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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这个男人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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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鸿哲的话还在耳边盘旋着,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脱了衣服朝我压来,我骤然想起今晚的任务来,急声推拒:

    “爷您先等等!我有事情要说!”

    一边脚步虚浮地跳下沙发,抓起地上的人怒骂:

    “就是你!刚才就觉得你眼熟!快说!你上次偷走我的钱包藏哪儿去了!”弯身凑近他惶恐的老脸,这张脸上再也不复往日的风光和嚣张。www.Pinwenba.com

    我低声警告:

    “覃乐容,我只问你一句,把东西放哪里了?说出来,至少我能让你有命离开这里。”

    有人在嘻嘻笑着,包厢内的光影暗沉,明灭中带着垂死的气息。

    覃乐容煞白着脸想站起身来,瘸着腿摇摇晃晃地半天没能直立,我眉心微皱,这样的人曾经风光无限,一朝落魄竟然是顶着残破的身体和低贱的身份,他没有立刻选择死去,一定在心里酝酿着弥天的仇恨,期盼着有朝一日可以一雪前耻,可以东山再起。

    可想而知,从政的人都是能卧薪尝胆的主儿,不然怎么能从万千人之中步步攀爬而上,这期间踩过多少生死血泪,心照不宣。

    “切,这条老狗从前可是嚣张得很,他那个短命儿子曾经还想调戏本大爷!哼!早知道那覃良弼就这么点阳寿,当时就该直接先废了他!”男人还在叫嚣着,身边立刻有人递上烟灰缸,殷勤地符合:

    “彭薄少爷说得对!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也活该死那么早!留了个老头现在半死不活,可怜的哦……”

    包厢内的男男女女通通大笑了起来,好像这样的戏码可以为他们平添很多乐趣,笑得不够大声激烈的,还会被丢出去似的!

    我配合地捂嘴呵呵了两声,地上的覃乐容却是猛地抬头看来!他的眼神原本只是死灰般暗淡无光,现在竟像是谁在其中扔了一点星火,倏地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心中微微一颤,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没有不疼爱自己儿子的父亲吧。

    “呜啊呜呜……”他张牙舞爪地向着沙发上笑成一片的男女扑去,嘴里咿咿呀呀着,神色狰狞中带着绝望的孤注一掷!后者们却是跟逗弄猎物一样往一边靠去,嘴里嚷着:

    “来呀来呀,哈哈!老狗要咬人了!”

    这……

    我震惊地立在原地,覃乐容居然……成哑巴了?

    身上无端升腾上来的阴暗压过了体内隐隐上窜的躁意,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可以这样无声无息地将一个政坛老手拉下位不说,逼得他家破人亡的同时又是故意放水让他逃到这个最接近权力中心的戴城来!甚至,不让他死,只断了他一只脚,又让他成了有口难言的哑巴!

    不对!我瞪大眼睛死死看着他的腿,上次和萧纶一起在菜市场见到他时,明明还身手矫健的……

    而那之后,与往日相比,尤为失常的人,是萧纶。

    萧纶……

    有一个不敢相信的想法在脑海里生成,我紧紧咬住下唇,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彭薄已经不耐烦地伸手将我拉了过去,再抬眼看去,覃乐容早就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牢牢围住拳打脚踢着!

    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咿咿呀呀声不断,却一句也没能说清楚,嘴角、脸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我握着拳头,知道事情已经没有预想中那么简单,原本只是打算要到覃乐容这个人,威胁利诱都好,只要能拿到那些资料,真要动手杀人我也不会有更多犹豫,可是……覃乐容被激怒了。

    即使手无寸铁,仍然因为自己死去的儿子被侮辱而愤怒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转身巧笑着半搂住彭薄的肩膀,一手滑至他的耳后,温柔了声线:

    “叫他们住手。”薄刃轻轻抵住他颈部的大动脉。

    “你!”彭薄大睁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是什么人?”

    不愧是总署领事的儿子,即使被人这样挟持着,除了一开始的一点慌乱外,慢慢也沉静了下来。

    “是不是那个人派你来的?呵呵,早该料到只要他一回来,总署就没有我们家说话的份了!想不到竟然这么急着除掉我们!这两年看来他是越来越铁血了!”

