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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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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死都不会忘记,从人贩子的手上逃出,一路跌撞着从崖上滚下乱葬岗的时候,那隐约的带着厌恶和唾弃自语:

    “早知道这贱种这么短命!当初就不该从巷子捡回她!亲生父母都不肯要的野孩子,白养了这么多年!”

    五岁的我,死死地抓紧腰间的薄刃保持清醒,那是一次和一个乞丐抢饭时,从他手里一同抢来的,勇猛地忘记本身的羸弱,我几乎是滚打着活下来的……

    因为,在掉下崖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只是被父母弄丢而已。www.Pinwenba.com

    然后被人贩子拐卖,所以每一次出去乞讨骗钱,永远会观察四处的善人,有时候是故意几句含糊的求助的话,有时候是几个特殊的标记,我用尽了全副聪明,只是希望能留下线索让父母找来。

    从记事起到坠山崖,整整五年的光阴,我一度在等待,而这种等待,终于被那男人的一句话毁灭。

    “早知道这贱种这么短命!当初就不该从巷子捡回她!亲生父母都不肯要的野孩子,白养了这么多年!”

    我把手从她掌心挣出来,不自觉地后退几步,整个身子都在抖,只是反复重复着相同的质问: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珠……你别这样……妈妈对不起你……当时应该留下你的……我一时糊涂啊……都是一时糊涂……”

    老爹走来扶着她的肩膀,像是经年的好友一样拍拍她,再转头对着我严肃地命令:

    “小珠,这是你亲生母亲。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我蓦然失笑,笑声嘶哑着将电视里女主对着男主哇哇乱叫的撒娇都给盖了过去,只剩了满心满眼的伤心难过,“千真万确,我就是个被亲生父母扔掉的孩子……千真万确……好一个千真万确……”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我发疯地将东西都砸了出去,趁着几人反应过来之前,抬脚就往外面跑去!

    中途还撞上了正走来的康顺,甚至还能一眼看见他脸上有别于往日冰冷的一丝复杂神色。

    当时的我……只觉得已经确定了一个事实。

    确定了这么一个千真万确。

    这样的确定,让我觉得自己是不该存活于世的。

    生来即是可耻,又何必赖活着。

    耳边依旧是蔡曼有些谨慎小心的说话声,我猛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一抬眼正迎上萧纶温润的眼神,眼眶微微湿润,掩起唇角的苦涩,冲他淡淡一笑,轻咳了两声半转过身继续听电话。

    “我很抱歉再一次打破规则,只是想知道……怎样才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我握紧听筒,刚想说没那种可能,手上一空,萧纶已经从容地对着电话开口:

    “只要事情解决,我会带着她去看您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我,淡声说,“您安心养病,会好的。这些年,辛苦了。”

    心口处一阵接一阵地波澜起伏,我差点就没忍住问出口: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可是一接触到蔡曼这个名字,就像和雷鸿哲这三个字一样,前者让我潜意识里想逃离,后者让我油然而生一种自卑感。

    默然许久,我缓缓轻问:

    “她……怎么了?”

    “我很羡慕你。”萧纶绕开话题,摸着我的头发,窗外还有几道光线在流连不去,盘旋在窗口处,投射进光亮的一小片。

    我居然有些害怕地滚下床,大声喊着:

    “别说话!我饿了,去吃饭!”

    手指才刚刚触及门把,萧纶带着几丝怜悯的话语响在身后,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钝钝的刀,从我心脏处插入又不紧不慢地拔出来。

    “蔡曼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廖文珠,你的母亲,快要死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她吗?因为她一个年轻时的冲动,你打算让她一辈子,连死都不能瞑目吗?”

