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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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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仙妙前脚踏进丞相府,这厢的五妃也在小秋地急速赶回去报信之后,各自命人包袱收收,也卷铺盖离开皇宫随后回丞相府。在她们坐着马车离去的时候,一夜被洗脑的青梅自是在车里同行。一进一出,加起来一日不到,再次见到踏在炎罗国京城,她还是兴奋得直往外瞧。不料,这次真真切切让她见到了羿星君。

    宗主?还有梁将军,他们这是……进宫?青梅不敢置信地探头望着远处经过宫门口守卫盘查之后进入皇宫的人影。天!宗主要去找皇上要人,还是……这,得快快告诉宗后。想着想着,她便掀开车门帘,对驾马的车夫道:“大叔,麻烦你快点。”

    “快点?青青,你这么急着回去干嘛?受你主子的气呀!”真是愚木丫头。她们可不想那么快回去见人。

    “不是。”就两字,青梅也不想多说。

    “那是干嘛?”

    “就是担心我家宗后。”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没听明白?她是薛霸王、薛千金,炎罗国皇后,不是什么宗后。”

    “……”青梅不语,以她现在的记忆,什么都不想辩驳,但是攸关主人的安危,就算是谣言,她也会笃信。

    “唉……那臭丫头,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有个忠心的丫鬟,还有疼她爱她的爹娘和我们这群为她牺牲青春的女人,更有一个宠她没天良的男人!想想,我都嫉妒死了!”想到自己的遭遇,红尘不免自怜。

    “唉!羡慕不来的。”

    “大叔,你就把我们放到街上,送青青回府吧。”蓝心说出大家的决定。反正回家而已,她们就到街上逛逛吧,在宫里也闷了一段时日。

    “好咧!”

    青梅步下马车,抬首望着威严的丞相府大门,突然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埋在心间。但她知道此刻不是她好奇的时候,重要的是找到宗后。而自她下马车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将视线定在她身上。有人交头接耳,当然也有人上前跟她打招呼,热络热络,还问一些问题。譬如,她过去的几个月过得好不好,发生了什么事等等这些,但她只回她们,“皇后在哪?”

    随着她们的指引,青梅找到了大厅里跟薛丞相夫妇喝茶的薛仙妙。

    “奴婢见过丞相大人、夫人。”一进门,她就朝两老行礼问安。不是她认出他们,而是听了一些有关宗后的话,她这会才会依着瞎猫也能撞上死老鼠的心态,瞎碰来着。

    “青青!”薛夫人惊喜。

    青梅只是愣了愣,但并没有像她一样的惊讶。只是比较肯定自己曾经属于这里。

    “娘,青儿跟仙儿一样,也不记得了。”

    “娘听你爹提过,唉!你们到底是碰上啥事了?为什么都没了记忆?”薛夫人想想就伤感起来。

    “娘,没了记忆就没了呗。只要仙儿记得您和爹就好啦,是吧,老爹!”她笑嘻嘻地开口。这老爹她是越叫越觉得顺口了。

    薛浩安慰地拍拍夫人的手,笑着说:“夫人,仙儿说的没错。能记得咱们就好了。”

    “嗯。”薛夫人点了点头,表示心宽了。

    青梅来回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也不忍上前打扰,就这么定定地傻站着,一会皱眉一会傻笑。直到薛仙妙注意到她。

    “青儿,你怎么了?瞧你又愣又笑的,有事吗?”

    “嗯。”轻轻点了点头。

    “有事就说吧。”

    “是这样的。宗后,我刚才见到宗主进了皇宫。”

    “夫君?他怎么会进宫,难道是要去接我?!”说不出的惊喜自是在她的言语中表达。

    “我也不清楚。”

    “不管了,我也要进宫看看。多久没见夫君了?一个多月了,好想他哦。”薛仙妙的话在青儿听来是正常得很,可是在薛氏夫妇看来,却是吓人的可怕。

    “仙儿,你现在是皇上的皇后,怎么可以再跟别的男人?”薛浩轻斥。

    “哪有别的男人?羿星君可是我的夫君。”

    “一女怎可侍二夫?”薛夫人马上拿出教育女儿的架势。

    “什么二夫?娘,我跟羿星君是夫妻,跟韩晋阳……”是什么?完了,也是夫妻?

    “你是皇上的正牌皇后,什么时候我们把你送去羿宗国当宗后了?”

    “可女儿的记忆里就是这样。”不是她不要韩晋阳,实在是她就记得这点嘛。“爹,女儿要进宫。”

    “不行!”薛浩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

    “为什么?”

    “你刚还答应爹回家来。”

    “是呀!但现在是白天,女儿可以进宫。只要晚上不留在宫里跟皇上夫君共枕就好了呀!”

    “别以为爹不知道你要进宫做什么。我是不会答应你跟羿宗国的宗主走的!”