    对于彭薄口中的“他”,我并不清楚具体指的是谁,反正我今晚只需要拿到那份资料,并且安全离开就行,想着手上更是用力几分,他的脖子上很快出现了一道血痕。

    “让所有人都出去!”冷下眉眼又看了眼呆滞着瘫倒在地的覃乐容,“他留下。”

    那些纨绔子弟大概是被这逆转的形式,都惊呆了,脚下听话地停了踢踹的动作,眼神惴惴地看过来。

    彭薄厉喝一声:

    “操、他们蛋!还愣着做什么!滚出去!”

    外面的音乐声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响彻进来,轰隆作响,火辣热腾,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一些,随着一声啪地关门声,一切又恢复了箭在弦上的蓄势待发。

    “要是想杀就动作快点!等到我的人来了,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手脚健全地离开了……靠!”他咬着牙瞪着我,狠狠地呸出一口唾沫:“你他妈居然敢打老子!啊……”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酒瓶子,瓶底已经有些破碎,上面沾了点血迹,彭薄的头上也多了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既然扬拿收留了覃乐容,看来一定是知道不少事情,作为他的儿子,彭薄啊……”我将薄刃往他肌肤上又挪近几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哼,果然是冲着那东西来的!两年了,当初被追杀赶出去,这次回来竟然还是想要那东西!那人还真是没吃好教训呢!”彭薄冷声说着我并不是很能理解的话来,眼里有明显的厌恶和不甘。

    我纳闷地想了想,从一开始到现在的谈话中,我们似乎讲的不是同一件东西……

    正打算继续逼问时,地上的覃乐容猛地爬起来拼命朝着门口跑去!他虽然一瘸一拐,但是速度竟然出奇得快,我暗骂了一声,手腕翻转着,表带上是从千柏岭回来后,西落善心大发地给我装上的银针设置。

    还未按上表带上的按钮,刚跑到门边的覃乐容突然身体一僵,嘭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抽搐了一阵,再也没有动弹了!

    我怔愣着抬眼看去,萧纶一身黑色大衣,慵懒斜倚在门边,白皙修长的右手拿着一支灭音手枪。

    “猪,我接你回家。”他轻勾着唇角,邪魅的五官被门外五光十色的光线映照着,眼角微微吊起,不复初遇时那种无害的天使模样,更像是暗夜中不再遮掩惊人眉眼的地狱使者。

    门外有几个劲装男子直直站着,他仿佛是个王者被拥立其中,即使仍然是懒洋洋的姿态,眉宇间的锋芒却毫不掩饰。

    “嗯。”我低声应着,手刀速成,狠狠劈下,彭薄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萧纶笑了笑,径直朝我走来,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顶,手指细细地将我凌乱的发丝捋顺。

    “猪啊……你违约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嗜血的冷意却是一瞬将我包围,他的手掌慢慢移到我的颈后,又缓缓下移,拥住我的腰,掌心每经过一寸肌肤,便激起一阵燥热。

    我叹着气伸手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

    “被下药了,别动手动脚,小心我饥不择食。”

    他幽暗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怒意,犹如沉寂的浩瀚海洋里孕育而生的涛浪,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将整个世间都席卷而下。

    我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身体却被他一把箍住!

    “你们都下去。”他牵着嘴角吩咐。

    簌簌地一阵轻响,门被仔细关上。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和他两人,就连昏过去的彭薄也被抬了出去,暧昧的灯光下,萧纶轻笑着问:

    “他对你是越来越上心了呢……是不是觉得感动了?”他毫无预警地用力扣紧我的下巴,逼迫着我抬眼看着他,我诧异地挑眉,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纶,明明是在笑,但是周身的怒火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味,恨不得毁掉这里的所有,包括我。

    “你丫在乱说些什么?”我皱着眉想挣脱开,再这么近距离下去,我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兽性大发地将他扑倒。

    “廖文珠……”萧纶温声低语,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唇瓣不经意地擦过我的耳垂,一阵酥麻袭来,我险些瘫软在地。

    “喂……咳咳……萧纶……你放……啊……”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我失声想叫,唇上一热,已经被他狠狠堵上!

    这……这厮是受什么刺激了?

