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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年锦然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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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灵犀与凤无双静静的站在远处,不忍打扰。

    不过,那个男子并没有让凤灵犀等太久,吸了口气,就笑着转身:“不请自来,只有你天下无双了。”

    好一句天下无双,凤灵犀凝望着这个男子的眼睛,淡淡的笑了。

    “我要不来,你一个人不得闷死啊。”凤无双一蹦三跳的跑到了年锦然的面前,微微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

    “有你在,我这辈子都不会闷死。”年锦然的嘴角有着一抹宠溺的笑,只是不知道是看妹妹,看朋友,还是看心上人。

    看来这两人感情很好,真是令人羡慕。要是她也有这样一个哥哥护着,也许她的命运就不会这么坎坷了。

    想到这里,凤灵犀忍不住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前世今生两辈子,凤灵犀身边也没有,护着她的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有得都只是自己,受伤了自己给自己包扎,累了只能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就在凤灵犀伤感之时,年锦然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了凤灵犀的身上:“无双,有客人来了,你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他微笑着望着凤灵犀,眼中是纯粹的黑,没有一丝杂色。

    这个男人,真是上帝的宠儿,英俊的外表,优雅的举止。站在那里,便是一副画,宁静而美好,浑身上下没有半丝消极与不甘,举手投足间,透着睿智与精明。如果不是身体不好,这个男人该是多么强大。

    打从心底,凤灵犀欣赏这个男人。

    凤无双看两人相“视”而笑,连忙上前介绍了起来:“锦然哥哥,这位就是燕京城有名的神医,连皇上都治得好的,我的二姐凤灵犀。”

    说到“连皇上都治得好”的时候,凤无双的口吻中有着明显的骄傲。

    毕竟,现在皇城之中,提到凤灵犀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医圣孙思邈的入室弟子,她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她治好了皇帝的病,是皇帝收的义女,是云离郡主。是浮云之上的浮云,是凡夫俗子只可仰望不可近观的神医。

    所以,凤无双在介绍时,语气中带了自豪,她觉得这样优秀的凤灵犀,已足可以让年锦然放下戒心,接受治疗了。

    介绍完凤灵犀,凤无双又回首对着凤灵犀介绍道:“灵犀,这是我的‘美好’,我的锦然哥哥,年家的大公子年锦然。”

    凤灵犀一回神,就听到这特别的介绍,淡淡地看了凤无双一眼,凤灵犀缓缓地将视线移到了年锦然身上,轻声开口:“灵犀眼拙,不知阁下竟是年家的锦然公子。”

    言词中,没有半分的情绪,就好像方才的那些微笑和欣赏,都与她无关一般。

    年家大公子年锦然,前世凤灵犀并没有见过,一来凤灵犀出嫁前只在将军府,从未出过府门。二来,年锦然因为自幼体弱多病,也甚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到她嫁给宇文扬后,年锦然已不再这世上了。

    她与他,要论交情,没有。但要论仇恨,似乎也实在是找不出。只是他是年家的人,这点凤灵犀却不能完全不在乎,她恨年氏,更恨年家,前世如果不是年家做了凤倾城的靠山,她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宇文扬厌弃,如果不是年家支持了凤倾城对付自己,她也不会死的那样惨。所以,她恨。

    但她的恨,年锦然却完全不知。此时他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极力压制着情感。

    “你好像很讨厌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年锦然的脸上依旧挂着恬淡的笑意。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医治年家的人而已。”缓缓的拢了拢衣袖,凤灵犀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年锦然低低的叹了口气,凤无双却立时慌了。

    “二姐,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只是……”偷眼看着凤灵犀面无表情的脸庞,凤无双吓坏了。

    “只是怕你不答应。”

    此时,却是年锦然变了脸色。“无双,你没有告诉二小姐是给我看病?”

    “我……”往后缩了缩身子,凤无双咬了咬有些发白的唇瓣。

    “好了,不怪你了。”伸手摸了摸凤无双柔软的发丝,年锦然突然柔和的笑了,“虽然二小姐不愿意为锦然看病,但还是请进去喝杯凉茶再走吧。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说完,朝着不远处的马车夫高声喊道,“车夫也一起进来喝一杯吧。”

    “锦然哥哥。”一把拉住年锦然,凤无双突然高声的叫道。“二姐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只是怪我没告诉她而已。”说到这里,凤无双的声音竟有些许的哽咽。

    “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我那天都看到你呕血了,再不治,你会死的。”

    “傻丫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不过是轮回而已,何必看不开呢。这个世间,我太累了。”一字一句的说完,年锦然叹息了一声,对着凤灵犀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朝着茅屋而去。

    “锦然哥哥”几乎是瞬间,凤无双泪如雨下。

    看着这样子的凤无双,凤灵犀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望着逐渐远去的年锦然,在想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出身高贵,却毫无架子,外表完美,却举止随和,如果不是真正的君子,那就是太有心机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不过是轮回而已,何必看不开呢?

    脑海中冒出这一句话,凤灵犀已经抬起脚朝着茅屋而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很想看看这年家的锦然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直直的望着走向茅屋的凤灵犀,凤无双愣住了。

    前方的年锦然也愣住了。

    凤无双没想到凤灵犀会心软,而年锦然则是没想到凤灵犀竟会回心转意。

    在房间里坐定,凤灵犀开始打量年锦然所住的地方,她没有想到这样一间外表看起来十分破败的房子,里面却打扫的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凤姑娘,请喝水吧?”年锦然将一盏茶放在凤灵犀面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凤灵犀默默的看着面前的这盏茶,正在想着是不是该道个谢。却见旁边的凤无双已然夸张的开了口。

    “锦然哥哥,你也太偏心了,我也是凤姑娘,你为什么不给我端杯茶。”

    “傻丫头,你的在这里,你不是喝不惯明前茶嘛,这杯明后茶才是你的。”年锦然宠溺的望着凤无双,已将手里的一盏茶递给了她。

    凤无双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这样美好的场景,凤灵犀的心里竟没有丝毫的温暖,也许是被伤的太深了,她已不再相信爱情。

    轻轻的咳了咳,凤灵犀对着年锦然开了口,“年公子,能否先让我替你把脉?”

