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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狐狸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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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当冰冷的水漫过头顶时,我不得不在心里咆哮一阵!为什么底下居然是条河!

    上方依稀还有人声传来,明亮的灯光将水面照亮,看样子是有人发现我们越狱而来追捕了!

    呼吸困难,我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想让呼吸顺当一些,可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差点没白眼一翻就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萧纶揽着我往前游去,大概是终于意识到我濒临死翘的边缘,一手伸来按住我的后颈,唇瓣贴来顺势渡了两口气给我,我才总算没这么窝囊地窒息而死!

    游了不知道多久,我只感觉到萧纶放在我腰间的力道越来越小,正觉得惊疑,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济地放慢了速度,似乎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又果断地抱住我“哗——”地一声探出水面!

    呼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夜里的空气,我觉得一辈子都没这么供氧不足过,估计脸色是吓死人的难看,因为借着月光,我清晰地看见萧纶的一张漂亮的;脸蛋苍白得吓人。

    “你没事吧?”我不能自动浮起来,全靠了他的手臂抱着,这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挪开一下。

    “别动。”他放低音量,眼神凌厉地在四周黑茫茫的水面上扫了一眼,杀气腾腾的模样下的我都不敢吱声了。

    “廖文珠,会不会吹口哨?”他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有调子的那种。”

    我实在不想告诉他,作为一个黑帮老大的闺女,吹口哨那是必备的绝活,只是颇为矜持地点点头。

    他满意地低头看了我一眼,下了命令:

    “吹个调子出来,四二拍的。”

    我无风自凌乱了,见过人大半夜在水里抱成一团然后还要吹口哨的么?

    但是这个时候,我的小命都掌握在他手里,只得乖乖从命。

    努力想了想有什么是四二拍的调子,终于特自豪地吹奏了一曲《歌唱祖国》,刚吹了两句,突然发觉原本平静的水面有些晃动起来,而且这晃动越来越激烈!

    我颤悠了,萧纶则是冷着眉眼催促:

    “继续!”

    我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在打颤,但还是听话地继续吹,而那晃动竟然慢慢地消停了下来,逐渐地整个水面又缓缓地归于了平静!

    直到一曲终了,我不安地搂紧萧纶的脖子问:

    “怎……怎么回事啊这是……”

    萧纶抱紧我,拨开水面往前游去,一面淡定地回了我一句:

    “刚才有只东西在那里。”

    有只……东西?

    我觉得自己真心被灵异了!

    艰难地总算在断气前游到了岸边,此时天边都开始泛出淡白的曦光,丝缕光线透过云层,昭示着新的一天的来临。

    我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像是一辈子都没这么气短过,直把这么二十多年的力气都拿来用力呼吸。

    等到终于觉得胸口不再那么窒闷的时候,再抬头就见萧纶已经站起身在四处走来走去地查看些什么,脚步看上去挺慢,好像哪里不大对劲。

    我摇摇头,突然想到我们这样子逃出来,想再进十八窟就难上天了,更何况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救武访琴,借此问唐老寻求援助,才能更快地帮助廖家堡摆脱覃乐容的包围势力!

    可是现在竟然在好不容易赢得人家的邀请之后,这么狼狈又嚣张地逃了出来!

    但转念想想,东凌的人一个比一个诡异,加上一个会催眠术的曹槐,单凭我一个人在里面闯迟早会被剁掉,也幸好有个总是这么深藏不露的萧纶在一旁跟着。

    想到这里,我赶紧狗腿地放射星星眼,对上萧纶正好看过来的眼神发表感言:

    “萧纶大人,小的全听您的吩咐。”

    萧纶似乎有些意外,轻挑眉梢:

    “怎么?”他也是浑身都湿透了,发丝湿黑地粘在前额,有水滴沿着脸颊滑下,衣服紧紧贴着修长的身体,一只腿斜斜地伸出轻点着沙地,身体微微后倾靠着另一只腿支撑着身体。

    “你脚怎么了?”虽然隔得并不近,但是从我角度看去,仍然可以清晰地发现他点着地的那只脚在不自觉地颤抖!