    “爹,你别担心,孩子生下之前,我是不会让他有机会杀他的。”

    “什么?他要杀你肚里的孩子?!那你还要去见他!”

    “那还不都是因为孩子不是他的吗?好了,爹,我先进宫,待会回来再跟你们聊。”语毕,扛着个大肚子急冲冲走了出去。叫人牵来马车,便坐上它迅速离去。

    羿星君带着面具人和几个手下,带着礼物,进宫见韩晋阳。结果却在待客厅干坐了近一个时辰,茶都不知喝了几道,还是没有动静。对于这样的侮辱,阴柔的脸深沉沉,怒气可能就在一夕之间爆发。修长俊逸的身躯,带点犀冷来回走动,一身黑色的外袍,更彰显他阴柔的脸庞和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不安感。

    “如果你们主子想当缩头乌龟,本宗也不介意!”

    羿星君的话,守在一旁的宫女太监自是听得一清二楚,而他们祈盼已久的主子正好出现在门口,铁青着脸,他们不用猜也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再次见面,率先听到的就是对方对自己的鄙夷。韩晋阳还以为,把这家伙晾上一会,他会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其实,他一个人待着也好不到哪去。毕竟情敌就在不远的地方向他示威,为了不让自己再自残下去,他决定尽速出来会会。开启声音的语气自是提不上友善。

    “全都退下!”

    众人识相地退去,不过还有羿星君的一波人马处在原地,他狠瞪了他们一眼,却也仍无动于衷。羿星君也不去计较他的不善,反正他自己也是来者不善。搁下最后一道茶,羿星君不屑地开口。

    “敢见人了?”

    “有话就说!”韩晋阳真就没准备给他什么待客之道,有茶给他喝就已经是恩赐了。

    “没想到我家颜希在你这待了一阵,把说话的调调传给了你!为了表示感谢,本宗今日备了薄礼,请笑纳。”伸手示意手下将礼物打开展示。

    他的话气得韩晋阳挑眉瞪眼,不是他的镇定不在,而是面对这种抢他老婆的人,他实难镇定。“羿星君,你出声前请把嘴巴擦干净,仙儿是朕的皇后!”

    羿星君看着他焦躁的模样,眼带兴味地说:“是吗?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她怎么就成了你的皇后了?”

    瞪着他,韩晋阳冷讥。“这话应该是朕问的吧?我炎罗国丞相府千金薛仙妙乃朕钦定的孝文皇后,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哦?但本宗知道,颜希是先跟了本宗,后来才是跟了你吧。”羿星君此刻也不准备抵死赖着,颜希是他们炎罗国明媒正娶的皇后,恐怕到了这个时候也难用言语扳过来,但是他今日不是没有准备就来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韩晋阳隐隐觉得不安,他话里有话的意思很明显。

    “本宗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挑明了说,本宗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震得韩晋阳七晕八宿,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扔出这么大个火药!如果在仙儿记忆好好的时候,也许他会认为是仙儿告诉对方的,但是仙儿断失的记忆告诉他,这个男人可能就如他所说的。可他还想挣扎。

    “是吗?朕很确定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哦?如果确定,你又怎么会在娶了她之后怀疑她的贞洁把她气走呢?”

    “你……”韩晋阳又是一惊,羿星君的话直刺他心底最底防线。知道他怀疑她贞洁的也就……他到底是谁?!

    “要不要本宗再说得细一点?譬如何年何月颜希成了我的人?”

    “她永远都是朕的!”

    “但曾经属于过本宗是吧?这就是你心中要补上的一句?”羿星君凝眸审视着他,今日自己能这么镇定,是因为他锁定了对方最痛的地方。

    “你……”

    “炎武五年秋的一个夜晚,本宗第一次见到了颜希,并让她成了本宗的人。虽然因为本宗喝醉了酒,强暴了她,手段不怎么光明,但事后本宗派人找她并要对她负责,一直找不到,直到七个月前,在京城见到受伤的主仆两,才将她们带回羿宗国,成为本宗的宗后!”

    羿星君的话一句一句直入他心间,震得他无处可停。夜晚、强暴……他的话让韩晋阳的心直往下降……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薛家问,炎武五年秋颜希发生了什么事。”

    羿星君笃定的话让韩晋阳窒闷在心里。他的话,还有仙儿的话,青梅的话……连在一起,他无法反驳、无法反驳……

    “孩子是谁的?!”最后,他只能问出这一句。

    羿星君扫了他一眼,闷在心里,这是他最忌讳的。

    “孩子是你的。”

    “那朕就不可能让她跟你走!”

    “是吗?你要留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吗?”

    这句说到了韩晋阳的痛处。“不管她喜不喜欢朕,她都是朕的皇后!”

    “哦?话,本宗说到了!至于人,本宗也不会落下,为了不惹颜希生气,待她生下那个杂种,本宗再来要人!”

    “凭你,能吗?”他不会让她走的,绝不!

    “凭我,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