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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小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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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你们这些死男人,不知天高地厚,知道孟家人是我们天朝的开国功臣么!没有孟家人,哪来的郑氏王朝!现在郑家人是忘恩负义、卸磨杀驴了!”

    “我勒个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孟家人,出口尽是粪便,你们眼睛长腚上了么!”

    群众相互谩骂越演越烈,到最后竟是出手斗殴起来,聚集在二王爷府外的数百人开始互掐,掐赢了的去帮着掐输了的,掐输了的干脆口吐唾沫无耻地耍起疯来,臭鸡蛋烂菜叶猪粪牛粪鸡粪鸭粪轮番上场,要多无耻便多无耻,要多肮脏便多肮脏,一时间人声喧腾到极致。

    二王爷府门的守卫淡然地看着门前这出好戏,依旧不动如山,两耳不闻门外事,一心只守府前门。

    而那厢的孟家亦是炸开了一锅粥,原本有民众聚在府门前闹事的,皆被孟家家丁给驱赶了,还差点上演了流血事件。主使驱赶民众的,自然是孟家主堂,这儿不得不说的是……

    孟家自从孟小姐当上家主,便分成了两部,真正主事的是孟家主堂,其他不理事或者无权理事的孟家人都住在附堂,除非主堂出了事情,附堂的人才会出面,齐聚主堂议事。

    如今的孟家主堂内,齐聚了所有孟家的子孙,男女老少一个都没缺席,齐齐安坐在主堂上,孟家三位长老则高坐主位,冷眼看着这些个子子孙孙。

    “瞧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大长老首先发话,一出就是怒火滔天,全无朝堂之上的温言得体,“家主惨死勾栏院!这是孟家的家丑!平时你们是怎么看顾尔兰的?怎么能让她出入烟花之地,还与人结怨,这孟家的脸面都要给你们丢光了!”

    “大长老息怒,家主平时怎么着的我们都管不了,这不是让她分家了吗,我们都不能住在主堂,自然是无从看顾的,”附堂主事者孟则斐起身得体地回答,孟家除了前家主与三位长老,辈分属她最大,而她亦是德高望重的,只是前家主生前对她诸多打压,让她无从施展。

    “分家?谁允许的分家!孟家百年来从没有哪一位家主敢主张分家!就凭她尔兰要破我孟家规矩?!”大长老似乎是要将在朝堂未发的火气一次性爆发在孟家主堂上,只有对着自己人,才不用诸多算计,亦毋须隐忍情绪。

    其他的孟家人皆被大长老的气势所迫,噤若寒蝉地坐在座位上,甚至有的还冷汗涔涔。

    “尔兰家主既是三位长老选出来的,便是我们孟家的主事者,既然是主事,我们下面这些人自然只有听从的份,”言下之意,分家亦是三位长老选出的家主搞出来的破事,跟其他孟家人无半毛钱关系,孟家出了事情,全是孟尔兰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尔兰下面一位主事者是谁?”二长老咆哮道。

    “是属下,”常将长身而立,虽至中年,但无减她身上的半分气势,她是孟尔兰生母留下的部下,一直为孟尔兰卖命,在孟家也颇有影响力。

    “你说,尔兰平日是不是常出入烟柳之地?”

    “常将不知,但有耳闻,”常将不卑不亢地回答。

    “不知?你作为她最贴身最信任的部下,家主的行踪你会不清楚?”二长老心静也发飙了,恶狠狠地瞪着常将,似是要将她吞吃入腹般。

    “我并非家主贴身随从,自然不会跟在家主身后,她的行踪向来诡秘,孟家也没有几个人得知,我只负责家主交代下来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知,”常将颇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气质,不把三位长老惹毛了她就不得意似的。

    “混账,什么东西!”二长老怒骂。

    “那么尔兰在勾栏院出事之时,谁跟随左右?”三长老心雅还算比较心平气和,语气并无责怪与怒火。

    “回长老,无人,”常将丢出这么一句了事,其实亦是真相。

    “……”大长老估计被气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瞪眼看着满堂的孟家人,自己就演一个跳脚大仙,让孟家后辈看尽笑话。

