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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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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四手和小马哥看到疯大跟老三的脸色,又看了看被马蜂蛰到的地方,一下就叫了出来:“不好,中了尸毒了。”

    侬老爹听到我们屋里的动静,也起来看发生了什么事,高四手看他进来,指着疯大和老三喊:“这怎么回事?”

    侬老爹脸都白了:“首长,我不知道哩。”高四手看着有点恼了,“以前就没有人被恶魔蜂蛰到?”

    “首长啊,以前...以前就没有人活下来哩,都被恶魔蜂卷走了哩。”侬老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看他都快哭了。

    “这不怪侬老爹,他是以治蜂毒的办法来医治的,没有问题,怪我们自己,当时就应该考虑到既然恶魔蜂身上有腐尸的味道,就可能隐含着尸毒。”小马哥道。

    “那怎么办?!”我急的抓耳挠腮道。

    再一想,不对啊!我被蛰到的最多,那我怎么就没事?高四手和小马哥也被蛰到了啊,不也没事吗?怎么偏偏就疯大和老三中了什么所谓的尸毒?

    这么想着,我就说了出来,小马哥摇了摇头道:“不管了,你先喂他们俩吃点解毒丸,用针把伤口挑开,把毒血放出来。”

    “侬老爹,你家有没有陈年的糯米?”小马哥又转过头对一旁不知所措的侬老爹道。

    侬老爹连忙点头说:“别的我没有,要陈年糯米可多哩”

    小马哥点头道:“那就好,你去准备一些,记住,不要掺别的东西,糯米要越陈越好。”侬老爹边走边点头就去准备了。

    小马哥匆忙走出去,回来的时候拿着两把手电,我正在喂疯大吃下解毒丸,他一把拉住我说:“记住,毒血放出来以后,要等到血是鲜红色了再用糯米帮他们擦拭伤口,我跟高老哥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尸毒的草药。”高四手点头称是,他们就打着手电出去了。

    我有点犯懵,我可是什么也不懂啊。眼看疯大和老三气若游丝,满脸痛苦状,我心一横,找来一根缝衣针用火烧了一下,就当作是消毒了。

    把他们的伤口一一挑开,流出来一股浓浓的黑血,那血腥臭无比,掉在地上还冒着气泡,就像双氧水倒在穿过的袜子上一样。

    这时,侬老爹很吃力的提着箩筐走进来,满满一箩筐的糯米,我跟他一起把糯米抬进房间,侬老爹气喘吁吁的问,“这是要做什么吃的?”

    我摇头苦笑,指着疯大跟老三道:“不是用来做吃的,是用来给他们擦伤口用的。”

    “什么?擦伤口用的?”侬老爹满脸不可思议状,惊讶道。我没回答他,看着疯大和老三一滴一滴的流着黑血,极其难受的样子,心如刀割。

    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黑血终于转红,我连忙抓起一把糯米给老三擦起来,并示意侬老爹学我的样子给疯大擦。

    侬老爹很不理解的一边擦,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对我这么浪费粮食很不满的样子。

    我何尝想浪费?可这是小马哥吩咐的,虽然我也很不解,但也只能照做了,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糯米刚碰到他们的伤口,就滋滋的冒着青烟,那气味相当刺鼻难闻,疯大跟老三痛的直咬牙。我心想,还真管用,痛就好,痛就说明有作用,不痛那才完蛋了。

    老三还在恍惚间说要自己来,他娘的,你要是自己能来,还用的着擦糯米?我理都不理他,抓起他的手臂就是狠命的一通擦。

    老三还好,只是两条手臂被蛰了几下,疯大脸上,手臂上,连后颈上都被蛰到了,刚开始他们直喊痛,擦了一会,都他妈舒服的呻吟了。

    我一想,完了,不会伤到脑子了吧?难道被蛰的成神经病了?这时的他们已经明显好了许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我小心翼翼的问:“你俩没事吧?”疯大呻吟道:“跟抓痒一样,舒服!”我擦!顿时就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了。

    就这样擦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侬老爹累的直喘气。我还好,只是手臂也有点泛酸,我心里暗暗感叹,这多亏平时没少练这麒麟臂啊,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

    这样想着,小马哥和高四手已经回来了,手里抓着一把草,一脸兴奋的说找到了。我看着侬老爹心想,还好你们回来了,再不回来,侬老爹怕是要不行了。

    小马哥把带回来的草药清洗干净,揉成一团,用布包着用铁锤捣烂,房间里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相当难闻,几欲让我作呕。

    我把窗户打开通风后,兴致勃勃的蹲在小马哥身旁问:“这是什么草药?还能治尸毒?”

