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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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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后面竟然摆放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纸扎人!我连忙从座位上起来,跟老三坐在一起,惊恐的指着纸扎人对高四手喊道:“你车上怎么有个纸扎人?”

    “什么纸扎人?”高四手头也没回的道,那纸扎人这时竟然抬起手把墨镜取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擦,原来是个人!

    “哦,你说他啊,他叫道明。”高四手这时道。

    这下我们反而弄的不好意思起来,刚想跟他打声招呼,没想到那人二话不说,依然面无表情的把墨镜戴上,靠在座椅上抱着双臂理都不理我们。

    疯大嘟嘟囔囔的递过来一个眼神,意思是,这人还挺拽!

    我仔细的打量起这个人来,他穿着一身白西服。我擦!那么白还穿白色衣服。里面是一件桃红色的衬衫,花里胡哨的。

    有病吧!那么热的天还穿两件,你也不怕起痦子。带着个墨镜,梳着苍蝇站上去都会滑倒的大背头,我擦!学小马哥啊?

    “他很厉害哦。“高四手转过脸来戏谑道。很厉害?看他年龄也就比我们稍微大那么一点,能有多厉害?

    再说了,厉害也分很多种的好吧?像疯大,他也很厉害,他对吃就很厉害。我也很厉害,我想了想,我想哭,我还真想不出我哪里厉害。

    一路上,那个叫道明的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好像是在睡觉。

    我们三个倒是和高四手混的火热,疯大和老三开始高伯,高伯的叫,混的熟了也开始跟我一起喊高老哥了,高四手也不介意,照样跟我们天南地北的胡侃。

    第二天凌晨,我们到了百色市的靖西县,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一直睡到大中午,起来找了个饭店吃饭,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

    吃着吃着,疯大轻呼道:“卧槽,老二你看,美女啊。”

    我顺着他的眼光一看,还真是个美女,看模样还是个混血儿。

    疯大惊叹道:“我要是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就是让我少活二十年也心甘情愿。”我一听,看来这疯大还一见钟情了,上次听到这话还是好几年前了。

    那次,我们去村里的水库游泳,刚好碰到了在水库洗衣服的邻村姑娘宋小花。疯大那时就说:“我要是娶了她做老婆,就是让我少活十年我也甘愿。”

    后来,宋小花为了疯大多活那十年,毅然嫁给了同村的钟屠夫。为此,疯大抑郁寡欢了很久,整天唉声叹气。

    最后,无论冯伯怎么规劝疯大去当兵死活都不肯的他毅然的参了军,把对宋小花的热情献给了军队。

    现在,他看到这混血美女,一下就说自己愿意少活二十年,可见疯大是真的动了心。疯大悠悠的问我道:“哎,老二,你说我上去搭个讪怎么样?”

    “你?还是算了吧。”我对他斜了斜眼道。疯大急了,“我也是会说外语的好吧!”

    这小子,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还说外语呢。我慢悠悠道:“哦?是‘雅蠛蝶’?还是‘一古,一古’?”

    疯大一翻白眼道:“卧槽,我说的外语是英语!”我惊讶道:“哦?你还改兴趣爱好了?是‘哦,耶斯’还是‘法克蜜’?”

    疯大咬牙切齿道:“法克油!我说老二,你能不能正经点?我最近一直在看美国电视剧,学了不少英语了,我现在都能跟外国人对话了,不信,你问老三。”

    老三正吃吃的笑,听到疯大这么说,立马正色道:“这个倒是真事,我可以作证。”我心里有点惊讶,难道这疯大还真长本事了?

    老三接着道:“当时我跟疯大在街上碰到了来旅游的外国人,疯大那叫一个兴奋啊,说是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拦都拦不住,立马跑去跟人搭讪,上前就说,hello!然后哈半天也没哈出下句,接着,疯大就说了句,good-bye!就跑回来了,然后我听那外国人说了句,neuropathy(神经病)。”

    我把一口米酒全喷在了老三脸上,疯大闷声低头吃饭。这时,我瞥见小马哥嘴角斜了下,我暗想,他也会笑?没想到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

    吃完饭回到酒店,高四手叫我把人皮卷轴拿出来,他要临摹一份。我一想,也是,总不能让他带着个人皮卷轴去找那标注的地点吧?

