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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名剑巨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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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见此,大惊失色,忙向行人连连致歉,诗诺很是不屑,自走了开去,想:分明是那人不明事理,对自己动手动脚,怎自己却惹来

    非议?心中不悦,御剑而驰,一会儿便没了踪影,也不知跑哪去了。赛罗欲追,心中正怒,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胡闹成何体统!?这回定不

    能饶她,也怪自己平日太过娇纵才至于此,虽说如此,但自己又怎狠得下心?

    婉儿见此,嗔怪道:“师兄,你这般护着诗诺,将来她若是

    嫁不出去却如何是好?”赛罗一愣,万万不曾想师妹会如此说,是啊,女大不中留,终还是要嫁人的。不知如何答话,一时间很是尴尬,

    无奈,只得笑了笑便御剑寻女儿去了。

    诗诺御剑速度之快,犹如风驰电掣似闪电惊雷般割裂苍穹,啸声震耳,如雷声隆隆。却是随心所欲,气定神闲,丝毫不惧。赛罗御剑

    半刻便已追上,不想诗诺纵身轻盈一跃,稳稳落在了自己剑上,低声:“收!”无念剑便应声跃入剑鞘,一声脆响四散开去,便再无动静

    了。娇吟道:“爹爹——”赛罗不应,隐有怒意,婉儿于后笑而不语,还不知师兄要怎罚自己这刁蛮任性的女儿。、

    “下回不可如此胡闹!

    ”诗诺隐隐不服却也觉自己似乎有不妥之处便应承下来,不禁疑道:“爹爹,钱是什么?”赛罗也是一愣,被女儿这一问弄得哭笑不得很

    是无奈,以往在魔界,女儿要的东西,旁人无不想方设法取来,也是只为博她一悦,却不曾告诉她这些东西要用钱来交换才能得到,实说

    起来,也怪不得女儿了,只是一时间,不知如何给女儿解释了。犹豫半刻,还是将这问题解释清楚了,不想,女儿眼疾手快自从自己兜里

    掏出一锭银子来,置于眼前,细细端详。

    三人在一条僻静街道驻足,只因天色已晚加上腹中空空如也,找间客栈投宿明日再行倒也无妨,无极宗远在西域据此地远隔万里岂是

    朝夕能到得了的?诗诺却犹豫着迟迟不进,见此,赛罗无奈只得告诉女儿这是路人吃饭、休息之所,今夜需在此留宿一晚。诗诺将信将疑

    还是跟着赛罗进了店里,婉儿自笑得娇嗔连连,诗诺不懂世事,才会如此。也怪不得她,自己只笑师兄疏忽,怎连这些都没交给她?

    赛罗

    闻声转头瞧了瞧师妹,默然不应。只见人多如潮,声杂如蝇。自己倒是习以为常,诗诺此刻却显得不胜其烦,女儿自小喜好清静,自然有

    些不适应,也知此间非魔界由不得自己做主便忍了下来。“掌柜的......”一连唤了几声,那店主竟毫无反应,细看竟是在打盹,诗诺顿

    时火起,解下剑匣往上一掷顿时惊得那掌柜跳得起来大喊捉贼。

    稍事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来人,直言:客官何必吓我?连连赔笑到,诗诺厌恶不理,只道吩咐那店小二将好酒好菜都取来而后为三

    人安排三间客房便好,掌柜不敢怠慢连连点头称是,赛罗自叹了口气,三人自找了一清静所在坐了下来。赛罗想说些什么,终还是没有言

    语,如此多得客人在此他却在小憩当真是......不一会儿美酒佳肴便上齐了,店小二低声:“客官慢用。”便疾步走了开去,自不必说对

    诗诺很是惧怕,片刻也不想多呆。只在柜台,与掌柜窃窃私语,不时对诗诺指指点点,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念剑离鞘,便是万劫深渊,修行讲究清心寡欲、行侠仗义才能有成,血霁已断,无念涅槃。曾想挥剑斩情缘,无奈却是斩不断理还

    乱,何处是归期?随遇而安,恩怨情仇,谁又能躲过,眷恋红尘又何错之有,只是蓦然回首间,物是人却非。而今,她可过得好吗?痴情

    ——便注定永堕阎罗!用生命,换回了那一世的刻骨铭心,虽死不悔!思绪早已不再此处,随风随行,却不知要去往何处。

    ......“火麒

    麟?姑娘怎知道的?”满腹惊异,无极宗内藏书万卷有余,都不知这世间竟有如此异兽,雪见此模样,也不奇怪,微笑些许道:“这火麒

    麟乃上古神兽之一,形似马,又似龙,有角、四蹄一尾;性凶残暴戾、口吐火焰;百年来四处为害,今居于凌云窟中。”自己与婉儿竟是

    听得忘我不觉痴了,面面相觑,暗暗叹服雪的见多识广。“姐姐,从何得知?”

