聚集地,而这些罪犯来自不同的国家,尽管已经过去了近三百年,他们后人的血液里仍残留了不少掠夺和罪恶因子,我们和他们硬碰硬,没什么好处,光是那几个女人,你也拿不下,不是么?”

    我反复咀嚼这些话,终于恶狠狠地一咬牙:

    “所以,你也不阻止,直接跟着雷鸿哲一起把我卖了?”

    萧纶笑得魅惑万千:

    “因为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海滨的夜晚,篝火通明,海浪声夹在震天的鼓声和乐器声中,增添了几分白日里没有的恬静气息,海风徐凉,吹得台下的篝火时而窜上台来,引得一阵接一阵的呼声。

    这些人的乐器大多数都是用石头做的,笨重又发音沉闷,但是难得他们都异常兴奋,萧纶和雷鸿哲康顺还有几个跟来的公司人员被安排在不远处,唯有我这么一个弱女子被簇拥到高台上,被一群戴着头巾,裸着胸膛,露着大腿,就在腰间缠了块布的男人们团团围住,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拿着仪式用具在我身边蹦来跳去。

    真有种要被祭天的忧伤感。

    跳跳唱唱地庆祝了近一个小时,乐声总算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停了下来,首领上台发言,然后又开始载歌载舞,我无比怨念和远处的几人对视,想着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时,突然感觉手臂一紧,还没回头,整个身子居然一下子被几个大男人抬了起来,此时正悬在空中,而他们正大步往台下走去!

    丫丫的!不是真要被祭天吧!

    我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呼声,想到那个年轻男人说过似乎有这道程序,要把女神放到他们船只的甲板上……

    眼角余光可以看见康顺已经按耐不住,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上握着枪,和守在他们四周的人冷冷对峙着!

    心头一沉,完蛋,看来康顺大叔是选择沉默中爆发了。

    虽然已经极力配合,但是看到自家小姐任人摆布,他应该也是不舒服的。

    轻叹了口气,算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别成为的大家的累赘,交恶就交恶吧,海盗本来就不是好相与的。

    手掌悄悄地移到腰间,在触及陌生的布料时猛地想起白天被迫换衣服时,那片薄刃似乎被一个女人放在石头上,然后……

    眸光往台下一扫,吞吞口水,还好,不是很高,摔下去死不了。

    正想着要不要挣扎跳下去,“嘭——”一声枪响让这些人也立刻停了下来!

    康顺脚步沉稳地向这边走来,一字一句地说:

    “把我家大小姐放下来。”

    首领也往前踏出一步,正好挡在我的前面,身高真不是普通的高,哪怕我现在飘在空中,也只能透过他的发顶瞥见远处的动静。

    雷鸿哲脸色冷沉,萧纶却依旧笑得一派风雅,几个跟随而来的公司职员都吓得躲在他们身后,扑簌簌地抖成一团。

    剑拔弩张,只差一个导引。

    而海的另一边,仍有明明灭灭的浅浅星光,欲坠欲沉,是这个夜晚里唯一沉静的一隅。

    。

    打斗是突然开始的!我听着拳头揍上血肉发出的声音,康顺穿走在众人间,他没有开枪,而是实打实地用上了功夫,我努力挣了挣,还是没有办法挣开束缚,只能不安地看着康顺一个人在所有抵挡的男人中支撑着前进,康顺……今晚又些不对劲。

    换做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冲动的,即使是雷鸿哲,都知道这个时候只能用话语缓和气氛,而不是这样直接开打!

    虽然我们廖盟向来只崇拜武力,但在这些年,老爹已经有金盆洗手的打算,所有的委托任务也只接一些无关痛痒的,惹到海盗不是大事,但也不会只是小事。

    火光映衬着每一个的脸,首领的脸色却有些晦暗不明,看着自己的手下居然迟迟拿不下康顺,猛地将手上的长戟往台上用力一插,发出一声“叮嘭——”的回响,长戟的上方还在轻轻摇颤,有种狰狞的气氛在隐隐扩散,却叫台下热火朝天的混战停了下来。

    “我问一个问题,”萧纶突然缓步拨开几个人,嘴角含着的一抹笑有种叫人捉摸不透的深意,“瑞特,你应该还想救你的三个同伴吧?”