    “没事。”他顺势坐下,气息有些不稳,抬眼看了看天色,突然语气无奈地轻笑,“廖文珠,遇到你,我还真的是……”他缓缓地顿住了话茬,垂着眼不再出声。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当时是想说,廖文珠,遇到你,我还真的是用全了心力。

    而彼时,我却是真的被吓到了,手脚并用地朝他爬去,估计那姿势颇为狰狞,萧纶特嫌弃地说:

    “廖文珠,你看起来像是一只水鬼。”

    可是,这些打击和调侃也不能掩盖一个事实,萧纶这混蛋,竟然真的受伤了,比我当时被那个叫文文的女生开车擦伤时的伤口还大一些,一直从后膝延续到脚踝处的一道深深的刮伤,血液都凝固在伤口边缘,显得分外可怕。

    “你……”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用力地想把自己的衣摆撕下一个角来,好为他抱扎,却被他轻轻推开了,身上沉了沉,萧纶已经将身体靠过来,嘴唇附在我耳边:

    “安静一会儿,等一下有人来接我们,”他兀自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觉得我牵累了他吧,“绕了一大圈,还是要靠一些不想接触的人帮忙。”

    这话说得有些深奥,我也来不及多想,因为真的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特别洋气地架着三四辆直升机来接应我们了!

    而直到终于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时,才终于发现,这个地方,原来是萧纶的老巢啊。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一直致力于想要揭开什么东西的神秘面纱,但是一旦有一天它主动将自己完整地袒,露在你面前时,又是不一样的一种无措感了。

    从东凌一路来到这里,完全是一种状况外的行程,而这里的待遇简直不是普通的好,我吞吞口水想表现得自然大方有气势一点,尤其是,有这么一号姑娘,一直那样抄着手坐在沙发上瞪着我时。

    “你是阿纶带来的那个女人吗?”她撇撇嘴,一脸嫌弃,“哼,一副土包子的模样,怎么会让出外一年多的阿纶主动回来了!而且还是有求于萧伯伯!”

    我一时没听懂她说话的内容,但却在看清她的长相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喂!我们二小姐在和你说话呢!”站在那姑娘身边的一仆佣打扮的丫头扬声骂道,“你还翻白眼!反了这是!”

    “奇怪了,我翻我的眼,又没浪费你的力气,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把毛巾放下,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萧纶在哪儿?”

    那被称为二小姐的姑娘还算沉得住气,虽然态度嚣张自大了些,毕竟还不敢冲上来扇我两巴掌,冷着脸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口:

    “在楼下,他说你醒过来后就下去找他。”说着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最好收点心思,萧家才不是你们这种粗枝烂叶可以高攀的!”

    “啪——”地一声带上门和随从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房间。

    手上端拿着的茶还泛着淡淡的氤氲,隔着烟雾,我轻声问着房间里还留下的一个人:

    “你们萧家真是财大气粗,又神秘又深沉呐,是吧?”

    年轻的小丫头可能是被吓到了,瑟缩在一边半天回答不上来,我和煦地笑笑:

    “我长得那么吓人么?”

    “不不,”她急忙摆手解释,“姐姐你长得……很漂亮……”见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又有些羞涩地低头,“笑起来的样子,和莲小姐有点像。”

    “莲小姐是谁?”

    “啊!我多嘴了!”她慌张地搓着衣角,像是很害怕。

    我皱皱眉,这个萧家到底是怎样的规矩,让这么个花季少女小心翼翼到这种地步。

    把茶杯放下,抬指揉了揉眉心,打算亲自找萧纶问问,既然他肯把我带回家,应该也没再打算遮遮掩掩了。萧纶这个名字,究竟是我太孤陋还是他自己藏得深,以至于,我竟然从未听说过呢?

