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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千金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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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罗国京城大街

    朝堂上沸沸扬扬,京城里也不落人后的热热闹闹。

    早膳后紧随薛丞相后头出门的两个俊美少年,欢快地抵达大门,直往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钻。

    “小……”被撇过来的眼一瞪吓得收回到嘴的话,蓝衣少年连忙改口,“少爷,您老这样装扮,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奴婢……不,奴才的小命准没了!先不要说老爷那恐怖得可以杀人的眼神,就您那四位娘子,奴才也消受不起呀!”

    唉!少年无奈地叹气。他只不过刚好和少爷同年,刚好不巧同一天被夫人的贴身丫鬟捡回去当女儿,是的,她是女儿家,很不刚好地成了眼前这位活得潇洒,却老是害她提心吊胆的小主子的贴身丫鬟。

    “青儿,你要是再叽叽咕咕地没完没了,不用等到我爹爹用眼神杀你,也不用等到那四个女人出马,我就先把你解决了!”少年很是正经地回头,定住身子,板着脸威胁道。

    “少爷,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人家怎么说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老爷警告过的,不能让你穿男装。”青梅亦步亦趋地跟着少年的后头,或者说是跟着小姐吧!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正是让薛丞相宠得无法无天的老来女,薛千金,薛霸王,薛仙妙是也!

    薛仙妙轻点她的鼻尖,大眼一瞪,双手插腰道:“还不是你这张不牢靠的小嘴?没事干嘛跑爹爹面前去碎嘴?!”真是的,她这么聪明厉害,怎么会有个笨得可以的丫鬟伺候着?这样碍手碍脚的,什么时候才能成气候?!早知道早早退货,真是失策!

    “少爷,您又错怪我了!那明明不是我的错,是四奶奶,四奶奶的嘴不紧,才会被老爷知道!”丫鬟的命就是可怜,坏事摊上身,好事别人揽。

    “那也是你办事不利,谁叫你总去跟那丫头聊天?这东扯西扯的,肯定会扯露嘴啦!真是没脑子!”不是她瞧不起自个的丫鬟,实在是她不争气,瞧瞧绿衣那女人的丫鬟,天天为其准备大把大把好吃的,还给她弄美美的发式,看着她都嫉妒死了!

    “小……少爷!您为什么老是丫头丫头地称呼四奶奶嘛!人家可是比你大一岁!最起码也该……”青梅一听薛仙妙又如此称呼和自己最为友好相处的四奶奶,赶忙替她抱不平。

    “我干麻不能这么称呼她?!这可算仁慈了!你少再来念我,好不容易盼来个可以让我欺负的小女人,我才不要放过机会呢!”说起来就冤,她那几个娘子,个个都比她年长几岁,每次她想开刷的时候,都会被她们唠叨,说她一点也不尊老爱幼,还成心跑到老爹面前告她的状,要不是她英明,十几年来在老爹面前维持着乖乖女的形象,除了某个女人状告她穿男装,而且好死不死的撞到枪口上,害她的乖乖女形象被打了折扣,还好老爹仍旧是站在她这边的,他才不轻易相信那些个已然毫无形象的女人的话呢!想想就得意,她们恐怕还不知道,从她们嫁进薛家就已在老爹心中形象尽毁了吧!这都是她脑袋好使。

    “少爷,四奶奶可没得罪您!她那么温柔端庄的一位千金小姐,被你这么呼来呼去的,岂不是坏了形象?将来可怎么嫁人?!”青梅很有同情心地说。

    一提到嫁人,薛仙妙原就在头脑发酵的文字越发陈年,稍有的同情心浮上心头。人家年纪轻轻地就为了她的小命牺牲了幸福,据她了解到的一咪咪资料,她这个进门一年的四娘子,是某县令的千金,有着大好的幸福,却因为她,被县令当作礼物送给了她做娘子。而且还找人迷强自己的女儿,这么残忍的父亲……不要也罢!只是现在人家来到她家,却还被她……其实只是个称呼而已,又不是说她虐待她们,她对她们可是好得很呢!不管找谁问,没人敢说她不疼娘子的!只是“偶尔”态度上有点欠佳,那也是被她们惹到了!不能怪她。

    “少爷,奴才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看着秀气的脸蛋越来越沉的薛仙妙,青梅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笨嘴又说到小姐的痛处了。

    这个笨丫头,真以为她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烦心呀?!她这还不是秉着善良之心,虽然是偶尔才燃起那么一点点,痛心那些女人对她的牺牲!她堂堂一个丞相的女儿,老爹权大势大,还愁不能把她嫁出去吗?随便大街上一要喝,什么名门贵族,武林英雄,不都齐刷刷地拜倒在她这个裤子或是裙子下?最不需要烦心的是她的事,还有一二三这几个娘子,也不用她操心,她们都已经有暖窝的人了。现在最犯愁的就是红尘那丫头,不是她想再次提起有损名节的事,但是她确实被刘县令那个卖女求荣的老头……唉!真是可怜的丫头。

    “少爷,叹什么气?”青梅总算练就了出口“少爷”,闭口也是“少爷”的真功夫了。

    “没什么!只是一大早的,别尽提这些扫兴的话,我们还是快点去玩吧!不然老爹回来就不妙了!”薛仙妙一改方才思绪乱放所带来的烦闷,命令青梅别再在她面前说些扰人烦心的事。她可是好不容易混出来的,想必那群女人正在庆祝没人妨碍她们办事吧!她瞎操什么心!

