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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水沉默的看着程诺，她能从程诺的眼里看出这个孩子的一丝倔强参杂着些许无奈的妥协。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程诺见蓝若水没有说话，便自顾自的说下去，“我不想染绯和他在一起，但我着实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你确定你想清楚了？”蓝若水一语双关，一是问程诺是否想清楚了要走这条路，二是问她是否想清楚了要放手。
“我不知道，”程诺摇了摇头，显然她其实只听出了其中的第二层意思，至于另一层意思也许对她来说早就不是问题，“只是暑假的时候我们闹了一些别扭…”
“为什么？”蓝若水其实心里早就猜出个一二，但她还是想让程诺亲口说出来。
“因为…”程诺咬了咬嘴唇，双手手指交叉握在一起，“因为染绯答应那个男生去约会，我…”程诺顿了顿，“我一生气就跟她发了脾气。”
“所以这就是你们这个月成绩大跌的原因？”蓝若水吸了一口芒果汁，皱了皱眉头。
“嗯…”程诺点了点头，“我这个月一句话都没跟染绯说过…我…”程诺觉得是自己太小心眼儿了。
“那你有没有试过去告白？”蓝若水为程诺支了一招。
“啊？”程诺显然没有料到蓝若水会这么大胆。
“怎么，不敢？”蓝若水挑了挑眉，有些激将的意味。
“老师，你不懂，我怕…”程诺喝了一大口已经冷掉的黑咖啡，似乎是在给自己勇气，“我怕我们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连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一定没有结果。”蓝若水看到程诺挫败的神情不由的心头一紧，想要帮她打起精神。
“老师，我了解染绯，她答不答应，我也是清楚得很，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早就知道的答案，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到时候我们都不好做。”程诺说着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能说出的话。
“那你们现在就好做了？”蓝若水又抛出了疑问，“你们现在谁也不理谁，对你们的心情影响很严重，进一步会影响你们的成绩。”
“我知道作为老师，在乎的就只是成绩。”程诺倚着靠背，直视蓝若水，“不用担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也不会扯学校的后腿。”
“程诺我不是这个意思。”蓝若水连忙解释。
“老师，其实你们对我有什么看法，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程诺笑了一下，“我性子淡，所以也不是很看重别人怎么想，我只是不想你们对染绯有什么看法，她其实是很敏感的。”
“你还小…”
“老师，小不小我觉得跟年龄没有关系，”程诺打断了蓝若水的话，她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是她真的不喜欢别人不懂得她们的感情却以过来人的态度说教，随后她看了看手表，“老师，今天谢谢你来听我说话，也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谈话内容，我还有事先走了。”程诺朝蓝若水点了点头，表示歉意，拿起自己的单肩背，起身走了，留下蓝若水一个人坐在那里。
“呦，蓝老师谈话不顺利啊。”在程诺走后不就钟离晨就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坐到了蓝若水的对面。
“程诺这个孩子会不会太成熟了一点。”蓝若水摆弄着杯子。
“她是挺成熟的。”钟离晨点头表示同意。
“你都听见了？”虽然是问句，但是蓝若水的语气里一点都听不出来诧异。
“嘿嘿，”钟离晨干笑了两下，“我一直坐在那边。”钟离晨指了指蓝若水身后的一个空位。
“你说我怎么才能帮到这个孩子啊。”蓝若水有些犯难。
“尽力就好，你没有可能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个人，”钟离晨握住蓝若水的手，给她以安慰，“而且，我看那小孩儿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钟离晨拿过蓝若水的芒果汁一口见底了。
“喂！”蓝若水看着自己没喝两口的芒果汁被灌进这个烦人的“桶”里，轻拍了一下桌子。
“干嘛这么小气，”钟离晨一屁股挪到了蓝若水身边，环住了她的腰枝，“现在我喝一口你的饮料都不行了？”钟离晨故意在蓝若水耳边哈着热气，嘴唇若即若离的贴着蓝若水的耳垂，惹得她一个激灵。
“哎呀！你烦人！”蓝若水捂住自己的耳朵。
“烦的就是你。”钟离晨一副无赖的表情。
“那个…老师…”程诺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了沙发上，回去去取，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看到了这一幕。