    “当然可以。”年锦然一听,施施然的坐下,伸出了手腕。

    凤灵犀将手搭在年锦然白皙的手腕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良久,她才将眼睛睁开。望着年锦然的目光里,没有了先前的冰冷,却带着丝丝的惊诧。

    “恕灵犀冒昧,年公子这病是从何时开始的?”

    “家母离世后。”眼睛望着凤灵犀,年锦然坦然的开口。

    “可否再详细点?”凤灵犀的视线依旧步步紧逼。

    年锦然一惊,但还是快速答道,“父亲再娶之后。”

    “那不就是樊氏入门之后。”凤无双微偏着头,小声说道。

    凤灵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原来又是一个内宅斗争的牺牲品——年锦然根本就不是生病,他是中了毒。毒是蛊毒,入身体已久,已随着宿主生长。当蛊虫长大一定程度,便会破体而出,宿主会死的十分惨烈。

    骨瘦如材,血脉干涸。这不正是前世年锦然离世时的模样。想到这里,凤灵犀突然笑了,年家嫡母樊氏出生南诏樊城,最擅长的便是蛊毒了。她比年锦然的母亲后入府,理当是妾,可她入府后不久,年锦然的母亲便离世了,她也就如年氏一般被扶为正室了。

    “凤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见凤灵犀皱着眉,只是一味的苦笑,聪明如年锦然便已知道自己的病不简单了。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遍寻大夫都找不到医治之法时,他便开始怀疑自己的病了,到底是什么病,可以体虚至此。

    “年公子,我无意知道你病的来源。只是出于一名大夫的本职,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并非是得病,你的体虚是因为你中了毒,一种蛊毒。”凤灵犀双手交叉,在缓慢的思索着措辞。

    “是樊氏?”凤无双猛然出声,圆睁的眉目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锦然哥哥,我早说过那老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你还不信,现在好了,你看,果然是她害得你。”

    “无双。”紧紧握住了凤无双的手,年锦然轻轻做了个嘘的手势,凤无双知道他这里并不安全,当下便噤了声。

    凤灵犀望了眼年锦然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下不禁也闪过一抹黯然,看来名扬天下的年家锦然公子过得也并不开心嘛,偌大的丞相府容不下他,躲到这荒郊野外,却依旧躲不开盯梢的人。不过她无意趟这趟浑水,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顾别人。

    “年公子,灵犀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后会有期。”话说着,凤灵犀就起了身,天色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凤姑娘,请留步。”凤灵犀还未迈开步子,年锦然已然开口。

    “凤姑娘可知这是什么蛊?”

    “蛊是一种古老的秘术,分为很多种,如金蛊、银蛊、长虫蛊(蛇蛊)、编短蛊、蝴蝶蛊、妈里儿蛊(蜻蜓蛊)、居家养的蛊以及五方五地的各种蛊。不仅种类多,而且善变化以至无穷。要想治蛊毒,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很难。尤其是不知道所中蛊为哪一种,可以说是难上加难。”耸了耸肩,凤灵犀将自己的所知道的关于蛊的信息都告诉了年锦然。

    年锦然听完,只是紧了紧握着的拳,脸上并不见有明显的情绪变化。倒是凤无双露出了惊恐害怕的表情,她一把拉住凤灵犀的手,声音颤抖的道。

    “灵犀,二姐,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

    凤灵犀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凤无双,她很想答应她,只是她不能,莫说她不想参与年家的事,就算她愿意,不知道蛊种,她也没有办法救年锦然。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还是不要轻易许诺的好,毕竟许诺了,就是给了希望,如果你做不到,对方该有多失望。所以,凤灵犀从医以来,很少打无准备之仗,不是打不起,只是不愿意。

    缓缓的移开凤无双的手,凤灵犀转身朝着屋外走去,有些事,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是不是知道是什么蛊就可以治?”

    身后传来年锦然沙哑疲惫的声音,凤灵犀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缓缓垂了双目,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凤灵犀沉默,年锦然也不急着追问,只是站直了身体,一双眼睛浓墨般的有着化不开的深邃。

    “知道了不一定可以治,但是不知道就一定治不好。”缓缓丢下这句话,凤灵犀踏步离开了房间,她终究还是心软了,没有许下承诺,却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希望。这不像她的风格,真的,不像。

    凤灵犀出来后,一直依在马车旁,她在思考,也在想,先不管这个年锦然是个什么人,自己治好他,总是他欠了自己一份人情,到时候哪怕自己与年家真的兵戎相见,有着这份恩情在,他总不至于太绝情。而且若是自己的猜想没错,年家很快就会不太平了,她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这样想着,凤灵犀觉得,好像为年锦然治病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凤灵犀在外站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凤无双出来了,凤灵犀见她双眼红肿,便知道她肯定又哭过了。但她已没有心情再去安慰她了,自顾自的爬上马车,凤灵犀望了眼逐渐擦黑的天空,转身一把将凤无双拉了上来,在凤无双的惊呼中,凤灵犀已吩咐红衣出发。

    不是凤灵犀心急,而是再这样耽误下去,估计就进不了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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