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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匕首小小巧巧的,不过女子手掌长短,褐金色的刃柄与刀鞘上镶着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每颗都有鸽卵般大小,华丽非常。

    “这是我从前随爹爹驻守凉州时,在西域行商那里淘来的宝物,他们来的城市有矿藏,专产宝石,成色好,又不像汉人店铺中卖得那般昂贵。”骆宝林笑着解释着匕首的来历,“自从知道姐姐有了身孕,我便琢磨着要送上什么贺礼,后来想起这柄匕首来。那行商当时讲说,西域宝石能够辟邪,而七色不同的宝石,能防七路邪神入侵,是安家宅护自身的好东西。如此想来,自是最适合姐姐目下光景。”

    巧茗握住刃柄将匕首从鞘中拔出,她不懂刀兵,但见她锋刃薄如蝉翼,泛着凛凛寒光,猜也猜得到是难得的宝物。

    “据说是天山玄铁打造,吹毛断发,十分锋利。”骆宝林这会儿有点不放心地叮咛道,“姐姐平日里随身携带着便好,还是别拿出来用了,刀剑沾了血便有去不尽的邪气,不吉利的。”

    与骆宝林同来的自然少不了脚伤初愈的巧芙,闻言笑吟吟道:“感情这么一把神.器,就只能当个饰物不成,我还以为你打算教我妹妹学几套招式,担心陛下听了把你轰出去呢。”

    说到最后一句时,瞄一眼坐在窗前榻上看文书的韩震,特意压低了声音,掩嘴轻笑。

    即便听不清这边几个女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但三道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韩震想不察觉也难。

    他侧头回视,正巧看到巧茗手里尚未收回鞘中的匕首,立刻穿靴下榻,皱着眉头走到床前,大手一伸,也不问前因后果,便严厉道:“做什么拿着这么个东西,你不懂怎么用,当心伤了自己,快给我。”

    “我不!”

    巧茗偏偏唱起了反调。

    这小一个月来,她都被他管得死死的。

    商洛甫建议卧床休息,韩震就真的从早到晚地看着她,根本不许她落地。

    用膳是在床上摆了炕桌,然后他一勺勺喂的。

    搞得巧茗初时都没脸面对伽罗,人家伽罗才三岁,吃饭也都是自己来的了好么,只有吃起来实在太费事不得不小心的,好像吃鱼挑刺之类的,才会由乳母帮手……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去方便都不准她自己走,要他抱着。

    被喂饭的事情只不过是有些丢脸,丢着丢着也就习惯了。

    可是这事儿巧茗怎么也习惯不了。

    虽然他很自觉,每次把她放到恭桶上便出去,但只隔着一道帘子,有个人站在那儿,就算看不到,也听得到的,那种最隐秘的事情被窥视的感觉令人非常难堪,以至于韩震站在那儿她就方便不出来,偏偏又没脸跟他开口说这个……

    最后因为不通畅,还生出些许病症来,商洛甫诊脉后,问起因由,巧茗依旧支吾着,语焉不详,偏她人在孕中用药有许多禁忌,一来二去,韩震急得几乎要问商洛甫罪了,巧茗才厚着脸皮说了个明白。

    说完后,商洛甫倒是平安无事了,她自己觉得实在太丢人了,嚎哭了一晚上。

    韩震虽劝着哄着,心里却并不着急了,御医说了,孕妇情绪多变,一时高兴一时忧伤在所难免。

    自打这以后,巧茗跟韩震说话时,就总是不自觉地对着干。

    韩震呢,就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似的,对巧茗的挑衅根本不当一回事,该喂还喂,该抱还抱,就是在她方便时走开得远了些,免得再闹得不通畅,这不通畅久了,可是大事情。

    甚至为了严格地看管她,还将原本该在听雨阁处理的事物统统搬了过来,除了大臣们禀事和朝会不能在此,其余时候便待在渺云居里,恨不得时刻粘在巧茗身上不分开。

    “听话,”韩震极耐心地,“我帮你收着好不好?要不然让阿茸收到私库去,反正还是你的,跑不了。”

    当娘亲的哄孩子时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巧茗拧着身子,把匕首塞进身后的黄缎引枕下面,“这上面的宝石是辟邪的,就得随身携带着才管用。”

    韩震伸手要往枕下去拿,巧茗整个半身都扑在引枕上挡着他。

    她眼下金贵得不行,比琉璃还脆还易碎,捧在手心里都怕不小心给摔着了,韩震哪里敢真跟她抢夺,只能耐着性子哄,可是越哄巧茗越逆反,两个人叽叽咕咕了半天,都是嘴皮子功夫,事情不但没有半点进展,还开始跑题。

