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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是愈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竟然敢违抗朕的旨意！”朱祁镇的怒意，令他恢复往日的冷酷。
“不是……皇上……奴才该死。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朱祁镇不耐烦道。
“回皇上，王振，王公公他回来了……已经在城门口了。奴才不敢不来禀报！”
听到“王振”两个字，梦砚感觉脚下一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松开了朱祁镇的手。
太多可怖的回忆瞬间在脑子里重演，梦砚觉得呼吸紧促，让她不适。朱祁镇回头看了一眼，当下并不明白梦砚是为了什么，突然如此紧张。
“怎么了？”
强忍住心中的害怕，梦砚咽下一口气，稳稳地说了两个字：“没事。”
朱祁镇给她一个关切的眼神，又一次握住她的手：“真的没事吗？”
梦砚紧了紧他的手：“真的没事。”
朱祁镇回头，脸色恢复严肃：“准备酒宴。晚上为王振接风。”
“遵旨。”宫人退下去。
一回头，眼神便又软下来：“今晚朕要设宴，你就坐朕身边陪朕。”
“这……”梦砚还没回过神来，自然不想在这么正式的场合见到王振，而且是‘坐在皇上身边’如此显眼的位置，“臣妾……臣妾今日刚惹了太妃不高兴，还是不去了。”
“这与母妃没有关系。朕不会请她的，她亦爱清静，不会来这种宴会。”
“可是……可是……”梦砚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害怕，“臣妾许久没有出席宫中的正式场合了，突然去，势必惹眼。宫中的情势，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臣妾不愿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不如还是由着臣妾自由的性子，算了吧。”
“现在不去，将来总还是要去的。你是皇后，是朕的女人，总有一天是要站在万人瞩目的高处的。不如顺其自然，不好么？”朱祁镇环住梦砚的肩，给她力量。
由此，才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你怎么了？”
“其实……其实臣妾恐怕是昨夜着凉了，现今觉着浑身发冷。”梦砚撒了谎，“王公公回来，皇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如，臣妾先行回宫休息，也不妨碍皇上。”
“妨碍倒不会。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朕不会再强迫你了。朕这就派人送你回宫，再宣太医给你瞧瞧。”朱祁镇说完，给出一个有力的拥抱。
“你一定要好好的。”
梦砚的鼻头，有些酸。往事伤心，可如今面前的男人却在颠覆她所有的回忆。
极坏与极好纠缠在一起，让她只想要快点逃走。
“嗯。臣妾告退。”
梦砚走出内殿，在外头遇到了已等地心情烦躁的几位宰辅。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话虽好听，可梦砚分明看到他们眼中的防备与芥蒂。
她优雅地点头，不着一言地由朱祁镇身边的宫人护送着上了轿子。
梦砚一走，朱祁镇便让宫人回绝了所有门口守候多时的大臣。这样一来，大臣们，更是诸多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