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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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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起了前几年的事,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正好分到了计量车间,与我一个班组的正是崔大姐。那时候的崔大姐根本没现在这么漂亮,穿得土里土气,平时少言寡语,一副受气包的形象。由于她和班长之间有点隔阂,班长经常跟她穿小鞋,给她安排最可最累最脏的活,同事们为了讨好班长还一个劲地排挤她。我看她挺可怜的,经常帮她干活和说好话,为此我还被罚了两次款。

    那时候,崔大姐根本没现在有钱,她老公当时还在下岗,一家人的生活都靠崔大姐的工资。她总是眼睛红红的,好像经常在哭。我一问才知道,崔大姐老公爱打麻将,把家里的生活费都输光了,连吃饭钱都没有,崔大姐不好意思地问我张口借钱,我我爽快地借给他二百元整,帮她度过了难关。此后,崔大姐对我特别友好,我只是把它当个可怜的大姐看待。再后来,我得罪了领导,被下放到了井下工作,崔大姐则步步高升,从此再没怎么见过面。

    崔大姐说啥要给我买衣服,我是说啥也不去。原因有二,一是我没那么厚的脸皮,二是崔大姐说是借钱给我买衣服,等日后有钱了再还,那还不等于花自己的钱吗?所以我拒绝了。崔大姐没法,只好放弃说:“你这个人,真是个善良的小伙,从来都不贪图便宜。”

    我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只要有你大姐这句话我就满足了,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

    刚一抬头,正好遇上李小勇和他的老婆,这下可麻烦了,躲没处躲,藏没处藏,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等我还没张口,李小勇先开口了:“嗨!主席,你也逛商场呢!”

    我说:“在家呆了整整一个礼拜,实在闷得不行了,出来散散心。”

    李小勇又看了看我旁边的崔大姐,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说:“好啊!你小子真行,谈对象偷偷摸摸的 ,还骗着我说找不上。”

    崔大姐表情鬼鬼的,笑容里带着点怪异,好像在故意看我的热闹,她又不自觉地闪到一边去了。我对李小勇解释说:“你误会了,我本来就没找对象,刚才是路上碰上她的,她说让我陪她来买衣服。”

    李小勇说:“得了吧!你小子一点都不老实,找了个大美女还不满足,想脚踏两只船,幸亏我没把小姨子介绍给你,否则就上当了。”

    我急得跳墙,任我怎么解释李小勇都不听,我说:“小勇,我真的不骗你,我没找对象,刚才那位是我以前的大姐,什么时候让我见你小姨子?”

    李小勇的媳妇说:“见你个头啊!不管刚才那个女的是你大姐还是小姐,反正你已经有女人了,看你俩的关系也不一般,我才不会把我妹妹介绍给你这样的男人。”

    李小勇锤了我一拳说:“好好珍惜吧!艳福不浅,人要知足才快乐,别吃着锅里看着碗里,有空带你的大姐妹妹到我家来玩,拜拜!”说完,她拉着老婆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看来李小勇的小姨子是泡汤了,又他妈错过一次见面的机会。崔大姐走过来说:“怎么了,看着人家的媳妇你就着急了。”

    我说:“哎!真他妈倒霉,李小勇答应把他小姨子介绍给我的,但看到你后人家说啥也不肯,非说你是我对象,你说倒霉不。”

    崔大姐捂着嘴笑着说:“嘻嘻,真逗,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看你那个朋友是个白痴,连对象和大姐都分不出来,那就把我当你对象好了。”

    我无奈地说:“你还有心事看我笑话,我以后怎么和人家解释嘛!”

    崔大姐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是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了,随它而去。”

    我心想,你说得轻巧,这件事对你来说无所谓,但对我来时可是误了终身大事,受伤的是我啊!我说:“去求,反正我豁出去了,由他们怎么说去。”

    崔大姐笑着说:“唉!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干嘛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既然商场人太多,你怕见到熟人,那我们就找个人少的地方聊聊。”

    我想,走就走,反正今天已经暴露了身份,谁怕谁呀!

    我和崔大姐说好是去公园的,可崔大姐捎着我驶入了一个家属区。我问:“崔大姐,你是不是走错路了,不是去公园的吗?怎么跑到住宅小区里了?”

    崔大姐说:“我想了想,去公园的人同样多,要是碰上熟人你又要埋怨我,不如到我家去坐坐,让你参观参观大姐的新家。”

    我说:“这样也好,家里比外面凉快。”

    小区楼房错落有致,基本上都是新楼,以二十来层的居多,楼房多数是粉红色的外墙,我很喜欢这种色彩,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小区进出的人很多,穿着也很新颖,看得出来这里的人都比较有钱。有个手提菜篮的大娘见了崔大姐就打招呼:“小崔,回来了,你带的谁啊!”