    “那你让我去外面走动走动,我就给你。”巧茗开始讨价还价。

    韩震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商洛甫说了,你得卧床休息。”

    “哪有大活人从来不下地的,等到孩子生下来,我都该不会走路了,还要跟他一块儿重新学。”巧茗在屋子里闭闷得久了,心情当然不好,人也日益疙瘩起来,小脾气格外多。

    “从来没听说过谁还能忘了怎么走路的!”韩震觉得匪夷所思,自然而然辩驳着。

    说完了,见巧茗委屈哒哒的,又放轻了声音,“就算真不会了,重新学又不难,大不了我来教你。”

    巧芙正喝着茶呢,听了这话,一口茶水全笑得喷了出来。

    她是听萧氏说过渺云居的热闹,此刻亲眼目睹了,只觉嫡母的言语表述根本不及实况十分之一精彩。

    皇上和娘娘两个每天都得闹上那么几回,渺云居里的人早看习惯了,谁也不当一回事儿,该站桩的还老老实实地站桩,帮巧芙擦桌子擦衣裳的也都是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骆宝林么,她送的匕首是引起纷争的罪魁祸首,因而直接假装自己不曾存在,毕竟皇上对端妃耐心,可不代表就是好性儿,对谁都不会发火,傻瓜才会贸贸然冲上去把火头引到自己身上。

    闹腾到最后,当然是以皇帝的妥协为结束。

    巧茗喜滋滋地抱着匕首,再三向韩震保证道:“你放心吧,好端端的我才不会经常拔它出来呢,我就是觉得它好看才喜欢么。”面上笑容隐含得意,活像个调皮捣蛋后没被大人发现而偷笑的小孩子。

    骆宝林与巧芙离去后,韩震也彻底放下了公务,脱了靴子坐到床上,揽过还在把玩匕首的巧茗,拇指摩挲着她滑腻的脸庞,淡淡开口问道:“今日可高兴?”

    巧茗动作一顿,小脑袋往下一低,然后忽地抬起头来,把匕首往床褥间一抛,伸手搂住韩震肩膊,脸蛋儿蹭着他微有胡茬的脸庞,撒娇道:“陛下,你最好了。”

    她并非不知深浅,持宠而娇,进来的行为不过是反复的试探,想看看韩震对她到底能有多容忍,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有多紧张。

    这其实是一种有些危险的游戏,稍不小心踩过了线,就可能带来难以预估的悲惨后果。

    可是越危险也就越容易让人上瘾,巧茗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反正就是要反复看到韩震对自己的让步,才能心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抹去心底那些猜疑,完完全全相信他,彻彻底底安枕无忧一般。

    幸好韩震在这一事上特别有耐心,即便并不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仍然一直包容着她不时的小别扭与小脾气。

    巧茗不是不知感恩的人,虽则现在她连下床都不能获得批准,什么事都不能做,至少也能用甜言蜜语和满满的感情来回报他。

    如是想着,她蹭得更是来劲儿,活脱脱是个撒娇耍赖的猫咪,正欢快着,突然被韩震揪着手臂推开……

    “陛下……”

    巧茗满心不解,孕妇的情绪起伏大,来得也莫名其妙,不知怎地就觉得自己是被他嫌弃了,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韩震似乎有些尴尬,红着脸,不敢多看她,只说了一句:“别这样。”

    这样是哪样?

    他平时还不是想怎么蹂.躏她就怎么来,现下她只是抱一抱蹭一蹭都不行么?

    巧茗越想越是负气,干脆别开了头去。

    目光随着换了方向,往床尾瞟去,自然而然掠过一处高高撑起的帐篷。

    这下她也跟着红了脸。

    掰手算算,从诊出喜脉到现在,二十多天了,两人每晚都只是盖棉被、纯聊天,不曾亲热过,韩震才二十二岁,正是年轻力壮,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如此久了,火力积聚不散……

    这可不能怪她,谁叫他就非得腻着她,不去临幸旁人,这都是自讨苦吃!

    巧茗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明知他现下难受着,偏要凑过再撩.拨几下,韩震叫她闹得气血翻涌,一股劲儿便把人压倒在床上。

    “陛下,小心孩子。”巧茗眨巴着眼睛,万分无辜地说道。

    韩震却没像巧茗以为的那般立刻弹开,反而大力在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揉捏了一把,同时恨恨道:“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么?”