    “带我下楼吧,这个地方,我不认识路。”我指着门,示意她带路,想了想,又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映韵,”她眯着眼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补充道,“我还有个姐姐叫映萱,不过我们长得不像。”

    她应该是个很喜欢说话的孩子,也有可能是我这个人长得有让人倾诉一切的冲动,总之下楼的这么一段路程中,她一个人在前面很是兴奋地说着:

    “我和姐姐长得并不像,虽然我们确实是亲生的,不像姐姐你和莲小姐,明明没有关系,可是乍一看,竟然更像是对亲姐妹,呵呵。”

    我手脚有些僵硬跟着她下楼,脑海里盘旋着一个有些奇怪的信息:

    映萱,不就是曹槐的小妈么?

    似乎有什么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复杂一些,映萱如果是萧家这边的人,怎么会嫁到库伦市去?还有,映韵说的那个莲小姐是什么人?居然还和我有点像?

    或者说,是因为我长得和那个莲小姐相像,所以萧纶才会……

    “好大的排场呢,要我们大家等你一个,哼!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教教出这么没礼貌的女人!”刚下楼,就听见这么一声冷热交替的嘲讽,我扬眉看去,就见那位二小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挑衅地看过来。

    她的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女人往我这边柔柔地递来一眼,男人则一直看着手上的报纸,头也没抬一下。

    至于萧纶,我纳闷地转开眼,四处瞅了一圈也没看见他的身影,映韵凑过来小声提醒:

    “四少爷这个时候应该是带着阿白去散步了。”

    我奇怪地问:

    “阿白是谁?”居然还要萧纶大人亲自陪着去散步?

    “就是四少爷的爱犬。”

    我……

    “廖小姐和小纶认识多久了呢?”刚坐下,屁股都还没热呢,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中年女人,估计就是萧纶的娘了,就温和地开口询问。

    我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咧嘴笑着回答:

    “不超过三个月。”

    说完自己倒也跟着惊讶了一下,明明认识的时间那么短,又似乎中间经历过很多事情,好像这么一晃而过的,连同一些曾经紧抓着不放的小情小调都变得模糊了。

    “小纶能回来,我们应该还要感谢你呢。”萧纶他娘又是温柔地一笑,抬手推了推身边的萧纶他爹,有些不满地催促,“你怎么也不说点话啊,廖小姐还是贵客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些人看似客气,但并不友好,或许是因为我长得不讨长辈的喜欢?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那混小子明天又要走,一年到头也没见个影,一回来还是为了这种事情,可真是出息!”

    “嗯,我如果真有出息,当年也不会做了那么没出息的事情了,对么,爸爸?”萧纶牵着一条白色大狗出现在门口,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整幅身子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一个佣人急忙走过去将他手上的链子接过,拉着那条依依不舍的狗离开。

    萧纶则依旧笑得惬意,朝我们走来,微吊的眼角带着几分我所陌生的冷然。

    “答应不答应,只是点头摇头的一个动作,您欠我的,似乎还不大清的。”他一面说着,毫不顾忌自家老爹那铁青的脸色,一把将我拉起来。

    “你还真是能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做出一副恩爱缠绵的模样来,“不愧是猪。”

    我当下欲哭无泪,萧纶大人,您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像是在父母面前和自己老婆秀甜蜜么?

    尽管这种甜蜜是建立在人身攻击上的!

    “胡闹!白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你说你这都说的是什么话!”他爹甩下报纸,站起身来,伸着手指指过来,嘴唇都被气得发抖,脸色黑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小纶,你消停点!”萧纶他娘赶紧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萧纶他爹,摆出一副严肃的脸来教训着。

    那个二小姐急忙站起来展现贤惠,攀着萧纶他娘就柔声安慰:

    “舅妈舅舅,你们都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这些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看着……竟然觉得分外好笑,而我向来不怎么喜欢掩盖情绪,于是一弯眉眼,拉着萧纶的手臂垂头闷笑。

    “猪,笑什么?”萧纶拍着我的肩问,似乎自己的心情也很不错。

    “你们家,真是喜感。”我如实相告,想了想,端正了一下神色,“不过,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你和你家人为难了,那还是免了吧,咱不亲不熟的,别欠了这人情。”

    又看了看他的左脚,忍不住表现一下同盟爱:

    “你的脚没事吧?居然还去遛狗?”