    我仿佛失去一切反驳和说话的力气,背过身,沿着门板慢慢滑下,将脑袋深深埋进双膝,什么都不要去设想,什么都不要去猜测,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回到认识蔡曼之前的日子。

    因为在那之前,既没有难堪的身世,也没有愁肠的感情,我依旧活得自乐,霸道或者猖狂,都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不用见识山长水阔,不用挑战权威黑暗。

    “试一次?就当做是给她一次机会,嗯?”萧纶温柔的声音像是带着潜定的力量,静静地探入心底最深处,一点一点地将我的惶恐和慌乱都一一勾勒出来,然后再一点一点地,碾碎。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萧纶……你非要逼得我跟脱光似的在你面前才满意是吗?”我含糊地轻声问。

    心里竟然奇异地沉静了下来。

    “你脱光了的时候,我好像没仔细看。”萧纶笑得很是欢畅,手掌轻轻地摸着我头,好像一个长辈在安抚一个失落的孩子,说出的却是很是猥琐的话题:

    “要不你再脱一次让我看看?”

    我无声翻了对白眼,抬头看紧他:

    “其实我很想知道,那天晚上,雷鸿哲和你说了什么?”

    到底是说了什么特别的话,才会让一向淡定的他变得比禽兽还孽畜?

    萧纶神色一僵,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我顿时好奇了,探过身想看清楚他的表情,脑袋被他往怀里一按,叹息声响在头顶: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过来,可能,很早以前,你这么一个人,就比其他很多事情都来得重要,只是我一直没有允许自己承认过而已。”

    萧纶……

    是想说什么?

    “廖文珠,我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他揉了揉我的发顶,好像在酝酿什么情绪,温暖的笑容慢慢爬上嘴角,好像春日里的一场明媚风景,幽幽地突然就让我看见了久远的时光尽头。

    “那个时候,是我母亲最后一次陪我回国。”他回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温暖的,我靠着他,乖顺地听着。

    “我们是回来收拾行李的,母亲想要跟随父亲定居在戴城,但是在这边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收拾完,正好我也一直想来这边玩,她干脆把我也带上了。”

    “我们在这里其实只打算待一星期,但是才刚来的第二天,就有一个神秘男子过来接应我们,他为我们安排了很多有趣的活动……”

    “而去医院,是个意外。”他顿了顿,垂眸看我,眸光温柔得像是能沁出水来。

    “那次意外,我才认识了你。”

    我感觉有点酸牙,萧纶这厮每次一玩柔情,总是在背后还藏着个更大的阴谋……

    果然,他眉梢一扬,薄唇邪佞地一撇:

    “因为你让我认识你,所以,三天后的世纪豪赌,你要陪我。”

    世纪豪赌,顾名思义,以一个世纪为期,统领四方帮派的首领,或者脱离而出的下家,都可以前来参加,地盘格局彻底打乱重新划分,每局需以用一块地盘作为筹码,赢者即可以赢走对方的下注的地域。

    公正公开,是挂在口头上的话。

    所以我丝毫不奇怪,西落是很早就已经将西克三十六血煞的统领权交给了萧纶。

    “你们就不怕会输吗?”我斜睨了一眼萧纶,忍了忍,还是嘴贱地问候了一句,“你丫确定那枚子弹取干净了?”

    虽然事实上并没有他装出来的那样严重,但也确实是受伤了,三天的调养对于中了枪伤的人而言,实在是短了些。尤其是,他还一直和其他几人在布局着这座城堡似的古老别墅。

    至于那些机关和逃生密道,我也参与了一部分。

    从前在南洋岛的时候,老巫婆最喜欢讲的就是那种神秘的古密道和阵法,还经常以拿我做实验为乐。

    “对了,南洋的那个老巫婆是不是也教过你?”我扯着萧纶的袖子随口问着,眼神却凝在刚从门口进来的一行人中,当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身上。

    好像真的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许久都没再想起过这个人来了。

    即使,明明也才一个星期不到。

    甚至,我会被弄到这里来,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拜他所赐。

    如果是为了报复廖盟和蔡曼,他参与进这场世纪豪赌来,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还是说,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当初让我看见了一线曙光的少年,已然多了份难以窥测的野心。

    就像康顺,接受了传说中的芯片教育,所以也泯灭了人类的脆弱情感,只有一颗冷漠的心,听从背后的人操作。

    那么……这个背后操作的人……会是雷家的人么?