    我离得近,所以很是清楚地看见这个叫瑞特的首领,神色中有明显的动容,原来也是听得懂华夏文的。

    萧纶朝着我的方向轻轻一笑,像是在安抚,而后转开视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茫茫的海水,语声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竟让原本情绪激动的海盗们一瞬安静了下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拦截下我们,也是有人提前通知你们的,因为,你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廖盟,借助廖盟的势力,返回国内营救那些还被扣押的同伴,对么?”

    我眯眼看向萧纶,心下有些惊疑,所以他现在是不打算隐藏身份了?从认识到现在,他这样循循善诱地一步步走来,居然是准备在这群海盗面前显山露水?

    还没从这些纠结的因果关系中思考个子丑寅卯来,身子突然下坠,我惊了一惊,幸亏反应不算慢,在几声“廖文珠”、“大小姐”的呼声中,总算借着腰上的巧劲减少了不少冲力,免了直接砸到地上的悲剧。

    平缓了一下胸口的压抑,我有气无力地坐在地面上,看着那个会华夏文的年轻男子在首领的示意下,走过去和萧纶说话,他们的表情虽然严肃,但却并不肃杀,原本一触即发的海滨对峙,突然就这样无声沉寂下来,我略松了口气,和雷鸿哲康顺对视了一眼,准备爬起来向他们走去。

    天空中却突然传来几声隆隆的声响,探照灯打下来,将整块沙地照的宛如白昼!

    机翼上的海绿色标记并没有多低调,而是张扬地彰显着它代表的势力……

    这是……海上巡逻卫!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些早不来晚不来的所谓正义人士,在我们明明已经取得谈判权的时候过来插一脚,是嫌我们现在陷在对方的手里死得不够快么!

    这个世界光陆影绰,往往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无邪。

    如果说想看开战,那么无非会是鲜血一地,然后鱼死网破之后,我们负伤而归,或者葬身此处的一个结果。

    但萧纶却是从容不迫地说:“还不走?”

    那么一句风淡云轻的问句,直接扭转了全部的形势。

    直到巡逻卫降下直升机,一行人全身武装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那群海盗已经急速地撤进山洞里,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扬起帆,抛起锚,驶着巨大的几艘航船从另一处海面离开了。

    简直是全权操控在萧纶手里的一个夜晚,有惊无险,但也让我心寒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他的戒备竟然松懈到这种程度!

    萧纶这个人,已经越来越危险,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因为私心而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哪怕目前是互相利用的盟友,也难保他不会对廖盟,对廖家堡不利。

    我赌不起这个难保。

    毕竟,这个世界光陆影绰,往往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无邪。

    “其实,你除了不适合撒娇之外,”他坐在我的对面,笑得一脸无辜,“也不适合思考。”

    我弯唇笑了,低头将一张报纸折成一只还算入眼的千纸鹤,放在茶几上细细欣赏着,淡声提醒:

    “萧纶,我没有利用价值的。”至少,没办法配合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没说话,而是突然凑近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际,痒痒的,有种难掩的蛊惑:

    “价值是靠人开发出来的。”

    我瞪了瞪眼,倏地颓然躺倒在沙发上,终于咬牙切齿地妥协:

    “我有三个条件。”

    他伸手拍拍我的脸颊,很是满意:

    “允了。”

    第二天,天气晴朗,经过海盗事件之后,那几个娇生惯养了的部门经理已经吓得躺倒在床,几近不省人事了,摄影计划直接改地方,迁到就近的南洋。

    说到南洋,算是我们廖家堡的地界,但除了十五岁那年被送过去疗养之外,我已经六七年没再去过了。

    其实,我是根本就不想再去那个地方。

    所以当雷鸿哲在早饭的时候提出要去南洋取景时,我立刻很是怨念地看向康顺,后者依旧一脸面瘫地直接无视我。

    默默捂脸,现在突然无比怀念武晖来,因为只有他知道,南洋有一个让我很是害怕的人……

    晚上入睡前,挺尸在床给武晖拨了个国际长途,还没响两声就被他很快接起。

    我反应迅速地将电话一扔,不意外地听见那头传来的爆吼声:

