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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冰之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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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已忘了任何事,包括我爱的那个人,记忆画面,多想再重温一遍,记起你,记起我们曾经的过往,但,原谅我,我的记

    忆里,没有你......明夕何夕,君已陌路,曾经如此的刻骨铭心,这一刻,却形同陌路,多想回到,爱的时间。次日醒来,见赛罗倚在床

    边睡着了,心中自是恼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然不好,他怎还能睡得如此安稳?刚想斥责,细看,赛罗的眼角旁似是湿润了

    ......男儿

    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是在为自己流泪吗?想到此处,这一声呵斥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轻轻推了推他,唤道:“

    公子?醒醒。”不知赛罗是因为太累了还是没听见,竟一动不动,这一切,婉儿尽数瞧在眼里,这几日见师兄为了雪日日伤神夜夜买醉,

    心中自然很是难受,以往,有雪在身边,亦无需自己安慰,可是现下......

    “你醒了。”赛罗淡淡的对雪笑了笑,便转过身,任谁都瞧得出他的心事,只是不想让她看到罢了。

    自己最喜欢雨天,因为只有在这时,自己才能无所顾忌地流泪而不被人察觉,雨水、泪水混在一起,滴滴入心,也不知是苦是甜?地

    上的篝火早已熄了,风,透过缝隙渗了进来。让人寒意顿生。但是,体寒纵是再寒上千百倍,亦比不上心寒,体寒可以添衣,心寒

    了......

    见此,雪不禁也是心中一震,想说些什么,忽听赛罗道:“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罢了,便踏出屋外,独留雪一人怔在

    原地,很长的路要走,此话何意?是指自己吗?还是......他的背影,怎如此熟悉?和模糊记忆中的好相似。也没有细想,整理衣裳,便

    也下了床。赛罗紧了紧手中的无念剑仿佛似要把剑鞘捏碎才肯罢手。虽一路之上有说有笑,但是婉儿看得出来师兄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有意让他俩独处,便和血煞一同御剑先行。

    赛罗看了看雪,不知如何开口,面对如今的她,却怎也开不了口。只是从怀中取出了雷灵珠,雪见此物,不由得脱口而出这不禁让

    赛罗很是欢喜,便问:“姑娘怎会认得此物?!”直是有点语无伦次了,雪既认得雷灵珠,这就证明她并没有完全失了记忆,也难怪赛罗

    会如此兴奋了。雪略带惊讶之色,连她也不知为何会认得这雷灵珠,只是脑中灵光一闪便脱口而出了。便只能如实相告,赛罗难掩失望之

    色,倒也并不责怪。

    只是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已是欢喜,明白不可急于一时,欲速则不达,若是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婉儿在前听到两人谈

    话,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是怒?是喜?是忧?是愁?雪已经失去记忆,师兄,你为何还要这般对她,还要如此执着?无论如何,她都已

    成为了你的过去,你的现在和未来,我一直在等待,你为何连瞧都不翘我一眼?

    要说心中没有恼怒那是自欺欺人。看着师兄一日比一日憔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心中岂能无恨?看了看身边的血煞,终

    还是说道:“你带雪姐姐回魔界吧。”血煞诧异,转头看了看婉儿,并没有说什么,婉儿见血煞毫不在意,终于忍不住恨恨道:“你们留

    在这儿能做什么?!只会害了他!!”

    此言一出,竟连赛罗都心中一惊,小师妹向来温文尔雅,从没有如今天这般失控,心下也知道小师

    妹是为自己着想。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她爱的人,婉儿都不愿意看到师兄这般模样,为了一个毫不相干......至少现在毫不相干的人伤

    神,折磨自己,既然你已经选择忘记他,为什么还留在他身边?那么,就让我来治好他,请你离开好吗?