    “教过,可是不多,她生平最得意的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我父亲,一个就是雷鸿哲的舅舅。”

    “雷鸿哲的舅舅?”我似乎能理出点思绪来,合着难道会是两个师兄弟互相看不爽,结果师父将最好的秘籍传给了萧纶他亲爹,于是雷鸿哲他舅舅不高兴了,背叛师门,辅佐年幼丧父的小外甥步步攀上高位,无论是政界、商界还是这见不得光的黑道事业,都要夺得头筹,誓要和萧纶父亲的传人一决高下?

    仔细琢磨一下……还真觉得挺合理的啊。

    萧纶却淡声打断我的猜测,不疾不徐的语气传递来一个叫人震撼的讯息:

    “雷鸿哲的舅舅,就是康顺。”

    我:“……”

    天雷从天边响过一十八道都没这种消息来得有威力!

    康顺和雷鸿哲……

    雷鸿哲和康顺……

    “你很有胆量。”雷鸿哲已经朝着我们走来,门口处接二连三地停下很多车辆,一些陌生的男人携带着浩大的队伍在西落和筠筠的迎接下进了门来。

    其实并没有多隆重的欢迎仪式,偏偏就是觉得这样清一色的黑色色调,叫人压抑而不敢大声喧哗,仿似一切的动作都是无声的。

    好像大家不是来参加一个赌约,而是参加一场丧礼。

    所以雷鸿哲的这一声招呼,在这种氛围下听来,显得格外清晰。

    萧纶淡笑着点头:

    “彼此彼此。”

    我有些疑惑地守在一边,刚想插话,门口处再次传来一阵喧哗,雷鸿哲眉心微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却很快恢复平静。

    “你等的人来了,今晚,就看谁的实力更硬一些!”他说完便转身走向门边,好像那里会出现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只是当这个人出现时,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凉!

    康顺!

    怎么会?!

    康顺居然出现在这里!

    那么……廖盟那边呢?!

    手指在身侧止不住地轻颤,我没法忍住不去设想,老爹将我们都远远地送开,独自面对康顺这只暗夜里的魔手,可是今晚,这只魔手已经敢走出黑暗,光明正大地暴露在人前,是不是说明……

    说明老爹他们……

    头上传来安然的持稳力量,一下一下轻拍着我的发顶,萧纶俯身下来轻声安抚:

    “总署的人也在那边接应,康顺会出现在这里,你老爹未必不安全。”

    我按住隐隐作疼的心口,满脸无措地抬头看他,我足够任性,所以才从未让老爹彻底放心过,无论是出门做委托任务,还是定期的帮派培训,他总是先挂念着我的安危,每次出门也都尽量在最短时间内回来。

    我始终,还是成了他的累赘。

    可我还在怀疑,怀疑一切,怀疑每一个试着关心我爱护的人……所以,我也从未相信过任何人。

    我只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自己才是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自己的。

    “萧纶,我没有任何要求了,今晚过后,放我们自由吧。”我低头说着,再抬眼,已经不再觉得迷茫和彷徨,是的,我没有更多的野心,我只想有个足够温暖的家。

    我想念老爹和武晖,想念廖家堡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

    或许……我也想念着蔡曼。

    “今晚过后,我们都是自由的。”萧纶拉着我往前走去,那里正站着一行人。

    康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那副样子,浑身的冰冷和寒意比之从前更加强烈些。

    英俊的眉眼,带着刀斧似的冷硬。

    我突然觉得有几分释然,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永远就受万众瞩目的,所以不能怪罪任何一个想要夺取权力的人,因为他们只是试图在成为一个人上人而已。

    前提是,这个人没有损害到自己的利益。

    “很久不见了,大小姐。”康顺伸出手来,似乎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隔阂,只是一个离家出门的姑娘,被自己的管家寻回,后者带着几分戏谑地在调侃。

    事实上,我一直将康顺看做是廖家堡的万能管家,他什么都会,是老爹的左臂右膀,小的时候,无论遇上什么事情,只要是武晖无法解决的,他都会默默地出面帮我们收拾烂摊子。

    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个人明明那么不好接近,可是又时常让人觉得很靠谱。

    正是这种靠谱,让他成为了如今廖盟内举足轻重的人。

    老爹一定很难过,我仿佛可以想起那个男人微微有些佝偻的后背,他的左臂右膀背叛了他。

    这些年来,康顺知道了太多事情,所以只要他想,摧毁廖盟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

    “是啊,好久不见了,康叔叔。”我浅笑也伸出手,对方向来无波的瞳仁中倾泻过一丝诧异,旋即半挑眉梢,声音淡漠中是我一时没能听懂的叹息:

    “很好,你这样子很好。”

    我怔了怔,反问:

    “什么意思?”萧纶却将我往身边一拉,不容拒绝地代表我发言:

    “她当然会很好,你们的计划最好也赶紧停止,不然你们今晚就会变得,很不好。”

    这样的对话,似乎昭示着个并不愉快的讯息,好像从头至尾,我的卷入,不是意外,而是所有人的有意安排和推波助澜。

    我想起以前老爹也经常会对着我说一些奇怪的话,这样子很好……

    好在哪里?

    为什么这样子很好?

    “她比所有的同类都优秀太多,所以你是动心了么?总署的神秘军师?”康顺冷笑着说完,没有任何停留地朝着赌桌边的待客沙发上走去,身后跟着的一行人也是目不斜视地跟了上去,雷鸿哲经过我身边时,投来莫名的窥测视线。

    我下意识地抬头挺胸,心想着至少不要丢了阵势。

    已经是夜里八点,所有邀请来的宾客都竞相入了座,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音乐,一时之间,气氛都热乎了起来。

    都是冷心冷面的浴过血雨的人,即使是笑谈着寒暄都叫人觉得背后生寒,像是对方随时都可能在一瞬间拿走自己的性命。

    本就宽阔的大厅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赌桌,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布置了各种各样的赌具,平时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所以顶多只认得麻将骰子和扑克。

    夏侯喆姗姗来迟,身边依然跟着小小的阿靖,我还在好奇阿靖之前和我说起过的“我三年前是十三岁,三年后还是十三岁,以后永远只有十三岁。”只觉得一阵恶寒,遇见的这些人,竟然真没几个是正常的。

    然而,我从未想过,最不正常的那个人,居然会是我自己。

    也有可能不完全是这种理论,至少有心人的设计,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啊,哥哥,这里好热闹啊。”阿靖天真地叫着,引来这些黑道人士的侧目,吓得她又偷偷缩回夏侯喆身边。夏侯喆皱皱眉,身后立刻走上来一个斗篷男,将害怕的阿靖带到休息间去了。

    “叮——”的一声响铃,西落和筠筠走到正中间,两人看上去还很是相配,我好笑地侧过身说:

    “西落有时候还是挺男人的。”至少脸上那道图腾就很有味道来着。萧纶斜睨我一眼,抬指戳了戳我的脸颊:

    “你男人是我。”

    “欢迎各位前辈的莅临,本届世纪豪赌,可以说是经历了太多的波折才有机会如期举行,相信大家也知道,近些年来,在我们之外,有一个暗地里逐渐发展壮大的神秘组织,他们无处不在,又好像从来没有具体的一个形式,只能说,他们潜伏在我们之中,但是又脱离我们的生活。”

    “他们就是,一群由芯片操控着的芯片人!”西落刚说完,原本荣辱不惊的一些人的脸上都纷纷有了惊恐的裂缝,我心下一凛,难道这些人之中,也有不少就是芯片人?!

    还是说……他们也是在研究着利用芯片去操控人?!

    果然是各种肮脏……

    筠筠拿着话筒说着:

    “各位,其实我就是半个芯片人。”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更多的情绪,好像是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事情,一旁的西落当下脸色异常难看,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话筒,厉声怒喝:

    “你在赌什么气!”没有看不起,而是……有些淡淡的心疼。

    我终于有些明白过来,筠筠身上有什么总是能吸引我的东西了,是那种,明明很早就得知一种结果和事实,却还是活得装作不知道。

    芯片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以筠筠为例,她能读懂动植物的语言,这就是芯片人的异能和巨大的价值么?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这样可怕的异能,整个世界一定会大乱!