    “不知道,”小马哥看都不看我一眼边捣边说。

    说完,抬头看了眼高四手和正在打瞌睡的侬老爹,又看了看疯大和老三,在我耳边轻声道:“你这两个兄弟命还真大,我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你是说,这种草药很罕见?”我诧异道。没想到,小马哥轻笑一声:“罕见?何止罕见!它连学名都没有。”

    我心里暗暗称奇,连学名都没有?就是说,这种草药是不被人所认知的。“你知道这种草是从哪里长出来的吗?”小马哥用很怪异的表情看着我问道。

    小马哥看我摇了摇头,又俯过身来轻声道:“从这山头往右绕过去,有一条山沟,过了山沟不远,有一处长满了荆棘,高老哥用猎刀劈开一条小道,我们进去一看,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我最讨厌这样的人!说话老是说一半,就让别人去瞎猜,我一翻白眼道:“难不成遍地都长着这种草药?”

    他嘿嘿一笑,点着头道:“差不多,不过,你知道这种草是长在什么地方上的吗?”我擦!又给他饶了回来。

    这下我完全丧失了兴趣再问下去,爱说不说!这不是存心逗我玩嘛。我站起来去看疯大和老三怎么样了。

    疯大看我过去,一脸虚弱道:“老二,我想喝水。”我倒了碗水喂给他喝,他把水喝完,我刚一转身放下碗,疯大又道:“老二,我肚子好饿,我想吃东西。”

    从包里翻出些苏打饼干喂给他吃,他吃了两包,又幽幽道:“老二,我不爱吃饼干,我想吃肉。”

    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二话不说又从包里翻出几包牛肉干,喂他吃完。疯大刚一吃完,又道:“老二,太干了,我想喝点水。”

    我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倒了碗水给他喝完,疯大又道:“老二,我困了,可是又睡不着,你能不能给我唱首催眠曲?”

    我把桌子上的猎刀握在手里,刮着手臂上的汗毛,疑惑道:“疯大,你刚才说话声音太小了,我都没听到,你说你要什么来着?”

    疯大一脸谄媚状道:“没...没要什么,我是说我要睡了,晚安...古耐!”

    我把猎刀往空气里比划了几下,恍然道:“哦?是这样吗?我怎么好像听到你说要听什么催眠曲来着?”

    疯大急忙回道:“没...老二,你肯定是听错了,你是不是困了?要听催眠曲吗?要不我给你唱个?”

    把猎刀放回到桌子上,坐在床沿拍了拍疯大的头:“乖,不用了,没想到你还会唱催眠曲,不像我,只会唱催魂曲!”

    我看疯大的拳头紧了紧,不由一阵好笑,老三直接“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这时,小马哥过来道:“不想死的话就等会再睡,先把这草药敷上。”又是一阵忙乱,终于把草药都给疯大,老三包上了。

    看到他们的样子,又是一阵好笑,他们就像是半成品的木乃伊一样,特别是疯大,脖子上围了一圈纱布。

    完事,小马哥长出一口气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很困了,于是招呼着各自去睡觉。

    侬老爹和高四手摇摇晃晃的走了,小马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也要回去睡觉,跟他走到门口正要关门,他回过头来诡异的一笑道:“这种草是从尸体里面长出来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满脑子都是一具具的尸体,尸体的身上,眼睛里,耳朵里,嘴里正慢慢的长出一颗颗的草,随风摇摆着。

    顿时,睡意全无。这小马哥存心的吧?我连灯都不敢关了,怔怔的回到床上,老三看我神色不对,问我,“小马哥跟你说了什么?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只能摇头苦笑:“你不会想知道的。”说完,用被子蒙住头,心里还是丝丝的发寒。

    在瓦子村住了三天,疯大和老三的脸色恢复如常,除了伤口还有些发红外,基本上已无大碍。

    这三天,那些村民又来请我们去吃饭,我们再没有理由推脱了,就去了,去了第一天我就后悔了。

    一天吃五家,加上侬老爹一家就是六家,我感觉撒个尿里面都带油花。第二天,我和老三还有小马哥说什么都不去了,就说我们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

    高四手和疯大可高兴坏了,每请必去,去了必醉。回来了还嚷嚷着说我们没有口福,不懂得享受。

    第三天吃过早饭,高四手召集我们到房间里,他表示,要是没什么事了,就准备再出发了,老实说,我有点打退堂鼓了。

    这刚出来,就发生了那么多事,还差点把命都丢了。老三安慰道:“孔子,孔圣人他老人家都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不要半途而废了吧?”

    我刚要回答,没想到疯大发疯似的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