    崔大姐随口回答:“哦!后面坐的是我侄子,我带他来看看房。”

    天哪!我怎么又成了崔大姐的侄子了,她下次见了人不会说我是她儿子吧!她可真有意思,撒谎不打底稿,骗人不脸红,看来这个女人不一般。崔大姐家住二楼,她带着我上了楼。进了门,一股乱流扑面而来,接着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她家的地板也是红木的,反正是红色的木地板,崔大姐指着门边的一双男士拖鞋说:“你把那双男士拖鞋穿上。” 我一听糟糕,我的袜子上有两个大洞,一个在脚后跟,一个在大脚趾,要是脱了鞋不让大姐看笑话吗?再说,我还有脚臭,今天走了这么多路,脱了鞋味道更难闻,把人家家熏臭了可怎么办。我难为情地说:“崔大姐,我不换拖鞋了,呆不了多久我就走,再说,我到别人家换了鞋不自在。”

    崔大姐笑着说:“哦!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习惯,不换就不换,不勉强你。”

    我终于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自己的隐私和缺点,没让自己在崔大姐面前丢脸。崔大姐领着我在他家参观,她指着一间最大的屋子说:“瞧,这是我家的客厅,长是8米,宽有5米,屋子太大了,总觉得空荡荡的。”

    我一看,他家客厅里铺的红地毯,地毯上秀着牡丹花,特别的绚烂,看上去有种锦上添花的感觉。客厅的顶部吊着一盏金色的大灯,我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多盏小灯,显得特别华丽,有种欧洲风情。他家的电视更是阔气,东芝的五十六寸的液晶屏,有我家三个电视那么大。茶几是一般的黄木头的,看上去不怎么的,感觉不太协调。我心想,你家的什么都好,就是茶几太土气了,黄不黄白不白的,肯定不值钱。崔大姐指着茶几说:“其实,我家最值钱的家具要属这个茶几了,你别看他外表普通,他可是亚马逊的檀木做的,是我老公托了好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运会国的,光运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原来我是个老土,把最值钱的东西当成废品,根本不懂行。我在心里笑话自己,梁主席啊!梁主席,你可真是个井底之蛙,今天算是见世面了,好比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崔大姐家的厕所比我家客厅还大,分里外两间,外面是洗手的,里面才是方便的。厕所的墙上挂着一幅裸体少女的照片,少女含情脉脉地用双手捂着胸前那两个宝贝,充满了诱惑。我心想,你捂着干什么呀!干脆把手取开让我看看得了,看一下又不少肉。

    崔大姐家的厨房就更别说了,与我的家一比,我家的厨房简直成了猪窝。他家厨房比我家最大的卧室还大,厨房里全是名牌,太太抽油烟机,苏泊尔电池炉,九阳压力锅,地板连点油污都没有,不象我家的地板总是黑黑的,来个人都不好意思让人看。

    崔大姐又把我带到他家的卧室参观,卧室里放着一张巨大的床,足足有三米宽,可以睡四五个人。天哪,她家的床可真大,都可以在上面打篮球了,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不觉得浪费吗?难道她和他老公在上面打滚不成。卧室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字,怪里怪气的,我看写的也不怎么的,我也练习了好几年书法,但欣赏不来这种。书法这东西没个具体的标准,说好就好,只要有名,胡鸡巴划几下都是大作,也就是我不出名,出名了比他的这个写的好多了。

    参观完崔大姐家的屋子,我不禁有一种自卑感,同样是人,人家他妈的住的跟宫殿一样,我住得跟厕所一样,嗨!憋气,同样是爹妈生,生活却天壤之别,难道是我天生命苦?

    崔大姐让我坐到客厅的皮沙发上,他家的沙发真阔!可以当床了,有我的单人床那么宽。我一坐下,感觉一股暖流自下而上,浑身都舒服。我使劲压了压屁股,感觉沙发很牢靠,不像我家的沙发中间有个坑,一坐就陷进去了。我家的沙发年久失修,一次不小心中让我坐断了一根弹簧,人一坐上去就陷进去一大截,所以我每次都习惯地用屁股压一压。崔大姐给我倒了杯蛇井茶说:“来,主席,喝杯茶,这茶是正宗的蛇井,刚从浙江那边运过来的。”

    我没喝过什么正宗的蛇井,家里都是单位发的绿茶,市场上才卖几块钱,今天有幸喝喝蛇井茶,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我端起茶杯闻了闻,果然有股清香,我试着小口抿了抿,真的好香,接着我喝了一大口,把我的嘴都烫烂了。妈的,这是什么蛇井茶,和家里的绿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我这个老土享受不了这样的待遇。

    崔大姐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他的距离离我太近,加上她身体结实,感觉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我有些不自在,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难免会产生许多联想。我脑子里竟是幻想和崔大姐的暧昧,崔大姐用眼神看着我,然后问我要不要,边问还边脱衣服。我很快意思到自己的不洁,在心里骂自己,主席,你又在想入非非,这可在人家家哟!我赶紧回过神来对崔大姐说:“你家的房子可真阔气,估计比市长家的都好。”

    崔大姐说:“是啊!这几年条件好了,想想以前住平房时真可怜,老公下岗,婆婆生病,全家就靠我一个人养活,冬天上厕所冻屁股,点煤炉子差点被烟熏死,整天都吃稀饭咸菜,领导和同事还欺负我。哎!大姐也是受过苦的人。”

    我对崔大姐的过去表示同情,对现在表示羡慕,人有钱就是不一样,男人在变,女人也在变,是不是女人有钱了也想多找几个男人?崔大姐不经意地将自己的大腿靠了靠我的腿,我浑身都酥软了,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大姐侧过身来看着我,那种眼神怪怪的,充满了期待和渴求。天啊!难道已婚单身女人耐不住寂寞,要我今天陪她温柔一把。大姐忧郁地说:“哎!你不知道,一个人在困难的时候有多可怜,那种无助的感觉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大姐总算从泥沼里爬出来了,我要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瞧瞧,我崔大姐就是比你们过得好。”

    看来,这个女人内心受到过伤害,到现在她还耿耿于怀。崔大姐将手搭在我的腿上说:“主席,你真善良,当年多谢你帮助我,到现在我都忘不了。”说着,她还拿手在我腿上轻轻地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