    “如果,我就是想让你欠着我呢?”萧纶没有理会我的转移话题,突然语声低沉地问,也不管我什么反应,揽着我转身面对身后的三人,语声轻漫地宣布:

    “你们可以见一下,这个是你们的未来儿媳妇,萧家的四少奶奶,这个身份,够不够?”

    什么叫做晴天霹雳?什么叫做万箭穿心?当你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就无辜躺枪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是了。

    萧纶这厮,一没和我协商,二没和我探讨,居然就直接给我冠上了这么一个头衔!

    显然,受惊的不止是我,被告知的这三人也瞬间呈现被雷直接击中的状态。

    反应最为惊悚的就是那个二小姐了,豁然死瞪着我,咬着下唇全身都僵硬着,半晌才猛地泫然欲泣地抬头看向萧纶:

    “阿纶,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莲莲!她当年是为了你才死去的!”

    “我没让她为我死。”萧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周身都是叫人退避三舍的凌厉,我吞着口水想开口,就被他接下来的话给惊诧到了!

    “当年,是谁让韦莲去东凌盗那东西的,你们之中,哪个不比我明白?嗯?”

    韦莲……他刚才说韦莲?

    韦莲,莲小姐?

    夏侯喆深爱的那个韦莲?

    我还在震惊之中,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神呆滞地看着这些人在剑拔弩张地说着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萧家的家长终于彻底发了怒,手掌用力地挥来,恨不得将萧纶就地正法!刚挥至一半就被身边的女人一把拦住,她带着哽咽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行了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父子俩还要这样僵持到什么时候!”

    二小姐也适时地来帮衬:

    “舅舅,你别怪表哥了!他是太爱莲莲了!”

    真是……好大的一出戏呢。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挺大声,笑着笑着就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原来还都是这么复杂错综的关系呢,那么又何必把我一个不相干的人拉进来?

    萧纶从一开始也许真的只是将我当做实验对象,但是,现在却不由分说地将我带入他们的生活之中,一个韦莲,死了,留下的是两个爱她的男人,一个男人找了个替身,我们就要费尽心力去救那个替身,一个男人藏得深不见底,我甚至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或许终究是因为,我和萧纶,不是一个段次的人。

    所以,被耍得团团转。

    生活和偶像剧的区别在于,它不会比偶像剧更浪漫,但一定会比偶像剧更狗血。

    如果萧纶现在跟我说上些什么,解释或掩饰都可以,我也不至于突然就这么无端地难过,难过到强压了这么些天的疼痛也一并弥漫上来,像是有无数双手在同时使力,将我从内朝外地生生撕开。

    因为萧纶没有说话,一句都没有,只是那样安静地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一语不发地拉着我往外走,他的脚步还有些不稳,我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他缠着纱布的左脚,隐隐有红色的血丝渗出。

    这个地方真的很大,左拐右拐,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将我拉到哪里去,只能踉踉跄跄地小跑步地跟着。

    而这样的场景竟然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哪一个夜晚,有个叫雷鸿哲的人也是这样将我从热闹的宴会上拉出,满身怒气地一路将我带着往前走。

    可是,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就像现在的萧纶,浑身发出极是淡薄而冷冽的气息,好像从前那个温温润润的男子只是我的一个幻觉,现在,他才是一个真正的自己,一个有着复杂关系和事件的大家族的塑造下,来历不凡的人。

    终于,他脚步一停,我还没说话,就被他用力地按在墙壁上,双手被他一掌抓住放在头顶,立刻憋屈地呈耶稣受难状!

    “做什么?”我承认自己现在的语气并不好,所以甚至都没再去关心他的表情,就假么假意地眯起眼,冷笑着质问,“什么事情都掌控在手上,什么事情都在你的设想中进行的感觉,很爽是么?萧纶大人?”