    巧茗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韩震看她那笃定的模样,气得牙根儿直痒痒,却还是小心避开巧茗赏平坦的肚子,悠着力道将人压住,去寻那柔软的唇瓣。

    *

    其实按照商洛甫的诊断,巧茗身体底子好,精心调养一个月后,孩子便已坐得稳了,实在无需继续卧床休养,反而可以开始适当的活动。

    可是韩震似乎格外不放心,不愿让巧茗下地来。

    一个好端端的人,无病无痛,谁受得了几个月不下床不出屋,巧茗憋闷得不行,闹着另请了两位专精妇人科的太医来会诊,得到同样的诊断结果后,又磨了好些天,韩震才勉强同意她可以在他亲自陪同的时候出来走走。

    不过,每次也不是她自己走,而是用步辇抬着,仅供她看看风景,散散心而已。

    他甚至还下了一道旨意,将原定回宫的日子从八月初十愣是往后拖了一个月,直到九月初,待巧茗肚中胎儿过了太医们所说的头三个月,再稳定一月,才准她长途跋涉。

    至于随行的勋贵大臣,若有要事,可自行带家眷回京。

    众人听闻了消息,只觉端妃这宠妃离祸国妖妃只差一步之遥,下一次恐怕便要害皇帝从此不早朝了!

    于是,言官们纷纷上奏谏言,肯定皇帝按原定计划回宫者有之,讨伐巧茗者亦有之。

    甚而还有那跟着到了行宫的,干脆就跪在听雨阁门前,结果跪了一天一夜,才知道皇帝如今根本不在此处处理政务,早就将书房搬到了渺云居,一切只为了方便照顾端妃娘娘。

    那六十开外须发皆白的老大人,听了这话,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韩震却不是那优柔寡断,易被旁人影响的,任他们吵得再热闹,他只管压着折子不回,至于那爱跪的,就让跪个够,反正他不见,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

    不过,在渺云居处理事务只是暂时,若遇当真有朝臣找他议事,仍是要往听雨阁去,时间久了,巧茗的胎儿日渐稳定下来,韩震还是搬回了听雨阁去办事。

    又照老样子,每日送纸条过来,时而叮咛巧茗乖乖吃药吃饭,又不停汇报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何时能回来,回来后又能陪她做些什么。

    巧茗这些日子过得格外惬意,自从她不能操劳后,韩震便下令将一切宫务都交给齐嬷嬷暂理,甚至还要求阿茸跟着学,总之不许巧茗沾手,就算后来身子养好了,仍旧没让她将事情收回来,继续每日吃饱睡足、无所事事。

    伽罗因为年纪小,也多次被教育过,娘有了小宝宝,不能抱她,走到娘跟前的时候,也要轻声细气,尤其小心别碰着撞着了,不然小宝宝会丢掉,再也找不回来。

    大人们以为伽罗不能理解成年人的孕事,用丢掉比孩子夭折更容易让伽罗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没想到却闹出了大笑话。

    起初几日,伽罗心事重重,蹙着小眉毛,看着巧茗不说话,后来有一日,忽然便开了怀,只是不管巧茗去到哪儿,她都像个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还吆喝着莲叶莲心一人拎着一个提篮,不准离开她三步之内。

    萧氏来探望巧茗时正好撞见了这情景,便拉过伽罗来好生询问。

    伽罗一脸天真地回答:“大家都很怕娘把弟弟丢了找不回来!所以我就跟在娘后面帮她看着,万一弟弟掉下来娘没发现,我就捡起来!”

    “那篮子是做什么用的?”

    “装弟弟的!一个铺了荞麦枕,一个铺了羽毛枕,弟弟想睡哪个就睡哪个!”

    伽罗豪气地说完,又不大确定地问外祖母:“可是弟弟是从哪儿来的?会从娘哪儿掉下来?为什么丢了会找不回来?爹爹有好多好多侍卫,让他们全出来找还不行么?”

    一连串的问题真叫大人头疼,萧氏扶着额头看巧茗,巧茗却红着脸躲回了屋里,她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没有问过这种有些难缠的问题,但母亲大人生养过三个孩子,怎么也比自己经验丰富,若是她都答不好,自己更没有办法了……

    不知不觉地,时间就到了八月十四。

    翌日十五,是中秋正日子,行宫要大排筵席,韩震身为皇帝必然要出席。

    可是那样再热闹,也是陪着旁人热闹。

    十四这晚,却是只属于巧茗和韩震两个人的。

    早早用过晚膳,两人相拥躺在榻上,透过敞开的窗扇,去看那高挂在空中的一轮盈月,静静地谁也不说话,不时互相喂一口月饼或是桂花蜜,倒也温馨。

    只是渐渐地,巧茗便觉出不大对劲儿,有人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陛下,”巧茗捉住他的手娇嗔道,“别闹啊。”