    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男性独特的气息让我难耐地转动着身体,萧纶低哑着嗓音,眼神炙热地好像可以将我瞬间点燃。

    “你并不笨。可是这种交易竟然也答应……呵,被下了药还敢穿成这样,是不是想过事后就立刻将自己奉献给他?”他冷冷地眯起眼来,手上一使力,“嘶——”地一声,本就没多少的衣服瞬间成了几块碎布,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瞬的沁凉很快被体内翻涌而上的燥热替代!

    今天的萧纶反常得太厉害,我用力握着掌心的薄刃,尖锐的刀锋割破手指,神思清醒了一些,抬脚用力地朝他身上踢去!

    “你——”身体被他紧紧箍进沙发里,双腿被他一掌抓住架在他精瘦的腰上,火热的昂起抵着我,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不可以——

    这样的状况下——

    不可以——

    “我们是合法夫妻……”他亲吻着我的脸颊,动作小心而轻柔,手掌却是力度十足地将我的身体抬高,下身堪堪抵着他的坚挺。

    这个男人……

    细吻一路而下,所过之处燎原火势般让我缴械投降,体内的燥热被他撩拨着越来越凶猛,我清晰地听见自己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呻口今,热度攀上四肢百骸,今晚,丫丫地注定老娘要失、身了吗?

    虽然对方还是合法的丈夫!

    可是敢不敢告诉我这么一副被人戴了绿帽子,然后恶狠狠地准备用身体报复老婆的行径是要闹怎样啊!

    手脚被按住,我只能连声叫着:

    “萧纶!你该死地住手!唔……”欲哭无泪,连嘴巴也被堵住了!

    “你消失了九个多小时,有七个小时和他单独在宾馆里……”暗哑的声线已然是染了情、欲,明明被下药的人是我,现在反倒他才是饥不择食的那个!

    “你这什么破算法!九个小时七个小时的!丫还不是通讯器傲娇了……喂!你住手!”下身唯一的遮蔽已经被他一手扯掉,我全身一僵,通体冰凉,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在作祟,明明这种事情只是早晚的问题,可是还是很想哭,眼眶却干涸得好像一口枯井。

    心里喃喃着,萧纶你这混蛋……

    “很想住手……可是来不及了……廖文珠,我在吃醋……”

    视线里是他抬起身来,用力向下一挺的姿势,撕裂身体的疼痛立时传来,手指痉挛着想要抓住点什么,掌心的薄刃生生割破血脉……

    “叮——”他随意地将我的手掌一翻,那枚薄刃被扔在了地上,双手被他一把抓起放在他的脖子上,耳畔是低低的一声叹息:

    “没想过这么快……但是,雷鸿哲这一次,赢得很漂亮……”

    身体的疼痛好像已经将我整个灵魂都剥离了出来,我冷笑着顺从生理需要,任由他一下接一下的撞击。

    “所以,韬光养晦了两年的……总署神秘军师大人……就这样沉不住气了么……”

    神识在一点点地流失,我努力笑着,不屈辱,廖文珠,这一点也没什么好觉得屈辱的……

    驰骋在你身上的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你没有什么好屈辱的……

    可是心脏处的一阵接一阵钝钝的疼痛,却告诉我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从头到尾,你都是他瞒天过海的一个工具而已。

    廖文珠,萧纶在利用你,替他挡下所有的猜疑。

    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所有的惊险都只冲着你而来,他是幕后的神秘军师,他操控着全盘,他知道普陀海有海盗,他知道海上巡逻卫想要南洋沉没,他知道东凌的洞主需要什么,他知道西夜大草原一战会引来总署,他知道千柏岭上的所有布局可以让背后的势力露出马脚……他什么都知道……

    他唯独不知道,雷鸿哲会拿我做筹码,让他在原本准备循循善诱地将整个华国的几大首领聚集戴城的时候,冲动地跑进来打破了全部部署……

    可是,我呢……我算是什么……

    萧纶,你说,我现在……算什么……

    人生不乏陷阱,权看你踩得够不够准。

    一室旖旎,空气中还带着暧昧的因子在浮浮沉沉。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件衬衫,残留着某个男人身上并不陌生的体香。