    “不是赌气,我只是想告诉大家……”筠筠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一个决心,眸光坚定地说着,“芯片人的寿命都不会太长,而且生理机能几近瘫痪,越是五脏器官衰竭的人越容易被利用制作成芯片人,所以……那些人,在用一个活生生的健康的人做实验之前,都会将他们毁灭到体无完肤……

    她跟着轻笑一声,像是嗤笑,带着明显的嘲讽:

    “我之前还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能狠下心对着自己的亲人爱人下手呢?那是因为……这种关系的人,最没有防备心,也最容易被利用!”

    我瞪大双眼,一个可怕到让人发笑的猜测在脑海里缓缓形成……

    西落已经充满怒气地打断筠筠的话:

    “今晚的赌局,会根据大家的意愿安排赌种,任何想要来挑战庄家的人都可以坐到赌桌前,截止零点之前,随意下注。”

    前面的信息显然还很是让人觉得震撼,所以即使都在力持镇定,一些人还是煞白了脸。

    全场寂静无声,康顺那拨人之中突然站出一个来,是雷鸿哲。

    “既然没有人说话,那雷某就来挑战今晚的第一局吧,套句吉言,希望……能旗开得胜呢。”

    萧纶站起身,修长俊拔的身形即使离得这样近,也有种在高高仰望的压迫感袭来,我敛了敛心神,让自己不再去想芯片人的事情,而是安静地跟着站起来,准备一起迎接第一场挑战。

    “雷先生这么给面子,萧某自然是要奉陪的。”

    两方人互相客气着在巨大的绿色赌桌前停下,荷官是个西方人,金发蜷缩在尖尖的头顶,两道八字胡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但在场的人都是十分敬佩地看向他,我隐约可以听见几声惊叹:

    “这是泰勒啊,不是说已经退隐了么?居然又出山了!”

    “萧家的这小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

    我这才惊异地仔细打量起这个人来,当时老巫婆也提到过,荷官虽然只是赌场之中的工作人员,但其实他所代表的更是一种极为难做好的公正力量,全世界之中,能做到让人敬佩的荷官,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眼前这个泰勒。

    他无论从发牌还是杀赔,从来没有过任何失误和水分,不接受任何贿赂,也能一眼看出哪方出千,他有最精准的眼光和手法,是如今全球唯一的,最为正直又能生存至今的荷官!

    居然请了他来……

    这场世纪豪赌是完全想要凭实力说话吧。

    泰勒从容淡定地出示规则,雷鸿哲选的是最普通的百家乐,即庄闲双发都将分到至少两张牌,如遇特殊情况将发第三张牌,点数最接近9点的获胜,一旁的人都可以下注,无论庄闲都是一赔一,平局则是一赔八。

    “你的筹码是?”萧纶一手轻敲着桌面,一手撑着下巴,眉梢微吊,显足了妖媚。

    我看得小心肝一抖,赶紧凑过去小声问:

    “你确定可以赢?”

    他也偏过头来,温热的唇瓣轻轻擦过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暧昧:

    “你猜?”

    我抬脚往他椅子上一踹:

    “猜你妹啊!”

    萧纶失笑,示意身后的侍应生再搬张椅子来,泰勒却突然开口说话:

    “这位小姐不能坐在这里,会影响发牌器的准确性。”他讲的是艺语,我这辈子最讨厌的语言就是那些字母,虽然也能听得出他是真的说得一本正经,但实在没听懂,正打算不耻下问的时候,萧纶却冷下脸来反问了一句什么,筠筠急忙走过来将我拉到一边去,我才醒悟合着是不让我坐在那里啊。

    还真心是他奶奶的规定。

    “南雨区。”雷鸿哲淡声报上筹码,我一惊,原来将覃乐容逼得无路可走之后,整个南雨区居然是陷落了他们手中!

    我迅速地看向康顺,后者只是轻瞥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忽然想起当时的那两个仆佣,那个摔死的年轻女佣似乎有提到过——

    “诶,你说咱们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把人家覃少爷给杀了?虽然一早就知道这里不是个善茬住的地方,但不是对外宣称要发展正道了吗?怎么就……好好的一个姑娘就随便杀人了呢?而且还是我们……还是我们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