    “三位长老,请稍安勿躁,”这时从侧边座位站起了一名男子,二十未出头,眉清目朗,十分秀气。

    “你是?”三位长老皆未见过这位,可见他并非孟家血脉。

    “我是尔兰家主的夫,陆小辛,我知道妻的一些事情,若三位长老想知,小辛自当告知,”陆小辛身形有些袅娜,完全的深闺男儿气质。

    “陆家?你是京城富庶陆家的子孙?”大长老目中精光一闪,疑问出声。

    “正是,只是如今的陆家,并非京城首富,”首富的地位,早已被皇家五王爷郑芯怨给抢了去了,如今的陆家,只能说有些钱两。

    “好,那么你说,你知道尔兰什么事情?”

    陆小辛退开一步,示意他之前座位之后的几人站出来,几人得到示意,皆战战兢兢地挪步过来,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见,见过三位长老,”几人异口同声。

    三位长老不明所以地看着,不知陆小辛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四位,是妻主的侧室,都是妻主从勾栏院买来的,他们,总会知道一些妻主的事情,三位长老尽可以问他们,”陆小辛温温吞吞的嗓音将矛头指向四位偏房,深知由他们四个说出事实来,会更令人深信不疑。

    一旁坐着的孟家二小姐淡然地看着,只是掠过陆小辛的目光中含了些不舍情绪,那曾是她的夫,却被孟尔兰强抢了去,从此夫妻分离,难见明日。从那时起,她心里便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直至生根发芽,难以拔除。

    大长老没错过二小姐的眼神,心下暗忖,随即让其他孟家人散去,唯独留下了孟尔兰的五位妻室。

    “说,你们都知道什么?”二长老冷喝一声,四位侧室被唬得一震,其中一位痛哭失声。

    “我,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啊,妻主是从勾栏院把我买来的,没买下我之前,她时常流连在勾栏院,她,她是喜欢我才买下来的,我没害妻主,我哪敢害妻主啊!”四君痛哭着,他以为大长老是怀疑他害死了家主。

    “尔兰生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例如她在主事上与什么人结怨?”三长老冷静地出声问道。

    “没,没有,家主不会跟我说这些的,她只带我去过几次赌场,每次她都没赌赢,之后便没再带我去过了,说我晦气,”四君哽咽着,委委屈屈的样子颇为可怜。

    “还有其他吗?”

    “没,没了,”四君摇头,哭的眼眶通红,望着三长老的目光饱含热泪,像是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

    “那你呢?”二长老问向跪着的二君。

    二君怯懦地抬头瞄了三位长老一眼,随即低下头去,“我是在勾栏院被一位客人卖去,刚巧碰到了妻主,妻主就把我抢了过来,当时,当时那位客人不肯卖,妻主就把他……打死了,我害怕,所以跟着家主回来了,那……那家人可能就这样和妻主结,结怨。”

    二君迫于三位长老的气势,说话都带着颤,说的是断断续续。

    “那家人是谁?”二长老追问道。

    “是城西,百里家的百里婷。”

    二长老点点头,转头看向三君,“那你呢?”

    三君微微仰脸看着三位长老,一脸纯真无邪,“我也是勾栏院的,当时妻主将一个伺候不好的小倌打死了,我就被老鸨带到了妻主面前,妻主当即就买下了我,当时我还没接过客,妻主说我很听话,就让我跟着她回来了。”

    “我不是问你们是怎么来的,是问你们知不知道尔兰与谁结怨,谁有害死她的可能性!”大长老粗声叫道,真是被这个尔兰气死了,看看她们选的什么家主,整个一****,败坏门风,丢尽了孟家的脸面!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啊,长老,请你们放过我们吧,”五君跪地请求道。