    我看着头顶上画了花花绿绿图案的天花板,一盏硕大的琉璃灯在慢悠悠地转动着,每一分筋骨都疼着,仿佛已经被人卸掉了身体零件,找不到完整的肢体,只能忍受着将你生生拆离般的疼痛。

    “醒了?”再不复从前温润的低哑嗓音,这人一伸手就将我准备起身的姿势蛮横拦下。

    “想出去找他?”他低笑着亲吻着我的发丝,轻声沉吟,“他赢在猜中你对我的影响力,雷鸿哲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不少。”

    我深深叹气,反身拥住他精瘦的腰身,双手慵懒地轻放在他的背后,无意识地画着圈,微扬着脑袋笑了。

    “你其实是想说,因为我对你的影响力太大,所以你才会在这一局上输了,是么?”

    笑得决绝,心口泛着疼。

    因为,还是被利用了是不是?

    虽然很早就知道男人的争斗中,我必定成为累赘或是筹码,但一旦这样清晰地知道一个事实,竟然会难过到险些失去理智。

    萧纶的利用,比起任何人,都来得更叫我难以招架些。

    “但是我也没输。”他抬手轻按在我的心脏处,邪肆的笑容覆上眼角,清俊分明的五官在幽暗的灯火下,散发着迷人的诱惑,“至少确定,你这里面装了我,而且……”他低头朝着我的脖子用力啃了一口,我横眼瞪他:

    “你属狗的啊!”

    “嗯,我会一寸一寸地将那个人从你心里挤走……”

    我想着要不要大哭一场,眼神沉静地看了他很久,终究只是无声点头:

    “哀家恩准了。”

    廖文珠,被利用没关系,但是你不能沦陷,即使已经深陷泥潭,你也要在这一场接一场的阴谋算计中,牢牢收好自己的一颗残破的心,因为没人珍惜它,雷鸿哲将它踢碎,萧纶像是占据一片领土想要攻陷它,他们之中,一直都没有一个,真正知道你想要什么的人。

    所以,默哀三秒后,你还是你,你可以继续配合着,直到一切结束,你仍旧……还是你自己。

    车子在静夜里缓缓行驶,我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戴城庄严的街景从窗前一掠而过,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倏然逝去的,曾经的坚持可以因为一个背叛和利用而消散,曾经的所谓信任也同样可以因为一次利用而失去了最初的信赖。

    都是这样,利用别人觉得无可厚非,自己被利用,怎样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耳边是武晖聒噪到堪比乌鸦的唠叨声:

    “南洋的老巫婆亲自来拎我回去了!你个笨丫头好好照顾自己!这次傻到直接挑衅北澜区的大小姐,你还真是胆子撑天大了!雷鸿哲对你做了什么没有?萧纶呢!萧纶那厮呢!别以为有老巫婆护着他!我就不能把他怎么样!让他接电话!哎呦——”

    “你轻点!奶奶我错了……”

    一阵乱叫声伴着嘟嘟地忙音震得我耳膜生疼,估计是老巫婆对他动用家法了,武晖管老巫婆叫奶奶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可能是因为他一直没有一个能叫的上称谓的亲人,在南洋岛接受常规特训的时候,恰好逢上老巫婆发作泛滥的干涸母爱,收了他做干孙子。

    对于他话里行间提到的,老巫婆护着萧纶的说辞,我想了想,还是抬手戳着身边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人。

    “既然你的父母不是你亲生的,那你的亲生父母去哪儿了?”

    别告诉也死了,那萧纶合该是个励志类的人物了。

    “我父亲在南洋岛休养,母亲……嗯,很早就逝世了。”他看上去并不想多谈。

    我却是真正地愣了一下,合着他的父亲竟然是在南洋岛休养?

    猛然想起当初准备连夜回国,避过罗西等人的威胁时,萧纶曾经还无奈地说过,南洋岛上有他觉得……很麻烦的人……

    当时以为是老巫婆,这么一说,原来是指他的亲生父亲?

    “吱——”车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刹车声!

    驾驶座上的Hanna沉着脸转过头来冷声说:

    “四少,前面有埋伏。”伴着他的这声提醒,前方的道路正中间赫然出现一行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们,狰狞的神色被路边的灯光一照,像是索命的厉鬼,没有持枪,却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好像古时代拦路抢劫的那种猛汉强盗们似的。

    我看向天边的一弯明月,没什么脾气地半靠在窗边哀叹,好歹咱也是今晚刚受了心灵打击的姑娘,能不能消停点再上演这种热血的戏码啊喂?

