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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心狗肺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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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站起来,做出送客的姿势。

    “周经理,我求你了,你就给我一点吧。”李锦轩不想真的弄得大家不高兴,只得哭丧着脸求他。

    老张却把右腿往左腿上一搁,一副拿不到钱就不走的无赖相。他掉头对李锦轩说:“反正没钱过年,我们就在他家里过吧。”

    这时,周标的老婆发现苗头不对,从厨房里走出来,两手沾满面粉:“怎么啦?他们要工钱?你就给他们,让他们早点回家过年吧。我们也好安安心心地过个年了。一年忙到头,年三十了,还不让人太太平平过?”

    周标眼一瞪:“女人家,懂什么?去,忙你的去。”

    周标的女儿在卧室门口看了一会,不满地把门“蓬”的一声关上了。

    李锦轩的心肠又软了,他哀求般望着周标说:“周经理,你就给一点吧,哪怕几万元,也让我们回去过个年哪。”

    周标真的把李锦轩的善良,当作了软弱可欺。他脸一沉,露出了真面目:“你来要钱,请拿出证据来,拿不出,就给我识相点走人!”

    老张狠狠地挖了李锦轩一眼,意思是:你真是一个东郭先生。

    然后走到周标面前,平静地说:“你给我们腾一个房间出来,我们住到年初十,跟你一起到上海去拿钱。”

    周标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起来,一棱棱地鼓着,有些吓人:“你敢胡来,我只要一个电话,就叫你走不出去!”

    老张哈哈大笑。他边笑边说:“叫呀,我倒要看看,我怎么走不出去?”

    李锦轩知道,他要动手了,这是他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的表现。

    今天,不先发制人,看来也要吃亏。李锦轩急得背上直冒热汗。

    周标也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不仅毫不畏惧,还威胁起老张来:“我这几十年,啥样的人没见过?你还是放聪明点,我可以考虑以后给你们一点。否则,一分钱也没有!”

    老张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被一激,火就上来了。他指着周标的鼻子,高声骂道:“你过河拆桥,吃人血汗,弄这么多钱,死了,想带到棺材里去?!”

    周标气得脸色发青,拍桌而起:“你太嚣张了,大年三十,竟跑到别人家里来骂人咒物。我,饶不了你!”

    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拔号。

    老张两手抓住桌边,准备掀翻桌子。,一场可怕的大战即将暴发。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周标的女儿从里面奔出来,翘着两个羊角辫,苹果脸阴沉着,冲周标喊:“爸,把钱给他们。烦死了!还要不要让人过年啊?”

    周标气愤地说:“我手头没钱,叫他们过了年到上海来拿,他们不肯,要寻衅闹事。”

    李锦轩看着这个比自己女儿还小一点的女学生,心肠一软,就问周标:“你过了年,到上海真的能给我吗?”

    周标气急败坏地说:“我说给就给,信不信由你们。”

    李锦轩看了老张一眼,说:“那我们就,再相信你一次。你给我们写一下具体的地址,还有电话号码。”

    周标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对女儿说:“去拿纸和笔来。”

    他女儿连忙去卧室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给他爸。

    周标接过,认真地写了,递给李锦轩说:“年初十,你来好了。”

    老张没好气地一把抓过纸条,照上面写的手机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打起来。一打,周标包里的手机响了。

    老张这才满脸不快地对他说:“希望这次,你没有哄我们。”

    说着,就与李锦轩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老张就有些生气地说:“我怕这次,又被他耍了,不信,你就走着瞧吧。”

    于是,他们就不欢而散,各自回家。

    李锦轩把问胡总处要到的一万元钱带在了身上,他想还是先还给二哥,等过了春节问周标要到了,再还清那笔高利贷,了却一桩心事。已经拖累他们这么长时间了,再拖下去,他心里就更不好受。

    想到这里,他便在天黑时分回了老家。将一万元钱还给了二哥。哥嫂们虽不象以前那么热情,但还是高高兴兴地接待了他。

    吃了晚饭,李锦轩垂着头,跟三个哥去上坟。然后就一直关在二哥家的楼上看电视,除了吃饭下楼来,其余时间不敢走出门一步。

    他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乡亲们。这样度日如年地捱到年初三,一早,他就告别哥嫂们出去,乘车回到上海。