    “妻主平日到处与人结怨,这个不好说,”陆小辛淡淡地开口,孟尔兰生前对他无疑最是宠爱的,她的许多事情,都会跟陆小辛说一两口。

    “怎么说?”大长老眯眼看他,神色意味不明。

    “妻主性格独断专横,凡是逆了她的意,她当即便回敬回去,常常是不流血便不罢休,好几次都把人杀了,再有生意上,妻主比较霸道,半点亏都吃不得,有几次,对方软硬不吃,妻主没有办法,只能废了对方,甚至还灭了对方满门,”陆小辛嗓音冷冷淡淡,说出的话却足以惊吓人心。

    “有这等事?”大长老怀疑地看着陆小辛,语气已见火气。

    “有是没有,三位长老尽管去查,事情真相该是怎样便是怎样,不瞒你们说,我原并非家主的夫,而是孟二小姐已过门的夫,只是家主窥得我小有才貌,便横刀夺爱,将我强抢过来,令我们夫妻从此分离,无从相见,还请三位长老高抬贵手,允我陆小辛离去,我陆小辛心里,由始至终只有孟二小姐而已,”陆小辛说着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板上,神色悲恸。

    陆小辛并没有错过大长老当时看向孟二小姐的眼神,无论如何,孟二小姐从来没害过家主,她不该被长老怀疑,否则即便她能力优越,日后亦难以登上家主之位,他该为着她谋算,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再次受挫。

    三位长老互看一眼,挥退了孟尔兰的四位侧室,独留下了陆小辛。

    “尔兰让你受委屈了,在此,我孟家正式向你道歉,”大长老眼神锐利地望着陆小辛,出口便是道歉之言。

    陆小辛有些意外,随即想到眼前这几位是孟家百岁长老,自然是颇有心计的,他要小心应付才是,“长老言重了,陆小辛经已没有怨言。”

    “我们可以应允你离开,更可以让你重回二小姐尔菲身边。”

    此话一处,陆小辛唰的抬头,不是他想表现得惊喜,实在是这消息,让他情不自禁地开怀,从他被抢到尔兰身边,他就已经不敢想能再回到二小姐身边了,毕竟孟家是大家族,哪有姐妹换夫还换来换去的,这是家丑,是要被笑话的,可是如今,长老说,他能,他能回到二小姐身边!

    “你,您不骗我?”陆小辛说话有了颤音,纯粹是激动所致。

    “我是孟家大长老,说话自然是有分量的,怎么,你不相信?”大长老看着他这反应,便知他实质心思单纯,并不是个坏人。但凡重感情的,都是个心善的。

    “什么条件?”陆小辛还算理智,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大长老欣赏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心下总算有些宽慰,“很简单,助我们查明尔兰生前的烂账,还有杀害她的凶手。”

    “好,成交!”

    茴净宫内,五位王爷一脸凝重地各自端坐,平时最活跃的郑酒酒大气也没敢喘一下,神情担忧地看着自家二姐。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梁以蔚淡然出声,她知道自家姐妹是对太子有了小嫌隙。

    “二皇姐,我有话直说,太子刚才在朝堂的表现,是不是让我们太失望了?孟家不过死了一个家主,她便说二长老咆哮朝堂是我们皇室该受的,这是几个意思?!”

    三王爷郑烟尘行事向来风风火火,说一是一,敢怒敢言,这番话,自然是由她而说。

    “可能太子,不是太懂得操持这样的事情,可以,可以谅解吧,”四王爷郑纯洁是素来的老好人,也是维护自家姐妹,不曾说过重话,虽然朝堂之上,太子的话语确实令她抬不起头来。

    “生前第一次,让人这么看我们皇家笑话,还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啊,那是天乾殿啊,我们皇家世世代代办公的正殿,在自家门前都丢人了,那如果在其他地方呢,我们受不受得?”六王爷郑酒酒刻意压低嗓音柔柔地责怪道。

    “太子也太不懂事了,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没看当时母后的脸色,都能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