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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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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整包的烟都湿了,吴老四还是把它揣在兜里,低声骂了几句,才过来一起帮忙。

    我对那个阿邦的印象还是可以的,为人老实,做事也很踏实,最主要的还是从没见过他有什么怨言的。倏的,不知道阿邦按到了什么,脚下突然一动,就像地震一样。震动持续了不过半分钟左右,当下我们四个谁都不敢动,生怕还有后文。

    “你们看。”阿邦突然指着我的右边,我们这才发现刚刚的震动打开了一条地道,地道呈石梯状,我拿来手电照进去,一下居然望不到底,看来又被我误打误撞猜中了这个地方,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谁先下去?

    吴老四刚开始还挺惊喜的,凑到地道边上往里看,估计也是跟我想到了一起去,这个地道是找出来了,但是里面是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谁晓得会有什么机关障碍等着我们。

    我关了手电,坐在那,我们四个就这么在黑暗里拥挤着,大眼瞪小眼的,周围只剩下瀑布冲击的声音,谁都不愿意率先下去当活靶子。

    “干什么?到这才知道怕了?”吴老四最先沉不住气,“没那个胆量,就别逞那个能。”

    我心想,要不是我提供线索,你丫的再有个几十年都到不了这。

    “你不怕?那你下去啊!”顾飞也是个暴脾气,拾起手边的一颗碎石超吴老四丢过去,吴老四下意识地一跳就起:“他娘的,我去就我去。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这几个后辈看看,什么叫风口浪尖上闯过来的汉子。”

    吴老四刚下去几步,顾飞就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小心点跟上,自己却吴老四背后偷笑。

    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已经看不到之前进来的洞口了,往下看也依然是一片漆黑。这石阶每一层都很窄、很陡,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才能勉强不摔下去。我这人是有点恐高,还是有些庆幸看不清前路的。

    又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我相信我们此刻已经在地底大几十米以下了,石阶渐渐消失,四周稍微开阔了些,脚下也成了平坦的地面,此刻前面的顾飞突然停了下来,我就听到吴老四狐疑的声音:“没路了?”

    没路了?怎么可能,谁会那么无聊修条几十米的地道,却又完全没有用处的?阿邦让我们把手电都打开,看看四面有没有线索。

    刚才光顾着往下走,完全没注意这是个什么地方,几部手电一起打开,才发现除去前面的石阶,这又是一个山洞,洞顶大概十米高。而吴老四说没路的地方,其实是一道巨大的门,呈太极双鱼形态。

    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那么这道门周围的八个字,就是“八卦”了。

    “这几个字不对劲啊,不对,不对。”我看吴老四站那对着门自言自语的,就问他哪里不对,其实心里想的是,他还会懂太极八卦图?

    他指了指与鱼眼相对的两个字,对我说:“你看啊,这白眼跟黑眼对的卦应该是‘坎’跟‘离’,现在对的一个是坤,一个是乾,这明显就是乱套了啊。”

    我没研究过这种东西,他说的是对是错,我也分不清,要真像他说的那样,那开这门的要求就是让这八个字各归其位。

    我叫来顾飞跟阿邦,他俩还以为这门的开关是这附近哪个活动的石块,在那摸了半天石壁了。我让顾飞上网查了下太极八卦的布局,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七八米高的石门,最高的字甚至接近洞顶,四周又只是光滑的石壁,没有着力点,我们要怎么爬上去?

    “没办法了,叠罗汉吧。”顾飞朝我拍拍自己的肩,“来吧。”

    我抬头看了看,这相当于两三层楼的高度,叠罗汉?四个人叠起来也只是勉强能够到,还要在上面摆字,敢情我们不是来“探险”的,是来耍杂技的。

    “我在最底下,四哥在我上面。”一直沉默的阿邦突然发话了,明显是同意顾飞的提议。

    我还没来及说话,顾飞就抢先:“那灵一你最后一个上。”

    “为什么是我?”几乎是惊呼出来的,叠罗汉就叠罗汉吧,我恐高还让我爬最上面的那个,这完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摔下来,摔不死也得断几根骨头。

    “因为你最轻。”一下子,几个人都盯着我,我知道,肯定是躲不过了,除非我能在这给他们找出一个梯子。

    阿邦在吴老四上去之后,往后退了几小步,吴老四则是双手撑在门上,呈现一个比较稳的形态,而顾飞上去以后,换做是他撑在门上,吴老四则是紧紧抓着顾飞的脚踝,我看了看这个高度,深呼吸一口,就开始往上爬。

    四个人谁都不敢分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刚爬上去的时候,还没找到重心,顾飞就撒手拽上了我的脚踝,本来倾斜的角度,一下也直了起来,我突然不知道该往哪用力,整个队形也开始晃荡动。完了!这下是真的要摔死了。

    “往前倒!”阿邦在下面朝我喊,我猛地回神,双手挥舞着,终于死死抠住了门顶上用来滑动几个卦的轨道,四个人这才稍稍稳了下来。

    稍稍松了口气,再也不敢撒手,一边催眠自己,别往下看,一边尽快腾出一只手拨动上面的字。

    山洞里一时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听得见我的心跳声,冷汗滑下来带来的痒感,也只能忍着。

    问题又来了,这门不只是高度高,宽度也不小,,这左上角的够着了,够不着右上角的卦。我又死死抠住那条轨道,停下不动,深吸了几口气,问阿邦能不能往右移动一下,只差一点点,就能够着。

    阿邦没说话,脚掌摩擦着地面,缓缓移动,几分钟过去了,也就移动了一支手掌的距离,不过,足够了。

    下来的时候,腿有点软,手上磨破了皮也没工夫去管它,我下来以后,顾飞继续完成了他那个高度的字。好在是有惊无险,没被摔成个残废。我想着,这趟出去,我或许可以考虑去马戏团谋个发展了。

    最后一个字拨动的时候,我就听到“喀嚓”一声,地面开始微微震动,我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三个也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变化。

    石门先是颤了几下,似乎是太久没人打开,石头粘合在了一起。等到门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顿住,阿邦第一个喊出来:“不好!趴下!”

    一下子就又几十支冷箭从门里面飞了出来,顾飞一把将我推在石门的角落处,扑在我身上,我几乎能听到箭支呼啸而过的声音,心中微微一颤。

    又安静了几分钟,我们才都抬起头来,吐了几口灰,才发现趴我身上的顾飞手臂上中了一箭,而他背着的包更是中了好几箭,跟个刺猬似的。

    我有些手足无措:“靠!谁让你扑过来了?!”要不是他,中箭的就应该是我。

    他不说话,阿邦过来替他小心取出了箭,用消毒酒精冲了一下,快速包扎好。

    “谁让你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那不动的了?!”

    我接过他的背包,把上面的箭都拔了下来。只希望这箭上没有毒。

    我们这才陆续进去,里面一如意料中的漆黑,一般的手电照明度太低了,索性从背包里掏出了几把狼眼,几乎是一瞬间,里面的景象,让我们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