    没想到,高四手画画不行,自己都看着直摇头,画了一张又一张,我看他脑门都冒细汗了。

    他抬眼看了看我,意思是叫我来画,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对画画是充满了恐惧。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老师教我们一笔画鸭子,我硬是一笔画成了鸭梨。老师也很有耐心,反复的教,一节课下来,我还是画成了鸭梨。

    那老师脾气也犟,她说:“邵席,你放学后到老师办公室来,我就不信教不会你。”看到老师这么耐心,当时我也感到很温暖,也暗下决心,不能让老师失望。

    最后,天都黑了,不知道那老师的老公还是男朋友的找了过来。他说:“算了,下次再教吧,天都黑了。”

    老师一下就火了:“教不会他,我就不回去!我跟你分手!”

    那男的立马把我当菩萨供起来,说:“那个,小朋友好好画啊,画好了,你要什么,叔叔就给你买什么。”

    最后,老师看我的眼神都似乎绝望了,对我摆摆手说:“邵席,你回去吧。”

    不知道最后老师和那男的分没分手,我知道的是,再次上美术课的时候那老师说:“小朋友们,今天我们来学习一下怎么样一笔画鸭梨。”

    高四手又看向小马哥,小马哥根本就没理他。我心想,这小马哥挺牛啊。不知道何方神圣,连高四手都可以无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问问高四手,看看他是哪路神仙。

    最后还是老三心灵手巧,临摹出来的八~九不离十,我们纷纷竖起大拇指,感叹上帝关了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为你开一扇窗。

    高四手叫我们一起去,我心里想着去找一下那寄包裹的地址,看看我爸妈是不是在那,就说不去。

    疯大和老三看我不去,也说不去,只有小马哥好像有点兴趣,跟着去了。

    我把邮寄地址记在了手机上,下楼一问,还挺近,我们三人一路找了过去。

    地址上所建的是一座两层高的老房子,有很浓郁的岭南建筑风格,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样的房子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就是住在这样的老房子里,可能,这就是人们说的怀旧吧。我走过去,深深的呼吸着这里的味道,感觉很放松,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我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也没人应,再敲,还是没人来开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响动,看来里面根本就没人。

    那怎么办?心里正嘀咕。疯大一指墙头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我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人,于是点头同意。也只有这样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这样,不太好吧?”老三对我们翻墙头表示不同意道。疯大没理老三,蹭的一下爬上了墙头,伸出手给我。

    “老三,我们只是进去看看,一会就出来,你在这等我们一下。”说完拉着疯大的手,一借力,爬了上去。

    疯大先跳了下去喊了一句:“有没有人啊?”我跟着跳了下去,看到院子的两边种着一些蔬菜,地面上散落着些许枯叶,还有一些细短的杂草。

    “你看这院子种着菜,可是又有落叶和杂草,看来这里是有人居住的,只是不知道人去哪里了。”我又指着大门道:“你看,大门还上了锁。”

    疯大点点头,我们朝大门走去。这种老房子有人居住的话会显得很温馨,但是没人居住的话就会觉得空幽幽的有股阴森森的感觉。

    大门是那种双开门木门,上面漆了一层天蓝色的油漆,只是有些斑驳的发白了。

    最有意思的还是门锁,那是一根细铁链圈在门搭子上,再用一把锁锁住的,现在已经很少人这样锁门了。

    疯大推了下门,露出一条门缝,他眯起一只眼朝里看。“咦?”疯大直起身子,满脸疑惑。

    “看到什么了?”我凑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看到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厅子,里面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木圆桌,和几把凳子。

    最里面有一个神位,神位上放着一个中年男子的黑白遗照,照片里的人诡异的笑着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这其实是自己的心里暗示,放在平时是很正常的,但是在这空幽幽的院子和空荡荡的大厅里,突然看到这么一张照片,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

    我连忙直起身子,不敢再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疯大这时道,“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刚想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在梦中见过。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一看,是高四手发来的信息,上面只有两个字——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