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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通知所有人今晚好好整顿一下。等到洛阳城乱了之后。立刻出发。草原的亲人在等着我们。可汗也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我们的身上。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传令下去。不听命令者。杀无赦。”阿史那思安将面前的油灯拨亮了一些。以便于自己能够更好的看清书上的字。这是他的一个习惯。睡觉前要看一看兵书。能够更好的让他入眠。
“是。。。。。。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办。少爷您早点休息。”那个小厮还从來沒有看到过如此可怕的少爷。心中有些不适应。慌乱的退了下去。说实话。这些日子见识的已经太多了。尤其是看着这些草原的勇士。如同饿狼一般屠杀着无辜的百姓。就是他自己也是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可惜的是他根本不敢说些什么。小厮刚走出房间。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这个村落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而已。可是留在家里的也仅仅就是一些老人而已。这里的年轻人基本上到洛阳城打工赚钱。孩子也是在学堂学习去了。这些是他从村里的老人那里听到的。当时因为他看起來很小。更是又瘦又饿的样子。老人还亲切的拿出热乎乎的大饼给他吃呢。可惜的是转瞬间一切都变了。温馨祥和的小村变成了修罗场。让他差点吐了出來。
“唉。。。。。。。还是年轻啊。现在完全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若不杀那些百姓。很可能就会让他们透出消息。最后不仅我们会被找出來。而且草原的亲人们可不能得到救助的。我并不是冷血的人。可是我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阿史那思安看着手下走出房间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厮。也是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说实话。阿史那思安也不愿意这么做。他不是一个杀人狂。可是要是不这么做。就有可能走漏消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有半点疏漏。所以。不能留下任何的活口。这就是阿史那思安的觉悟。
“少爷刚才说了什么吗。还是我听错了。一定是我的耳朵有毛病了吧。少爷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呢。呵。呵。可是。那个老奶奶真的死的好惨啊。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想要救自己的亲人。就非要杀了别的人才可以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小厮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发现阿史那思安。他刚才似乎听到了阿史那思安在小声的说些什么。可惜等他回过头。却发现阿史那思安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也只能当成是幻觉了。可惜。还沒等他放下心。却是发现那些突厥士兵正在掩埋着尸体。其中就发现了那个给自己饼的奶奶尸体。面露惊恐的表情。小厮知道这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怀中那个被刺了一个透心凉的小孩。这让他彻底的爆发了。泪水像是泉涌的一般滑落。人怎么可以这样。。。
天空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花。洁白的如同鹅毛一般飘落而下。可是落在那满是鲜血的地面上。是那么的殷红。更是触目惊心。小厮抬起头。想要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他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这个时候的样子。因为会被别人笑话。哭鼻子可不是一个勇士该有的行为。可是他却是抑制不住。如果这就是勇士的话。他发誓自己一辈子也不要做勇士了。所以。此时的他。也只能无语以凝噎。
“这场雪下的有些及时啊。有了这场雪。很可能那帮突厥人就不可能转移阵地了吧。对了。李震。那里的村民都撤到洛阳了吧。现在洛阳的住房还够用么。”李云飞和众人坐在暖烘烘的暖炉旁边。静静地等着薛仁贵和尉迟宝创的消息。再欣赏着外面开始泛白的地面。有说有笑的样子浑然不像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一般。李云飞本來正在喝着茶。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茶杯放下。转过头看了一眼李震。然后有意沒意的问了一句。可就是这一句问话。让在场的人全部都是愣了下來。
“应。。。。。。应该都到洛阳了吧。收粮食的那段时间都通知了。而且洛阳现在很多大工程要做。几乎雇佣了很多的青壮年。就算是年轻妇女也是用了不少。就算是留下的也只是老人和小孩而已。那帮突厥人不会丧心病狂的屠杀那些老人和小孩吧。”李震听到李云飞如此一问。先是一怔。额头上也是布满了细汗。李震先是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然后小声的说着。可是他的脸色并不好。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就算是说出來的话。也不是那么的肯定。而是变成了疑问句。
“。。。。。。”众人都是面色沉重的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不想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却无法拿出说服对方的证据。彼此都是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确定对方的想法。一时间。议事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闷和严肃。所有人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向了默然不语的李云飞那里。可能希望李云飞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是有数。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人定胜天真的可以胜的了么。只是。他们不愿意相信而已。每个人都有着那么一丝侥幸而已。
“嘭。轰。咔嚓。。。。。。。”李云飞双眼一闭。一拳打在面前金丝楠木做的桌子上。顿时这价值不菲的桌子瞬间变得四散分离。桌子上的杯具全部倒地粉碎。这是李云飞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可是。李云飞仿佛沒有看到一般。此时的李云飞可以说是很自责的。为什么自己沒有严令。让那些偏远的百姓撤到洛阳來呢。自从李云飞开设了不少的窑厂。这些并不是生产那些名贵的瓷器和陶器。而是专门烧制转头和水泥以及石灰。李云飞看來欲先利其事必先利其器。
李云飞深深地知道住房和道路的重要。石灰、水泥和砖头都是必不可少的事情。砖瓦房可是比那些茅草屋和木头房子要好得多。再加上有水泥固定。和石灰美化。可是要比一般的房子要好得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投资少赚的却是多啊。李云飞用后世的记忆。來做现在的房地产生意。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用公家的地。來为自己赚钱又何乐而不为呢。洛阳此时可以说是林立了不少的楼房。当然此时的洛阳土地绝对够用。房子还是剩余不少的。这也是为何李云飞会下那样的命令。就是不会让那些百姓无处可住。
“殿下。您还是宽心一点吧。事情也不可能这么坏。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或者那些突厥人害怕事情闹大。不会大开杀戒呢。呃。。。。。。。殿下。属下闭嘴。”卓一凡看着李云飞的样子。有些心有不忍。跟李云飞这么久了。他也是知道李云飞的性格。平时别看李云飞温文尔雅。和蔼不已。可是真的发起火來。那将是令所有人都为之恐怖的事情。本來。卓一凡还想劝一劝李云飞不要伤心。毕竟这件事情是谁都沒有想到的。而且还是猜测而已。可是当他看到李云飞睁开的双眼时。立刻很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嘶。。。。。。。”在场的众人。和卓一凡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和李云飞在一起这么久。却是从來沒有看到过压迫力这么强的李云飞。只是一双眼睛。就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啊。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是闪过这个念头。不是他们不相信。而是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只见。李云飞的双目通红。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瞳孔紧紧收缩着。而且最重要的是。众人根本看不到丝毫的感情存在。
“我想你们已经心中有数了。那些沒有來洛阳的人。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这一点我又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我那么的自信。如果不是我认为一切都可以靠我们就能解决。如果我能再细心一点。如果我能提前确认一下。如果。。。。。。”李云飞缓缓地站起身來。声音从未有过的沙哑。与以前的充满磁性。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可是沒有人说些什么。因为李云飞的每一个字仿佛敲击在他们的心坎之上一般。尤其是李云飞的每一个如果说出。更是如同用针扎他们的心那般难受。所以。每个人都是那么静静地听着。身为李云飞的幕僚。就是为了李云飞分忧解难的。可是他们现在做了什么。
难道都是习惯了听李云飞的吩咐。而忘记了自己的本來应该做些什么吗。所有人都是沉思着。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一个误区。李云飞是一个人。并不是一个神。不是什么都能想得面面俱到。可是就因为李云飞平时思维太过迅速。让众人形成了一种依赖李云飞的想法。认为李云飞说的就是对的。从而忘记了自己本职的应该做些什么。自己应该是协助李云飞。而不是总靠李云飞指挥。这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