    婉儿不忍脱口而出,“我于魔!......”方知自己差点

    泄露身份忙改口道:“幼时颇好这些个鬼鬼神神的事,听得多了自然知晓一些。”急中生智寻了个理由,总算是瞒住了。火麒麟乃是魔界

    圣兽之一负责看护神魔之井,自己位居魔界少主职位又怎会不知?

    只是人魔两界自古以来各自为政、互不相犯而又彼此深恶痛疾,此时不便暴露身份,否则,恐有杀身之祸。想到这,自嘲似的笑了笑

    ,不语,低头自吃了起来。故此,也不好深究。想到这,不禁抬头看了看女儿,甚是欣慰。

    “爹爹,您怎么了?”诗诺瞧见父亲正痴痴看

    着自己,眼神有些异样,不免尴尬道。赛罗摇了摇头,避开了女儿的目光,神色凄楚感伤。婉儿见师兄如此,也是叹了口气,情,拿起容

    易,放下,却是难上加难,忘情?谈何容易?如她一般,虽已过数十载,自问对师兄的那份情义有增无减,时间能抹去一切,唯一湮灭不

    去的唯情而已。只是婉儿知道,此生师兄心中只有雪一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只得将此番情义深藏心底,只求永远能伴在师兄身边便好。

    此时却忆起了另一人,自不必说,便是血煞了。

    他不在身旁倒也少了些趣味。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心下也是有些想他了。

    “主上,您决定了么?”血煞送别赛罗一行之后,便收拾行装决定去西域大漠走一遭,不为别的,只是为雪寻求复生之法,尽管还魂

    鬼道之术在魔界已流传千年,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笑料罢了,传说而已,不足为信。

    也从未曾有人试图找寻懂得此法的异人,即便

    世上当真有此罕见妙术,试问又有谁甘愿涉险?此乃中原距西域大漠千里之遥,一路之上不知会遇上什么妖魔鬼怪,又何必枉送性命?属

    下有此一问理所当然,也是为自己忧虑罢了。

    只是,自己一旦决定了的事无论旁人如何说辞也定是要去做的,更何况此事攸关少主性命自

    己更是义不容辞,这条命本就是老主上给的,便是不成功也当是还他一份恩情。属下们见血煞决心已定自知多说无益,只争先恐后要随血

    煞一同前往,一则一旦遇事多个帮手,二则也好陪主上说话解闷。“不必了。”

    不想却被血煞冷眼回绝,知他们用心只是带上他们遇事不

    不免与人打斗,到时莫非还得分神护着他们不成?对于自己来说,多人同去,对自己来说只能是累赘。这还是头一回与婉儿等人分开,寂

    寞倒也清闲了许多。交代下属一些必要事务之后,便启程了。

    三人用完了饭食,正准备上楼休息,惊觉头晕目眩,稍待竟都晕厥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省了。再看那店小二与掌柜却是露出了狡黠、

    诡秘的笑容......原来,这竟是一家黑店,原先的掌柜与店小二虽长相平平却都身怀绝技,因此间地处偏僻便在此开了间客栈招揽南来北往的富贵人家

    事先在酒肴中做了手脚将这些人迷倒了便将身上财物洗劫一空。此时那掌柜与店小二看出三人穿着不俗且身怀武艺便猜度定是富贵人家,

    这男子暂且不论,只是他身旁俩位女子面容清秀、明眸柳眉;似出水芙蓉,红唇微启含辞敛当真明艳不可方物,便起了邪念。

    当即一人一

    个将婉儿、诗诺横着抱起向自家酒窖走去,一路之上得意洋洋,这等如花似玉的女子当真难得一见,迫不及待欲一亲芳泽。为稳妥起见,

    便早早扇熄了灯火,打烊了。顺便一道收了赛罗佩剑,以防不测。

    “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诗诺药力褪去渐渐醒转,惊觉手脚都被铁链缚住动弹不得,试了数次,欲挣断,无奈只觉周身上下酸