    “是!那我们这会去哪呢?去东街买东西,还是去西街看风景?还是到戏班子看杂耍?还是……”其实偷溜出来玩,尤其是跟她家小姐一起,可是很好的差事,就是来去得偷偷摸摸,而且有挨揍的风险,否则她真想天天摊上这样的差事。

    “好了!你不用数这么清楚,再数时间就过了,什么都做不了了!”真拿这个没事爱起哄的青梅没办法。从娃娃时候就开始相处,怎么还不了解她的喜好呢?反倒是把她那几个后进门的娘子给摸个透彻,尤其是红尘,跟人家像姐妹一样的咋咋呼呼,害她都有点嫉妒了。

    “那少爷是想到要去哪了?”瞧她那神秘样,该不会……

    “先卖个关子,省得你临阵脱逃!”一个昂头,薛仙妙张扬地开口。

    “少爷,你不会是要去……”青梅胆战心惊地指了指过了桥即可见的挂满灯笼的地方。

    “不是!”又是一个扬眉,神秘莫测的小脸看得青梅心理咯噔咯噔的。

    “还好!只要不去红楼,去哪都行!”青梅实在想不透,她家小姐家中明明有好几个美娇娘,而且还有一个曾经是红楼的头牌,却还是要往红楼跑。最让她疑惑地是小姐明明跟她们一样是女儿家,为什么还要往女人堆钻呢?难道是娘子娶多了,真把自己当新郎了?这事可就大条了,回头得跟四位奶奶报告一下。

    “真的?去哪都愿意陪着?”两眼开始放光。

    “嗯!”除了红楼,她青梅还有什么好怕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走咯!”薛仙妙朝她咧嘴一笑,潇洒转身往目的地奔去。

    紧随而上的青梅甚是兴奋,只是为何觉得大事不妙,浑身紧张得直打哆嗦呢?小姐不会是要去更让她头痛的地方吧?望着已经冲过小桥的蹦跳身影,青梅只能替自己在心中祈祷。

    不稍片刻,她们已经穿过男人进进出出的红楼,立在一栋大大的巍然耸立地府邸了。不用想,不用猜,不用记,光是闭着眼,青梅也知道这是哪里!她最最喜欢,也最最讨厌的地方!喜欢它的美与壮观,但是讨厌住在里头比她家小姐不知嚣张跋扈多少倍的人!当然那人仅止于对她这个没权没势的小丫鬟,而她还不能拿那人怎么样!

    看了眼已经兴致勃勃要破门而入的小主子,当然是走后门了!问她为什么主子不光明正大的进去?她也不知道,只晓得每次这样做都可以见到让人长针眼的画面就是了!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乐此不彼!不是说那个人是最有可能成为小姐的如意郎君吗?为什么小姐对他的这些行为一点反应也没有?或者说有,放声大笑算不算?唉!小姐是笑出来了,她却闷在心里,不是担心小姐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而是她心中有着闷闷的痛,但她问了大夫,却查不出病因。靖康王爷府,后门进去越过一座花园,抵达假山后。

    “咚咚咚”强大的拳头撞击门的声音响彻整个王爷府。接着传来尖细的声音,伴随着狂妄的笑声,“宗政轩,该起床了!”

    “啪啪啪”这回换上手掌拍门的声音。

    “再不开我就要破门而入了!”这回是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这一道道的威逼声并没有引来过往仆人的驻足,他们只是有礼地朝敲门人弯身问候,接着继续脚程,仿佛这只是路上看到的一个小插曲。

    “小姐,别再敲了!既然王爷还没醒,咱们就回去吧!”青梅忍着头痛剧烈的身子,上前建议。

    原来这个一大早跑来别人房门口大敲特敲的就是刚从后门“破门而入”的薛千金主仆俩。

    “是你说要陪到底的!可不准退缩哦!”这可也是她的一个乐趣,对象走了,哪还有好戏给她瞧呀!所以无论是命令还是死缠她也不准青梅离去。

    “那……小姐你在这等吧,奴婢的腿酸了,到厅里坐坐!”这个地方已然是主仆两的另一个窝,熟得不能再熟了。

    “不行!我这个主子都还没喊累,你累什么!”哼!想骗她?

    “小姐,我……”这说实话也被治罪,唉!丫鬟难为呀!

    “你在这边叫门,我累了,到那边坐会!”她也会喊累的!装的嘛,她最会!

    “小姐!我……”最担心的事还是轮到她头上了,青梅无奈地垂下头。而接踵而来的一个吼声更是把她的头压得低低的。

    “该死的薛仙妙!本王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再一大早的出现在本王房前!”一个沙哑的男音穿空而过。

    “哗”的一声,门开了,出现在门边的是衣衫不整的男子。壮硕的身子刚好挡住了薛仙妙闻声刹住步子回身到门口,滴溜溜往屋内瞅的两颗眼珠子。

    “王爷……早……安。”艰难的话从青梅口中传出。

    听到这个轻柔的问候声,宗政轩有骨想一不做,二不休地冲动,直接把薛仙妙这女人给杀了!居然敢把梅儿也带来?他不是一再警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