    “廖!文!珠!”字字泣血,声泪俱下,余音绕梁也不过如此……

    “嘿嘿……”我装傻笑了两声,拎过手机,挑拣着该怎么说,倒是他停下咆哮后,沉吟着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

    心头微微一暖,我放柔声音说:“很快的。”

    记忆里,武晖一直是我最好的依赖,他纵容我做任何事情,像是一个保护者,因为他,我从没有被欺负过,哪怕真被欺负了,也可以很是嚣张地报复回来。

    “廖文珠,你就不能放弃么?”他的声音听上去很低落,我几近怀疑他是不是没泡上想泡的男人了,犹豫着反问:

    “你是自己情场失意,于是来寻找安慰的么?”

    他比谁都清楚,雷鸿哲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却是他劝说地最为卖力,我按住眉心,认真地重申:

    “我不是不能放弃,而是,还没有找到放弃的理由。”

    这样的话,我大概从未和他说过,所以一说完,电话那头便没了声响,安静到让人昏昏欲睡的房间,熏香被侍者细心地点上,此时正盈得满屋子淡雅舒适。

    我突然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想到初遇雷鸿哲的那一天来。

    那时的阳光烈得不像话,盛夏的景致,忽地从身边闪过,明明是一览无遗的宽阔大道,我却跑得跌跌撞撞,身体里的疼痛仿佛已经没有任何去在意和感受的必要,那个女人的声音像是永远都撵不走的一个噩梦:

    “小珠,和妈妈回家吧,以后,妈妈会好好补偿你……”

    补偿?听过这种补偿么?如果你一开始就掐死我,不也就正好免了这份补偿么?

    没有,你只是很不小心地将我丢掉,让我生死有命,让我自生自灭。

    我或许命大才挣扎着活着,而你却是在这么些年之后,突然想起,哦,我其实还有一个女儿。

    可笑到让我眼眶都干涩到发疼的一个笑话。

    身体重重地砸上一个人时,再抬头就是平时那些找茬找上瘾的幺蛾子们。

    “呦,这不是廖家大小姐吗,大太阳底下跑得这么欢畅,是要赶着做什么大事呀?”

    当时已然是这样的性子,清楚地知道脆弱是留给亲人的,所以我收起所有的情绪,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声:“滚。”

    武晖不在身边,我保不定自己可以打走这些难缠的人,没再选择继续往前跑,转身准备绕到另一条街上去。

    “啧啧,居然落单了啊。”女生嚼着口香糖,拦住我的去路,她的头发挑染成花花绿绿的颜色,身上挂着叮当作响的链子,跟随着的几个小太妹都兴奋地吹着口哨。

    “那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姐妹们,上!”

    龙生龙凤生凤,美女只会看上野兽。

    很疼,真的很疼,体内和身上的疼痛已经让我麻木,干脆不做任何挣扎了,我坐在滚烫的地面上,任由她们的拳脚砸在身上。

    口腔里有逐渐漫开的血腥味,多好笑啊,曾经嚣张跋扈有恃无恐的廖文珠,就这样被一群丫头片子围殴。

    “住手!”少年的嗓音是清冷中带些愠怒的,我睁开青肿的双眼,一道俊挺的身影在模糊的视线里渐渐清晰。

    不觉轻轻叹气出声,正如武晖说的,雷鸿哲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可以让我这么些年来死皮赖脸地不肯放弃,或许不是因为别的了,仅仅在那个时候,在我需要有一个人出现的时候,他不偏不倚地出现了。

    所以我舍不得放手了。

    门上传来轻叩声,我蓦然停下回忆,对武晖说声“等一下”,就爬起来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萧纶黑着脸站在门外,也不等我说话,猛地将我拽出去,顺手将门板一拉,大步沿着走廊往电梯门走去。

    “喂,怎么了?”倒是神奇了,这个人也有这么黑着脸的时候?