    软不已,竟是使不出一点力。虽有一身修为此刻也派不上半点用场,只能任人宰割了。四下看了看这似乎是一个酒窖,放眼望去,竟有数

    以千计坛之多。酒香充斥很是醉人。且四下封闭,毫无一丝缝隙。要逃出生天只怕难如登天了。

    叹了口气不做挣扎。只是看着那男子,眸

    现杀意,唇露微笑却是不屑。寒声道:“不想你这人,竟也是见色心起,卑鄙无耻!”那男子心惊,不想心思却被这少女一语中的,当下

    便慌了神,继而镇定道:“姑娘,我这地方有吃有喝,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以天地为媒,做一世快活夫妻,岂不妙哉?”话音未落便

    走了过来,一脸堆笑的蹲下欲剥去自己的衣衫行夫妻之事。

    手脚被缚住,不能反抗,也只得放弃了,撇过脸去,不忍再看,任由那男子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一时不察,今日竟被这等龌龊小

    人玷污了身子,真是不甘心,日后定将他千刀万剐!这男子见自己毫无反抗之意,不由大喜。

    这男子本姓裘,今年方40,多年来旅居大漠

    多年前,曾娶过一房妻室,育有一子便是那店小二了,因父子二人颇好女色,妻子厌恶,一气之下留书离家,至今未归。从此渺无音信,

    已有十余载,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也顾不得这些琐事,多年来一直未曾再娶,开了这间客栈,专劫来往的美貌女子......多年来奸淫掳掠

    无恶不作,那些女子自然不从,见此他便将这些掳来的女子囚禁,并不给饭食竟是要将他们活活饿死方才泄愤。

    此种做法令人发指!享用

    罢了,竟将那些个良家女子卖去青楼,逼良为娼,以此换些银两用以度日。方圆几里内的百姓因此皆对他俩深恶痛疾,虽是如此但也毫无

    办法,此地远离中原,别说官府就是寻常百姓家也难觅其踪。

    忽的,大地轰鸣、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似雷声隆隆,沙尘遮天蔽日、断木劈石,似惊涛骇浪滚滚而来。屋瓦皆震!细看,犹如蛟龙戏

    水,仿佛翻江倒海般直向二人涌来,那人早已魂飞天外、双膝一软瘫跪于地,连跑也忘了,这等威势,出去必是没命了,又哪里跑得了性

    命?只是半刻,便已近在眼前,屋子竟被凭空卷起,化为尘土!