    捱到年初十,他与老张碰头后,照周标写的地址找过去,陆家浜路1141号。一看,根本就没有上海联建建筑公司。

    他们在那里问来问去,谁也不知道这个单位在哪里,更问不到周标这个人。两人便轮流打周标的手机号码,一直通的,却打死也没人接。

    “怎么样?”老张气愤地看着李锦轩说,“你为什么心肠这么软?这就是你的致命弱点。人家都看你好欺,才这样耍你的,你知道吗?你现在到哪里去找他?下个年三十,他不回家了,你就去哭吧。”

    李锦轩苦着脸,心一刺一刺地痛着。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真的又骗了我啊……要是周标现在在眼前,他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再把他的良心挖出来看一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成了焦炭?

    “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坏了呢?”老张也仰天长叹,“以前我还抱着一点希望,现在真的失望透了。”

    李锦轩面对这个事实:世道变弯,道德沦丧,人心冷漠,他无言以对。

    “我们散伙吧。”老张无奈地对他说,“今年,我还是到北京去一个朋友处做施工员,一个月三千元,混混日子算了。”

    在他伤感地转身离去时,李锦轩还是给他打气说:“你也不要太伤心,会有希望的。我李锦轩一定要东山再起,然后找这些黑心人算账!”

    李锦轩回想到这里,两眼紧紧盯着周标,提高声音说:“你不要难堪了,周老板,这些都是事实吧。”

    周标的头垂得更低了。

    李锦轩控诉说:“我做梦也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在外面走走的大老板,心怎么会这么黑?你恨不得把这世界上所有的钱都抢在你的口袋里,而让别人都饿死才高兴,是不是?你知道你这样残忍地把一个穷人吃掉,又卑鄙地以假地址,骗取一个善良人对你的信任,多么伤人的心吗?我后来每当想起这件事,心就刺痛,就别别乱跳,象发心脏病一样痛心疾首。你吃掉的不只是别人的钱财,而是人的良知啊;你欺骗的不光是别人的善良,而是我们的传统美德哪……”

    周标的手禁不住颤抖真来。

    李锦轩总结性地说:“所以,今天的果实,完全是你自己的黑心黑血浇灌出来的,完全是你应得的报应。古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现在你遭报应的时辰到了,你自己说,要到得什么样的报应吧?”

    会议室里里外外都寂静无声。

    周标难堪得两手直颤,脸色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红,身子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动着,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巴动了好一会,才结巴着说:“已经,这样了,你就,看着办吧。”

    李锦轩已经抓住了周标的软肋,就毫无顾虑地说:“你不说,我说,现在有两条路放在你面前,供你选择。一条是你必须公开承认错误,当众向我赔礼道歉,并将无锡那个工程的一半利润补还给我。这是总包,就算百分之八的利润,你应当给我两百万,再加上我跑来跑去的费用和损失二十万,你总共要给我二百二十万。这样,这个工程就还是由你做下去。一条是你顽抗到底,拒不认错,那么,你就退出工地,机械我贴你机械费,或你拆走。然后呢?你去法院打官司,输赢一切听从法院的裁判,但两百二十万元的利润,你还是要分给我的。”

    周标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李锦轩呷了一口茶,又说:“虽然现在,我也有钱了,但我不想把这本该属于我的钱,白白送给一个没有良心的人。我将它从你的垫资款里扣下来后,宁愿全部捐献出去。对了,我正在与丁总合作创办一个老年福利院,我想拿一半,用于设立入院穷困老年人的救助基金;还有一半,用于帮助那些被骗的穷人和受欺负的弱者。至于具体怎么办?待我考虑成熟后再说。但这话,我今天在这里说了,大家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在周标身上,只有几个抽香烟的人在吞咽吐雾。没有人说话,静得连各自的心跳声都听得出。

    “刘总,”坐在他身边的小茅轻声说,“你就,照第一条……”

    周标这才嘟哝说:“哪有这么高的利润?百分之八?那个工程,我根本就没赚到钱……”

    “你这个臭死人,到现在还想赖?”老张再也憋不住,跳出来指着他骂,“你赚多少黑心钱,想带到棺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