    婉儿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不想却被赛罗打断,婉儿瞧了一眼师兄,自明白师兄意思便也住了口。雪疑道:“公子,是我给你造成困扰

    了吗?”赛罗一怔,摇了摇头。道:“没有。”婉儿看了一眼雪,第一次眼神里透出愠色,雪不禁后退了些。接触到赛罗的眼神,又迅速

    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她,只是师兄这么做,值得吗?在她看来,不值得,是的,一点也不值得。血煞见此,也并没有动作,在他看来也是

    同情赛罗就是了。

    少主与他走到这一路当中曲折,也是尽数看在眼里,既心疼少主,又佩服赛罗的执着。心下却也不否认婉儿说的话,人

    魔相恋本就天理不容,注定是苦。若是放手,便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事了,但,以赛罗秉性,定不会听,只得淡淡道:“走吧。”四人在血

    煞属下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九重冰狱的入口处,竟是在一处火山口中。向下看去,熔岩滚滚,犹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

    才让若是跳下去,非得被烤熟了不可,处在外,就已酷热难耐,若是当真下去了,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血煞一挥手肃道:“下去

    吧。”那侍卫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当即拱手道:“属下告退!”只一会,便跑得没影了。血煞轻哼一声。也不搭理,只道:“下去

    吧。”四人点点头,“雪姑娘......”却见雪牵住了血煞的手,登时哑然,无奈也没有再多言,婉儿看不过,毫不犹豫大力抓住了师兄的

    手,赛罗笑了笑,自是知道婉儿的心意,也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俩人相视一笑,便一跃而下......她不想,也不愿师兄再抑郁寡欢,既然那人不能给他温暖那么就让她来给予她温暖,哪怕是一丝一

    毫也好,她只想以自己的方式,让师兄重拾笑颜。这世上,要说到对赛罗的关心,自问也不输雪一丝一毫,甚至,比她还要多。

    炼狱也不过如此了,对他们来说却根本不值一提,无念性寒,能抗高热,在无念剑气的掩护下,穿越这滚烫熔岩自是小菜一碟,血煞

    更不用说了,魔界大将军岂会将这放在眼里,即便没有无念剑,也照样来去自如。

    雪有血煞保护,自然没事,婉儿不比血煞修为高,此刻

    咽喉似火烧一般难受。面露痛苦之色。“师妹,没事吧??”赛罗以内力催动无念剑,无念青光大盛。剑气萦绕俩人周身,这才抵了些高

    热,婉儿呼吸也平稳些了,耳语道:“谢谢,大师兄。”赛罗微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婉儿却从那清沥如冰的眼神中看到一丝

    疼惜,虽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也让婉儿心中一暖,对于她来说这是久违的感觉。她忽然觉得愿这路永远没有尽头,也可享受大师兄哪怕片

    刻的关怀与疼惜了。

    不料,雪也正朝这边看来,一时间,四目相对,让赛罗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奈只得露出了一个

    不自然的笑容,很快的移开了视线。虽说此处名为冰狱,但身处其中,竟然毫无异样。这让赛罗很是费解,按常理推测他们这么明目张胆

    地闯进来玄虎该早有察觉才是,怎会静得如此?甚至有些诡异了。

    话音未落四面墙上突然万箭齐发,直冲四人而来,寒光闪过,舞剑凝成冰墙,暂时挡下了这箭矢,若迟得片刻,怕是要万箭穿心、

    死无全尸了。血煞震怒,双掌凝力。只一时三刻便把此处机关尽数毁去。细看这些冰墙竟慢慢融化了,露出了控制这些机关的人不过,此

    刻他们已全数变成骸骨了。自不必说,是被血煞刚才的内力尽数震碎五脏六腑,气绝了。

    “走吧。”不想血煞话音刚落,地面竟是裂了开来,血煞眼疾手快拥住雪一跃而起,伏在冰面上,这惊魂一幕自是把雪吓得不轻,

    但血煞又怎会让雪身陷险境,用法力使她悬浮于空中之后便一个翻身,站在陷阱边冷眼观望,并没有立刻出手相助,“喂,木头,快帮忙

    啊!”赛罗只是一只手扒住冰面,已经渐渐不能支持,更何况还拉着婉儿,这处境当真是进退不得,再看下面全是一排排剃刀般锋利的锯

    齿,若是跌落下去,顷刻之间便会没命。

    雪在上方看着,心下更是着急,虽说和这三人相识不久,但心里也是将他们当作朋友的。赛罗无

    奈只得道:“将军,还请帮忙。”血煞眼见雪心急如焚,但听得婉儿称自己为木头本不想施以援手,但终还是将他们二人拉了上来。朋友

    有难,不相助,这是小人所为血煞自是不屑的。“谢了。”血煞却连理也不理,自和雪向前走去。婉儿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也不在乎,只