    “廖文珠,”他放开我,眼神凝在逐渐上升的数字键上,突然轻语,“我们回国。”

    老实说,这个建议简直是太合我意了,毕竟我是真的不想去南洋,那里的那个人绝对是我的克星!

    相比于雷鸿哲对我而言的心心念念,那个人会是我不想回忆的噩梦,甚至刚才就在纠结和武晖提及明天要去南洋的事情,想让他提前和那里的人知会一声,至少可以保证我能全身无恙地回廖家堡。

    但是,这个建议由萧纶来提,反倒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于是我淡定地拿诡异的眼神看他,仔细想了半晌,偏头问:

    “南洋也有你害怕的人?”

    他皱皱眉没说话,我眼睛一亮,兜到他身前兴奋地追问:

    “萧纶大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害怕的人?”

    他无奈地伸手按着我的脑袋,没好气地说:

    “不是害怕,是麻烦。”

    怀疑地看着他,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我才没劲地切了一声。

    但仍然觉得潜逃这个词不大适合我高贵深沉的气质,所以在电梯一打开时,还是做了一下表面的挣扎,认真地抬头和他讨价还价:

    “不能只有我们两个回去,要回去大家一起回去,放雷鸿哲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出来一个美女,他被拐走了怎么办?”

    萧纶眼神复杂地看定我,幽幽地说了句:

    “美女只会看上野兽。”

    我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借以表达对于雷鸿哲的美色,我其实是真的颇为担心,而事实证明,这个担心是绝对有必要的。

    因为正在我和萧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叮——”电梯门轻微一响打开了,门内走出三个女人,个个均是刚才所说的美女级别,一面说笑着簇拥着一个英俊的男人,一面娇娇滴滴得走出电梯。

    心上无端地窜上一团火气,我面无表情地伸手挡在他们身前,抬头深深地看进雷鸿哲深邃的双眸,一字一句地冷笑着问:

    “雷鸿哲,你连一个可信的理由都没有给我,凭什么将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这话说得豪迈,可是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我一定是被这小三小四小五给你刺激到了,我明明不该这样和他说话的,可是我刚才竟然就那样质问了……

    在他从未给过我任何承诺的境况下,我以什么身份去做出这样的质问?

    情况简直是混乱到让我很想当下装死,而雷鸿哲已然沉下了眸光。

    肩膀却在这时被人轻轻一揽,萧纶温和的话声响在头顶:

    “猪,我们出去吹吹风。”他依然保留着对我的称谓,我知道他是在给我台阶下,我几乎也打算立刻跟他出去走走,哪怕不是离开,也想抹去这一瞬凝在我们之间的尴尬和无奈。

    雷鸿哲是讨厌被质问的,这是我一贯就深信不疑的认知。

    记得当初他被老爹请来做我的家教时,我曾经因为叛逆而屡次违逆他,他会纵容我,却不会允许我挑战他的底线。

    只要我一说“别管我”,那么他一定会立刻不再管我,他不喜欢被威胁,不喜欢被命令,不喜欢被要求,不喜欢被无理取闹的人纠缠……

    突然觉得无比得累,我这样跟着他,赖着他,到头来只了解了他的不喜欢,却从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而我也这样做尽了他的不喜欢,而没有得到半分喜欢。

    那个在香樟树下为我讲解试题的少年,依然是这样英俊逼人,但已经在我以为紧追不舍的纠缠中,离我越来越远。

    “抱歉,”我蓦然垂下眼,轻声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是我忘记了。”

    两句话,一句来得生猛,一句来得无力,这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变换太快的心境让我精疲力竭,抬手撑了撑额角,准备真如萧纶所言,出门走走。

    手指才刚按上按键,雷鸿哲竟突然步步逼近,高大的身躯挡走一部分的视线和光亮,我下意识地挺直着后背,抬头看着他,却看见他的脸上奇异地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你没说错,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嘭——”他还没有说完,脸上竟然遭到了旁边突然伸来的一记拳头!