    “天神饶命!天神饶命!”口中念念有词却是浑身颤栗自知多行不义、恶

    果自尝才如此这般语无伦次。哪还顾得上自己跪伏在地连连叩首大喊饶命。诗诺大喜细看,这等鬼哭神嚎般威势竟是一柄巨剑所致。通体

    漆黑如墨、大而厚重,不等发话,便绞断了缚住自己手脚的铁锁继而笔直插入地中。深有数尺,大地崩裂、震颤竟久久未曾停歇。“卑鄙

    小人,留你何用!”黑色剑气燃如烈焰,只道轻盈一挥便斩下那人首级。“巨阙!”惊叫失声,久闻巨阙乃剑中至尊,为何会在这人手中

    ?他,是何人?那人若无其事的收了巨阙,也不言语,自疾步朝前走去,步履轻快,看来心情大好,诗诺正疑,整理好衣裳便追了上去,“你是何

    人?为何救我?还有,这巨阙为何在你手里?”巨阙势大力沉、通体漆黑如墨;大而厚重,非天生神力者不能驾驭,原出自涵谷——《名

    剑笔录》自己偶尔闲暇时于魔界藏书楼阅过有关当世十大名剑:轩辕、谌泸、血霁、承影、无念、巨阙、璨虹、鬼灭、残月。

    今时今日才

    得以一窥巨阙全貌当真是幸运之极。细细端详这男子,面容清秀、五官精致,眉宇间时不时透出淡漠气息,神色俊逸忧郁,眸色深邃淡然

    ;神态自若肃穆,一身白衣长袍遮身,实是俊朗不凡。

    只是他从头到尾从未言语,使得自己处境不免显得尴尬了许多。无奈只得静静地跟

    着,正色便问:“我爹爹、姑姑现在何处可否安全?”那人脚步慢了些,“嗯。”不觉舒了口气,那人用手一指前方,望去,却是一片绿

    洲,风景秀丽、鸟兽鸣声交相辉映;花草盛繁,一眼瀑布于山巅倾泻而下似九天银河落入凡尘,真是世外桃源,群山环抱、层峦叠嶂、浮

    云飘荡;依山傍水、空气清新,期间有一见小木屋座落其中,看起来似乎有些年月了。

    满腹狐疑,终还是推门而入。大喜过望:“爹爹,你们怎在此地?!”赛罗微笑将女儿让了进去,细说原委。“哦,真是难得,大将

    军也会有为难之事?”刑天有意取笑血煞,不料血煞毫不在意,直言若是为难,不必费神,罢了掉头便走。

    原来,血煞临行前忧虑诗诺三

    人路遇危难便去到神界请刑天必要之时出手相助。既是好友重托,自己怎会拒绝,便一口应承下来。不想真被血煞料中幸而自己及时赶来

    若迟得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此地离无极宗还有半日行程原想就此离去,但现下三人功力尽失恢复也还需时日,便一路护送,直至空见山

    下。便要离去,忽闻身后娇吟入耳:“喂,你叫什么?!”犹豫了一会,并未回头。“刑天。”

    便再无踪迹了。只因自己此次来人界,另

    有缘由,故此不便久留。再次站在无极宗山门外,别有一般滋味,是喜?是愁?是悲?不知何许。推开了大门。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异神色,停下了手中杂活一时竟都呆若木鸡般僵在原地,看着来人目光汇于一处:青衣白衫,身背剑匣;

    须发皆白,却英俊如旧......“大师兄......真的是你?!”赛罗默然不应,只是点了点头。

    自己早已被逐出师门,何以再敢以大师兄自

    居?今时今日,站在这里,却不知如何面对同门师弟了。婉儿到顾不得这些,招呼师兄进了内殿,去到自己幼时的屋子,推门而入,满是

    灰尘,遮得人睁不开眼睛。“师兄,我本想来日日打扫,有朝一日你若回心转意便会回来,可师父、掌门不允。封了这屋子,不许任何人

    出入。”婉儿一脸的歉意竟低下头去,不敢看师兄神情。曾经自己是多么地盼望师兄能回到这里、回到自己身边,可如今,剑已经变了,

    人也变了......诗诺到不顾这些拿起扫帚便打扫起来,这好歹也是爹爹的屋子,怎能如此狼藉?这掌门好无理!

    原来爹爹年轻时曾在此地

    修行,然而这些年来爹爹只字未提,缘是这番情由。忙活了良久终是打扫干净了。独自坐在桌旁,轻声叹息。

    见此,赛罗走过去俯下身问道:“怎么了,丫头?”看了看爹爹神色犹豫,脸上完全没有了笑容。便问道:“爹爹,他们为何要株你

    出师门?”赛罗怔住了,神情极是复杂,凄笑道:“因为你娘亲......”

    闻之并不惊讶,即便爹爹不说心中也已猜到,娘位居魔界少主,

    地位无比尊贵,可在凡夫俗子眼泪,妖、魔是何等的可怕,必欲杀之而后快,又怎会容忍人魔暗生情愫?“逆徒,你还敢回来,婉儿,师

    父不是让你杀了他吗,怎还不动手?!”俩人都是一阵颤栗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父真元子。师门有命不敢不从,只是面前这人

    是昔日最为疼爱自己的大师兄,剑锋所指,颤颤巍巍,进退不得,叫自己如何下得了手?

    “不许伤我爹爹!”视之一个箭步挡在赛罗身前

    ,目光坚定隐透出愤怒,却没有退开一步,目光直是真元子丝毫不惧。婉儿却收了剑矢,静静道:“师父,我不会对同门挥剑......”顿

    了顿,鲜有怒意透出,继而清晰、坚定,淡然道:“更不会对大师兄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