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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皇后的规制，这些宫人根本不多，从前你是特立独行惯了，如今有了身孕，定不能有万一。”
梦砚被他说得无辙，只好默默接受。
吃完从小到大最“丰盛”的一顿早膳之后，梦砚与朱祁镇同坐一辇至宫门口。
盛大的车队已等了一个时辰有余，朱祁镇特意将马车换成了轿辇，避免了一路颠簸。
不过，如此，一路上慢了不少。
到达郊边的军营时，足足用了一倍的时间。
朱祁镇一点也不在意时间，他敏捷地下轿，又伸手小心翼翼地将梦砚扶下车。
朱祁钰已在门口相迎。
梦砚只一眼，便惊到了。
往日风流倜谠，即便板脸嘴角亦有笑意的他，竟然变成了现在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肃颜男人了。
强烈的陌生感袭来。
“臣恭迎皇上皇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郕王免礼。朕只是携你皇嫂来看看你，看看将士们，你不必拘礼。”朱祁镇的话说得圆滑，即便心里的小九九不断，但一出现，还是不失皇家风范。
朱祁钰默然地做一个“请”的手势，没有再多言。
基本的寒暄客套还是要有的。
朱祁钰基本都是静静听着，很少说话，就算说话，也只是基本的几句应答。他的眼神有些直愣，全然没有了昔日的光彩。他的样子，令梦砚心疼。
只有偶然间的一次眼神交错，梦砚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无奈，一丝无力，更是令梦砚心中不是滋味。
朱祁镇适时地提出要与将士们摆桌同食，这是他激励将士的一种方式。梦砚本以为自己得以抽身，可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简单了。
“皇后不必与朕同往。现今你怀着身孕，在军帐中用膳即可。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昨日太医给皇后把脉，说皇后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朱祁钰有些怔神，可不多久便回过神来，好似一点事情都没有。
“臣弟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朱祁镇拂手：“应该是朕先恭喜你，马上要抱得美人归了。好了，时辰不早，朕去将士们那里，郕王，你陪皇后在这儿用膳。”
由不得朱祁钰拒绝，他与梦砚，已被单独留在帐中。
梦砚没有吭声，因为她知道这都是朱祁镇可以的安排。
两人相对有些尴尬，许久无言。最终还是梦砚先开口。
“郕王近来可好？”
“不好。”朱祁钰的声音有些沙哑。
“可是有心事？”
“娘娘何必故作不知。”朱祁钰的口吻里，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郕王最近，气色不好。”
“心中闷塞，自然没有好气色。”朱祁钰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这个日思夜想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忘掉的女人。
“虽只见过王妃一面，但看得出她是一个好女人。王爷又何必因包办婚姻而觉得不悦呢？”
“这王妃，不是臣选的。臣并不会因此而难过。天家富贵不是人人能享，自然该为朝政分担。王妃是自然不是臣能决定的。”
“既然如此，那郕王还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