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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年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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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只经过一个晚上,大雪便让青岩庄穿上了雪白的新衣,万物都在大雪下努力的集聚力量,等待春天发芽。

    在这本应围着烤炉爷爷给孙子讲大陆奇闻的天气,青岩庄旁一个不知名的小湖上,如若不仔细辨认,大家都不会注意到仍有一个蓑翁垂钓在湖心。一条由兽皮绒靴踩出的小道,径直的通向湖边。只见一个大约十岁的少年,“父亲,向三叔让我喊你回去!”孩子站在湖边,双手圈成喇叭状,怕父亲没听有多喊了几遍。湖中的小舟一动不动,好似没听到孩子的喊话。

    “父亲,十年了。你在哪里?还好吗?十年前,荒族攻破了‘元一’城,城内寸草不留,我们回去找您,只看到了断壁残垣。后来我们在内城下,找到了您使用的厚土盾碎片。父亲,枫儿已经长大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正式地传授枫儿星荒大陆的修炼功法。如果您已投身到星空,那您就保佑枫儿茁壮成长为您报仇吧。”中年蓑翁放下手中的渔具,擦了擦脸上的一行清泪,一个呼吸便已出现在少年面前。

    “父亲,您的速度更快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向您一样,飞天遁地啊。”少年扬起稚嫩的脸庞,羡慕地看向中年人。

    “只要你认真修炼,一定可以如父亲这般。”中年蓑翁宠爱地调正少年的挡风皮帽。

    不错,他们就是十年后的易云与易枫。

    十年,改变了太多,春去秋来,一代新人换旧人,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自从荒族带领蛮兽屠杀了元一府,古华皇朝的高层也是非常的震怒,责令天璇郡集整余下六府的力量对北武山脉进行清洗,杀害了不少的中低阶蛮兽和荒族的普通居民,这也逼得很多原先不和的荒部联合起来,抵抗人族的清洗。最终天璇郡天璇宫的高层与北武山脉荒族联军的高层进行火并,大能级的对战并非普通武者所能观看的,但自从那一战后北武殿主熊琼在大陆上的赫赫威名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宣扬。大陆都流传,熊琼大战天璇宫两大左右护法,打的昏天黑地,北武山脉的东北角便是其混战的遗址。不过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出来辨别真假,双方似约定好一般,言守如甁。北武山脉的东北角直到如今即使是普通武者也不能在那里久待,居说是因为大战改变了那里的天地之势,使之错乱。最终的战果是天璇宫的两大护法一死一伤。后来双方都偃旗息鼓,天璇宫退出北武山脉,荒部也没有走出北武山脉进行追击。但经过这次大战让大陆的武者知道了,人族与荒族放弃了表面上原有的和平,各族都放弃修养生息的战略,随着对资源的争夺,势必还会发生更大的战争。因此各种势力在大陆上加快发展的脚步,无论是佣兵工会等工会组织还是皇朝世家,都以吸收强大武力和修炼资源为目标,为了增强实力不时的爆发争斗。而荒族内部,部族林立,发生小规模的部族兼并战争本就是常有的事,因此在不少的组织世家里便会发现荒族的身影,而在一些大荒部里看到体型各异的其他荒部的居民更是司空见惯的事。这次人荒冲突后,各种不知名的组织也渐渐在大陆慢慢展露头角,有靠显赫的名声吸引参加者的,也有在暗地里以不为人知的方式发展壮大。

    当然大陆的这一切并未对易枫的成长造成影响。父亲,母亲给予易枫更多的爱,父亲时而慈祥时而严格,但在过去十年里从未提过爷爷的事,也没有对他讲诉那次元一府事件,易枫所知道的一些故事都是从一个长着鹰嘴般的丁师那边获得。从易枫六岁时,易云就会教导他一些简单的强身健体之术,星荒大陆的习俗是九岁之前都让孩童学习简单的健体术,九岁之后便为少年,在九岁至十岁这一年中用来感受天地之中存在的灵气,慢慢习惯他们的存在。在这一年里,易云带着易枫用脚爬完了天幕山,第一次看到了日落。

    天目山是天璇境内一座普通武者所能攀登的最高山,站在山顶的那一刻,“泰山巍峨夏云在,疑是白波张东海”小易枫不由得想到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诗。大自然的伟岸在那一刻生生地映进一个九岁少年的脑海,让他明白山的雄浑,让他尊敬生命,敬畏自然。所谓“仁者乐山”,日后易枫铸成乐善好施的性格也离不开这一段奇妙的经历吧。

