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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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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人一放上床,众宫女跟着便被派出去四处忙了。而枯在原地站着的四人和地上躺着抽噎的怀喜,她们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一切的发生。最后,不知过了多久……

    “该死的,谁挡了朕的道?!”大脚狠狠一踢,也不管底下是前一刻还被他呵护的有血有肉的人。

    “皇上,是臣妾……”

    还会说话?“朕什么时候有你这种妃子了?居然敢上朕的龙床,来人,拖出去斩了!”该死的,就是这女人,这女人害他的仙儿误会了自己,才会气晕过去,这是小喜子刚刚在耳边嚼耳根说的。这种女人就该杀千刀!

    “皇上……”闻言,人群中走出兰妃,上前就想求情,却让韩晋阳注意到还有她、她们……该死的,这些个女人怎么通通跑到他的潜龙宫来了?

    “是不是你们气到仙儿?嗯?通通……”一群该死的女人,还想发飙,却被秦太医挡下。

    “皇上,快来帮忙,皇后醒了。”忙得满头大汗的秦太医催着主子,一边命身旁的宫女为自己擦汗。

    韩晋阳还没踏出一步,薛仙妙的痛呼就传进他的耳朵。

    “好痛……”跟着又晕了过去。韩晋阳连名字都还没唤出来,一颗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怎么了?!秦太医,仙儿怎么又晕过去了?”这次,韩晋阳的酒劲已经全数没了。整个人担心地坐上太监搬来的椅子上,执起仙儿的手紧紧包裹着。

    秦太医侧眼望着围堵的人群,道:“皇上,请让大家出去。”

    “退下。”

    “皇上,怀妃如何处置?”侍卫斗胆问。

    “斩了!”韩晋阳一拧眉吼道。

    “皇上,皇后正准备生产,不宜杀生呀!”秦太医出言帮劝,毕竟那宫女也没犯什么大错。

    “好,打入大牢,日后凭皇后处置!”哼,让仙儿治她,看她还敢不敢放肆。

    “皇上饶命呀,皇上……”怀喜哀声求饶。韩晋阳甩也不甩她,紧紧盯着床上昏迷却时不时拢眉深凝的人儿。

    “秦太医,这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给仙儿补身了吗?怎么生产时还这么痛苦?”望着她痛苦,自己又帮不上忙,韩晋阳的心揪紧了。再普通的话语自他口中说出也有诸多埋怨。

    “老臣不清楚,但是皇后体内之前清除的毒素又有了。”这是他不解的,明明已经清除,却又突然增加。

    “什么?!你当初不是告诉朕除掉了吗?”闻言,韩晋阳担忧的心起了。而前脚刚转身的兰妃却听到了这话,她笑了,唇角轻挑,结果就要呈现了。

    “有人毒害皇子。”

    “该死,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韩晋阳眉一拧,冷眼瞪着小冬,怒吼。

    “奴婢、奴婢……”小冬惊颤地扑身跪地,一个劲的求饶,却不知如何启口。“奴婢不知呀!”她们是最关心、最贴近皇后的人,可是却不知皇后受着别人的毒害,这都是她们粗心,敌人进了视线都不知道,挨罚是活该,如果皇后和皇子发生什么意外,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韩晋阳不再理会她,再将视线放回秦太医身上。“仙儿有没有生命危险?”他关心的是他的皇后。

    “臣正在观察,皇后这次的疼痛和两个月前的症状一样。现在皇后肚子里的两股气运转速度比之前还快。臣怀疑可能跟皇后受到刺激有关,而皇后会腹痛,两股气脉增强,和这毒素也有关,臣认为这毒素可以促转它们的运动,加深皇后腹痛的力度。”

    “那……那仙儿不是会……该死的,这两股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回皇上,臣研究这么些时日,只明白皇后肚里的两股气是被人种进去的,就像下蛊一样,但是是什么,臣实在是不曾见过。”

    “该死的。”

