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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我看到有一部分人的报告中写到，自豪地写到我们一院的返院率近几年高了不少，尤其是外科……”，尚卓熙手里拿着几分报告单，将视线移到外科区。
“没错尚院长，返院率高对我们医院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良性循环，也会使我们的好口碑更加坚固。”，一个医生仰起脖子大声地说到，估计那一部分报告其中有一篇就是他写的吧。
“返院率高在另一个方面也意味着，我们的治疗不彻底，需要常常回院检查，明白么？作为医生不应该盲目乐观。虽说我们院里对专业技术的要求一直在加强，但从我接手后的第三年开始，我们的能力就趋于稳定，那么再早些年，怎么没有近两年这么大的返院率呢？在座的各位想过没有？”，尚卓熙实在不明白这些医生在自豪，乐观些什么，几个问句抛出来，台下的议论便纷纷扩散开来，不一会儿又变得鸦雀无声。
“尚卓熙将大屏幕上返院率最高的骨外科圈了出来。
“骨外科有哪些人举手我看看。”，最后一个举手的是徐羽儿，刚开始还因为这件事洋洋自得的徐羽儿，在听完尚卓熙的那番话后，变得有些不自在。
尚卓熙若有所思地扫视着那一片骨外科的医生，最终将视线锁定在徐羽儿那里，锐利的目光直探徐羽儿眼底。
“徐医生，我想听听看，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尚卓熙将手里的报告扔到一边，上身微微向后倾，抱起双臂打算认真听听她的想法。
徐羽儿的眼神有些闪躲，这是第一次尚卓熙这样强势的，以一个上司的身份来审问自己，她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看法……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直接紧张了起来。
“我……”，徐羽儿猛地一抬头：
“我觉得我们医生在每一次坐诊的时候，应该加强一下心理的疏导，有不少的病人心态有问题，这也是导致他们返院的一个原因吧……”，心理疏导什么鬼，徐羽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而当她看到前方的尚卓熙嘴角微微上扬时，她才急急忙忙坐下，把头放得低低的。
“也算是一个方面，心理引导的确很重要，但要看你们是怎么个引导法了，总之，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神经能绷紧一点，工作再认真仔细一点。”，台下的医生频频点头，尚院长这点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毕竟一院的福利实打实地摆在那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好了，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吧，还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来找我谈，我不鼓励以邮件或者其他的电子形式来交流，我需要你们和我当面谈，耽误大家的的时间了，散会。”。如果不是骨外科的返院情况有点离谱，尚卓熙是不会召开这样的会议的，她害怕，害怕一种本质的东西不复存在，那种本质，俗称诚信。
“喂，尚卓熙你给我停下！”，徐羽儿跟在尚卓熙后面，这样在医院大呼小叫没有礼貌的行为，尚卓熙不予理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徐羽儿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怎么不进来，你不是有话要说么？”，尚卓熙脱掉白大衣并将盘在后面的头发放了下来，放松地转了转脖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徐羽儿。
“我是有话要说。”，徐羽儿跨进尚卓熙办公室，气呼呼地站在那里。
“关门。”，尚卓熙侧身对着徐羽儿，她低头整理着自己衣物上的某些细微小褶皱，看都没有看徐羽儿一眼。
“……”，徐羽儿满脸不爽地反手将门摔上。
“尚卓熙你干嘛那么冷淡？”，徐羽儿委屈起来，这个人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
“冷淡？？”，尚卓熙抬起头不一会儿又低下：
“是么？”
“是！你今天开会干嘛就点我不点别人，那么多人看着很丢脸诶！”，徐羽儿一边说一边看着尚卓熙忙活自己，她走到隔间将干净的灰色薄风衣取出来套在了自己身上，双手将领子后面的金发推了出来，接着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抿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确保没有花，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徐羽儿，直到她换好鞋准备下班时才走到了徐羽儿的面前。
尚卓熙此刻的样子在徐羽儿眼里并不像上司或者是一个医生，她就像是要去赴约的一个很精致的女人。
“羽儿晚上还要值班，先去填填肚子吧。”，尚卓熙的眼里的光很暗淡，语气也没有了原来的宠溺，其实很早以前，尚卓熙就已经开始有些变化了，只是徐羽儿可能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又产生了某种错觉吧，或者说，她又开始对尚卓熙有了某种期望。
“哼！”，徐羽儿拉下脸转身就离开了，尚卓熙抬了抬眉摇摇头，um……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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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sorrythe……”
“嘟……嘟嘟嘟嘟……”
“……”
尚卓熙拨过去的号码不是没人接就是直接挂断，最后一次，要是安楚婕再不接的话她就又得用“黑科技”了。
