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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仍旧后怕，那石头上皆是青苔，湿滑地很。
梦砚故意忽略了果宁的话，悠悠道：“莲子倒是清热解暑的好东西，莲心还可晒了作茶。王爷有心了。多谢。”
“娘娘客气，不如让小王代劳剥上几个尝一尝。”
“这怎么好意思？”
“无妨的，娘娘纤纤玉指，云轩到底是个姑娘，若是伤了指甲，小王倒不好意思了。就让本王来吧。”说着将莲蓬拿过来，撕去外皮，一颗颗碧绿的莲子便落在桌面上，朱祁钰接着又用指甲剥开莲子韧性十足的外皮，只留下一颗白嫩的莲子。
“娘娘只需撕去外头那层透明的皮，便能吃了。”
这个画面，在梦砚的记忆中并不陌生。
早年还在府里的时候，自己就爱吃莲子。可这剥莲子是个苦差事，府上除了奴才，只有大哥肯静下心来剥莲子给自己。
一晃眼，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此情此景，却让梦砚感触良多。
世事无常，从前的亲密无间，如今却已是形同陌路。
一声叹息不小心溢出，倒是令朱祁钰不禁注目。
还未开口问缘由，便见宸妃缓步而来。
“臣妾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郕王殿下恕罪。”
“是我们来早了，宸妃别站着了，快坐下。”
宸妃扫了一眼桌面，见着郕王面前的莲蓬与梦砚面前的莲子，嘴边的笑意僵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往常。
“今日本是私下用膳，既是私下，大家便可随意一些。本宫不是严守规矩之人，王爷与宸妃都不必太过拘束。”梦砚说完，便授意云轩上菜。
正如梦砚所言，皆是家常菜色。
不过，美景在侧，凉风徐徐，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三人迎着暖风，附庸风雅几句，气氛便已融洽不少。
梦砚将自己筹备歌舞夜宴的细节说给朱祁钰听，朱祁钰仔细听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梦砚果然觉得受益匪浅。
“如此，往后便要倚仗王爷了。”梦砚拿起酒杯，敬朱祁钰。
“娘娘酒量不好，小酌一口便是，小王先干为敬。”朱祁钰仰头而尽。
梦砚庆幸朱祁钰礼貌周到，可碍于宸妃在场，还是应该避嫌，便摆手道：“本就是本宫相敬，如何能让王爷干了，本宫不干？难得今日得知己二人，这酒，得喝。”
说完一咬牙，亦将酒喝干。
“臣妾一直病着，总是待在长乐宫，也不常出门。今日能与皇后娘娘、郕王用膳，实在是荣幸而又难得。臣妾敬两位一杯。”
梦砚挡住宸妃欲起的酒杯：“宸妃身子不好，本就不能喝酒。心意到了就行，这杯酒还是免了吧。”
“这怎可以，臣妾承蒙娘娘照顾方能在如此美景中，与娘娘和王爷用膳，已是万分感谢，这杯酒，臣妾是一定得喝的。”
“宸妃娘娘，”朱祁钰开口了，“礼节与身子相比较，自然是身子要紧。这里无他人，若娘娘不介意，这杯酒，小王就替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