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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瓦剌预料大明一听到消息立刻会出兵，现在肯定准备完全了。”
朱祁镇冷笑：“那就耗他们三天，待到他们等得不耐烦了，再行出兵。”
“皇上这招真是太妙了！我虽不懂战争之事，却也知道这是兵书上的一记妙招呢。”
“最妙的是你。”朱祁镇又将梦砚搂进怀中，“你怎么就能如此细心发现这错综复杂事情中间的关窍呢？简直聪明绝顶。”
“我不过是个局外人，占了’旁观者清’的便宜罢了。皇上连这都要夸赞吗？”梦砚低头浅笑，能够帮朱祁镇解决心头之患，体现出她的些许价值，令她觉得满足。
“但是你带朕走出迷局，绝对是大功一件。只是朕担心就这样出兵，郕王会有危险。”
梦砚的神经也紧绷起来：“皇上不是说，瓦剌会拿他当人质吗？”
“若我方胜了，也难保瓦剌会杀了他以泄愤……”
“皇上，郕王有功于大明，若他就这样死了，恐怕会让大臣们寒心啊。”
“朕知道。若不是迫不得已，朕不会置他于险地。但若真的在江山的安宁和他的性命之间做选择……”朱祁镇脸上表情严肃，“朕不得不牺牲他……”
梦砚没想到，朱祁镇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她的腿只感觉有些软下来。
是啊，他是皇上。江山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比江山还重要。其他人自然都是可以牺牲的。亲弟弟当然也可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我……我没事。”梦砚收了神，却觉得喉咙里有些干涩。这样的场面，她总是不忍心见到。
朱祁镇拉住梦砚的手，放到胸前，她的那一点小心思，早就被他看透：“你放心。无论牺牲谁，朕都不会牺牲你的。”
“我知道。”梦砚抚着朱祁镇的胸口，温热着，“我怎会怀疑你半分。”
走出皇帐，梦砚再没心思因为王振的事情去烦扰朱祁镇。他身负着这么多责任，实在没必要再去给他添烦恼。
朱祁镇的按兵不动很有效，瓦剌的帐子里，也先一直在等朱祁镇出兵，却迟迟等不到，此刻的他亦有些着急了。
“大明到现在还不出兵，实在是奇怪？难道他们不知道乘胜追击吗？”也先抓起桌上的一碗水，一饮而尽。
“大明皇帝恐怕已经知道我们的计谋了。”娜仁托娅倒是镇定地坐着，遇事沉稳是她一贯的作风，“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他们怎会没有中计呢？”也先有些恼火。
“大明皇帝竟比我想象地要聪明很多……”娜仁托娅冷笑，“他恐怕就是要我们坐立不安才按兵不动的。你不要反中了他们的计谋。”
也先有些置气：“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不急，倒是这个郕王朱祁钰让我感兴趣。”娜仁托娅玩味地笑着，“朱祁钰现在是我们手上的一枚棋子，我得想想怎么用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