“程，程诺？！”蓝若水赶紧推开钟离晨。
“老师，我钱包落在这儿了。”程诺倒是不慌不忙的捡起钱包，对蓝若水挥了挥，笑嘻嘻的又坐回了自己刚才的座位。
“你，你不是有事吗？”蓝若水显然还没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冷静的快。
“我现在又没事了，”程诺打量了一下钟离晨，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老师不介绍介绍？”
“没什么好介绍的，就一朋友。”蓝若水有些心虚的说道。
“是，吗？”程诺单手拄着下巴，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神情。
“额…”蓝若水心虚的看着钟离晨，暗地里戳了戳她的腰，让她也说几句。
“我是她老公。”钟离晨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喂！”蓝若水捂住了钟离晨的嘴，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再怎么捂钟离晨的嘴，就算把她捂死，也于事无补。
“老师原来我一样啊。”程诺挑了挑眉，原本以为蓝若水跟其他老师一样世俗，没想到藏得够深啊，“这位是，师爷？”
“你还是叫我姐姐好了。”钟离晨笑了一下，“师爷”这个称号，她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
“哦哦，那蓝老师手上的戒指是你送的？”程诺指了指蓝若水无名指上的戒指。
“对啊。”钟离晨点了点头，“不是我给的，那就是你老师有外遇了。”钟离晨瞟了蓝若水一眼。
“晨，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蓝若水把手放到钟离晨的大腿根上，作势要掐。
“没没没，在家你老大，在外边你还是老大。”钟离晨立刻服软，“不过…”钟离晨补充道，“在床上还得是我老大。”
“你怎么这么招人烦呢，”蓝若水使劲拍了钟离晨的胳膊一下，“这还有小孩儿呢。”此时蓝若水的脸红的已经不像样了。
“没事儿，她早晚也得懂，我就当免费上一堂生理健康课，”钟离晨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估计已经红了，“再说了，你真的认为现在小孩儿什么都不懂啊。”钟离晨看向坐在那一脸羡慕神情的程诺。
“姐姐你叫什么啊？还有你们怎么认识的啊？”程诺知道了蓝若水和自己是一路人之后，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钟离晨。”钟离晨象征性的伸出手，带着一丝要谈生意的气息，程诺也会意的跟她握手。
“我跟你‘师爷’是在大学认识的，那时候她可不像现在这么不正经。”蓝若水真是有点儿想念那个冷冰冰的钟离晨了。
“师爷原来是什么样的啊？”程诺有些好奇，她觉得钟离晨这个人除了外貌以外，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痞里痞气。
“她原来啊…”蓝若水瞟了一眼钟离晨，“冰山一个，而且特别招人。”
“真假啊！”程诺眼睛瞪得都快突出来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仿佛受到了惊吓。
“千真万确。”蓝若水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这小孩儿，什么意思啊，看不出来啊。”钟离晨看到程诺瞅自己的眼神儿就知道这孩子没想啥好的。
“还真看不出来。”程诺也是个实在的孩子，对着钟离晨耸了耸肩。
“好啦好啦。”蓝若水赶紧插话，要是自己不阻止，那钟离晨这个老小孩儿不得跟程诺这个小小孩儿对着呛起来。
“你们还想喝点儿什么？还是去吃饭？”钟离晨给出了两个提议，随机又转向蓝若水，“媳妇儿，我饿了。”
“喂喂，你这是赤/裸裸的秀恩爱！”程诺鄙视的看了钟离晨一眼。
“那去吃饭吧。”蓝若水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就没有吃饭，也感到有些饿了，而且她敢断定钟离晨也没有吃，然后看向程诺。
程诺摊摊手，“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钟离晨也是一点都不委婉的回答，牵着蓝若水的手转起来。
“走吧。”蓝若水搂过程诺的肩膀，从远看就像家长带着孩子一样，很和谐的画面。
“想吃什么？”蓝若水问程诺。
“都可以。”程诺对吃的一点都不挑。
“那我们去吃牛排吧。”钟离晨倒是毫不客气的做了决定。
“可以吗？”蓝若水还是先征求程诺的意见。
“当然。”程诺显得很无所谓。
钟离晨掏出车钥匙，却被眼尖的程诺一把夺了过来，“师爷原来你是土豪啊。”程诺看着手里“带你装b，带你飞”（宾利）的钥匙。
“不是，这是我租来的。”钟离晨一把抢过钥匙，打开了车锁。
“切，你骗谁呢。”程诺很自然的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