    萧纶倾身过来仔细地帮我理了理翻起的衣领,动作轻柔到让我有一瞬的恍惚,转念想到在夜、店里给自己敲的那几声警钟,也没什么心思耽迷美色,伸手拍开他。

    “去战斗吧。”

    他没有动,直直看着我,像是在探究一份真实的情绪,许久,垂眸轻叹道:

    “你果然还是恨我了。”

    车门被打开,然后啪地一声反锁上了,萧纶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车窗前。

    我倏然回神,莫名地,有些慌乱地扑到升起的玻璃上死死地想要往外面看,待发现什么都看不到时,身体反射性地一僵,反扑到前座去,而前座的挡板却早已经升起!

    看不见!

    现在的我是完全被被锁在了车后座,也看不见前面的任何状况!只能听见砰砰啪啪的打斗声!以及利器刺破衣料的细微声响,心脏在扑腾腾地狂跳着,我瞪大眼睛想要从车窗的角度觑到一点前面的战况!

    可是看不见!

    暴怒!萧纶你娘娘的腿!

    挫败地瘫回座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轻轻滑动,在即将按下一个名字时,嘭——

    车门突然打开了!

    一阵血腥气伴着清冽的男性气息一同袭来,萧纶淡沉了眉眼出现在我眼前。

    “想让他来帮我?”他低笑着,抬指蹭了蹭我的脸颊,“廖文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任何时候,你丈夫即使是要死在你面前,也不许向别的男人求救!”

    我瞪大双眼看了他半晌,默然无语,乖乖地递上手机,向后缩进宽大的沙发内,疲累地掩下眉眼:

    “萧纶,我们各归各的吧,如果我还有利用价值,你尽情利用,利用完了,请放我自由。”

    这算是第一次这样挑明地划分了界限,萧纶太可怕,他藏得这么深,深得以假乱真,我没那本事去并肩齐立,只有缩回我的一亩三分田,做我雄霸一方的廖家大小姐,我恣意我挥霍我嚣张我跋扈,也好过我胆战心惊以及明媚忧伤。

    不能阻止萧纶这个人进驻我的心,我总可以让自己逃离他这个人吧。

    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伸手将我拉过去靠着他躺着,语声隐约消散在耳际:

    “不可能……”

    听不真切,太累了,刚闭上双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再醒来时,天色大亮,房间里寂静无声,我无声叹了口气,觉得最近的心情太沉重了些,实在不符合我这么一个有着汉子心的彪悍姑娘的风格。

    眸光淡淡地凝在墙壁上的那幅画上,韦莲啊,还真的是……无处不在的一个人。

    冷声笑了笑,正准备起床洗洗刷刷,口袋里叮地掉出一个挂件来。

    拎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就是在宾馆里看见的那串,脑海里有个画面突然闪过,我诧异地盯着手心的竹叶形状的挂坠,猛然想起初遇萧纶的那天,在他家的书房里,我还曾经问他讨要过这个……

    “萧纶大人,这个赐给小的怎样?”

    “嗯?”他应了声,看见我手上的东西时,眸光细不可见地闪了闪,突然一把抓过紧握在手心,淡瞥了我一眼:

    “再说吧。”

    当时他还宝贝得要死,怎么现在这东西反而到我身上了?

    一时没想明白,打算出去找萧纶问一下,窗外突然有道黑影闪过,我眼皮一跳,没记错的话,我的房间这是在三楼啊喂,那闪过的不会是什么飞人吧!

    扑倒窗台上看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正觉得奇怪,踮起脚尖往外探去,一声爆吼响在身后:

    “廖文珠!”

    所以我说,萧纶这厮真心是喝毒奶粉长大的!

    丫丫地见过这样吓唬一个攀在窗台上脚步不稳的姑娘的人么?

    差点就这么一个英年早逝地砸出窗外去,腰上一紧,已经被人用力地拖回了房间,一路毫无温柔可言地拖啊拖的,直接抛在了床上,萧纶混杂着怒气的气息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