    韩震不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哎,”巧茗推着他,有点威胁的意思,“一会儿难受的是你自己。”

    “没事儿,”韩震轻飘飘在她耳边道,“我问过商洛甫,他说了,你和孩子都好的很,眼下满了三个月,行房没有问题,只要姿势小心些,力道轻一点儿……”

    吐息间,热气吹拂在巧茗耳根处,惹得她情不自禁地红了脸颊。

    他他他……竟然去问商洛甫能不能跟她……还探讨了姿势和力度……

    巧茗臊得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再也没脸见商洛甫了!看诊时一定要让阿茸找块大些厚些的丝帕来遮住她的脸!

    她胡思乱想的当口,韩震已经迫不及待地解起了衣衫。

    巧茗知道这段时间他忍得很辛苦。

    换了旁的男人,别说是皇帝,就是一般官员,甚至只是家中余钱多些的男人,谁还没有个妾侍通房的,怎么会在妻子有孕的时候这般陪着,何况她还不是妻呢。

    妃位虽高,实质上还不就只是个妾而已,只是皇帝的妾格外尊贵而已。

    这样一想,便更觉得韩震难得,捧着还没鼓出来的小.肚.子往旁边挪了挪,上半身凑过去与他亲热。

    韩震见状皱了皱眉头,勾着她的腿窝将她整个人都拉近了,动作急切热烈,却不忘小心翼翼地避开眼下最脆弱也最金贵的地方。

    许久没有这样,巧茗其实也有些想念,只是她的紧张盖过了欲念,不时推着韩震提醒,“陛下,轻点……”

    “知道了,”韩震先时不厌其烦地应着,“轻轻的,嗯。”

    后来,便只专注在一件事上,渐渐不再应声。

    *

    那事儿本就累人,巧茗怀孕又比平时更容易见乏,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韩震早就不在渺云居里,但桌上一如既往地留着字条。

    她趿拉着软底绣鞋走过去拿起来,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未时青云洞见,有惊喜。

    巧茗面上一红,想起昨夜她后来哭着求饶时,他许诺只要她乖乖的让他尽兴,今日便送她一份礼物。

    那会儿以为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起床后还记着,倒是令她心间涌出丝丝甜意来。

    看看已升得老高的日头,巧茗连忙叫了阿茸进来帮自己梳妆,草草用了午膳,便在阿茸和几个侍卫的簇拥下,坐着软轿往青云洞出发。

    青云洞在后山的半山腰处,周围略显荒凉,甚少人来。

    但因是人工修建的一处景观,沿途大路十分平坦,并不难走。

    软轿停在外围平台之上,巧茗徒步穿过一小片树林,再行过石桥,便来到洞口。

    之前她与韩震也经常如此,约好时间与时间,待他忙完公务,两人便在该处相聚。

    因而,巧茗便命侍卫按照之前的规矩,留在石桥的另一头,而阿茸,则留在洞外,她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陛下,你在吗?”她扬声问了一句。

    洞里静悄悄地没有声音。

    看样子是还没来。

    想一想外面没有他的侍卫,也没见到御前的太监们,巧茗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

    慢悠悠地在山洞里转悠起来,那山洞虽大,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她正想不明白,为何独独选了这一处人工修建成为游览之地,一抬头间却看到山洞顶端,逐渐收拢成锥形的山岩之间,露出一片天空来。

    难不成是在这里赏月特别美好?

    可韩震今晚要赴宴,说好了她也要露面的,哪有功夫在这儿赏月?

    几滴小小的水珠从天而降,落在她微仰的面孔上。

    下雨了。

    巧茗低下头来,避开那一处露天之所,余光瞥见不远处某块巨石后,仿佛有身影一闪。

    “原来是藏在这里等着吓唬我。”

    巧茗嘟囔着踱步到巨石前,“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抓住了他,她感到很兴奋,因而不打算等他露头,直接转到了巨石后面,迎接她的却不是锦衣玉冠的韩震,而是一头侧坐着正在伸懒腰的棕熊。

    这可不是惊喜,而是实实在在的惊吓!

    巧茗僵了足有三息,才勉强找回手脚的控制权,刚要尽量不动声响的挪转开,那头熊正好偏过头来,见到身前有活物,淌着口水站了起来便往这边来。

    一道闪电从巧茗头顶的圆洞上方一闪而逝。

    “吼——”

    “啊——”

    巧茗拔腿就逃,她的尖叫声与大熊的怒吼声同时响起。

    滚滚雷声恰巧也在此时轰隆而过,遮盖了洞内这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