    “唔……”薛仙妙吃痛的呢语。

    “醒啦?还痛不痛?”听到声音,韩晋阳马上掉转视线关心床上难受着的人儿。

    见他一脸关切,薛仙妙准备的火气也因为腹痛消去了不少,俏脸纠结的难受样让韩晋阳看了心儿阵阵疼。

    “皇上夫君……”轻声细语唤了声,却因为吃痛的肚子让她结束后面的话。

    “乖,不说话,不说话……该死的,这要怎样才能不疼?!”颤着手为她拭去额上直冒的汗珠。“助产嬷嬷怎么还不来?”冷凝的俊脸并没有转向说话的对象。

    话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伴着脚步穿了进来。“来啦、来啦……皇上,老奴来了。”

    “那还不快点?”瞥见“慢吞吞”的老嬷嬷,韩晋阳脸都冻结了。

    嬷嬷瞬间也不敢多停留,马不停蹄地奔到床边,却又不敢靠上大大的龙床的尴尬样,韩晋阳自是看见了。

    “要怎样就怎样,朕不会降罪于你,但是如果皇后出了什么事,朕绝不轻饶!”

    嬷嬷一听,什么形象也不顾地爬上皇帝老子的龙床,跪在薛仙妙曲起的双腿间,掀开她的衣裤瞅了瞅,才一会儿,老嬷嬷已经满头大汗,薛仙妙也痛搅着无力地软了身子。老嬷嬷擦拭着汗珠,战战兢兢地抬头。“皇上,皇后娘娘这不是要生产……”

    “什么?!”未等对方说完,韩晋阳就发难了。“秦太医,朕是怎么嘱托你的?”

    “不是生产?”这待产时间到了,秦太医有点不着边了。可他这也是为了防止万一皇后真是要生了怎么办?

    “你这诊了半天的脉,什么都没诊出来?!”

    “皇上,臣没想到皇后会再次被人下毒。而且还受到您的刺激……”诊了好一会脉,秦太医得出这个更让韩晋阳想杀人的答案。这后一句虽是嘀咕,但是韩晋阳自是没有落下。

    “该死的,来人,给朕立刻去彻查,如果皇后有个不测,朕要他九族陪葬!还有那个该死的宫女,立刻给朕坎了!”韩晋阳后悔死用酒买醉了,明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重要性,他还计较什么过去?只要把她留在身边,给她她想要的就好啦!真是该死!他恨不得此刻能代替她受罪。

    “皇上夫君……”仙儿忍着吃痛,扯了扯他的手,蓄着泪水的眸子盯着他,轻声唤着。

    “嗯……”

    “这没什么的,不就是跟……跟以前一样痛吗?痛过之后睡一觉……本后就、就会好的。”最多再做个恶梦,这没什么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久未痛过的肚子会再次痛。而且比以往还剧烈,原因是又有人给她下毒。

    “不、不,皇上,皇后的羊水破了,皇后要、要生了。皇后用力、用力……”老嬷嬷挥汗语无伦次地呐喊着,萦绕在脑子里地接产镇定的原则早飞了,脸接产步骤都有点仓乱。

    “要生了?”韩晋阳一时意识不过来,慌了慌神。

    “皇上夫君……先让本后……生、生孩子,等……生完了,本后要亲自处置那些坏人,一个也不留!”她要报仇,让那些坏心的家伙好看。“把那个‘怀妃’留给本后处、置……”

    “啊?”韩晋阳没想到他的皇后都到这份上了还要施展她的皇后威仪。“好……你一定要快点把孩子生下来,朕让人把他们全抓好让你处置。”

    “嗯……啊……痛!皇上夫君……”抓着他的手的小手越发用力,但是突然又松了。

    “皇后晕过去了!快、快,臣要给皇后施针,皇上您在一旁试着叫醒皇后。”秦太医丝毫不敢放松地布置了一长串。这皇后连连晕过去,再不尽速将孩子生下,恐怕大人和小孩都会有危险。天,这他不敢告诉皇上。

    “仙儿,醒醒、快醒醒……”

    秦太医施完针,韩晋阳也喊到嗓子都哑了,泪水不听控制地溜了出来,薛仙妙却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怎么还不醒?!再不醒,你们通通拉下去斩了!”韩晋阳炮轰。

    “皇上……”施完针有一会了,还是不见皇后醒来,秦太医也有点不安了。这可怎么办?正当秦太医在烦心的时候,薛仙妙再次被痛醒。

    “皇后醒了!皇上,跟皇后说话,不要让她再昏过去。”秦太医如是说,跟着又转向呆愣提心吊胆的老嬷嬷身上。“快催生!快!”