    是不想欠他人情罢了。“方才公子为何不即刻出手相救,人命关天,万万犹豫不得。”雪心中有些不快,对血煞的做法有些不满。血煞轻

    哼一声,应道:“是。”

    被囚禁在这牢中已逾数日只久,期间玄虎倒也守诺,没有加害雪貂母子,甚至还吩咐手下日日精心照料,那叫一个周到毕竟是四大

    圣兽之一,也不屑去伤害老弱妇孺,再者说自己的目的只是雷灵珠,没必要旁生枝节。

    若是和蚀龙怨越积越深,日后恐怕多有不便。毕竟

    蚀龙修为远胜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轻而易举。只是玄虎越是如此这般殷勤款待雪貂心下越是不安。一个连她也看不透的人不知心中城府究

    竟有多深?只是现下也无暇顾虑那么多,还是静养伤为好,再说想这些也毫无用处,凭一己之力又能做些什么呢?孩子们到是无所顾忌,

    日日嬉戏玩闹不亦乐乎,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性命攸关,却还能如此自在。雪貂轻叹,面上终是有了一丝笑容,只要孩子平安无事,纵

    是受再大的苦楚,心中也是甜的。

    没走多远,此处回廊曲曲折折,七弯八拐,根本无法分辨方向。置身其中,犹如置身迷宫一般,无论怎么做,终还是回到原点。情

    急之下,四人商议决定兵分两路,各自去找寻出路,无论结果如何,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到原地。

    自不必说,雪自然和血煞一道,婉儿和赛

    罗一道。见此,赛罗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却也并没有反对,他与她原本就是俩个世界的人,仿佛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天

    。既然如此又何必伤怀?只是,感情的伤痛,又岂是那么容易放下,有那么一刻,在方才的十字路口,他希望她能牵住他的手,最终,她

    还是选择了血煞,也许,身边的这个人才是自己应该好好珍惜的吧?

    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想说些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一句抱歉,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赛罗清楚婉儿要

    的并不是这样,既是如此,又何必开口呢?这时的只言片语,只会更显得苍白无力。

    婉儿到是若无其事,还隐隐带着笑,能和大师兄这般

    独处,心中自是欢喜,只不过她知道大师兄这时希望牵着的并不是她的手。虽说如此,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酸楚,反而很是享受这片刻

    的宁静,见赛罗愁眉不展,笑问:“师兄,怎么了?”赛罗怔住了,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放开了婉儿的手,恍惚中,他竟把婉儿当成了

    雪,直到那一声“师兄”这才猛然惊醒。“没事,走吧。”赛罗勉强笑了笑,竟不敢直视婉儿的眼睛,见赛罗这般模样,婉儿竟是笑出

    声来,赛罗的心事她又岂会看不出来,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他心中好受些,不至于现在这般了无生气。

    笑言:“师兄,我们好

    久没有这般单独在一起了吧?”赛罗终是有了一丝微笑,道:“是啊。”婉儿嗔道:“师兄,你好不老实,和我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别人

    。”赛罗登时一惊。没曾想小师妹竟会说出这么一句,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言语,婉儿见赛罗终是笑了,也不由得

    放心了些。无论何时,她总有办法让赛罗开心,让他快乐。但或许正因此,俩人在一起久了,太了解对方,所以才会......

    许久不见,小师妹长大了许多、懂事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只会向他撒娇的小女孩了。曾经,总跟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就像一个永

    远也甩不掉的包袱似的,无论自己走到哪,总能被她找到。

    “大师兄,今天我们玩什么?”儿时,这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而每每这时,赛

    罗总是会将自己叫到跟前,蹲下身,食指轻触自己的额头,道:“小师妹,对不起,下次再陪你玩吧。”现在,婉儿也变得会安慰人了,

    也不再胡闹,变得体贴了。但,脾气还是一点没有改变。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还是......无需赛罗解释,婉儿明白,师兄的心永远没有

    她的位置,即使她与师兄之间是那么的亲密。

    另一边,雪与血煞在一起,自是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只是与她在一起,雪总是隐隐觉得压抑,似血煞虽不言语,对自己也没有丝毫