    经过一夜的苦等总算迎来了日出,当太阳从东边慢慢升起,父亲,你看,好漂亮的紫色气息。易枫熟练的盘膝坐下吐纳着这紫气。当他睁开眼时,看到一张惊讶的脸。易云那天很奇怪,他看不到紫气也了解到没人教授易枫吐纳之术。不过易枫对他说紫气已经散了,他也看不到紫气了。这也是这十年中易枫所做的唯一一件奇特的事。

    “回去吧,别让你向三叔他们等急了。”

    “那你带着我一起飞回去。”易枫总是不放过任何腾空飞行的机会。“好,那就再带你一次。”易云一把把易枫拦腰抱住。

    “哇。。。哈。。哈。。。”

    青岩庄正厅上,一行四五人正在坐在大厅上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四五个少年睁大眼睛看着这群这么岁数还在争吵不休的叔叔伯伯们。向老三最后一脸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

    如今的向老三没有了令人恐惧的刀疤脸,蜡黄色的国字脸,配上满脸的络腮胡倒显得更加阳刚正气,不过十年了还没改掉毛躁的脾性。

    “二哥,你来的正好,你想好枫儿由谁教导枫儿修行了么?”看到易云带着枫儿进入大厅,向老三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大家先坐下,听我说。枫儿来,站我边上。”易云示意各位停止争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当年的荒蛮攻城战,易枫的大伯易天去元五府处理家族生意了,回来后才知晓家中变故,也是伤痛不已,不过还是很快的接手家中事物,成为新一代的易家家主。他大伯善于打理家族事物,而易云也痴迷于修炼之道。因此也是把易家发展的风风火火。易天与易云事后一起商量放弃了在元一城的府邸,只留了在元一府原有的店铺。元二府的青岩庄便成了整个家族生活的地方。

    “二叔,大哥,三弟(向老三),刘师,丁师,今年枫儿他们十岁了,按照星荒大陆的习俗,应该进行测试五行属性引入修炼的道路了。至于由谁来做枫儿修行的引路人我也已经想好了。下面还是先测试枫儿的属性吧。”易云向五个少年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待大厅里没有任何声音时,才示意易枫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测试。易磊是二叔家那一脉的也是五个孩子中最大的,因此第一个进行测试,易云让他盘膝坐下,默念运行统一传授的法诀。然后他徐徐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珠,这是星荒大陆测试自身属性的廉价法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盯着这颗珠子,尤其是他二叔不住地握紧拳头,毕竟这关系到易磊能否开启修行之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场的众人慢慢感受到天地灵气的集聚,而易云手中的水晶珠也慢慢出现颜色,易磊的头上慢慢的渗出汗水。估摸着一段时间,水晶球的三分之一转变深青色,三分之一为赤红色,易磊也缓缓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查看易云手中的水晶珠,看到了青赤二色,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恭喜二叔,磊儿他如今得到木火二系的认可,修行之路上达到先天不是难事,我易家又出了个可造之材。”易天起身拱手向他二叔恭喜道,后者也擦干脸上的汗水,抿口茶瞟了一眼易天淡淡道“那可不是,我们磊儿定能达到先天武者的高度。”自从元一府事件后,二叔易洪就对易老爷子这一脉不对头,毕竟按照资历,易洪是易老爷子那辈人,论武力,易洪也已达到先天一线天的前期,就因为他不是长房那一脉,便无法作为家主,什么事情还要听从易天的吩咐。所以易洪这一脉对家主这一脉很有成见,但易天和易云在这这件事对易洪所做所为也表示理解,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们还是对易洪保持原有尊敬。

    接下来是易天家的两个孩子,小胖子易石没有得到灵气的认可是在意料之中,另一个丫头易雨涵得到了金水二系的认可倒是出人意料。这也是呛得他二叔易洪一阵脸白,毕竟大伯易天这一脉本就不擅长修行,如今却出了一个达到先天的可能。

    接下来就是易枫了,他二叔公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易枫伴随枫叶异香降世在易家是人尽皆知。易枫若是得到三系的认可那是应该,若是只得到,两系或者一系甚至是没有获得认可,那边是徒有其名,一切都是虚夸的。

    易枫走到他父亲面前,与之对视一眼,便盘膝坐下,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毕竟易云对自己的儿子有着充分的自信。易枫如此前测试的少年一样在心中默默的运行,父亲教授的法决,通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接触天地中的灵气,让他们向自身聚拢。在此期间,易枫的表情很轻松,像是遇见了多年的老友,欢快的交流什么。约么半柱香的时间易枫没有丝毫收功的痕迹,在他周围的灵气越来越浓稠,易云都不得往后退一步。“快看”,易洪突然离席喊道,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手掌长的白黑青三个灵力漩涡在易枫身边盘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