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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夜，乍暖还寒。
郑意涵站在窗边已经很久，秋蝉上前为她披衣：“小姐，你已经站了很久了，夜深了，早些睡吧。”
郑意涵转过头，看着秋蝉道：“你说，这个秦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秋蝉一愣，迟疑了一下：“长得又没小姐漂亮，更没小姐有才学，我看也不知道用什么狐媚法子迷住了秦王殿下，实在没看出她有多大的本事。”
“她今日跟我说的那些话……”
“嘴巴说说谁不会，若真有人给她一个皇后的宝座，她保证乐颠乐颠往上坐，看她到时候能不能跟现在说的这样好听。”
郑意涵一时陷入沉思。
“小姐，别想这些了，今日皇后娘娘送来帖子，过几日是清明节，宫里按例要祭祖，皇后娘娘让小姐也去，可见她早就把小姐当了自己人了。”
郑意涵有些犹豫：“我还在想要不要去。”
“皇后娘娘送来的帖子，谁又敢不去？”
“倒也是。”郑意涵叹口气，“这次清明祭祖完毕，还有酒宴……”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秋蝉看着她：“小姐是怕了吗？”
“倒不是怕，只是事关我的名节，若真做了，便要孤注一掷了。”
秋蝉微微皱眉：“小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犹豫吗？”
“也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小姐，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郑意涵点点头，喃喃自语：“千载难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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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就是清明节，照例是皇室祭祖的日子。
钱素楹是在去年清明的时候查出怀有身孕的，这一次景帝特地嘱咐要她带着元承一起进宫，祭祖之后，还有酒宴，算是家宴。
同时，因为郑意涵在秦府做客的关系，孝仁皇后还提议她也一起参加，说是可以沾点龙气，也好让郑太傅早日康复。
理由很牵强，但是既然皇后开了口，又有谁会反对呢？
招财一路嘟囔：“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居然跟着我们殿下一起进宫，也不知道羞不羞。”
“行了，是皇后下的令，又不是她自己提出要跟着来的。”钱素楹忍不住笑起来，“本来你也不能进宫呢，若不是有元承需要人帮忙，我们平日都只能带公孙无量而已。”
公孙无量忍不住接话：“真不知道你家小姐怎么会想到带你进宫的，要照顾世子，带个奶娘进宫不是更好？”
招财瞪他一眼：“我家小姐相信我，你妒忌啊？”
公孙无量顿时一头黑线：“我妒忌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行了，别闹了。”钱素楹摆摆手，公孙无量的性子，跟谁都能斗起来，招财在她身边久了，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这两人要是杠上了，估计吵几天都有可能。
“到了。”即墨青楚撩开车帘子往外看，郑意涵的马车紧接着也到了，在他跳下马车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