    我咬着牙将最后四个字逼出牙关,疼痛像是永远也卷不尽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连带着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我知道,我确实有病,而且还受不得刺激,发怒是最直接的诱因。

    他蓦然软了眼神,本就妖娆而精致的眉眼,在这一刻看来竟叫我有些慌张。

    我们离得这样近,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分外清晰,显得格外认真:

    “廖文珠,我们要不要,试着在一起?”

    我下意识地瞪眼:

    “您说笑话呢吧?”

    “没有。”他的另一只手从我的腰际离开,用力地扣住我的下巴,逼着我只能看向他!

    “在你身上,我不小心……花上了太多时间,”他将头埋进我的颈项,声音也闷闷的,但却并不难听清,“多到,我都想着……要不要用上更长的时间……”

    “更长的时间,是多长?”我轻声问他,眼神在远处的一座花架上凝住,那些花开得很好,几只漂亮的蝶子在上面飞旋盘绕,春天真的来了。

    “不知道,或许一年,两年,或许十年,二十年,”他轻叹着将唇瓣移来,温柔地轻吻着我的耳垂,连声音都柔到不可思议,“也有可能,会是一辈子。”

    “嘭——”一声闷响,萧纶应声吃痛地放开我。

    我甩甩自由的手,揉着下巴冷眼瞪着他,好笑地撇嘴:

    “你是凭着什么会觉得,老娘要陪着你去验证这个或许和可能?”

    萧纶没有退开多少,只是站在一步开外,安静地皱着眉,春光明媚的这么一个午后,他的身后是繁芜的一片花园,繁华盛开的璀璨,犹不及这人终于不再低垂眉眼的妩媚五官来得更加吸引人。

    “那就慢慢来吧,”他笑得祸国殃民,说出的话里带着几分叫我反驳不了的理所当然,“我不急。”

    我丫丫的恨不得一个平底锅盖过去!

    ……

    萧纶这次回家,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为了我。

    所以他懒懒地补上一句:

    “记得给我加点分。”

    我们的约定,当然,也可以说是萧纶他自己的决定,从今天起,他的不急和可以慢慢等,就要建立在我对他的加分制上,做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我就要给他加分,加到一定数字了,就可以让他如愿了。

    我总觉得这个制度不大科学,可是怎么想也没想出哪里不对劲来。

    直到很多年后的某个清晨,我看着某个小娃娃拟定的猎爱计划,才终于恍然大悟,萧纶这厮腹黑到提都没提过减分制!

    他做了好事可以加分,怎么也没见他说做了不好的事情需要减分的啊?

    萧纶他爹沉着脸坐在我们对面,灯光很明亮,但是他的脸很黑,黑得跟常年不刷的锅底似的,半天才终于冷冷地发问:

    “这次要出去多久?我手上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他似乎也觉得应该让一下步,干脆就跟着提了要求,“当做平等交易,你要了我的名义去借兵,也要为我做点什么事情分担,你毕竟还是我儿子。”

    萧纶他娘亲也点着头说:

    “小纶,一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既然你对廖小姐……”她说着看上我一眼,那眼神说不上有多挑剔,但至少并不热情,我抿嘴回了她一个百媚生的笑容。

    “咳咳,那就先这样吧,华国那边的对峙先解决了,我们再商量你和廖小姐的事情。”

    她迟疑地来回看了眼丈夫和儿子,问:

    “这样可以吧?”

    我偏着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着这一家三口有趣的互动,怎么看也看不出点温情来,突然挺同情萧纶,在这样事事和利益挂钩,又掂量着不出错,尽可能地让自己没有损失的家庭里长大,一定累得很。

    怪不得养出来的也是这么一副藏得万丈深的性子来。

    “妈,我没有别的要求,有需要我去做的事务,我不会推辞,而华国那边,我只需要一个文件。”

    “你以为一个文件就可以解决了吗?你这个混小子是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也不知道萧纶说错了什么,这个看起来脾气并不好的男人又一次发怒了,直拿着手上的烟灰缸要往这里砸来!身边的女人又一次站起来去拦,场面分外好笑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