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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将头靠在梦砚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沉沉地吐出，似有说不出的疲倦。
“皇上累了吧？不如早些歇息。”
“见到你便不累了，”朱祁镇将梦砚搂得更紧一些，“你怎么不问朕夜宴的事情？”
梦砚没有挣扎：“皇上想说自然会说的。”
朱祁镇轻笑：“你倒坦白。朕已经决定明年亲征，攻打瓦剌。”
“亲征？”梦砚脱口而问。
朱祁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啊。瓦剌嚣张而无礼，朕必要亲自灭了他的气焰。”
“可是……”梦砚想说，一国之君亲自征战，虽说是展现国威的最好方法，可也是十分冒险的。行军路漫漫，变数太多，谁也不能保证万全。面前的男人，是这个国家的主心骨，若有万一……
但她没有说下去。她深知朱祁镇的脾性，他有自己的骄傲，不容许别人的质疑。
“可是什么？”朱祁镇继续问道。
“可是，没有人能替皇上去么？”
“唔……”朱祁镇的凤眼里，充满了狡黠，“朕的皇后是在担心朕的安危么？”
“皇上是九五之尊，臣妾自然担心……”梦砚话到一半，朱祁镇的脸却越凑越近。
“你在说谎。”
“臣妾……”
“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不要拘泥于身份。说实话，你是在担心朕么？”朱祁镇性感的唇距离梦砚的唇，只剩下一指的距离。
梦砚总是会被他弄得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只好承认：“嗯……”
“很好。”朱祁镇迅速地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朕最喜欢你娇羞却不得不承认的样子。朕也确实累了，进去吧。”
梦砚点头，似乎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二日的早朝，朱祁镇到得特别早。
王振又一次站在大殿门外，利落而熟练地抽响三次鞭子，为上朝做一个完美的开场。
大臣们今日个个脸色不好，异常沉闷，想必是昨夜的劲头还没缓过来。
朱祁镇突如其来的军令，令大臣们措手不及的同时，他们又重新开始为了利益抱团，商量着该如何在这个已经无法逆转的局势下更好地生存下去。
早朝过后，朱祁镇去了承欢殿用早膳。
一进门，周卿宁便自然地粘了上来。朱祁镇不拒不迎，照单全收。
昨夜若不是她聪明地替他斡旋，事情不会进展地如此顺利，故而他必然是要赏她的。
周卿宁喜欢华丽的东西，朱祁镇便投其所好，赏了她一块上好的鸽子血，又将这次江南进贡的珍贵丝绸全部赏了她。
周卿宁自然是高兴的，一顿早膳，伺候的极其周到。
临走时，周卿宁黏腻地贴在朱祁镇身边，撒娇道：“皇上，您许久不来承欢殿过夜了。”
“昨夜，朕晚宴后召见了王振，想着你应该也累了，便没有过来。”朱祁镇打起了太极。
“臣妾新学了一支舞，一直想要跳给皇上看，都没有机会呢。”周卿宁的声音甜地就如蜜糖一般，让人心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