还好，终于拨通了，安楚婕实在不想跟那串号码的主人交谈，她把扩音一开便随手将手机扔在了茶几上，听听看到底尚卓熙要说些什么。
“楚婕，吃过晚餐了么？”，尚卓熙盯着车窗外，天越来越昏暗，电话那边是一片寂静。
“楚婕？怎么不说话？你在听么？”，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听得到我说话么楚婕？”，尚卓熙一边说一边看看是否是自己的信号有问题，满格的信号让尚卓熙有点失望。
“我……”，外面轰轰响起几声炸雷，尚卓熙下意识地拉开手机，也没听清安楚婕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透过车窗，尚卓熙竟发现对面那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窗帘并没有完全合上，能看到里面的陈设。
“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刚刚没有听清楚。”，尚卓熙的嘴角扬起来，原来她还在这里呢，估计是被那雷声吓坏了，才连忙开灯的。
“我在公司，没时间跟你闲扯，没有什么事我挂断了。”，安楚婕拿起手机准备操作，尚卓熙的话没有一句是有营养的，而且打雷时间讲电话也很危险。
“你在公司？那你家的灯谁开的？”，尚卓熙忍住没有笑出来。
什么鬼？？安楚婕立刻跑到窗户边，一眼就看到尚卓熙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她恨不得把手机给扔了。感觉自己又被戏弄了。
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安楚婕拿着手机在窗边懊恼又极力保持镇定的样子尽收尚卓熙眼底，安楚婕立马挂掉电话，将此号码拉入黑名单，并拉好窗帘。
知道安楚婕在家，尚卓熙就下车了，朝着那栋房子走去，刚到门口，外面就开始下起了大雨。
然而那个免打扰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刚回客厅不就，门外就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尚卓熙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心理准备，她没打算进去，只是象征性地敲敲门，万一安楚婕一气之下就开门了呢。
意外果然发生了……
安楚婕打开门便看见了一脸惊讶的尚卓熙。
“我以为你又要把我关在外面。”，尚卓熙露出让人怜悯的神情，安楚婕倒是一脸一副你到底想干嘛的无奈。
“……”，逃避也不是办法，不带你这么折腾人的啊尚大院长。
“那么，我可以进去坐会儿么，你看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而且我没有带伞。”，尚卓熙耸起肩挑挑眉，好像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选择。
“啪”，一双拖鞋扔在了尚卓熙面前。
进屋后，尚卓熙脱下外套，无比自觉地将其递给安楚婕，安楚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外套，好吧，谁叫尚卓熙是客人……
安楚婕小心翼翼地将风衣挂好，她知道尚卓熙有多注意这些细节。
“这房子太久没使用了，什么也没有，你要是饿的话，那边餐桌上还有一些早上买的面包，饮水机的桶装水刚刚换的，下面有一次性杯子你自便吧。”，安楚婕说完就开始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
“哦，没事，你忙吧不用管我。”，我只需要呆在有你的地方就够了。
尚卓熙靠在沙发上，惬意地打开双手蹭了安楚婕的沙发，满意地看向沙发主人，主人好像没有空理她。
坐了一会儿，尚卓熙便起身去开饮水机的加热开关，走到厨房从碗柜里拿出一张碟子洗干净，然后将面包切成片，并把它们盛到碟子里，又找到微波炉的插头接好，滴滴滴按了几下开始加热起来，为了减少辐射尚卓熙又把隔断的门拉上，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回到挂衣服的地方，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条奶粉，踩着拖鞋吧嗒吧嗒悠悠地从安楚婕面前经过，就好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泡牛奶是不可以用一次性杯子的，尚卓熙又翻出两个玻璃杯，认真地清洗它们。
尚卓熙本身的动作不大，可是在安楚婕听来这些都是不那么和谐的噪音，碟子敲在大理石板上的声音，玻璃杯偶尔碰撞发出的尖细声，以及流水哗哗声……“叮~~”，尚卓熙取出还在冒着热气的面包片：
“um~好香啊~”，回到餐厅拉开椅子准备享用的时候，热水烧好了，当安楚婕听到泡牛奶淅淅的声音时，她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平板就冲到餐厅，尚卓熙你是故意的吧你，话还没问出，迎面就撞上端着两杯热牛奶的尚卓熙，她将其中一杯递给安楚婕：
“喏，很香，这是今天查房的时候一个日本的小孩给我的。”，尚卓熙晃晃小臂，闻了闻飘散在空中的奶香。
“你……”，安楚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很烫欸，，麻烦你拿一下好么？”，尚卓熙的手悬在空中。
“我说你动作能不能小点声啊？！”，安楚婕极其不情愿地接过了那杯热牛奶。
“我只是……有点饿。”，尚卓熙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摸了摸肚子，一边说话一边眨着透彻的蓝眸，像个无辜的小孩。
尚卓熙太坏了，她太知道如何利用自己优势了。
“现在不烫了啊，干嘛，不敢喝啊？”，尚卓熙觉得坐在对面的安楚婕很是别扭。
“不是……”，讲真，安楚婕还真的害怕尚卓熙会在牛奶做点什么手脚，也许她喝了会昏过去，并在手术台上醒来，只不过是她亲眼看着尚卓熙喝掉了那半杯，她才否认的。</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