    是萧纶……

    我震惊地站在一边,耳畔是三个女人应景的尖叫声,眼前却是这两个从见面到现在完全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的……打斗?

    追爱手册双管齐下篇提到,妒意是天性,当一个人会因为你妒忌吃味,那么他一定是将你放在心里的。

    彼时,我正在潜心研究这条定理,并努力寻找可以实现的机会,而萧纶只是神色戏谑地说,廖文珠,妄自菲薄不是你的形象,你要做的是,清除自己所有的情敌的同时,还要为雷鸿哲树立一个强大的情敌。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现实是,萧纶在未和我商议的情况下,就这样给了雷鸿哲一拳,用正义的形象来塑造这个所谓的强大的情敌,提前了整个计划。

    他们打得很激烈,像是彼此间有着深仇大恨,每一拳揍出去都仿佛是带着风的!都是身形颀长的人,长相又都不错,如果他们只是陌生人,我大概会搬张椅子拿盘瓜子坐在一边好好欣赏。

    然而,这两个人偏偏都正巧是我认识的。

    于是,我只能允许自己呆怔片刻后,皱皱眉,果断抓过一旁叫得最起劲的卷发女人往这两个打成一团的男人中间一推——成功制止了一场血案,如果可以忽视那个被两个男人的拳头齐齐对着,差点一命呜呼的女人的话。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萧纶却已经悠哉收回手,风骚地走到我身边站着,而一向冷面的雷鸿哲竟当即气急败坏:

    “廖文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神色不像是生气,却更像是莫可奈何。

    我摊摊手,装无辜:

    “萧纶是我的家教,我得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刻意忽略心中的那几分盘旋不去的伤感,我和雷鸿哲,始终只能是这样针锋相对的位置。

    挑战他的底线,是我唯一能够引起他注意的方式。

    “很好,我是高看你了,”雷鸿哲退后半步,嘴角是我陌生的苦楚笑意,“你这样的性子,过十万年也还是不会变!”

    又是“叮——”的一声轻响,我还没琢磨出雷鸿哲今晚的异样,就见宾馆的一名侍应生突然匆匆从电梯里出来,满面焦急的神色在看见我们这行人时明显松了口气,大步走上前来附在雷鸿哲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们回国。”同样的四个字,今晚我听到了两遍,先前是萧纶说的,而这一次,竟是敛起眉眼面无表情的雷鸿哲说的。

    心下微凛,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者还在唧唧歪歪地说些什么,雷鸿哲已经皱着眉点点头,转身看向我凝声吩咐:

    “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可能,走不了了……”我伸指示意他看向身后,那里正齐刷刷地站了一列海上巡逻卫。

    都是一身海蓝色的装束,头戴钢盔,腰缠皮带,脚踏皮靴,除开那肃杀冷沉的神色,我还是挺欣赏这些人的身材的。

    然而,没等我细细欣赏,带头的一个人迈开脚步朝我走来,华夏文倒是流利,语气还算恭谨,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可爱了:

    “请廖小姐随我们去一趟南洋。”

    南洋南洋,又是南洋!我真恨不得抗袋炸药包把那个该死的岛屿给炸了!顺便把岛上那个老不死的臭妖婆也给炸了!

    男人还在半威胁半请求地解释:

    “实在是非常抱歉对您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这一次是打算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南洋与附近岛屿的纷争,而您是廖家堡的千金,南洋又是廖盟的势力,您也不想既回不了国,又无故失了一个岛吧?”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认真地说:

    “如果我说,我比谁都想要那个岛立刻沉了呢?”

    “廖小姐你……”他缓了缓语气,突然上前一步拽过我的手臂,略带了几分恳求意味,抛出的却是我真的无法再拒绝的理由,“这一次是婆罗门的委托,您不能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