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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谢皇兄隆恩。”朱祁钰机械地接受着，嘴角上，只有僵硬的笑容。
幸好没有其他人发现，除了……钱梦砚。
梦砚心里有些不好过，亦转身上前，端着一颗诚心道：“皇弟真是好福气，子榆美丽大方，实在让其他男子羡慕你。”
“哦？是吗？”朱祁钰抬头，趁着这情景正对上了梦砚的眼睛，“皇嫂不是男子，又怎知其他男人的心？”
“这……虽为女子，却也因此而特别能感受男子的心，体恤男子的感情。”梦砚的眼神无从回避，只得在这众人面前，正对着朱祁钰的脸，，默默地暗示他：美眷在前，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可朱祁钰并不觉得尴尬，反倒话多起来：“依臣弟之见，是皇兄好福气，拥有皇嫂这般温婉贤惠的皇后。人在高位，依旧平易近人，让人忍不住要跨越层级做朋友。”
朱祁钰的话虽说的是朱祁镇，可延伸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钱梦砚，他的笑容，僵硬着，使得眼神也有些直勾勾的。
梦砚脸上的表情亦有些难堪。
想着郕王从前是多么潇洒自由的人，此刻心里竟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那是自然。”朱祁镇不知何时已站在梦砚身边，不顾人多地拽住她的手，引至胸前，“你皇嫂与众不同，天下是没有女人可以与她比拟的。皇弟有句话说得很对，朕确实是好福气。”
“皇上万岁。”宋子榆福身上前，站到朱祁钰身边，“臣妾怎敢与皇后娘娘比较，臣妾不过是京城外农村里的野丫头，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臣妾被拿来作比较，实在是有幸却失礼之至。”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孙太妃假意咳嗽了两声，众人便也立刻安静了下来，散出一个主位给她，“好歹也是哀家精挑细选的，你也算是实力斐然了。”
“谢太妃娘娘褒奖。”宋子榆福下身去，心里美滋滋的。
这样无疑义的谈话显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梦砚将身子轻靠在朱祁镇身上，柔声道：“皇上，臣妾吃风许久，有些头晕。”
“怎不早说，这若是风寒了如何是好。”朱祁镇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神充满了宠溺。
“想着郕王的婚事要紧，便就没说。”梦砚不自觉地低了头。
“唔……”朱祁镇点头，“皇后果然懂事。来人，备轿，朕亲自送皇后回去。”
“不了，”梦砚连忙阻止，“皇上国事缠身，臣妾怎好打扰。不过就是有些累了，回去靠一会儿便好。皇上不必亲自相送。”
“唔……想靠一会儿啊。”朱祁镇假装为难，心里却已是打了别的算盘，“可是朕今日特别想有你陪在身边呢。不如这样，你下午便歇在乾清宫的暖阁里，朕在你身旁批奏折便是。这样，朕得空，还能与你说说话。”
看着他邪笑的眼神，梦砚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眼中亦被他感染地有了笑意：“如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