    被秦太医这么一吼,老嬷嬷总算回过神来拼命催喊。“皇后,用力、用力……”

    “啊……”小手吃痛地抓着韩晋阳的大手,一手在空中乱舞。韩晋阳心疼地望着她脸上拭了又冒出来的汗水,慌乱地连拭汗的青梅也被他乱吼一通,差点没让青梅哭爹喊娘。

    “用力、用力……”老嬷嬷一边推着隆起的腹部,一边教导着薛仙妙使劲。“皇后,屏住呼吸,用力、使劲……”

    “仙儿……”她的痛苦他看着泪又流了,慌乱地抓过秦太医。“爱卿,这有没有法子别让仙儿这么痛呀!?”

    秦太医无奈地望着噙着眼泪的主子,低声道:“这……臣已经尽力。”他给皇后用了止痛药,却依旧无用。

    “你……天呀!仙儿,撑着点,加油,用力!该死的,这小子出来之后,朕绝饶不过他!居然让朕的宝贝受罪。”

    “皇上夫君……”薛仙妙满足地望着他,就算现在很痛、很痛,她也认了。不过……“本后要你答应不可以虐待他,不然本后不让他出来了。”

    “什么?!不行,朕什么都依你,快点把他生出来,朕不要他再在里面让你受罪!”大手慌乱地划过齐整的发。

    “皇后专心,用力……用力……”老嬷嬷忙碌地叫唤。

    “啊……啊……”薛仙妙叫得声嘶竭力,声声摧残着他的心。

    “怎么会这样?!”韩晋阳再也受不了地霍然起身,跟着吼向老嬷嬷。“你这老东西到底会不会接生?!”

    一个瞪眼,老嬷嬷腿都软了。秦太医见了也心急,这皇后已经好转,皇上要是再呆着,不说自己被吓着,就这老嬷嬷恐怕三魂也去了七魄。

    “皇上,您先出去等,这交给老臣就好。”

    “不要,朕不放心。”韩晋阳不依,说什么他也不要让仙儿离开视线。

    “皇上,您这样一吼一怒的,老臣等人实在害怕!”秦太医说出心中想法。

    “你……我……”

    “皇上夫君……你、别、出、声,一切交给秦太医,他比你懂,你别不懂地瞎指挥。”

    “我……”

    “嗯?”

    瞧瞧她微眯的眼神,韩晋阳只好闭嘴,但是他也不敢再听、再看了,直接把耳朵塞住,眼睛闭上,任由秦太医和老嬷嬷上下接手。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老嬷嬷让产妇用了多久的力,总之在韩晋阳听闻一声宏亮的啼哭声睁开眼时,似乎已经过了一年之久。

    “生啦?!”这是紧握着薛仙妙小手的韩晋阳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但是视线却是对着床上的佳人。而佳人紧闭的眼让他一惊。“仙儿?”

    没有动静?虚软的手告诉他,他的宝贝出事了。

    “秦太医、秦太医!”正凑着热闹去看娃娃的秦太医被这么一吼,魂也回了。

    “皇上有……”

    “快来看看,仙儿怎么啦?”

    秦太医慌忙奔过去替她诊脉,翻了翻她的眼睛,最后笑了。“皇上,皇后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韩晋阳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秦太医,再看看床上的人……均匀的呼吸……天呀,他居然担心害怕到连是昏是睡都搞不清楚,看来他的这颗心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是无法收回的了。

    闹了一个笑话,韩晋阳才想起看看自己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