    敌意,但,还是让她不由得感到害怕,不知是因为血煞的身份还是别的什么,一路之上俩人始终没有言语。气氛降至了冰点仿佛连空气,

    都不再流动。凝成霜花掉落下来。

    “将军?”雪试探性唤道,哪知血煞竟没有任何言语动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雪却是

    一时哑然,下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眼前的这个人让她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又敬又怕,却又有些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样

    的人,为何方才遇到危难时他会先救自己?正欲开口询问,不想四面八方冲出数名喽啰,似蝼蚁般黑压压一片,不可胜数。

    血煞停下脚步,并不惊慌,只是撇过头,肃道:“呆在这。”

    雪似被钉在原地一般不敢动作,血煞的话,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

    威慑力,仿佛不知不觉让人感到安心,雪又怎会知道,从前血煞对自己礼敬三分,一直尽心尽力,现在亦是如此,但是此刻心中却不由得

    替他担忧起来面对如此之多的敌手,他能全身而退吗?疾呼:“将军小心!”也不知血煞听是没听见,那些喽啰将血煞里三层外三层围得

    是水泄不通,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那些喽啰自知血煞绝非等闲之辈,因此无一人敢上前叫阵,谁愿做刀下亡魂呢?他们清楚,上前无疑是

    送死罢了。

    渐渐的,将暗杀目标转向雪,自然雪也意识到了自己身处险境,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之间,心急如焚。他们哪知血煞又怎会意

    识不到这些人的意图,这些人自知不是血煞对手,自然要以雪要挟血煞以求得自保,血煞岂会让他们得逞,一个闪身挡在雪身前,一抬手

    ,便让数名喽啰顷刻间身首异处,雪不忍目睹这血腥场面,于是撇过脸去,不忍再看。

    血流成河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厌恶,更何况是

    女子。血煞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住了手,寒声怒斥道:“要命的,都给本座闪开!”这一声气势如虹的断喝,竟让一些喽啰肝胆碎裂

    一头栽倒在地。细看,竟是被吓死了。哪还敢阻拦血煞去路,纷纷退让,接触到血煞寒如冰雪的目光,顿觉一片杀意,直入骨髓。不敢动

    作,恭恭敬敬将俩人让了出去,连大气都不敢出。血煞平素杀人如麻绝不留手,若不是为了顾虑到雪的感受,那些人,那还会有命在?

    没事吧?”雪吓了一跳,还沉浸在刚才血腥一幕中。胸中很是难受,虽说血煞留手了但景象还是有些惨不忍睹,有这反应也属常理,毕竟

    人人都不喜欢杀戮,便是血煞这样驰骋沙场见惯了血腥的人也是非常厌恶的。血煞见此,也放心了些,看起来,雪并没有受伤,只是一时

    之间亲眼目睹了杀人有些不能接受罢了。

    “将军为何要杀了那些人,他们都手无缚鸡之力,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血煞无奈,自知少主自小心善,总是

    将人都往好处想,又怎知江湖处处暗藏杀机且人心险恶,这世上最复杂难猜的莫过于人心,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心存善念。得饶人处且饶

    人,只是你若不杀他们,他们又岂会放过你?

    杀戮无常,生死慎之。血煞转头,看了看雪,语气稍稍柔和了些,道:“那些人都乃穷凶极恶

    之徒,死不足惜!”雪哑然,想反驳却又不否认血煞说的不无道理,况且方才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只怕,心中还是感激他的,也就没有再

    争辩什么。只是让她颇为不解的是,血煞为何接二连三地护她救她,于是便问:“将军为何救我?”

    她与血煞只是初识,为何血煞几次三

    番救自己的性命?萍水相逢,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早已对自己倾心?想到此节,不由得面泛红晕。见血煞久久不答话,不禁很是

    尴尬,也便住了口。忽闻血煞肃声道:“救便救了,何须理由?”

    此言一出更是让雪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便好,无奈,血煞总

    是这么冷冰冰的口气,无论是以前亦或是现在,一点也不曾改变,即便是对雪,也是如此。若是别人,血煞定不会相救,唯有雪,在他眼

    里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不惜任何代价。若说天下间有一位女子能让血煞动情,无疑是雪了。除雪之外,血煞对别的女子没有一点兴趣

    ,只是血煞明白,雪对他只是感激罢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任何情感,况且,他也十分清楚,少主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赛罗一个人,虽说

    少主现今什么都记不起,但,趁人之危这种事,自己自是不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