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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或近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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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酒酒有很多话没有和他说,太多太多,以至不该从何说起,她原本以为她和龙煜之间总是心有灵犀,无须多语,可是现在看来不知是高估了龙煜还是高估了自己。

    文酒酒长叹一声,起身走到窗边,几株茂盛榆树稀落立于东厢后院东角,兀自带了阴森朦胧的寒光。浮云散去,月亮绽放高洁,却照耀着东厢外那道寂寞的影子。

    龙煜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才推门进来,见文酒酒立在窗边,银色的光影衬得人修长消瘦,龙煜微微皱眉,这才发现一年不见她竟清减了这么多。

    “怎么还不睡?“

    龙煜不知该说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自己都懊恼不已,文酒酒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正经说上几句话,龙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下子顾虑颇多,除了文酒酒的来意,龙煜也想着怎样跟群臣交代,还有文酒酒的名分,自己该给她什么名分呢?

    如果说这时候废了燕幽然,别说百姓和大臣们不同意,怕是龙煜自己心里那道坎也过不去,且不说龙煜对燕幽然是否有好感,冲这个女人一年多来的随军征战,龙煜也受了她许多的恩惠,不得不说,做皇后这件事上,燕幽然确实很称职,而且东玄的士兵还是只听她的。

    文酒酒没有转身,她知道龙煜现在的心思颇重,但他的避开除了身外的那些事外,还有他自己内心的疑惑,文酒酒有些话不想说,她像让龙煜慢慢去了解,因为那些过程太过惨烈,连文酒酒本身都去刻意回避,譬如宝儿的声音、背后的纹绣也包括自己无法再生育的事实。

    文酒酒想到这儿,突然生出一种悲怆感,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是说近就可以,时间总是悄无声息地改变着那些曾经以为坚如磐石的东西。正如自己与萧冉,龙煜和自己。

    一盏明月,一扇孤窗,今夜望月无眠、满怀心事的两个人凭窗而立,龙煜努力了许久才道:“今天你和幽然怎么回事?“

    文酒酒听到他说话时还隐隐有些期待,但此时心却如掉进冰窟一般,其实她从没有想过龙煜会长情,毕竟他是一个帝王,只是没想到会这般的快。

    “我打了她,你看到了!就是那样!“

    “为何?“

    文酒酒不再说话,龙煜抿唇等了许久,才道:“她现在的身份你不该这么对她,周围有士兵……“

    “龙煜!“

    文酒酒打断他的话,转身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水墨一般的湿润,文酒酒在承乾殿独自安睡的日子,总是想着他的这双眼睛,从他瘦小时的样子暗暗描摹至如今。

    “煜儿,今年该行冠礼了吧!“

    文酒酒突然眯眼笑了起来,她走到龙煜身前,扬手摸了摸他的发丝和领口,仿若呓语道:“煜儿,冠礼时不知谁会替你授冠,谁又与你交领呢?“

    龙煜翻手将她的手握住,放在唇边亲吻了一口:“玄国皇室的习俗,冠礼需皇族辈分最高的长者授冠,最德高望重的女子行交领礼,你想知道是谁,随朕回戎炀不就好了,差不多那时也该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