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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砚一看便知朱祁镇正在为自己挡光。
温暖的感动立刻盈满内心。
转头一看，朱祁镇正用他好看到极致的眼睛盯着自己，梦砚锁眉，不好意思地笑了。
“皇上从昨夜起便一直盯着臣妾，不会厌烦吗？”
“怎么会。”朱祁镇的手指掠过梦砚的眼角，“你是百看不厌的。”
“臣妾该起了，皇上昨夜下旨今日一早就要去军营的，看天色应该不早了。”梦砚娇羞不过，便换了话题。
“不急。”朱祁镇将手臂枕入梦砚的肩下，揽她入怀，“现今，你的休息比较重要。”
“可是宫人们必定在等着臣妾了。”
“让他们等着。朕只在乎你的感受。”朱祁镇的拥抱更紧。
“可是……”梦砚总是喜欢照顾别人的感受，不愿让别人为她受累，即便身子疲累，还是想要起身。
“你别动。好好养精神。”朱祁镇桎梏般的怀抱，将她围住，却留出了腹部的空间，一点都没有膈应到她，“等会儿到了军营好好劝劝他。”
又提到了那个“他”，朱祁镇与她说话时，不愿说“他”的名字，就像是一个私密的人，他们都闭口不言，却心知肚明。
“皇上，臣妾多嘴一问，”梦砚鼓起勇气，将自己的疑问告诉朱祁镇，“为何非得要臣妾去。”
“既是多嘴，你就不该问。”朱祁镇显然不想与梦砚深度讨论这个问题，可他还是照顾她的情绪，勉强回答，“因为朕知道，只有你能劝得他心甘情愿。”
梦砚低头，心里五味杂陈：“臣妾……恐怕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不，你有。”朱祁镇语义坚定，“若醒透了，便随朕出发。”
语毕，便一阵风似地起身，离了床。
梦砚躺在床上，不愿过多地揣度朱祁镇为何一直倔强地要朱祁钰心甘情愿地接受这门婚事，虽然他已答应会与宋子榆成婚。
或许是因为怕大婚当日朱祁钰臭脸让皇室丢面，亦或许是因为怕他生出异心，再或许，是想要用这种接近炫耀的方式告诫朱祁钰，自己是他的女人，朱祁钰绝不可能接近。
太多的或许、疑问，让梦砚有些头痛，他总有他的理由，梦砚不想去悖逆他。
她也躺不住了，便乖乖起身。
伺候的宫人比从前多了一倍，云轩昨日接到圣旨，朱祁镇赐了十个贴身宫人给梦砚，六个宫女、四个宦官，若无旨意，必须“寸步不离”，是他的要求。云轩自然是高兴，今日天未亮便携这十个宫人来到乾清宫殿门前待命。
梦砚一起身，他们便鱼贯而入，各司其职，穿衣、洗漱、盘发、化妆……他们皆是熟练而为，待到梦砚清爽地出现在外殿时，御膳房准备的满满一桌早点，令梦砚更是大开眼界。
朱祁镇早已在桌前等她。
梦砚战战兢兢地坐下，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朱祁镇：“皇上如此这般，倒是弄得臣妾不知所措了。”
“现今你身子金贵，多些人伺候也是应该。”
“可臣妾向来喜欢清静，这么多人前拥后戴的，臣妾颇为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